12、第12章 ...
-
那是很早以前，瑶月已经记不清具体是什么时候了。
瘦西湖边，开满了像她一般的荷花，她原本浑浑噩噩地沉睡，却在某天被一个仙人点醒。
仙人眼里有灵动的蓝色流光，他笑的温和：“哟呵，居然有个小荷妖。你叫什么名字？”
“罢了罢了，那本仙便给你取个名字……瑶池之月，你便就叫瑶月可好？”
“你且记得，本仙是青鹤仙人。”
自此之后，千年沉浮。
瑶月迷迷糊糊中想起，在邪魔入侵凡间的时候，青鹤仙不顾禁忌，将她护在身后，只身抗住万千邪魔，为此……为此怎么着来着？
哦，粉身碎骨，神元破碎。
当时她捧着青鹤仙留下的披风，以自己的一半道行将漫天他的神魂留住一缕，就封在披风上的一只仙鹤眼中。青鹤仙的师父指引她寻找上古灵羽，他可悄悄将它们炼为青鹤仙的神元。炼好后的神元与青鹤仙的神魂结合，他便可重新迎来天劫。而在此之前，青鹤仙的神魂需要彻底地独立，他得能化形，能言语，最好在灵气充沛的地方生长。这期间没有人能帮上忙，他会像普通人类一样历经成长，在凡间打磨之后，方有资格融进神元。
青鹤仙的师父将青鹤仙的神魂投入灵气四溢的纯阳，随后，便就看造化了。
那是漫长的一段年岁，瑶月只身在九黎四方奔波，寻找几乎无人知晓的上古灵羽。
她还记得五毒孔雀神不甘心地交出手头灵羽时候，恶狠狠地对她说：“小花妖，你以为人家会记得你？”
彼时她虽伤痕累累，却只笑眯眯道：“无所谓啊。他能活着就好。”
几百年烟云随风掠过，凝成七秀坊忆盈楼下再见的欢喜，再这十年转瞬即逝，到头来才知，原是造化予我的空欢喜。
瑶月掏出怀中锦囊，那里头存放着十枚寰灵青羽，那是青鹤仙神元的名字，可她突然发现，随着青鹤仙的再次灰飞烟灭，那十枚她辛苦寻来、送去昆仑炼成的青羽随之不翼而飞。
瑶月心中空了一块，万念俱灰四个字突然缠入她的四肢百骸，像是跌入万丈深渊，又忽而像是回到水中，身如浮萍，惶惶不知归处。
这世上哪儿有过什么披风上的仙鹤化作了妖，只不过是我以妖力留了你神魂。我多年不曾长高，惧冷怕热，因我当年突然失了妖力，又四处找寻灵羽，损了修为补不回来。他们嘲我不自量力，可我一意孤行。你感知到留在你体内的妖力，便认为你是执念化作的妖物，远我，惧我，但这些都不要紧。
我从不畏惧一切，唯独怕你再次离我而去。
瑶月心头憋闷，最后索性嚎啕大哭：“呜哇……贺青你是不是傻子啊……好不容易快要成功了……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洪亮的哭声惊动林间飞鸟，她声嘶力竭，似乎要将所有憋闷全数发泄。
“唔。是我不好。”贺青的声音突然响起。
瑶月猛地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衣着齐整，焕然一新的贺青。
“方才我似乎又经历了一次天劫。”贺青挠挠头，“什么都想起来了……也什么都知道了。”
瑶月呆呆地看着贺青走近，蹲下。因为寒冷而冰冻成霜的泪水被他尽数拂去。
而后她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天冷了，裹裹紧。”他收紧手臂道。
跋山涉水许多年，终见此处鹤影天青。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