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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暴风雨之夜 ...

  •   “你们当脑残这词是英语四六级考试的万能模板呢?还是固定搭配啊,放那个地方都能用,她们两个错了吗?你们知道真相吗?你们知道事情的背后是什么吗?她们只是选择相信自己喜欢的人有错吗?那你们见什么信什么又算不算脑残?”
      上面这句话是我对着KTV门口的两个男生和另一个女生说的,我们走过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对着另外两个顾亦望的粉丝吵闹,骂那两个女生是脑残,原因只是因为她们选在在这次风波中选择了相信他们喜欢了四五年的偶像。
      大学时的我,或许死也不会想到那个曾经看了无数次顾亦望海报,却到大学毕业了还名字和人对不上号来的我,有一天会为了那个人跟一群比自己小好几岁的人据理力争,还如此的愤愤不平。
      两个男生呆在那里看着我没有说话,倒是戴眼镜的女孩试探性地问我,“你是顾亦望的粉丝?”
      我突然像醒过来了一样,语气却没减轻半点,“不是”。但转念心想刚刚一定是自己在做梦,要不然就是被什么附身了,不然不会这样。
      听我这么说,女生忙推着两个男生往公交亭走,经过身边时我听见他们小声嘀咕,“快走,这人估计是个神经病”
      我转身打算走回大部队,这才发现,身后几个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罗莎一副亲眼见到了哈雷彗星撞地球的样子,“夏轻浅,原来你也会发火的啊,而且这么大,第一次见”,说完向我竖起大拇指。
      我看看罗莎又看看他们三,特别是舒扬和余逸,两人脸上也明显的写着,“我也是第一次见”
      见他们每个人都同一个表情,再想想自己刚刚确实有些失态了,我在脑海中回想,刚刚那个咄咄逼人的夏轻浅,像不像一个泼妇。
      “走了啦,进去”,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说完率先进了KTV。身后的四人也相继跟了进去。
      坐在偌大的包厢里,不知道是灯光的作用还是酒精的作用,我只觉得一阵眩晕,每个人在我眼中都歪歪扭扭,像是动画片里的精灵,还有人长了尾巴。
      我分不清现在在唱的是谁,只是隐约看见两个人在拼死挣麦,我又到了一杯酒,这个味道一点都不好闻,要是放在以前,我怎么都不会喝,医生也说过,我身子虚,少吃刺激性的食物,尤其要戒烟酒。
      可现在,只有酒精的味道,能让我短暂的忘记现实的烦扰,让我不再想那些像尘埃一样满天飞的流言,和那个突然闯进我生命中,从此便占据我大部分感情的顾亦望。
      我努力从沙发上爬起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你去哪?”,余逸看着我有些微红的脸问道。
      “洗手间”
      “我跟你去吧”,他也站了起来试图扶我一把。
      我忙从他旁边迅速的绕过,身子有些摇晃,但最终还是稳住了,“不用,就在隔壁”
      “可你这跌跌撞撞的……”
      没等他说完我就打开了包厢的门,余逸见我迅速跑了出来,心想卫生间也不远,在看看我脸上坚持不想让人跟出来的表情,所以也就没有坚持。
      我在洗漱台上蹭了良久,才跌跌撞撞的走出来,我低着头,没看见前面过道上站着的人,就这样生生的撞了上去,由于喝了点酒,头有些眩晕,眼看重心不稳的我马上就要跌坐在地上了,这时身子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捞住了,我晃了晃才算稳住重心。
      我拢了拢挡在眼前的头发,抬头看着我面前的人,他皱着眉头,表情凝重地看着我。
      “怎么是你?”,我将胳膊从他手里松出来,可刚离开那双手,我又险些摔倒了,无奈,他只得再次扶着我,朝KTV门口走去。
      “你喝了多少酒?”,他问我。
      我没有回答,在今天以前我对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充满了戒备心理,害怕靠近,害怕有过多牵扯,所以每次见面也都只是寥寥数语。
      他扶着我走了出来,向停车的地方走去,我胃里难受,使劲挣脱他的手后便跑到旁边的花台,弯着腰拼命地吐。
      王森走过来,无奈的拍着我的背,我吐完了,他从包里取出纸巾递给我,我扭头看着他,愣住三秒后,默默的接过来。
      我擦完便坐在路边放肆的哭,也不管旁边是不是坐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哭得西斯底里,城市的灯光打在脸上,我一点酒醒的意识都没有,我额头开始出汗,身体开始难受,可我的心更难受。
      对面是一排排高耸入云的大厦,平时挺拔的建筑今天在我眼里全是弯弯曲曲的,扭曲变了形。
      我扯着王森的衣袖开始胡言乱语,“你看,你们怎么修的房子,全部都要塌了,都要塌了”
      说完又开始大哭。
      王森半坐在我对面看着一直疯言疯语的我,满脸的无奈,他突然想起多年前他慌张的遇到的那个女孩,那个女孩站在教学楼顶层的过道上,脸上也像现在一样挂着泪珠。
      我突然抓住王森的胳膊,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满眼溢着泪花,我说,“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帮帮亦望好不好,现在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他一定很孤单,很无助,你帮帮他好不好?”
      王森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的,他脸上的表情突然没有刚刚那么好看了,变成一种此时的我看不懂的复杂。
      我无力的垂下头,小声地说,“只要能帮他,我做什么都愿意,可是,亦望,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我什么都做不了”
      是啊,我能改变什么,我连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我还能做什么?
      说完,我干脆坐在冰冷的地上,任凉飕飕的感觉传遍全身,麻木冰封自己。
      “你就那么担心他,比担心你自己还担心,做什么都愿意?”,一直沉默的王森突然用一种异常难懂的声音连续问了我三个问题。
      我再次抬起头,冲他拼命地点头。然后就是胃痛,肚子疼,全身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开始混着泪水一起滚落。
      “你怎么了?”,他突然担忧地看着我,垂着的手也搭上了我的肩。
      我摇头,可发现头重得我根本摇不动。
      王森突然想起那次我喝咖啡进医院的事,急忙一把抱起我,冲向停在旁边的车。
      我痛得迷迷糊糊,我想这时候,舒扬和余逸一定急坏了,好在我第二天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打开手机,是一条已经发送出的短信,“我不舒服,先回家了”。
      然后就是好几通他们俩的未接来电。
      我看看周围,人已经不再了,正当我打算将视线收回时,我看到王森出现在门口,此时,他正皱着眉头看着我。
      与他对视两眼,我不自然地别开了头,我下床来,穿好鞋子,提着包经过他的时候,很小的说了声,“昨天……谢谢你”。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他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我惊讶地回头,而他正看着我。“您不是王总吗?”
      他走到我身边,很认真地看着我,“这是我现在的身份”
      我更加疑惑,从第一次见面我便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充满了一中神秘感,他总是这样突然的出现在我周围,然后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难道你还有其他身份?”,我问。
      他突然笑了,笑容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有点失望在里面,但又不全是,“你回去吧”
      我继续走了两步,然后再次回来,“那个,医药费多少,我给你”
      “不用了,那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说完,他率先离开了狭窄的走廊。
      我看着王森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这个男人,每次出现,每次说的话,每次又突然的消失都显得很莫名其妙,他总是一副很阴森的样子,每次遇见他我总有一种想要远离的冲动,可他每次看见我,都觉得我们似曾相识一样,说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
      我靠在舒扬家的阳台上,旁边的她正站在那里吹着晚风,想到王森,那个我一直认为危险的,却又从未做过危险之事的男人,我突然好奇地问她,“舒扬,你了解王森吗?”
      “他?怎么对他感兴趣”,舒扬扭头看着我,嘴角带着笑意。
      “没有,我就只是问问,突然想八卦一下”
      舒扬再次将头扭过去,看着上海还没被建筑完全遮挡住的天空,开始向我说她知道的八卦。
      “听说,他是他们家族中最小的一个,多年前,王氏集团内部因为继承人的斗争闹得天翻地覆,由于他的父亲比较疼他,他的两个哥哥甚至想杀了他以绝后患”,舒扬说到这里,突然神秘起来,声音也小了不少,虽然这里是她家,但她的样子唯恐被别人听见,“据说,那种想杀他的想法不只是想想,听说他躲到了G市,才好不容易捡回来了一条小命”
      “G市?”,我吃惊的看着舒扬,突然想起在医院时,王森那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是啊,我也是听公司那些爱八卦的小姑娘说的”
      “那他的两个哥哥呢?”
      “一个出车祸死了,一个成了植物人现在还躺在美国的医院”
      “怎么会这样?”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现在整个集团都是他的了,这是他的身世,听说当初要不是被一个女孩所救,估计早就被杀了”
      我屏住呼吸,继续问,“被一个女孩所救?”,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听别人的故事,我开始听到毛骨悚然。
      “是啊?不知道是谁走了好运,恰好救了他”,说到这里舒扬突然再次转过头来,有点担忧地看着我,“不过轻浅,最好离这个人远点,因为据说他什么事都敢做也都做得出来,谁能说,他那两个哥哥的命运完全跟他没关系呢?”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哦,对了,你也别太在意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这个世界就这样,负面新闻总比正面的更有传播价值,谁叫这个世界喜欢听假话呢?”,舒扬突然说。
      一想到这个我就开始忧伤,我也不想去担心,但一想到亦望现在孤身一人,身边连个帮他出主意的人都没有,我就难过。但是我并没有在舒扬面前表现出来,我知道她会担心。
      回到家,我没开灯就走向床,突然好想倒头大睡,以为一觉醒来,所有不好的事都成了往事,回忆的时候,眼角没有悲伤,只有浅浅的笑痕。
      我踢到一个酒瓶,在寂静的夜里,我听到瓶子在房间里跌跌撞撞的声音。
      我折回去打开灯,这才发现顾亦望就这样横躺在沙发上,周围是滚落的酒瓶,还有那个被他扔得远远的手机,他也不想看见那些烦心的新闻吧。
      就像我上次将他从外滩捡回来一样,这次的他也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躺在沙发上完全不省人事。
      我走到他身边,在他面前蹲下,看他就这样皱着眉头躺在那里,身上是刺鼻的酒味,麻醉了周围的空气,也麻醉了他自己。
      我叫他,可他没有回答,无奈之下我只得打了一盆水来,擦擦他的脸和手,他的手被酒瓶划伤,多处还残留着血迹,手臂上还残留着拍戏时撞伤的疤痕,我突然想哭,但是我没有,那些人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凭什么就这么否定一个拼命工作,努力的人。
      就这样,他躺在沙发上一晚,我在旁边守了他一晚,多少天前这个还像个大男孩一样的明星,现在被闹得天天挂在新闻头条上,走到哪儿都被人议论。
      眉头紧锁的他,连睡着的时候都不安稳。
      试问,他又何尝不努力了,二十多岁的他,拥有的全部都是自己没日没夜的拼出来的,然而现在,面临这些捕风捉影的花边流言,他何尝又不难过了。
      第二天下班回来,他还躺在那里,我看着他又心疼又无奈,我捡起旁边那个安静躺在那里的手机,十几通未接来电。
      “亦望,你回一个吧”,我将手机递给他说道。
      他不理我,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便继续睡,我知道他并不是困,只是累了。我无奈地再次将手机放回原位,打开电脑,网上是各种关于他的传言,其中,“缩头乌龟”一词在每条新闻下面的评论里放肆的叫嚣着。
      我也不管,继续将手机扔在一边,自欺欺人的以为,只要不看,所有的事情就都会平息。
      然而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就这样颓废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走过去,叫了他几声也不见得答应,我跑到洗漱间,大大的接了盆水,过来就从他头上泼下去。
      他的头发,衣服,沙发全部都湿了。他从沙发上弹起来,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脸对我大吼,“夏轻浅,你疯了,干嘛?”
      我将盆往地上一扔,将手机推到他面前,“你看看,你的微博下,每条新闻下,你的粉丝是怎样帮你撑起一片天的,她们为了你被网友骂各种脑残,可她们放弃你了吗?这群姑娘真傻,要是她们知道她们用心守护的偶像原来只是一个懦夫,看她们还会不会傻傻地在那里撑着,你现在倒是好,躺在这里,把安宁留给自己,让她们替你在那里抵挡风雨,顾亦望,是个男人就给我从这里走出去,我这里容不下你这蹲大佛”
      顾亦望定定地看着我,我以为他要冲我发火的,可过了良久,他才说,“我是说沙发湿了怎么办?”
      我转过身去,一边偷偷地擦眼泪,一边闷声说道,“不要你管”
      我看着,韩云来将他从这里悄悄地接走,看着他们的车消失在小区的尽头,我在心里默默地说,“亦望,对不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暴风雨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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