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又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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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由于谈衍的问题，两个人的马走的都很慢，能和步行相比。所以离原计划能赶上早饭的生生逼成了赶上午饭了，到那村子附近就看到炊烟袅袅升起，孩童嬉闹的声音愈发大声了，走近了就能看到妇人正拎着食盒往一处田里走，田里的人兴许正等着热腾腾的饭菜。
一处陌生的环境引起了谈衍的好奇心，同样的村里的人对他也挺好奇，村子很少有人会进来，像谈衍那样身着华贵的人就更少了。
村子里算不上多，见到卫言倒是不奇怪，还有的会打个招呼或点个头。谈衍紧跟着卫言，卫言走在前面引路，没走多远，就在一处竹屋前停下了，卫言利索的翻身下马，谈衍也跟着照做。
“大哥！”
谈衍顺着声源的方向看过去，一道艳红色的身影扑进了身边卫言的怀里，那少女比卫言矮了一个头，正头把埋进他的怀里蹭。
“你好久没回来啦！”身着一身艳红色襦裙的少女可怜巴巴的瞧着卫言，然后看到谈衍大叫一声，羞红了脸，“啊？啊！公、公子。”
“我——”谈衍话头都还没有开，少女抬起拳头砸了一拳卫言，大喊大叫着，“大哥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带人回家了！”
“很可爱，像你。”谈衍转过头对着卫言一笑，抬步走向竹屋。
屋内很简单朴素，该有的也都有，谈衍大略的扫了一眼，这屋子只有三间房，普通的煮食方面的就在进屋的厅里。
“做什么去你？”谈衍见他往另外一屋里走，也跟上去，卫言手上动作不停一边回答道：“给您收拾收拾，赶来您也累了。”
怕谈衍不习惯，他把屋里有的新床被都换上，一一铺好叠好，谈衍就跟在他身后想帮忙都被挡回去，又不想一个人呆着，就跟在卫言身后瞎转悠，偶尔在卫言身上摸摸过手瘾。
卫言按住他折腾的手，无奈的问道：“主人属下这好了，您看看要吃些什么，我去准备一下。”
“喊我名字吧，这里喊我主人不合适。”谈衍纠正一下，顺便挣开他的手，得寸进尺的想把人圈进怀里，转念一想这也不大合适，就端正了身子，“我吃什么都成，不挑食。”
卫言很是犹豫，十分为难的模样。
“那你喊我公子？”谈衍问，见卫言眸子亮了下如临大赦般，实在忍不住凑近了点，“又不是在外人面前，你何必拘谨？”
“规矩不能坏。”卫言一本正经的答道
门外有人！
身体本能的反应处于临战的状态，谈衍眼角的余光瞄到门口站着一个身影，徘徊犹豫没有进来。
“大哥。”门外的人听屋内没声了才走近来，瞥见谈衍眼神路过一丝厌恶，“你是？”
虽多年不见，季旸行仍不改当年，对人喜欢还是不喜欢听口气就知道，看到谈衍后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二弟，他是……”
“谈衍。”季旸行微微眯起眼，带了丝打量。
谈衍不明白他的敌意从何而来，按理说卫言不知道他是当年的那个孩童，季旸行就更不可能知道，初次见面季旸行对他就不友善，也不可能是毫无原因的。
季旸行见他不说话，又道：“小魔头。”
“二弟！”卫言怒喝道
谈衍耐着性子，没有出声，想看看季旸行究竟是要干什么。
季旸行十分不服，大声道：“大哥，你吼我做什么？就算当年夫人救下我们，那也是拿你一生当赌注的！刚刚他对你动手动脚的，你怎么不阻止他？在秦楼里大哥你就学会了逆来顺受么！”
“是我不对。”谈衍听到这个，便开口了。
卫言一怔，又听季旸行怒道：“哼！装模作样。大哥你现在处处护着他，小心就像当年你养的祸害一样反咬一口，谁不知谈衍心狠手辣喜怒无常？一会一个样子。”
当年的祸害？谈衍大概知道他说的是谁。
“你还在我大哥体内下蛊，你不就是怕么？怕我大哥会害你，怕死，却要我大哥替你去死吗？”季旸行冲他大声嚷嚷，手掌猛地捏住门框，喀拉一声竹做的框就坏了一根。
卫言不敢去看谈衍的脸色，起身季旸行拉出屋外，季旸行和卫言拉拉扯扯，伸着脖子还在骂。卫言一来担心谈衍受不住话的刺激，二来怕季旸行当真惹怒了谈衍也无法保住季旸行。
“他不是那种人。”卫言不欲多解释，只是道。
说完就转身回去找谈衍，谈衍倒是心大，人已经倒在床上了，见到卫言回来才露出一条缝的眯眼去看，看了两下又翻了个身，腾出了个位置。
“我没生气。”谈衍背对着他说道，犹豫了一下又多说了一句，“你二弟那性子该改了，不然总有他吃亏的时候。”
卫言也觉在理，应道：“主人教训的是，属下会好好管教二弟的。”
“管教不必，吃点亏他自己就知道了。”
床上的谈衍把身边的被子扯过来，盖在自己的身上，过了会谈衍没了声息，呼吸变得均匀悠长。卫言顺着他那边帮着把被子扯了扯，守了一会，才起身去外面帮忙。
外面季旸行正在劈柴，劈柴劈的是很快，但不成个样子，纯属发泄的乱砍，卫言看出来了上前夺过刀子把人赶进去去给小妹打下手了。
小妹抱着柴往炉灶里添火，见季旸行来了，就把这活交给他了，自己去捣鼓食材。
“你这么用心做什么？”季旸行看她居然还自带摆盘的，小妹瞪了他一眼道。“家里来客人了啊，还是大哥带回来的，自然不能怠慢了。”
把笼子里的鱼汤端出来，热油在还咕咕的冒泡，小妹把剁好的葱花撒进去，温度恰好能把葱花烫熟。那边赶紧开始剁肉，小妹熟练的把肉先拍打拍打，才开始剁成肉沫，成了之后捏成一个个丸子，放在小瓷碗里。
小妹也就是季青青，伸着脑袋大喊道：“大哥，那、那个公子什么时候回去呢？”
季旸行说：“很快。”
卫言那边却说：“说不准。”
“二哥，你傻呀没问你。”季青青白了一眼身边的人，又道，“人又不是你请来的，你乱答什么。”
季旸行固执的说：“我说很快就是很快。”
懒得跟他争辩，季青青看料理了差不多，就都放进蒸笼里，唯独用湿布捧起了那碗鱼汤端到桌子上放好，小跑到外面喊卫言快些来吃。
季旸行哼了一声，道：“你就知道疼你大哥，敢情你二哥我白疼你了。”
屋内的谈衍睡得不安稳，《殊荣》里几乎处处暗藏着他死亡的伏笔，习惯性的警觉成了自然，谈衍来到这儿非但不觉得安稳，还隐隐觉得有人一路尾随。
难道真的是错觉？
磨蹭了会谈衍撑着身子坐起来，那边门轻轻的被敲响，吱呀一下被半掩的门被推开了，季青青俏皮的吐了吐舌，手上端着东西，只好用身子把门推开，怎料动静大了点。
“公子吃点东西吧，我和哥哥们都用过了，看你睡得沉就没打扰你。”季青青记得卫言嘱咐的，心里也欢喜有人来，嘴角忍不住勾起来，欢快的说：“公子您多住几天，这儿可好玩啦，到时候我带您去后山看看，您一定不知道后山还宝地呢！”
“哦？”谈衍好奇，“后山有什么可玩的呢？”
季青青见他感兴趣，更是放开了说：“后山原是一个寨子，后来么不知道怎么回事寨子里的人都被杀了，剩下个空荡荡的寨子里面有很多暗道，还有一些被人遗弃的东西，只不过他们都说那里闹鬼，二哥也不许我去。”
“那才不闹鬼，我还在那里捡到过宝贝。”季青青撇了撇嘴，然后坐到他的身边，“公子你心思不在这里诶！别看了啦，大哥跟二哥去窜门了。”
才放下碗筷的谈衍便感一阵眩晕无力，眼前的视线也有一阵没一阵的开始模糊，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季青青惊慌失色的样子，她赶忙扶住快要随时就会倒下的谈衍，心里慌极了。
季青青扶住他，着急的喊道：“公子？公子！”
“别喊了。”谈衍低声的喝令道
对方算准了时机，谈衍听到屋外砰的一声，大概是什么东西被破坏了，紧接着脚步声由远到近，慢慢的一点点的靠近了。
季青青再愚钝，现在也明白为什么季旸行会那么肯定的说谈衍很快就走，看来是很快了。
季青青一咬牙，低声道：“我掩护你，你走吧！”
“……”谈衍嘴角一抽，把人拦在身后，“你少添乱。”
就在门被推开的一瞬，谈衍抄起放在面前的筷子，手上猛地一掷，筷子破风飞出，那人下意识的侧身躲闪，就趁着这个空档，谈衍伸手揽住季青青的腰身飞身掠过那人。
那人出手也快，手上的刀刃轻微一翻转，锋利的剑身就刺破了与他擦身而过的人。
谈衍本就体力不支，此时腹部被划出一道血痕，逃跑的身形更是慢了几分。
季青青往后看去，那人紧追不舍，看到一步步逼近的黑影，喃喃道：“他好快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又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