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暗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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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凌华移开视线，说道：“我先带步摇离开，我怕她着凉。”
凌华的武功自然不必说，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原地，抬眼看去他的身影已经化成一个点远去了。
“属、属下……”
见凌华走远了，卫言松开手，才想起来谈衍长得白净，那处很容易就被他掐出了个红印子。刚毅的脸庞难得露出了点自责，因为他已经许久不会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发生反应，谈衍被他半是抱的姿态侧过脸恰好将卫言的所有都收入眼中。
耀眼的日光就在卫言的身后，露出古铜色的皮肤被晒的有些泛红，别具男人味。他看过去便见卫言微微地喘息着，在调节和平复自己的呼吸，贴身的黑衣紧贴着卫言的身子，胸膛一起一伏的，恰好这时卫言微微低下头，额边的水珠顺着脸的轮廓滑落下来。
“你会表露你的情绪很好。”边说着谈衍挺起腰身，凑上前吻去那滴即将落下的水珠，“你果然变了，朝着我喜欢的类型长了啊。”
卫言莫名其妙：“？？？”
“好了，我们也快换一身衣裳，免得着凉了。”谈衍随手擦了擦脸，蹭过鼻子就感觉一股痒意，果不出其然的打了个喷嚏，赶紧拉起人就快步走起来，“快快快，换换换！”
被拉扯疾步往前走的卫言，一脸无措。
卫言小声的提点了一句：“轻功？”
“好吧，你说的。”谈衍立马站定转过身，一把搂住卫言的腰身往自己身上一带，将卫言扛在了肩膀上，才知道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不是一般的沉，于是默默的说道：“别动，一会摔下去都得死。”
“主人不可！”
来不及多说，谈衍脚下犹如踏上了祥云，脚步轻盈的点在着力的地方借力跃到了更远处，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卫言恨不得把他那袍子扯下来套脸上。
好不容易到了院子里，谈衍一停下来，卫言自觉的就即刻挣出了束缚，在他的一旁站好。
谈衍大喘一口气，道：“看来还是有点累。”
“我替主人去安排。”卫言见他仍是浑身湿漉漉生怕会染了风寒，不敢耽搁转身要走，温热的掌心被覆在了手腕上，是谈衍拉住了他。
“我记得在秦楼那时我允了你回家，半路上被我截回来，这段日子恰好空闲不如你带我回家？我不想那么早回去秦楼，少不了会给三娘训倒不如多玩一阵也不亏。带我一个？”谈衍眨了眨眼，凤眸里写满了期待。
自小便是这样谈衍撒泼闹别扭一样没少过，惹事只多不少，卫言对他生不起气就是因为从小谈衍算是他看大的，委屈惹事了就是低垂眸子或是闪着别样期望的眼神，都能把卫言打心底里给软化。
卫言受不了他那样的眼神，心里软了一片，话已经出口：“好。”
见谈衍没别的事情，立马去吩咐人准备热水了，就怕谈衍受一点病痛。
有了卫言的打点，热水、换的衣裳、适时的一些小糕点都一一备好，一样没落下，速度还出奇的快。
卫言换了身衣裳站在一边伺候，看到谈衍有些费劲的想把手伸到后背的某一处洗，手试了几次只能擦到一点，也就差一点就能碰到，挣扎了几次后谈衍叹了口气，两间微微的下垂。
“主人”伴随那副熟悉的嗓音，卫言来到他的身后，单膝跪下，好与坐在浴桶里的他双肩齐平。在得了谈衍的点头，他才拿过谈衍手上的湿布，在谈衍光洁如玉的背部擦拭着，小心又谨慎。
“你倒是熟手。”
卫言的力道不轻也不重，舒服到能让谈衍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要是第一次恐怕就没这样的水平。
“以前属下常替您擦洗，怕您是不记得了。”卫言手上的动作一顿，谈衍也觉察到了，静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是，我是忘了。”
拙劣的借口，谈衍想。
而卫言停了那么一下又继续手上的动作，缓慢又细致的擦拭了每一处，水面上浮动着谈衍的黑发，有几缕黑发缠在了一起，卫言不问手上不着痕迹的略过那几缕黑发，黑发便散开了。
从洗完，到伺候穿衣，卫言早已习惯，动作娴熟迅速，谈衍不说话也不敢再多说，生怕自己对于他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再被暴露，沉默了许久。
谈衍打破沉默，吩咐道：“我好了，你快去洗，光换了怎么行？”
“是，属下告退。”
卫言微微颔首，退下了。
闲来无事的谈衍怕他是敷衍自己，等卫言走了一阵子才悄悄的跟上去，跟路上的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卫言刚完事，这会回了客房。
有了丫鬟的指路，谈衍轻松的摸到了卫言的房间，此时的卫言正在用干布在擦拭黑发，难得一见卫言披散着头发的模样，谈衍就没有立即现身。
平日里的卫言把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把端正的脸完全的露出来，加上卫言多数身着黑衣，又多年训练让卫言走哪到哪都是挺直的摇杆，无论是他调、情也好故意戏弄也罢，卫言总是摆出冷静又克制的脸，衬托的有种禁、欲、感。
“谁？”卫言放下了干布，扭头看向门口那边，低喝了一声。
不同以往语气柔和，嗓音反而显得低沉不乏威压，如陈年的烈酒醉人，但似乎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谈衍推开而出，应道：“是我。”
“主人。”卫言条件发射的起身，谈衍在的时候他一向是站着的，“找属下何事？”
谈衍三两步走上前，把他按在了椅上，摸了一把头发手感不错，他眼尖的瞄到放在桌前的干布，拿起就要替卫言擦，还没碰到呢，就被卫言按住了手。
“属下自己来便好，这等事情怎么可以让您来。”卫言按住他的手，还想要拿，谈衍不愿撒手，俯下身子凑在他耳边道：“你喊我主人，那便听我的，什么做得什么做不得，是我说算，不是你。”
卫言听了，讷讷的松开了手。
“主人已将剑庄收入秦楼，属下恳请主人不要像三弟那般、那般对待剑庄。”卫言深知逾矩，还是一次次的仗着谈衍给的那点好，屡次提要求，认知让卫言深感恐惧又内疚，以至于手上握成了拳不自知，力道之大让关节都微微泛白。
谈衍看在眼里，放下了干布，转而用手心覆上他的拳头，安抚道：“我答应你重振剑庄，你不必担心。”
剑庄一直都是心头放不下的石头，如今他已是秦楼的统领，如何还能重回到原来的位置，尽管不能也盼着剑庄能好好的，不能让他人占了做奸邪之事。
卫言松开了拳头，正色道：“属下记得当初主人答应了的条件是令属下去杀一个人，是谁？”
“这个不急，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谈衍挑起他几缕黑发，抬到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你答应我一定要完成那个任务。”
卫言怔了一下，应道：“万死不辞。”
是什么人？一定要完成的任务，从谈衍口中说出来是很少见的。
“什么时候回去？”谈衍转移了话题。
卫言思虑片刻，道：“明日。离的不远，明日早上出发很快就到，要是主人介意，便晚些也可以。”
“离得不远？胆子挺大，当初季温行联合外人杀自家人，你们居然还敢躲在他的地头。”谈衍一听乐了，“看来你们都是大侠，浑身是胆。”
话题转移的生硬，卫言识趣没有追问那人是谁。
“当年季家活下来的，除了你还有谁？”谈衍挨着他坐下，好奇的问道。
“二弟，还有小妹。”卫言犹豫了一下，如实道，“娘在半年前病逝了。”
二弟。
谈衍细想了片刻，原主记忆中的剑庄二公子是个混世魔王，喜欢戏弄人家姑娘还爱闯祸，总爱称老大，表面如此顽劣，实则心底不坏，起码比季温行好。
谈衍挑了挑眉，问道：“小妹？我怎不知道剑庄还有个小姐在。”
“她是剑庄下人的孩子。”卫言谈到她时，嘴角露出一点笑意，“小妹性子很开朗，是个漂亮的姑娘。”
能让卫言谈到就能开心的笑出来，那想必是位不错的姑娘了，谈衍附和着说是，果然当卫言谈到家里人才会露出那种放松愉快的表情。
谈衍走前又在他的耳边亲了亲，温声道：“早些休息，我很期待。”
习惯了谈衍的亲吻，卫言没有明显的反应，只感到一阵痒意。
卫言低低应了声，“是。”
……
……
……
翌日清晨起来，谈衍吩咐了卫三几句，向卫三交代了接下来的安排，顺便提起卫三应当快速返回秦楼一事，不为别的，卫三体内的蛊快发作了。
“千万不能在半路上出岔子，我没有药，秦楼的主令牌我没有拿到，秦楼实则就不归我管。”谈衍出现了不耐，因为没有令牌许多事情都被缚住，不能施展行动，“回去路上见到步摇或者凌华就一定绕路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跟带着主角光环的男女主们撞上，炮灰始终是炮灰啊，更何况是一个不知剧情的炮灰配角卫三。
卫三点头，颔首应道：“是，属下谨遵吩咐。”
差不多了，谈衍转身要走。
“诶！楼主这个您拿着，差点忘了。”卫三急急忙忙追上他，挡在他面前，摸出一个锦囊，“这东西烧了会冒出不一样的烟，要是遇到危险便点这个，附近安插的人手就发现，秦楼会派人立即赶到附近找您。”
谈衍接过放在怀里收好，往前走出的两步又折回来，说：“还有没有剩的面皮了，我怕人认出来。”
“哦哦还剩一张。”
卫三当着他的面摊开了那张其丑无比的面皮，戴上面皮看上去都有三四十岁了，还特赶时尚的是面皮上还有一道伤疤，横在眼睛那里。
卫三看他脸色不好，不好意思的抹了一把鼻子道：“属下就真的剩这一张了，您还得装一只眼瞎，委屈一下。”
“那你很棒棒哦。”谈衍微笑。
为什么要做一张那么丑的面皮！套给季温行的面皮那么好看！他那种人还套张好脸，谈衍默念了一万遍算了算了不生气。
思虑再三谈衍还是拒绝了卫三的面皮，毕竟卫言跟在身边，卫言是秦楼的统领要是被人认出来，他也会被认出来，何必装别人。
就算不必刻意，也不想让人发现。于是谈衍刻意的绕过了暗卫及剑庄里的丫鬟侍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剑庄。
剑庄不远处的一个落脚点卫言早早的就在那里等着，手上牵着两匹马。
“骑马啊。”谈衍第一次自己认怂，希望这具身体有自动驾驶的功能。
正要上马，谈衍仿佛觉察什么，回头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才收回了视线，踩着脚蹬一个翻身顺利上马，握紧了手里的缰绳。
“主人？”卫言发现了他的异样，来到他的身边，马上的谈衍俯下身子，把手按在卫言的肩膀上，同时用轻轻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肩膀，一下下的犹如故意撩拨，卫言却明白这个是一个安抚的信号。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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