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见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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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卫言撇了撇嘴懒得理他。
小白球哭得可怜兮兮的趴在他身边睡着了，醒来就一溜烟的跑出去，片刻后又端着香喷喷的饭菜回来，那眼睛亮闪闪的盯着他，小手拎着一只油亮的鸡腿献宝似的递到他的眼前。
“滚开。”许久没喝水，嗓子都哑了。
小白球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放下鸡腿。为他倒了杯茶直接塞到他的唇边，杯子的边沿紧挨着卫言的唇，实在是太渴了卫言便就着他的手喝了些许。
小白球又拿起鸡腿，语气很严肃的把鸡腿往前一推说：“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的。”
卫言依然是冷着脸，淡淡道：“我不能保护你，我的武功在死士里算最差了，武功天赋本来也就不高。”
“哦。”小白球小声的应了句，失望的低下头，小手戳了戳鸡腿，“那你以后不陪我了么。”
卫言本想说不，看到小白球的泪水啪嗒啪嗒的全部落在饭菜里了，叹了口气道：“那得看三娘的。”
“你执着我做什么？你要什么没有？”卫言的口气有些尖锐，是嫉妒也是痛恨，“我能自己的亲人都护不了，你还指望我能保护你？我什么都做不了。”
小白球抿了抿唇道：“你会捡风筝，你替我上树摘桃子，你会陪我玩，还有好多你可以帮我的。”
明知道是安慰罢了，卫言还是不可抑制的心软了，他本是谦和有礼的性子生生磨成了如今的暴躁易怒，有时候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正是因为无能，季家剑庄所有人被杀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眼前的小白球又懂什么？不过是小孩子心性，现在流露出的几分情意兴许还是有真心实意在，就为了这几分情意也值得了，跟谁手下都是牛马，至少现在的谈衍能够给他那份被人需要的温暖。
思绪回到现在，谈衍不忍看他如此纠结，便有意无意的撩拨起他过往的回忆。
只是眼下还不是怀旧的时候，季景行等人已经上马车了，跟着来的死士帮忙搬着东西，准备启程了。
谈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
不待卫言回应，谈衍先一步进了马车，在进去之前又看了一眼卫言，温和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卫言旋即也上了季温行所在的马车，开始赶往季家剑庄。
一路上的不平稳，害的谈衍差点就吐了，谈衍还不能习惯坐车的感觉，一晃一晃的把脑袋都给晃晕了，忍着强烈的呕吐感闭上眼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有人拍了拍他。
“楼主，到了。”身边的死士恭敬道
谈衍应了一声，在他搀扶下了马车，在原地缓了一会才平复了。
那边季温行一下来，便有人迎出来，庄内的家丁丫鬟都上前伺候了，好大的派头。
“主子。”紫衣女子拉着季温行的手，轻轻的晃了晃娇声道，“我和妹妹先进去了。”
季温行顺势捏了捏她的手心，笑道：“好，你们先进去待会还要操劳呢。”
这话说的，谈衍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霜儿，带他们去客房罢。”季温行吩咐道
丫鬟应了声是，便作了个请的手势。
谈衍顺着她的方向走去，便有人带头领着他穿过长廊，拐了几处才到了个清冷的院子，跟来的死士细致的把带来的东西一一安置好，也不顾他人还在场，恭敬顺从的跪在了他的面前。
谈衍很随意的说道：“留一人下来伺候，其他的守着院子没我准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丫鬟讶然本想说些什么，这毕竟是季家剑庄，怎容得下他来这里称霸王？刚一抬头对上谈衍的眼神，丫鬟便怕了，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忙退下了。
留下来的是那日搀扶他的人，谈衍见他很是眼熟，也没想多问。倒是那死士全程在小心的偷瞄，谈衍心下好笑却不说破。
“弄点冷水来，然后伺候我。”谈衍手疼不敢用热水，“你去把卫言喊过来说我有急事。”
死士应了声是转身离开了。
梁上的一抹黑影见人走了，才在下面落下来，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地面上，那一副嘻嘻哈哈的脸，不是卫三又是谁？
谈衍起身脱去了身上的粗布衣物，道：“我想办法请人来，你做好份内的事别插手。”
“是，属下明白。”卫三微微颔首道
待死士把卫言喊过来，就知趣的守在了门外，水是由卫言端进来的，一点点把木桶里注满了冷水。瞧着差不多了，谈衍便除去了所有衣物，进了浴桶里，让冷水浸没了全身，如墨的黑发浮在水上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挡住光、裸的背部，别有风情。
谈衍冷不丁的开口问道：“季家剑法你学完了吗？”
“属下未曾学完，剑谱不在属下手上。”卫言如实答道，“剑谱仍在剑庄，可不知被藏在何处。”
谈衍嗯了一声，从浴桶内走出来，也不怕卫言看，因为他知道卫言老实的很，没他吩咐哪敢抬起头。草草的抹了抹身子，便挑了件黑袍穿上，黑袍袖口绣着金丝，金丝互相缠绕彼此交错，构成了腾龙祥云的模样，衬得衣袍更具气势。
“我内力还没恢复，需要你护着点。”谈衍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顺便你去把季温行叫过来，就说我手上有剑谱。”
卫言猛地抬起头看向他，道：“可是主人……”
“没有可是，你是我的人，是秦楼的人。”谈衍的声音有些冷，“别仗着我疼你，你就可以违抗我了。”
卫言依言应了是，不再多言转身离去，顺带着掩上了门。
不过一会，季温行就推开了门，来时气势冲冲的直把门冲开，身后只跟了那两位女子，两位女子皆是换了衣裳，都是清凉的很的模样，许是被坏了好事，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你怎么会有剑谱？”季温行不相信，但仍不愿意放过那万分之一的希望，“连季景行都不曾见过真正的剑谱。”
说着他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跟在身侧的卫言。
谈衍支着脑袋，饶有兴趣的打量他道：“就算你肯定我没有，你还是不死心不是吗？当年你助乐姬杀尽季家剑庄所有人，为的是贪欲，你想要庄主的位置。”
“是又如何你能向天下人证明吗？人们是会信你这人人得而诛之的小魔头，还是信我呢？”季温行有恃无恐，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还是你想向天下人告知当年的季景行为谋生路不惜加入邪派？”
“我不必证明什么。”谈衍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我杀了你就够了。”
话音刚落，谈衍未出手，而季温行早已被他激得怒不可言，抽出腰间的长剑便向谈衍袭来，女子见状看来是季温行必要取谈衍性命了，那充满杀意的刀剑出鞘便有了感知。
其中一女子不动，只是看着卫言，另一女子飞身掠起跟着季温行的节奏一同行动，势要取谈衍性命。而门外的死士消失了般，对房内即将发生的战斗没有一丝感应，卫言来不及多想只好上前挡住二人。
谈衍没有内力，根本就不是对手。
“呵。”
季温行冷笑，他料定了卫言不敢对自己下杀手，就转而攻击卫言，将卫言的招式一一压制住，使他分不开身去挡住身旁的女子。
卫言那边眼看女子就要伤到谈衍，而季温行死死的压住他，他急了，目眦尽裂的怒喝道：“放开！”
季温行不松开，看好戏的眼神盯着处于弱势的谈衍。
“主人！”
卫言不再克制，被季温行压住的剑刃有了惊人的力量，一瞬间挡开了季温行的剑身，季温行不让仍然上前阻挡，他看到了卫言完全冷下去的眼神，卫言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伴随着剑身带起了一股剑气，冲开了所有阻碍，剑刃直接刺向季温行。
女子惊骇的停下来，大喊道：“主子！”
季温行被剑刃贯穿了身子，血顺着剑刃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晕开一朵朵血花。
季温行不可置信看向他，讷讷道：“你？”
正在这时候谈衍朗声笑起来，女子回过神更是气的要杀了谈衍，手上攻势更猛，殊不料谈衍变了个人似的，身形轻盈躲避起来毫不费劲，在他面前夺命的招式都变成了花拳绣腿。
“怎么回事？”女子惊道。
谈衍轻而易举化解了她的杀招，旋即快速的挡开她的攻势，扣住女子的脖颈道：“没有内力是骗你们的呀。”
身后的门轻轻的被掩上，剩下的女子惊慌不已，心知大势已去，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挪动着身子趴在谈衍的脚下。
“楼主请您放了姐姐吧！”女子苦苦哀求道，“姐姐她不是……”
谈衍手上加紧了几分力道，笑道：“她不是故意的？我这个人很记仇，我手上的伤都拜她所赐，若不是我要试试卫言，我何苦费那么心思。”
在女子错愕的表情下，谈衍甩手把女子扔下，女子飞出去撞倒了屏风，在地上喘了一下忽的吐出了一口血。
“我就是想要卫言心疼我啊。”谈衍微微歪着头，无辜的像个初识世事的孩子，“如果不是心疼我，他不会对你动手，他会一直被季温行欺压，我就是不服他一直缩着啊。”
顿了顿，谈衍走到几乎快要跪下的季温行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你这种人凭什么活着？”
季温行痛的喘不过气，满口是血的怒骂道：“谈衍！你算计我！你这个小人！你以为你杀了我你能走得出季家剑庄吗！”
“我本来就不是君子。”谈衍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俯下身捏住他的下颚温声道，“我要你看着我怎么夺走你现在的一切，就像你当年夺走别人的一切那样。”
语罢，谈衍拍了拍手，久候在门外的卫三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了一张张的人皮面具，面具边儿上还放着一个小瓷瓶。
卫三走进来了，他身后的另一人也进来了，行为举止与季温行一模一样，连样子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身上的衣着打扮与此时的季温行也是相同的。
“他才是季温行。”谈衍一本正经的拉过那人，那人笑了起来跟季温行的笑所差无几，“我一路上跟着你，便是让他学习你的习惯，学习你的行为，从此以后他才是季温行，而你是——不，你什么都不是。”
季温行挣扎着要起来拼命，卫三与那人死死的按住季温行，然后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张人皮面具按在了他的脸上，细细的与皮肤贴合保证他自己无法撕下来。
除此以外，卫三在得了谈衍的点头示意后将小瓷瓶的液体倒了进去，季温行叫骂声越来越小，最后听不到了。
“啊、啊、啊！！！”季温行茫然起来，他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断断续续的无声的叫喊。
“不准他死，那是我答应给双子的东西啊，要好好的送回去才行。”谈衍的话说的情真意切，秦楼的人都知道落在双子手上还不如死了好，“他们一定很喜欢。”
女子往里面缩了缩，看向谈衍的眼神，就像活见鬼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见鬼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