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争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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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说要不从现在开始习武，要不然就去学堂。”
其实男孩子也可以到家学里读书写字，可是自打前年，皇上请到了无数的名流志士，在京城附近开办了学堂。
自然比家学请来的先生名声还大，而且每年官员家能进去名额有限，准备要走文官路途的，都挤破了脑袋想要进去。
李萱想到他们家是将领之家，习武的可能会比较大。
不过有些事情她说了肯定不算，问他：“那你想要习武还是去读书？”
面前还没有她高的世子，心里也是想象不出，有一天他穿着将服威风凛凛的模样。
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苏琰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认真回答她问的：“祖父想让我习武，以后能跟他和父亲一样，保家卫国。”
“祖母想让我去学堂。”
可是他没说他想要什么，有可能是有些迷茫，也可能是还未能选择好。
苏琰不想这件事，只对阿萱说：“反正就是以后我们都见不成面了，祖父上次训练了我好多天，这次才让我跟着祖母。”
倒是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看着他懊恼的小模样，忍不住想着，母亲肚子里的小宝宝，以后会不会也是这副模样。
李萱看着：“有机会会见到的。”
心悦什么的，她不会相信。他这么小，身为男儿会遇到更多的人。更别说只他的身份，就不知会有人打着主意。
“阿萱说会有机会，那肯定会有机会。”
墙角的柿子红彤彤的长满了枝头，这个季节，果然是收获的季节。
卫国公府的走了，李萱也跟祖母告辞，没有问他们来的目的，也没有奇怪为什么突然又把她唤来。
李老夫人心里更是愧疚，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让她先回去自己院里。
让周嬷嬷上前，眼神带着些不知名的情绪。
“二房，院里情况如何。”
周嬷嬷眼里同样有着可惜，一向说话干干脆脆的她，这次难得的有些磕巴。
“二爷，二夫人，这几天……分房歇息。”
老夫人哪个院里的情况能不知道，周嬷嬷为了让她安心骗了她，她同样能从别人口中知道真相。
“又发生什么了？”听着周嬷嬷说着，神情里已经没了原来的震惊，像是听着一件平常事。
“二夫人，她要为二爷纳妾，两人发生了些口角。”
李老夫人轻呵了一声，她就知道，这二房媳妇终究快受不了了。
看着她原本还会生气的的脸，慢慢变得什么表情都没有。连她这个婆婆，看的都有些心惊胆战。
可她怎么也猜不透，原本很好的小两口，为什么会慢慢变成这样。
“这件事，先不要管。”
周嬷嬷点头，李老夫人对她摆手，示意她要静会儿，下人们行礼退出。
……
李萱今天开始跟嬷嬷学习女红，虽然一次次的扎到自己。
却像是执着于什么，没有叫过苦，也没有叫过痛。
洁白的帕子上，开始有红色的小花绽放在上面。
管嬷嬷原本是在绣着一个婴儿的肚兜，当有空转眼去看小姐的动作时。
“小姐？你什么时候穿了红色的丝线。”语气里带着笑着，要抬手拿过来看看她有没有绣错的地方。
这才看清，哪里的是红色的丝线，明明就是血渍。
连忙握住她的手查看，心疼的看着她。
“小姐扎破手怎么没跟老奴说一声，手指已经破了好几处了。”
李萱没有在意，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任她将药膏涂在自己手指上。
感觉凉凉的，刺痛焦热似乎下去很多。
心里却是满满的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昨晚，她因为想要问母亲，弟弟或是妹妹是更想要牡丹图案的香囊，还是之前提过的丈菊图案的。
她想为未来的弟弟或是妹妹，做一件礼物。
瞒着自己院里的丫头偷偷跑了过去，父母院里没有下人。
有些奇怪的往居室走去，刚要敲门，可里面传来了瓷器落在地上的响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父亲低沉隐忍着愤怒的声音。
手垂下，听着里面的声响。
“我刚才没说清楚？为你纳妾选定的名单。”母亲的声音也比往常要大些，里面甚至带着讽刺。
“我上次就说过，不要做这些事，你忘了吗？”
母亲似乎听到这些话，情绪更加不好，声音更大：“是不是需要我让出来正室的位置，你的虚情假意我早就看够了。”
又有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巴掌扇在脸上的声音。
“和离，休了我也行，因为我真的受够了！”
她那时候真的有一瞬间，思考过以后是跟母亲生活，还是跟着父亲生活。
随后想起母亲笑着问她想不想跟她去外祖父，外祖母那里。还有父亲温和的问她有没有听话，不要跟母亲闹脾气。
以前的一切都似走马观花般，一幕幕在眼前闪现。
有一双温暖的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争吵声被杜绝在外，她睁着流着泪眼睛，望向头顶的人。
她的眼睛里带着慈悲，怜惜。
模样慢慢和面前的管嬷嬷重合在一起，泪水突然就又流出来。
管嬷嬷以为自己弄痛了小主子，连忙请罪，然后在指尖上吹着。
“是不是很痛，小姐扎到第一下就该告诉老奴，女红不是急在这一时。虽然是小伤口，可若是这么多，还是要修养几天才能养过来。”
温暖的话似乎刺激到哪里，搂着她的脖子，泪水越流越多。
带着哽咽问管嬷嬷：“嬷嬷，是不是父亲和母亲会分开，然后不要我了。”
手掌落在头顶，慈爱的安抚她：“小姐不要担心，爷和夫人，不会留下小姐一个人的。”
只是要选择，和哪个亲人在一起。
吸吸鼻子，在凳子上坐好，接过管嬷嬷递过来的手帕。
擦擦脸上的泪水，闷声闷气的问她：“嬷嬷，是不是我做的不好，所以父亲母亲都不开心。”
管嬷嬷见她又想到她自己身上，连忙摇头，握着她的小肩膀，一字一字说：“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不怪小姐，等小姐大了，自然会懂。”
倒是希望她永远都不懂这种事，因为那意味着泪水和痛苦。
李萱不再想，如果真的要她选择，她会跟着母亲。
父亲还有李家，可是母亲现在身边只有她一个。
“嬷嬷，母亲是不是在府很不开心。”忍不住问了一句。
管嬷嬷看着她低声问的话，语气里面掩饰不住的失落。
逾越的摸摸她的头发，看着她说：“夫人她确实有些不如意的地。但是她很在乎小姐，这是毋庸置疑的。\\\"
“母亲她提起外祖父和外祖母很开心，嬷嬷，外祖父他们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管嬷嬷回答不出来，她是在王氏怀孕的时候被老夫人安排到二房院子里的。从她来到这院里，从没见到过二夫人外家的亲戚来过，也没听她提起过回去看看家里的人。
看着王氏的一身气质，想着出身教养应是不差的。只是后来听一些嘴碎的丫头说，好像是王氏的出身低，外家没脸面上门来。
“王老爷肯定学富五车，文质彬彬。王老夫人也很是温和友善。”
语气里带着些许猜测，因为她也实在没见过。
即使是来过，也是在她没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不是很清楚，只能看着猜测回答小主子的问题。
二爷和二夫人，平常看着他们的相处，能隐约猜到两人心里有些矛盾。
可自家二爷看着是能依靠的人，二夫人也很是聪慧。
不知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这几天竟然开始分房睡，昨天还大吵一回。
李萱看着被包住的四个手指头，除了上药的时候皱了皱眉头，脸上再也没多少表情。
感觉到管嬷嬷关切的目光，笑了笑：“嬷嬷，如果真的离开李府，你会不会跟我们一起走。”
管嬷嬷怔了一下，连声呸呸了两声，捂住她的小嘴，紧张的说：“小姐，这话可不能胡说。”
即使现在人们对合离后的女子看法不似从前，可后半辈子却是再寻不到更好的婆家了。
被休的女子更是不如合离的。王氏现在还有三小姐这个女儿，更别说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如果一举得男，那地位肯定是嗖嗖往上涨，虽然现在家里地位也不低。
”嬷嬷，你不想跟我们走吗？”李萱轻轻拨开她的手，固执的一字一句的问。
“管嬷嬷？”
李萱知道她们这些嬷嬷不算是卖身给李府，原本都是到年纪出宫的宫女。
她记得管嬷嬷家里，还有个比她年纪大些的女儿。
“小姐以后可不要再提这些事，爷和夫人肯定会好好的。”
管嬷嬷不是胆小，也不是打不定主意。
她只是看的太清楚，小姐和夫人都是女子，如果离开了李府，以后可怎么生活。
“可是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嬷嬷。”
管嬷嬷其实比王氏照看她的时间还长，在她无数次惊醒的夜里，身边陪着的都是她。
因为管嬷嬷没有回答她的话，心里有些低落，看着已经绣出些花瓣的丈菊，明亮的颜色似乎也没了色彩。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争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