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往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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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李老夫人和苏老夫人年轻时，也发生过不少的事情。
当年冯志楠携着一个男名入京，又因为长年在边关，习得一身好武艺，行为方式也有些男化。
身着一身男装，打马归来的她，正好救了要去庙里上香李老夫人。
一个貌美如花急着赶往寺庙的娇娇女。一个风吹日晒急着赶往京城内的疏阔女子……女子……
时间不容许多聊，李老夫人匆匆道谢，两人就告别了。
实属阴错阳差，知道她们两个的父亲都在朝中为官，而且似乎关系还不错。
可怜李老夫人对救命恩人念念不忘，心里只觉她（他）是一个热血的郎君。
后来一次后宅夫人们的聚会上，李老夫人才知道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是个女子。
李老夫人谢的她的救命之恩，那以后，两人虽有些交往，可是李老夫人心里总有个疙瘩，所以对她不会太过热情。苏老夫人则是以为不受人喜欢，也就没有太过计较。
关系转好，还全是因为家里两位长辈的交好，来往慢慢变多，虽达不到情同姐妹的程度，却对对方都很是理解。
打从两人有了孩子以后，苏老夫人一直想着结为亲家，可是有个那时候的事，李老夫人心里一直有些抵触。
更别说他们家真真是能说得上是武将世家了，卫国公的爵位，都是他们祖祖辈辈在战场上打下来的。
可不想小辈嫁去他们家，守着活寡，万一再真守了寡。
抬手示意丫鬟嬷嬷们都下去，苏老夫人身边的人也有眼色的下去。
李老夫人无奈笑着，看着苏老夫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静止了一会儿。
带着祖母绿玉镯的手腕抬起，轻轻倒了杯茶水，起身，不让周嬷嬷扶着自己：“卫国公夫人，我们李家，实在高攀不起。”
双手将茶杯放置在她面前：“这杯茶，是老身对回绝你们的歉意。”
李老夫人对小辈都很好，她自己也自认从没对不起哪个孩子。
庶长子也当做亲生儿子来看，下面的孩子也和嫡子嫡女一样看待。
可就是李萱，她为了李家的见面，她受危及生命的委屈，可也只是轻微的处罚了一下行凶者。
现在，她更不能草草决定孙女的以后。
气氛一时有些冷凝，可没有预料中的发怒，也没有立马起身离去。
冯正楠抬手，将杯子里的茶水喝了个干净。
“我知道，是我说话鲁莽了。”
没有等李老夫人回话接着说：“生在这样的将领世家，说不定哪天就战死在了沙场上，还有脾性都得要考虑到。”
这时候，两人不知道是不是同时被风迷了眼，不然怎么会这么不舒服。
苏老夫人冯正楠，有个孪生弟弟，模样跟她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身量高些，面目硬朗些。
在她们两个关系好的时候，还偶然的讲过贴己的话。
冯正楠心里也将她口中的阿娇，认定为自己的弟妹。
可是就是那么一个，打马穿街过道的朗朗少年。在美好的十九岁，战死在了沙场上。
冯父也是在那场战役里，心上，身上落了一身伤痛，自此在没上过战场。
苏琰在一旁不知道大人们之间的交流，只觉得随着她们的谈话，气氛令他很不舒服。
许是往事有些难过，苏老夫人语气不像往常那般随意，还略带些严肃的说：“一切都看缘分，我也想让你给一次机会，毕竟有些事情，谁也说不准。”
李老夫人自是也想起来那人，但是除了感叹一声，再不敢生出其他情绪来。
“好，我唤人将萱儿带来。”
周嬷嬷得到吩咐，恭敬退下，然后前去逸景院。
原本在桌子上练习写字的李萱，看着走进来的周嬷嬷。
“周嬷嬷？”
周嬷嬷行礼，然后看着小辈里最为让人喜欢的三小姐。
“三小姐，你想要见卫国公府的小世子吗？”
老夫人在她出来时，使了个眼色，周嬷嬷明白，那是一切都听李萱的意见。
她想就带她过去，她不想则找个由头。
李萱不知道祖母院里发生的事情，将字的最后一笔落下，有些疑惑的问：“原先祖母不是吩咐说，让我待在院子里？”
“国公夫人带小世子过来，向那天在他们府上发生的事情道歉。”
原本要将笔放在笔架上的动作一顿，然后状似无意的问道：“祖母的意思是？”
周嬷嬷惊讶于她的沉稳，也可是将话说出来：“老夫人的意思，随自己的心意，如果小姐不想，老夫人会找个法子回过去。”
“我随你去。”
“是。”
李萱知道不能就这样过去，开口问：“周嬷嬷我要不要做点什么？”
主院
里面的三人气氛还算是好些，只要苏老夫人不说那些不靠谱的话，李老夫人自认还是能应付得来。
“小世子现在有没有上学堂？”
见她终于问起关于孙儿的话，苏老夫人心里舒了口气，然后说：“没有，底子比较差，他祖父正要好好锻炼锻炼他。”
“过段时间，应该会将他送学堂去。”
李老夫人口头上说这些夸奖的话，以免气氛太尴尬，心里也有些底。
身子不是很好，五六岁还未找先生习读书写字。这还不如自家孙女。
苏老夫人不知道对方心里已经在计较些什么。
其实一开始她就不该回答说，底子差，还没上学堂。
现在几乎官员家里，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已经请了先生教导，读书写字。
可怜苏老夫人就顺着她的话答了两句，不知道有这么多弯弯道道。
没多久，周嬷嬷已经引着李萱进来。
“拜见祖母，苏老夫人，世子。”
礼数周全，挑不出错来。
头戴小朵绢花，一身粉色衣衫，只在衣角处绣着银色暗纹，打扮的很是随意，却也是这个小小年纪该有的活泼娇俏。
苏老夫人越看越满意，又害怕突然笑出声来，会闹些笑话，只点点头，然后从腰间摘下来个玉佩。
“这是我身边唯一带着的玉饰，送给你。”
那是个剔透的浅青色的鱼形玉佩，看着剔透的模样，应该价值不菲。
李萱连忙拒绝，以示自己受不了这么大的礼物。
“萱儿不敢收。”
苏老夫人没有在意她拒绝的话，抬手握住她的小手看了看李老夫人，然后转头对李萱说：“阿萱，这是送你的见面礼，快收下。”
将玉佩放在她手里，李老夫人原本不想萱儿收下，可看着她快速的动作，拒绝也没了法子。
看到李萱的视线，冲她点点头。
她只得收下，弯腰对她道谢。
可是看着这一幕的李老夫人突然意识到不对，见面礼？
那次去卫国公府，好像是见到面没多久就分开了，她没给世子什么见面礼。
想想她刚才来的时候说的话，再看看交换见面礼，总能让人忍不住去联想到交换信物。
心里暗恨，一直觉得冯正楠是个不会耍心机的。
起身也将挂着的玉佩，亲手交给小世子。
“世子，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苏琰可没客气，将视线转移，就接了过去。
他和阿萱换了玉佩，他一定会好好保管。
背后被推了一下，回过神连忙道谢。
苏老夫人握着李萱的手：“阿萱，阿琰一直想跟你道歉，那天说话太鲁莽了。”
然后扯过苏琰让他说两句话。苏琰这次可没抽了脑袋。
轻弯腰做着行礼的动作，嫩声嫩气的说：“阿萱，对不起。”
李萱连忙侧身，回了礼过去：“世子不必如此，那天的事情已经忘记了，以后不提便是。”
这件事算是完全过去了，谁也不能再提起，只当是童言无忌。
两个小孩被打发下去，去院子或是花园里去看看，玩玩。
冯正楠对李老夫人还是蛮关心的，不能对她家事说太多：“阿娇，你应该束缚一下你们大房的人了。”
李老夫人点头，无奈的笑了笑：“我当初就把他们当我的嫡亲子看待。”
“可是，总有人不满足，总觉得自己被亏待很多。”
苏老夫人和李老夫人的关系有时候有些微妙，像是现在，李老夫人心里对冯正楠有些抱怨微词，可是心里还是觉得她才能最能相信的。
总能将埋藏到心里说出来，原因可能是冯正楠身上带着将领气息，也可能是因为被她救过性命。
……
“阿萱，你上学堂了吗？”
苏琰和李萱走在一起，扭脸问身边她。
李萱摇头，回答他的问题：“没未上过学堂，只是识得几个字。”
其实是小世子问差了，在京城，后宅里的姑娘都是请女先生教授琴棋书画。而且，也没有学堂会收女学生。
不管如何，她都上不了学堂，因为京城根本没有女学。
苏琰停下脚步，皱着他的小眉头，看着她：“阿萱，那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到面吗？”
随着他脚步停下的李萱，看着他的小模样，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的。
“有机会依然会见到，不过，你不是马上要去学堂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往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