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处等你》泉水叮当

2、第二章

　　重症监护室里，文静陪着儿子来到程安钢病床前，程安钢浑身插满各种管子，呼吸机连接在切开的喉管上帮助呼吸。爸爸的样子比程清晨想像的更严重，害怕加上巨大的悲伤在看到父亲的那一眼时倾泻而出。看着悲伤的儿子，两天前丈夫深夜突然发病的情景又一次回到文静眼前。
　　文静和程安钢早已形成各自的作息时间，文静的时间基本是早睡早起，以前照顾儿子上学放学形成的习惯很好地保持了下来。程安钢的生活时间是随心所欲，这几年安钢自己在云南，没有家庭约束的生活也不受时间限制。晚上文静睡了之后，安钢还在看电视，半夜文静起床，客厅里安钢钭歪在沙发上，电视开着。文静想去叫醒安钢让他回房间睡觉，走近发现安钢嘴角歪钭不对劲，赶紧去推他，不想安钢就这么倒在沙发上怎么也推不醒。文静吓的手足无措，稍稍冷静后抓起电话就给最近的弟弟程安定打电话。弟弟程安定先打了120电话后紧急赶过来帮助嫂子随120急救车送哥哥到了同济医院。
　　安钢从发病到急救都太突然，在Ｚ市工作的儿子正巧还在外地出差。接到叔叔打来的电话儿子程清晨匆匆从外地没回Ｚ市的家就赶回中江市。儿子一回来，文静就陪着他来看爸爸，文静没敢告诉儿子他爸爸的病情，怕他着急。当清晨看着身上插满各种管子的父亲，比他想像的要严重太多时，一下子被悲伤击中，悲憾地抽泣不已。本来已疲惫的有些麻木的文静看着身边悲痛的儿子，内心的委屈，伤痛像决堤一样冲出来，眼泪瞬间奔涌而出。
　　安顿好还没有从旅途疲惫中回过神来又被悲伤击中的儿子，文静觉得自己连走路和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几个不眠之夜的煎熬，内心的紧张让她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现在儿子回到身边，她觉得自己多了一股力量，但疲惫还是击中了她。靠在床上，她想自己一定要好好睡一觉，因为以后会有更多的事等着她，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倒下，她要坚强地挺住！
　　两天前的凌晨，还在睡梦中的清晨被一阵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摧醒，看着是二叔的电话，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时间二叔从来没给他打过电话，再说了不是火烧眉毛的事谁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呢。只有出差的时候清晨才会不关电话铃声，平时在家里时，他临睡前都要把电话的铃声调至静音，怕半夜里电话铃声惊扰了怀孕的妻子。
　　“难道是奶奶出了什么事？”清晨从惊悸中清晨过来：“二叔，什么事？”他感到自己声音的颤抖。
　　“清晨，你爸爸突然中风，现在在做手术，你请假回来吧。”安定从声音里听出了清晨的不安，就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放松。
　　清晨觉得自己脑袋嗡嗡起来：“我爸爸很严重吗？怎么会突然中风呢？”清晨从没想过中风会跟自己的父母扯上关系，他觉得这应该是七老八十的老人们才会得的病。爸爸六十不到怎么会中风呢？“二叔，手术做的怎么样了？”
　　“手术很顺利，你也不要急，把自己的事安排好就赶快回来。”安定怕清晨匆忙中误事，就安慰他。再说，他也清楚，即使清晨赶回来对哥哥的病也起不了作用。
　　“我妈妈呢？她还好吧？”清晨奇怪妈妈为什么没给自己打电话，他开始担心起妈妈了。
　　“你妈妈没事，就是昨晚送你爸爸来医院有点累了，怕她给你打电话又难过，就让她休息一会。没事，清晨，有二叔还有大家在，你不用着急啊！”清晨的担心又让安定不忍起来。
　　因为清晨正在福建出差，第二天他紧急安排好自己的工作，又给单位老总打电话告知家里的情况。怕妻子诗语担心，就跟单位领导及同来出差的同事说：“这事先不要告诉我妻子，就让她当我还在出差中，等之后我自己再告诉她。”
　　看看天明了，清晨赶紧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我爸爸怎么样了？”一接通电话，清晨就迫不及待地问妈妈。
　　“你爸爸脑出血，已经做完手术了，很顺利，你不要急。你把工作和家里的事安排好后再回来。”文静总怕儿子过于担心，又怕影响他的工作和生活。每次自己身体上有什么毛病很少跟儿子说。她的想法是：“孩子离的远，告诉他也解决不了问题，反而给他增添心理负担，自己的事能解决就自己慢慢解决，尽量不拖累孩子。”这次程安钢危急她怕真有什么事，告诉儿子又担心儿子太急，就尽量宽慰儿子。爱子心切啊！
　　去机场订票也不顺利，当天的航班都没有空位了。坐火车回去也是要转车的，倒腾到家也要到第二天了，清晨就只能乘第二天的航班飞回中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