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樱』桜桃》Bezzi

3、“樱桃”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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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那个帮不上什么忙、哭哭啼啼的女生了，早就不是了。理智说服着自己对她的旧印象，但佐助还是很难相信这是樱做的。
　　一夜血洗一个历史悠久的药业财阀，这是它的对家、支持木叶的新秀财阀委派的任务。
　　因为对方雇佣了难得一见的S级叛忍，而且如果任务完成，必将使行业洗牌，木叶能从中分一杯羹获利，所以是S级任务。
　　“对方是培育医药的传统家族，历史上曾倒戈过砂忍、提供了许多致命毒|药，普通忍者可能陷入中毒状态束手无策，所以对解毒有深入研究的樱主动接下了任务……当然是以暗部身份去完成的任务。”
　　七代目这样解释。
　　“与之前樱叛逃了的学生，那个特别上忍，就跟这个老财阀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鹿丸补上情报。

　　跟宇智波一族被剿灭……有什么差别？

　　佐助不再想这些令他不快的事，也不再继续追究任务在道义上是否正确：“为什么她的影分|身突然消失了？”
　　“可能是影分|身查克里耗尽，或者本体主动取消分|身，”鸣人尽量往安全的情况猜测，“最坏是有什么结界阻挡了本体和分|身的联系……”
　　鹿丸正在拨打技术部门的电话，希望通过护额的发信器得到樱现在的位置。
　　“仅仅是这一个任务？”佐助直视着鸣人的眼，他觉得对方有点心虚。
　　果然被佐助猜中了，鸣人在心虚，他似乎有很多属于影的难言之隐。
　　“是机密？”
　　“倒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七代目咽了口唾液，喉结囫囵上下滚了一下，“樱还要同时解决她的队友，因为他们是木叶的背叛者。”
　　“端掉那个财阀的S级任务，加上处理两个暗部，分别算A级任务，樱在同时完成一个S级加上两个A级任务？”
　　同时她还要支出一半查克拉在影分|身上，去木叶医院值班、在家吃饭……哈，从她两天前离开村子起，该夸奖她的影分|身能撑两天很了不起吗？
　　“她说她能完成。你就别瞎操心了，佐助。”鹿丸挂掉了电话，从传真机里取出了一幅定位地图，“她在药之国，现在应该一切顺利。”
　　“不过影分|身能撑两天，樱很了不起啊，”鸣人挠了挠头，提议佐助，“你要是真的太担心，就去药之国看看咯。”
　　“……我不担心。”

　　的确我从来不跟她交代自己平时有做哪些任务，她也没有必要跟我说自己有什么样的工作。
　　没等樱完成任务回村，佐助也很快离开了木叶，继续他的旅途。

　　*

　　樱
　　サクラ

　　樱桃
　　サクランボ

　　樱选了“樱桃”作为暗部代号，曾经是叛忍追杀部队的一员。
　　这是暗部战力最为凶猛的部队，鼬曾经在里面工作过数月，佐助从兄长的记忆中得知。
　　敢于叛逃的都不是什么善茬，去解决这些叛忍的暗部，只会技高一筹。而且身为暗部，他们不能暴露太多个人特色，也就是……樱不会在那里用“怪力”之类的。
　　不久前才从卡卡西老师那知道樱其实很擅长刀技，他很好奇，或许他根本不认识樱的真实样貌，不止是他，连鸣人、鹿丸都知之甚少。
　　难不成她……只是一直在表演，表演出一副“春野樱”，乃至现在“宇智波樱”的模样？
　　想到这里，佐助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代号“樱桃”，那个暗部的她，是什么样的人？
　　说不定比春野樱，有趣一万倍。

　　佐助握住她赠予自己的查克拉结晶，隐约地感知着樱的方向——药之国。

　　*

　　深山山庄的派对上，佐助感觉鼻子要被女人们的香水、到处放的香氛熏晕了，他跟着查克拉结晶的指引了这里。
　　樱……潜入这种地方？
　　用幻术，从清洁工那得知了整个山庄的房间、道路情况后，他暂时往山庄偏僻的后山处躲，况且这里的主人——也是樱S级任务上的目标之一，据说住在这处山庄的深处。

　　“大家都说蓝紫色的、意喻忧郁最佳，但我觉得粉色的紫阳花才最衬你的发色，最为美丽。”
　　“常说它们色变无常，您可不要觉得我的爱和紫阳花一样、会常常变化啊……”
　　“颜色和土壤酸碱有关，紫阳花并未过错。我一贯不相信花语这些东西，在这里紫阳花是‘背叛’、‘善变’，但在越过海的西边，被人们称为带来喜气的八仙花，说到底是人们的附和罢了。”
　　“好啦……不说这些没由来的话了，好看吗？”
　　“好看。”
　　“它们能开多久？”
　　“初夏到初秋。”
　　“好可惜，要是能一整年开就好了。”
　　“你要是喜欢，为你建一所只开紫阳的温室。”
　　“您太任性啦，一整年开放，紫阳花们会感到很辛苦的。去前面派对吗？”
　　“不去，吵死了。”
　　“明明是您叫他们来玩的。”
　　“社交而已……好吧，陪我去吧。”
　　樱色发丝的少女耳边别着一朵粉色的紫阳花，挽着陌生的男人往前面的派对去了，全然一副恋爱的浪漫。

　　她也根本不喜欢紫阳花，佐助倒能确定这点，因为他们都是忍者，不应喜欢任何可能会沾染气味的花草。

　　只是她的任务需要吧？
　　佐助意外自己一点也不生气。
　　这很奇怪吧，照常理来说，丈夫知道这种事，气愤到拔刀杀死那个男人也是合理的，佐助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能得出一个令他自己难以相信的结论——
　　或许他没把自己当做樱的丈夫的实感，自然也就不在意。

　　樱穿着夏日浴衣跟在那男人身旁的样子很漂亮，她用忍术维持在十八岁的外表青春纯真，比包裹在木叶土气的忍者马甲里好看。
　　这感觉就只有自己在变老，真不公平。
　　他觉得身体有一点不舒畅、查克拉莫名有一种滞涩——弥漫整个山庄的熏香有问题，他暂时用逆向通灵术离开，回到了在镇上临时租住的房子里，他留了一条小蛇在那。

　　*

　　樱没那么在乎自己。

　　佐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从他与樱认识时，忍校的时候不算，从他们被编为第七班时开始回忆。十二三岁时她确实喜欢自己，毫无杂质地喜欢自己。
　　后来也是这样？十六七岁时，在自己杀死团藏后，满心复仇的自己……还值得她喜欢？
　　他突然回想起了那把带毒的苦无，她曾用武器对着自己。

　　叛忍追杀部队在籍……

　　难道自己一直在她的“任务”范围？

　　佐助翻身从床上坐起，突然恐惧起了她。她一直以来执着追求自己，甚至愿意生下一半宇智波血脉的佐良娜，这一切与她不甚明了的暗部身份和立场……敢说毫无瓜葛？
　　或许这是牵绊自己的……
　　他无意识地摇了摇头，不愿这样扭曲、恶毒地推测妻子。
　　但事像扑朔迷离。
　　樱似乎不介意与毫不相干的男人说笑，虽然……那位会是不久后死在她手里的任务目标。

　　*

　　当第二天，佐助又去那座山庄时，已经被警备拉起了警戒线、不允许外人入内。
　　多半樱已经完成了任务，继续“狩猎”那个财阀的其他任务目标。
　　他摸着那颗查克拉挂坠，闭上眼，微弱的查克拉联系显示，樱确实已经不在这座城里了。

　　*

　　“从山庄跟到这里，你真闲……”
　　樱嘟囔了一句，但她知道佐助在暗处能听见这句话。
　　脸上盖着狸猫样的暗部面具，她站在阴影里，转头看着佐助隐藏的位置。

　　她又知道了。
　　她知道我在那山庄里撞见了她和那个男人，因那是任务需要而生的甜言蜜语，就一点也不觉得那番言辞不合适吗？
　　“不要打扰我的任务就行了。”樱踏出了阴影，用幻术将自己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旁若无人地往前走。
　　佐助顿了顿：“不会打扰你。”他用更高明的幻术，有自信这世上除了鸣人、没别人能看穿，跟在樱身后。
　　樱解开了一点阴封印，将里面的查克拉分出些许，灌注到一个影分|身上，本只有本体一半查克拉的分|身弥补足了查克拉量，与本体的状态相当。
　　谨慎派的作战，这才是正确的策略，鸣人那样动辄弄几十上百个分|身给博人的印象很坏，那小子总是有学有样学弄两个分|身……佐助让一直刚才被写轮眼控制、能与他共享视觉的雀鸟跟在分|身后，他想亲眼见一次“樱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

　　这人佐助认得，是樱叛逃了的那个学生、医疗特别上忍，此刻他歇斯底里地控诉着木叶十年前曾杀死了他的姐姐，他便决心潜入木叶、以伺复仇，不久前将木叶病院科研部门的情报泄露给这家财阀。
　　樱只是按着刀柄，没有揭下面具透露自己身份的意思，一个词都不说，不念师生情的样子，脸上……就佐助的感觉，还有那么一点空乏无趣，大概认为仇恨不值一提。
　　佐助不可抑制地回忆起曾经的自己，打败团藏后，在那座桥下，嘶吼着木叶杀死了兄长鼬，满嘴“复仇”、“复仇”，她是不是也曾认为这样的我很无趣？
　　可惜那时万花筒写轮眼接近失明，不知道曾经樱摆着一副什么样的脸色。
　　原来樱上次没有处理学生，而是等待他牵出背后财阀敌人的线索，现在财阀的头目已经被解决，他也失去了利用价值。
　　“木叶忍者登记号xxxxxxx，”等待学生啰嗦地讲完，樱终于开口了，“泄露机密情报，格杀处理——”
　　“春野……老师？”
　　学生出现了一丝难以置信和痛苦、绝望掺杂而现的空隙。
　　干脆利落的瞬身加斩击，樱抓住了学生软弱的空隙，佐助确信卡卡西说的她其实也擅长刀术。
　　死前终于听出了处决他的是他的指导老师，暗部一般情况下不能暴露身份，这是樱唯一告知他身份的途径。
　　但佐助不清楚，这是樱让他死得明白的温柔，还是击碎对方心里防线的技俩——即使叛逃但仍敬爱着的老师，却亲手杀死自己。
　　或许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她在利用学生对老师的信任吧，引诱对方的动摇出现。

　　他称他为“春野老师”，不是“宇智波”啊……十年前，樱已经和他结婚几年，姓氏早就改为宇智波了。
　　『每年都有带佐良娜去墓园。不过我只是等在外面，拜托佐良娜把问候带去。』
　　不久前樱说过的话响在他耳边，从不进入墓园……樱并没有宇智波的血，当然称不上宇智波、也不愿自称宇智波……吗？佐助这样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