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转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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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他一夜无眠，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因为困倦睡着了一会，但是却并没有睡得多沉。
梦中，他又回到了那座被闪电包裹的破旧城堡，地上累累白骨堆积成山，地毯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人的皮，它们被处理的非常干净，如果不是纲吉杀过不少人，还真的会以为只是地毯的颜色变了而已。
他蹲下身体，伸手触摸它们，心中泛起了疑惑。
这是什么时候改变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改变？
那座白骨累成的王座依旧处在最高的顶端，它背后的窗户全都是破碎的，窗外雷电交加，狂风吹的雨水也飘洒进来，使得他越往高处走就感觉越加寒冷，他慢慢地走着，地上的白骨渐渐减少，直到王座前，周围再看不到白骨，或者说，看不到任何东西，王座就只是孤零零地屹立在那里，从下往前看，就像是一座山峰一样。
纲吉看着王座良久，最后准备转身离开。
“kufufu…这种场景，真是好多年都没有看到过了。”就在他刚准备动的那一刻，城堡里突然出现了第二个人的声音，他回头，看见在阶梯之下的大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骸。”纲吉叫出了他的名字。
“好久不见，十年前的沢田纲吉。”人影从门口走进，黑色的夹克外套因为风而鼓动，长发也被雨水打湿，贴在了他的身上。
来人正是十年后的六道骸。
“你刚刚说的‘好多年没见过’是什么意思？”纲吉走了下来，随着他的动作，高台上的一切也开始被夜色掩盖，看起来就像是渐渐离去了一样。
“就知道你会在意这个。”六道骸脱下手套，因为手套是皮制的，雨水都直接滑落滴在了地上:“说真的，要不是突发奇想，我可能都忘记原来的你是这个样子的呢。”
纲吉微微皱眉，他有些不习惯六道骸突如其来的亲昵，虽然这种程度对于其他人来说没什么，但是对六道骸这种人来说，突然变得关系这么好让他有些惊悚。
“不习惯吗？”六道骸看出了他的所想，有些温和地笑了笑:“放在十年前，我也不会想到，竟然会觉得一个拥有那样世界的黑手党给人温暖的感觉，但是不得不说，你确实做到了。”
“你露出这样的笑容，让我感觉世界末日要来了。”纲吉感觉更加虚幻了，他甚至感觉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我觉得这样还挺好的。”六道骸看着纲吉一脸不愉快的表情，突然收起了微笑。
“你这样的表情也很不错。”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不像现在，虽然很温柔，但是……”
他后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四周电闪雷鸣的，纲吉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那你看到十年后我的精神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没有在意六道骸的话，纲吉继续问着他迫切想知道的问题。
“想要学习一下吗？”六道骸陷入沉思:“怎么说…变得不像现在这么大了，到处都是一片纯白，而且我每次进入都是在一个地方，不过我的世界也改变后也是差不多的，真怀疑是被你传染了。”
“原来如此。”纲吉笑了起来，六道骸正疑惑着呢，下一秒，他就被踢出了纲吉的梦境，不淡定地在飞机上醒了过来。
纲吉睁开了眼睛，窗外已是天色大亮，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太阳，然后蜷缩起来。
疯了。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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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狱寺，只有你在这里吗？”
傍晚，山本武一行人出现在彭格列大门口，虽然说是去执行任务，但是看他们一身沙滩裤墨镜还有果汁，简直就像是刚从沙滩回来。
“十代首领好像还没有起来……”狱寺隼人无奈地笑着:“我去看了两次，发现他都在沉睡，应该是又熬夜了。你们这身是？”
“飞机改降落地点了，所以我们就去附近的沙滩玩了一会。”笹川了平把行李箱拖了进来。
“一会？现在天已经黑了。”狱寺隼人看了一眼手表:“我记得你们是上午十点的飞机来着。”
“反正又没什么事嘛。”蓝波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好困，我要去睡觉了。”
“这就是你们在冷战时期的状态吗？还真是不对劲呢。”就在蓝波正享受着柔软的沙发靠垫的时候，一个像是从地狱里传出的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吓得他立刻就跳了起来。
“R…R…Reborn？！”蓝波差点跳到茶几上:“你不是去日本……不对。”他看着站在沙发上的Reborn，皱起了眉头:“好矮……”
“砰！”
Reborn放下大锤子，然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着众人:“那么，谁能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是货真价实的Reborn无误了。”了平点点头。
“竟然真的成十年前的Reborn了，真是有意思呢。”山本武凑近打量着他。
“虽然在冷战，但是我们还是压他们一头的。”凪说:“那个……因为boss基本上都布置好了，再加上一些部署，拖下去对米鲁非奥雷的伤害更大，而我们受到的影响几乎没有。”
“这么看来十年过去纲还是没变吗？”Reborn手中的锤子变回了列恩:“还是那样自己去做一切？”
“不。”凪急切地想要为纲吉辩解，但是在她说话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云雀恭弥突然开口，随着他的开口，他周身也不知为何爆发出冰冷的杀气:“或者说，他基本上什么都不做。”
“哈哈，给云雀的任务最多呢。”山本武笑了起来:“他是情报网的负责人，而且还进行一些灰色活动，每天都很忙，纲经常翘班，他还要帮忙打掩护，本来说好的基本不在意大利天天在日本的，结果甚至有一年一次都没回过并盛，气的砸坏了大门呢。”
“闭嘴！”云雀恭弥突然就拿出了双拐，也不知道他穿着短袖从哪里拿出来的:“上次还没分出胜负，今天继续。”
“纲他根本就是能给我们的决不会自己做。”蓝波捂着头爬了起来，不满地抱怨:“给我那么多工作，简直是残害未成年！”
“是吗？”Reborn看着众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中的大石头微微落地:“不错嘛，纲。”
人群最后，六道骸的眼神微微闪烁，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罢了，不过是一些捕风捉影而已，本来都是没有证据的小事，这样说出来也太不负责任了些。
他打心底不愿意探究那些事情的真假，人们在看到欢乐的东西的时候，容易沉浸在欢乐中，因此常常会忽视其中不对劲的成分，毕竟太过在乎，就不愿意梦境被打破，因为不愿意，哪怕再觉得不对劲也会下意识地不接受，最后直接被抛弃和遗忘。
不远处的楼梯拐角处，纲吉站在阴影里。
大家看起来都很开心呢……他的眼中浮起了向往之情，这就是他一直所期盼的，上一世他一辈子都在为此奋斗，到最后却一无所获。
真的可以成功吗？哪怕依旧是那样的自己，但是却可以得到这样的未来？
他感觉自己一直坚信的东西开始碎裂，直至销毁，他的手握成拳，眼中闪着毅然的光芒。
没错，他说的都是对的。
自此，他之前的信念全方面的瓦解，或者说本来就不坚固的东西，又何谈执行？
不管是未来的他，还是现在的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放弃也好，重捡也罢。
不过都是为了拥有更好的未来而已。
他勾起唇角，笑容温柔，一如他少年的时候。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天性如此，而现在只不过是为了造型需要。
“大家都回来了吗？”纲吉从楼梯上走下，露出惊喜的表情:“老师，你竟然也在这里？”
看着走过来的纲吉，六道骸有一瞬间的恍惚，之前在梦境里相会的时候明明他还能很明显的区分十年前和现在的纲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区分了。
是因为梦境和现实的不同吗？又或者是那座城堡和他的披风给了他不同的感觉？
“我不在这里会在哪里？”Reborn看了一眼天空，然后很不满地看着他:“你又熬夜了？”
“没办法，未来的我房间里的书太多了，一不小心就看到半夜了。”纲吉揉了揉眼睛:“不过还是没看完呢，未来的我真是太棒了。”
“……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Reborn看着他爱意满满的表情，感觉头很大:“麻烦你收一收表情，不要让别人觉得彭格列的十代首领是个变态。”
“真是的，老师不让我爱别人，我爱自己总可以吧？”纲吉也坐了下来，揉着他的帽子。
闻听此言，众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不好起来。
六道骸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觉，这明明就是两个人。
殊不知，这就是纲吉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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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牛排是我的！”
“你已经吃了两块了！”
餐桌上，蓝波和了平为一块牛排几乎打起来。
“嘛嘛，大家都冷静一点嘛。”山本武解围。
“好不容易十年前的十代首领来了，就不能有点礼貌吗？”狱寺隼人不满地给纲吉端菜:“来，十代首领，想要吃什么菜直接和厨师说就好。”
“呸，你个笑面虎，上次吃料理就你吃的最多！”蓝波对着山本武做鬼脸。
“你说的什么？我怎么没听清呢？”山本武的笑容顿时多了一片阴影，手中的叉子也不知不觉变成了小刀。
“蓝波会怕你吗？”蓝波比他更快地扔出了盘子:“看招！”
“乓！”
山本武灵活地躲过盘子，盘子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你们在做什么？”云雀恭弥的眼中开始冒火，虽然盘子没有砸到他，但是盘中的面条掉在了他的外套上:“破坏公共财务，咬杀！”
“砰！”
“邦！”
“不准动十代首领的杯子！”
“再空一个不就得了。”
“不要动那个杯子，是留给纲的！”
“握草谁打我？真是极限的不爽！”
“不要乱打！”
“你刚刚差点就砸到十代首领的杯子了！”
“kufufu，真是一群小孩子……谁揪我头发！”
“真是热闹呢。”Reborn慢悠悠地喝茶，事不关己地感叹。
“是啊。”纲吉也懒散地躺在椅子上，他的杯子被不知道谁拿走放武器，不得已只能拿起盘子避免盘子也飞了。
“他们经常这样吗？”纲吉问一旁的凪。
“是的，boss。”凪微笑着说:“不过最开始经常因为破坏东西而被boss冻起来呢。”
“现在我不冻他们了吗？”一个叉子飞了过来，纲吉赶紧低头，换了一个位置。
“不，因为现在boss直接从守护者的工资里扣了。”凪说:“如果工资不够会赶着大家去赌场或者打劫其他家族，所以财政不会赤字了。”
“真是为未来的我鞠一把泪呢。”纲吉也笑了起来:“这样就很好。”
“？”凪有些不太理解，扭头看着纲吉。
纲吉没有解释，只是拿起空余的杯子，杯中装满了果汁，那是众人特意就给他的，桌上唯一一个留下来的杯子。
“这就是我的梦。”他喃喃自语，混浊的果汁水面荡起一片涟漪。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转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