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天一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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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说这个可能是什么妖怪做的？”
村民们说是……未露面的云中大妖？体型巨大，怕是只有传说中的鲲鹏才能相比了……苦境，会有这般的妖怪吗？
师傅一脸严肃，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破碎山河，久久沉默。
“蕙姑……恐怕这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东西。”师傅突然说，他应该是猜到了那妖怪的身份。
我不明白：“师傅，难道就没有可以制服它的办法，或者说是人了吗？”我想到附近几个无辜受袭的村庄。
惨烈，人间地狱，是我能想到的形容词。那样凶狠的怪物，若是任由它放肆……我攥紧了拳头。
“一定要除掉它，师傅！”我想起了小时候曾经亲身经历的天灾，也是像这几个村庄的情况这样。
痛苦，是唯一留给生者的东西……所以，一定要除掉它！
“蕙姑，”师傅苦笑一声：“不是师傅打击你，而是，那两个地方你都去不得。”
“师傅，是哪两个地方？”
为什么我去不得？
“一个是天佛原乡，一个是战云界。”
………………
子时，无月，无风。
弯月弧，峭壁千尺，悬崖万丈，荒无人烟，万灵不至。
白衣青年的身影从绝径行来，站定在高悬的山崖边缘。
夜风，突然四起，狂肆的吹。
“你来了，”白衣青年没有回头，仿佛他已经知道玄皇降临。
“那就开始吧。”三余无梦生取下背在身后的婴儿。
此时，圆月高悬，夜幕之上，悄然出现一颗火红的荧惑星，衬着血月，仿佛预示着什么。
婴儿诡异地悬在半空之中，幽幽鬼火凭空出现在这里，妖异非常。
三余无梦生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只时计。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时间流走的声音在这方天地无限放大。
他催动法诀，一束白光从时计之中飞射而出，直奔婴儿而去。
“哇……哇……”婴儿被无数时间包围，旁人只能看见无数时漂浮在半空中的时间。
三余无梦生双眼紧紧盯着不停旋转流失的时间，像是在寻找什么。
然而，在不远处的山峰顶上，一道人影悄然无声的出现，隐没在暗处，看着山崖上的异象。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仔细一听，黑色的人影身上仿佛共鸣般，也响起了时间的声音……
人影也好像非常惊讶，四处寻找，最后发现声音来自己！
“就是这个。”三余无梦生轻喝一声，飞身上前，大袖一扬，探手取出一只时计。
突然——
荧惑星西行。
荧惑，蟾宫，与弯月弧成三角之势！
浩荡四野的炙热异能从婴儿身上爆射出，激荡空间，空气荡出波纹！
毫无防备的三余无梦生首当其冲。
“聿——”
一匹透明的奔马，从旁边的山头凌空风驰而来，马背上的黑衣人出手便是一道金色的印文。
“砰——”印文和烈焰相撞，闪出无数火花。
在千钧一发之际，止住无上炎火，化解霸道灵能。
黑衣人堪堪站定，猛地听见狱天玄皇大喝一声：“三余无梦生！”
原来，逆时计趁着三余晃神的瞬间，窜入他的体内。
“唔。”
痛苦的闷哼，却是三余无梦生和神秘黑衣人同时发出。
三余无梦生的身体微晃，他诧异的看了黑衣人一眼，只见黑衣人痛苦地跪坐在地，蜷缩成一团。
“朋友，你……”三余刚开口，不料，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狱天玄皇急忙上前，站在三余身后，一掌运功，治疗他的伤势。
黑衣人见状，竟然慢慢地翻身上马，似要离去。
三余的额头滴落一颗冷汗，体内两股力量不停抗争，不停冲击他的经脉穴道。不知道他怎么应对逆时计的力量，但是玄皇和黑衣人可以看见他的脸色已经慢慢恢复了正常。
他看见黑衣人要走，上前几步，出声询问：“朋友，不知是否已无碍。”
黑衣人拉住缰绳，想要开口，又似有迟疑，他微微按了一下腹部。
“朋友是否……有什么不便之处？”三余见黑衣人没有说话，于是又问。
黑衣人点头。
三余他的眼睛一直看着黑衣人，顿了一下，笑问：“朋友不愿告知三余姓名吗？那去非马梦衢赏光呢？”
黑衣人连着摇了两次头，一拉缰绳，纵马跃向空中。透明的奔马撒开四蹄，像是踏着无形的路，乘着风，迅疾离去。
玄皇看着黑衣人消失的背影，微微皱眉一瞬。他看向三余无梦生，发现他还是注视着黑衣人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于是出声：“先生，刚才你……”
三余止住了玄皇接下来要说的话。
“不过是三余应该付出的代价罢了。”
“三余现在必须奔赴战场。”
………………
“你怎么在这里？”我刚好处理完身前的一堆灰烬，一抬头，就看见一个黑黢黢的人影如鬼魅般无声的出现在树下，简直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天一神人朗声笑起来。
笑什么笑……看别人惊吓的样子，很好笑吗。我暗暗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转身就走。
“结果，你是改变不了的。就算过程变化，命运，还是会回到既定的轨道。”
天一神人的话，让我止住了脚步。他是不是在影射什么？
我回头，走向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天一神人但笑不语，我努力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什么迹象，可是他只露出半张脸，其余部分被宽大的黑袍子遮的很严实，和初次见面一样。
“你今天来，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吧。”
天一神人说：“因为你已经有了和我竞逐的资格。”
我皱眉问他：“上次你不是说，有三个人吗？那个人呢……被你解决掉了吗？”
他说：“那个人，很快就要消失了。”
莫名的，我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畅快，和一丝……遗憾。
“而且，我从来都不认为，他是一个对手。包括你，也是这样。但是它，认为你有资格。”
天一神人很骄傲嘛，呵呵，其实我觉得用高傲自大来形容也差不多了。
还有一个“他”是什么。除了天一，我，和另一个现在已经出局的人外，有一个人，一直在幕后操控一切。
我的背后突然一阵发凉。
我问：“那你今天来，是他要求的咯？”
天一神人说：“它要见你。”
他……要见我？
下一刻，我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处玄异的地界，四周是茫茫的混沌，不分黑白，但我又可以清楚的知道黑白，把这里分为两个部分。
这时，黑和白之中突然亮起两个光球，一个黑色，一个纯白。
“你成长的很快。”白光突然开口说话，声音温柔，不辩男女。
黑光冷哼一声，声音嘶哑，像是从一团污浊之中发出一样，粘腻，让人反感。
“可还是，不够看。若不是你的体质，我早就把你撕碎了，变数，通通毁掉。”
我退后一步，防备的看着它们：“你们找我，就是要对我说这些话吗？”
白光说：“不，我们，想让你做一件事。”
“若是我不想做呢？”
白光还是声音温柔：“那你就不用离开了。”
我条件反射性的就要摸出我的符纸，却不想，身上空空如也。
“你在这里的，不过是一抹意识罢了。人，若是意识不在了，那会是什么后果呢？”白光轻柔的反问我。
我心里顿时充满了厌恶感，对它们，也对自己，我知道，我没办法拒绝。
“你们说吧。”
黑光阴冷的笑起来：“嘎嘎，没有人能不屈服于我们之下。”
我听了，脑海中下意识的冒出两个人，一个是三余，另一个是……天一神人。奇怪……为什么会是他呢。
白光说：“很简单，就是杀人。杀三个人，然后，放你自由。”
“那如果我没有杀成，反而被杀了。怎么办？”
“死。”
既除掉了眼中钉，又可以除掉我这个所谓的变数。真是一出一石二鸟的好计。
“……好。那你们放我走吧。”
黑光突然暴涨开来，眨眼之间，把我吞噬——
窒息，恶心，无法呼吸。
恨，妒，怨，悔，邪。
仿佛世界上所有的灰暗的情感，一齐充满我的灵魂。
“好恨，好恨哪。”
“杀！杀！”
“为什么你不爱我……呜呜……为什么……”
“你去死！死了！哈哈哈哈……”
我的脑袋简直要炸开了，好痛苦，像是有一千根针全部扎进我的大脑之中。那些诡谲，邪恶的声音片刻不停，一直在我耳边炸响。
我艰难喘息：“求求你们，停下……别说了。别说了！”
“是不是杀了你，我就可以解脱，呜呜呜。”
“杀！杀！杀！”
“好恨！好恨！”
“别说了……”
………………
等到一切平息下来，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躺在荒野上，不知道过了多久。
天一神人，他还站在我的身前。
“它的手段，你清楚了？”
好累……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沧桑感。
天一神人朝我伸出一只手。
我半晌没回神。
于是他把我拉起来。
“谢谢你……”
“……不用。”
他突然开口：“若是世上有两个你，你会怎么做？”
我想很久，回答他：“如果那个我是好人，留。是坏人……杀。”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天一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