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瓶里姐弟情》女四爷

2、洞房花烛，危机暗浮

　　我的举动，显然让智鹏有些局促。他大概认为能把我“娶”回来就是他对我最大的“恩典”了，还为此连他老爸都惹恼了。可他至少应该向我解释一下，这47天，他像人间蒸发一般地对我不理不睬，他都干什么了、和谁在一起？他至少也该问问我这些天都是怎么过来的吧？
　　“嘿，智鹏，我们就不打扰你们洞房花烛夜了啊，咱也不兴闹什么洞房，你俩都分开这么多天了，肯定有好多相思话要叙。新娘子都哭了，你还不快哄哄人家？我和彤彤先走了啊！”林光打了声招呼，就要走。
　　“唉？林光，彤彤，等等我呀！”我还没哭完，就赶紧从床里爬起来，“别把我自己留下啊，这都要黑天了，我出门时就说和你们出来散心的，要是我一夜都不回去，我妈会着急的。”
　　“苏末，我在你家客厅给阿姨留下字条了，说你今晚不回去了，而且以后晚上都不回去住了。你都结婚了，晚上就要和丈夫在一起睡了，你不会连这点儿常识都不懂吧？”彤彤说。
　　“可是，我结婚，连我爸妈都还不知道呢，这能算数吗？”我困惑地说。
　　“你爸妈？”没想到智鹏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我，“你爸妈至少还是你爸妈，我爸妈都不认我了。你着急，我比你还上火呢。”
　　“智鹏，你……”我被他弄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行了，哥们，有火别冲女人发啊。有什么不开心的，明天哥们陪你唠。”林光打着圆场，“你和苏末都那么长时间没见了，还不赶快把欠人家的温柔都还给人家？新婚之夜该干嘛，你不傻吧！”
　　他们俩互相递了个眼色，彤彤小鸟依人地拉着林光的胳膊，走了。只留下我和智鹏，待在这套并不属于我们的、临时租来的房子里。
　　说来也怪，我和智鹏相恋这么久了，平时每天见面都如胶似漆的，一有没人的机会，他就会迫不及待地拥抱我，亲吻我。可这回单独身处同一屋檐下，却互相都没有了亲热的想法。我继续回到床里趴着，他则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愣了半天，然后开始抽烟。
　　我现在心里像装着一锅滚开的油，最担忧的，是妈妈见我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着急。妈妈心脏不好，平时爸爸下班不打招呼回家晚的话，她都会趴在阳台看着、等着，直到把爸爸盼回来她才肯休息。我是她唯一的女儿，这么晚了不回家，她怕是都要出门去找了。
　　客厅里已经被智鹏抽成了烟洞，呛得我开始咳嗽。他平时很少抽烟，只有和朋友们聚餐时，必须应酬场合时会点上一根，摆摆样子罢了。尤其当着我的面，他更是连烟和火都不碰，这回却抽起来没完了，我看见烟灰缸里的烟蒂都快满了，他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智鹏，把你的‘大哥大’借我，我给我妈打个电话。”我说。
　　那年代手机还不普遍，爸爸也就只有个传呼机，我们小孩根本不可能配备那么贵重的通讯工具。那时很少有人有“大哥大”，就是最早的模拟型手机，长得像砖头模样的。智鹏是富家子，他有一部，也成了身份的象征。
　　“‘大哥大’？”他重复了一句，“你看看我这浑身上下，连一毛钱都没有。这西装，这裤子，是结婚典礼穿的，怎么可能还揣着‘大哥大’？”
　　我失望了，只顾着急妈妈惦记我了，竟然都没介意他对我的态度。要知道，自从我们恋爱以来，他从来对我都是和风细雨、温和有加的。
　　我没吃晚饭，肚子里开始咕咕叫了。我去厨房想找点儿吃的，清锅冷灶，什么可吃的都没有。我没再叫智鹏，他还坐在那儿抽烟，真不知道这烟是谁给他备下的，还那么多，好像抽不完用不尽似的，这要是换成食物该多好啊。我想。
　　实在太饿了，我索性上床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我还一直穿着彤彤帮我套上的那件婚纱，还好，我出门时身上穿的衣服她帮我带来了。我打开柜子看了看，林光说得没错，果然有备着生活用品，但都是智鹏的，好几套男士衣服，T恤衫、牛仔裤还有西装什么的很全，却没有一件我能穿的。
　　我只好换上我的那件衬衫和长裤，躺在床上，还好，大概是累了的缘故，我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别人上床的动静弄醒了，是智鹏。这房子里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他也要睡觉，自然就是也躺在这张床*上了。
　　我躺着没动，也没睁眼。我已经18岁，知道新婚之夜意味着什么。我担心又紧张，还有一点儿莫名的期盼，我以为他会对我做什么，因为他以前就要求过我，被我拒绝了，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和他去宾馆之类的地方的。
　　可是今天，我都穿着婚纱和他“结婚”了，现在夜深人静，这整个房子里就只有我们俩，而且林光和彤彤还说得那么明白，他不可能不“逼”我“就范”的。
　　唉，除了没征求父母的同意，除了年纪还小，我是非常愿意和智鹏结婚的。我爱他，他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喜欢过的男孩，不嫁给他还会嫁谁呢？他47天没出现，我都要想疯他了，刚才要不是惦记着妈妈，我都会主动拥抱他、亲吻他的。
　　唉，现在夜已深，家是回不去了。妈妈看到彤彤留下的字条，至少应该知道我是安全的，该不会太着急了吧？既然回不去，走不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智鹏他若是要我，我就欣然接受，反正我都和他“结婚”了，是他的妻子了。我想。
　　我就静静地闭眼等着，等着，却等来了智鹏的打鼾声。他睡着了。
　　哦，他大概是太累了，我刚刚不也是累得躺下就睡着了吗？我给他找着理由。好吧，那我就也接着睡，反正来日方长，我们已经生活在一起了，今天他不要，还有明天、后天，只要他主动，我一定配合。
　　没有等到明天。我又睡了一会儿，就被一只坚实的臂膀拥了过去，像铁钳一般地把我死死箍住，我的心一阵狂跳。智鹏满嘴的烟气，熏得我没有吃饭的胃里有些本能地发呕，我忍住了，由着他亲吻我，然后，慢慢地脱掉了我的一身衣裤……
　　他没说话，我也没说话，就幸福地接受着他对我的爱。我爱他，也渴望过他，虽然我拒绝过他好几次，但那时我们没结婚，我是个传统的女孩，我要把最好的留到新婚之夜。今夜，我结婚了，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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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沉浸在新婚的幸福中，耳边却很快又响起了重重的打鼾声。我睡不着了，这声音比刚才的更响，更大，更频，我从来没这么近距离地听过男人打鼾，今后每晚都要在这样的鼾声中入眠了，我要慢慢学着适应，因为这人是我的丈夫，是和我过一辈子的人。
　　我开始盯着黑暗中智鹏的脸胡思乱想起来。我现在是他的妻子了，明天一早，我是不是应该起床给他做早餐呢？肯定是应该的，我不做，难道让男人做吗？可是，厨房里什么食材都没有啊，我要先出去买菜买粮吗？
　　这里是哪儿？昨天坐林光的车来，好像开了挺长时间，我都没顾上往车窗外看过，下车后也是稀里糊涂就上楼，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位置，离我家远不远？这附近会不会遇上熟人？万一遇上，我一大早地出现在这里的市场，他们会不会问我什么？我又该怎样回答？
　　我就胡思乱想的，再也睡不着了。越是睡不着越是着急，越是着急越是听那鼾声特别响，我就开始扭过头看窗外，盼着天快点儿亮。
　　我没戴手表，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我起来满屋子地找有没有钟表之类的可以看钟点的家庭用品，都没有。我看到客厅里有电视机，如果打开的话，屏幕上会有显示时间，我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开，怕吵到智鹏睡觉。
　　我百无聊赖，开始满屋子地“夜游”。这房子是别人的，家具和电器都不算很新，林光说是按“新房”标配的，无非是床上的床单被子是新的，颜色也比较喜庆罢了，还有墙上的喜字。
　　我没找到什么可以陪我打发时间熬到天亮的东西，只好坐在沙发上学昨天智鹏静坐的样子，当然，我没有学他抽烟。我感到有些冷，就随手拿起沙发上放着的智鹏昨天婚礼上的那件燕尾式西服，自己披在身上，无意中发现那口袋里有盒子形状的东西。
　　我好奇地摸出来，冲着窗外投进的光亮仔细看了看，竟然是一盒安全套！
　　他这是跟我准备的吗？刚才我们并没有用啊。虽然我又紧张又兴奋的，但也明明记得，他没有戴任何东西。
　　我好奇地打开盒子，说实话，长到18岁，我从没摸过这种东西。我只认识盒子上的字，我根本不知道这东西长什么样。我现在结婚了，是成年女人了，我好奇，想看看它究竟是什么东东？
　　我轻轻打开卫生间的灯，进到里面。我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从盒子的外包装到说明书到实物都想看个究竟。我先看了盒子上的图和文字，然后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有一张纸，我以为是说明书，就想好好研究一番。
　　我掏出那张纸，却不是说明书，而是一张字条。
　　“智鹏，这新婚礼物很特别吧？是我给你准备的。我知道你嫌我比你大，我也嫌你不成熟呢。你最好是别碰我，但我是讲规则的人，既然我们是持证的合法夫妻，义务还是要尽的。但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希望你尊重配合。”
　　看来，这是刘佳写的了？那也一定是她放进智鹏的口袋里了？智鹏刚才穿着衣服，一定也注意到口袋里的东西了？他有掏出这字条看过吗？他至少是注意到口袋里有这盒东西了，他刚刚为什么不跟我用呢？
　　我有些紧张了，我才18岁，才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万一怀孕，可怎么办？孙智鹏，明明你口袋里就有这东西，为什么不用？你难道想让我这么早就被孩子拖累吗？
　　我就站在卫生间里，拿着这盒子东西胡思乱想，直到发现站得很累了，才推门出来，发现窗外已经亮天了。
　　我摸了摸裤子口袋，还好，有些零钱。我要出去买食材，回来给丈夫做早餐。关键是我自己也饿了，我要马上吃东西，不然都没有力气了。
　　我看见桌上有昨天林光给我们留下的房门钥匙，就揣进口袋，然后轻轻打开房门，就要下楼。
　　刚下了半层，迎面来了几个人，打头的和我差点儿撞上。天啊，我遇到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