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攻略GL》迟眸

9、009

　　第九章

　　听到这个声音之时，沈轻歌一愣，片刻后方才问道：“怎么了？”
　　“你先前曾说过，如果我想赚钱的话可以联系你，这话现在还作数吗？”谷雨轻声问道。
　　“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是不是先前那人又来纠缠你们？”沈轻歌皱了皱眉。
　　“不是……”谷雨顿了顿，说道，“是笑笑的病又复发了，我想快点赚钱，给她治病。”
　　沈轻歌侧过头去看了眼洪薇，如果她想谷雨过来，还得跟洪薇商量商量才行。

　　洪薇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你这什么眼神？”
　　“你最近不是没带什么艺人吗，我这边有个小姑娘，你要不要看看？”沈轻歌使了个眼色。
　　“你要明白，我缺艺人不是因为没人找我，而是我看不上她们。”洪薇专心开车，并没有看到沈轻歌使的这个眼神，自顾自地说道，“你想做慈善是你的事情，我可没这个兴趣。”
　　沈轻歌从她说第一句话开始，就立即捂着手机，而后不轻不重地拉了她一把。
　　谷雨虽没有完全听见洪薇说了些什么，但差不多也能猜到了内容，如若不是笑笑的病不能再耽误，她大约已经想挂掉电话，不再给沈轻歌添麻烦了。

　　“你订一下票，直接过来吧。”沈轻歌若无其事地对谷雨说，“回头什么时候到的话提前告诉我，我去接你。”
　　“我……”谷雨有些犹豫。
　　“你别听她瞎扯，她就是眼高于顶，整个娱乐圈也没几个能入她眼的人。”沈轻歌不轻不重地瞪了洪薇一眼，而后说道，“不管适合不适合，总要看了再说的，就算她真不想带你，你跟着我就是。”
　　谷雨听到她后半句话，心中一动。
　　洪薇一直很惯着沈轻歌，听到她这么说倒也没生气，反而笑道：“这样也行，反正你也该招几个助理，不然将来那么多事情总不能全部自己来弄。”
　　谷雨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沈轻歌并不能看到，便说道：“好的。”

　　等挂了电话，谷雨把手机还给了院长，她自己还没有手机。
　　“谷雨，你真的要走吗？”笑笑躺在病床上，不舍地看着她。
　　“如果我不去赚钱，你的医药费、手术费怎么办呢？”谷雨替她掖了掖被子，“现在沈小姐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已经是我们的运气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笑笑到底还是不舍得让她离开，艰难地开口说，“我们先问沈小姐借点钱，等到我病好了跟你一起打工，我们慢慢还她钱不行吗……反正她那么有钱，应该不在乎这些事情才对啊……”
　　谷雨对笑笑的态度一直很好，但听到她这么说之后，却还是变了脸色，难得郑重地对她说：“沈小姐有钱是不错，可那也是她自己挣来的，她并没有那个义务来帮我们。先前她资助我们，又借给我们十万块钱，已经是极大的恩惠了，我们不能把别人的善心当作是理所应当。”
　　笑笑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她也知道谷雨说的有道理，便翻了个身看着窗外，没再跟谷雨多说什么。

　　院长在一旁听了谷雨这番话，很是意外地多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惊讶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先前她一直不太喜欢谷雨，觉得谷雨拿了资助却没有好好念书，辜负了沈轻歌的一片好心，直到后来笑笑回来之后沈轻歌亲自向她解释，她才知道了这其中的内情，虽对谷雨的印象也稍微好了点。
　　院长知道沈轻歌借给了谷雨十万块钱，但却不能理解为何沈轻歌对她如此另眼相待，现在听谷雨这么说之后，才算明白了些，觉着沈轻歌的确没有看错人。
　　“你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就尽管去吧。”院长拍了拍谷雨的肩，“笑笑的病情我会帮忙照看着的，你不用太担心。”
　　谷雨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您了。花了多少钱用了什么药，您尽管告诉我，我会想办法筹钱给您的。”
　　院长看着她这清瘦的模样，叹了口气：“好。”

　　“刚才给你打电话的那位，就是被你在那边送了手帕的？”洪薇等沈轻歌挂了电话，才问了一句。
　　“什么？”沈轻歌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洪薇在说什么，直到看到她脸上促狭的笑容时，才算反应了过来，洪薇这还是在说那个“送手帕给落魄的人”的梗，有些无言以对地瞪了她一眼。
　　洪薇笑道：“你偶尔接济一下别人，我倒是可以理解，但这次怎么都把人接济到自己身边来了？这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风啊。”
　　“我看她可怜，所以就想着能帮就帮。”沈轻歌随口道。
　　“你还想拿这些话来诓我？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以前也没见过你这么同情心泛滥过啊。”洪薇并没有轻而易举地放过她，而是追问道，“说实话，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尽心尽力地帮她。”
　　沈轻歌没理她。

　　“我听着语气，那是个小姑娘吧，莫非那小姑娘长得很好看？”洪薇调侃道。
　　沈轻歌被她问得有些不耐烦了，见她大有不要个说法不罢休的劲头，无奈地说：“我只是觉得她跟我少时有些相似，所以就想着帮她一把，横竖钱那么多也没处花，这么说你能接受了吗？”
　　洪薇见好就收，一听她真的有恼怒的趋势，立即闭了嘴。

　　等回到公寓，洪薇从冰箱里摸出一袋速冻水饺扔给了沈轻歌。
　　沈轻歌不太喜欢做饭，但更不指望洪薇回去弄，只能拎了水饺到厨房去烧水，开始无比期待着谷雨的到来。
　　“说起来言清漪那边算是没什么问题了，她做事也挺快的，估计一周内就能把改好的剧本发过来。”洪薇捧着电脑坐在沙发上，“我已经把这件事情反馈给公司那边，这几天针对《堕仙》这部剧的项目就会立下来了，投资商大约就是公司跟言家，以及其他别的小股东……”
　　沈轻歌拧开了火：“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只要资金充足就行，他们是怎么分红的我不关心。”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得关心一下，免得那些投资商再塞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进组，惹得你发毛。”洪薇还记得当年那件事情，顺口一说，“不过电视剧里塞男n女n也是正常的事情，不可能跟电影一样要求那么高，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有个心理准备。”
　　沈轻歌接了杯水，晃了出来：“理论上可以接受，只要不太过分。”
　　“其实也还好，毕竟如果太过分的话，根本过不了言清漪那一关，直接在投资商那里就被按死了。”洪薇发了条消息，抬头说道。
　　“这么一说，跟言清漪合作还真是让人愉快。”沈轻歌感慨了一句。

　　沈轻歌跟洪薇大致讨论了一下剧的拍摄问题，然后去关火的时候，发现饺子已经有些煮破皮了，卖相很是差劲。
　　洪薇摸出手机拍了个照，发了个朋友圈来吐槽。
　　“要么吃，要么饿着。”沈轻歌面不改色地端了自己那一碗，继续跟洪薇讨论正事，“主角的选角问题，这个权利能给我争取过来吗？”
　　“你要想全权，那估计难。”洪薇看了一眼饺子汤，感觉自己实在是吃不下，很是敬佩地看着若无其事吃着饺子的沈轻歌，“不过言清漪选人的水准还不错，你跟她商量商量就行。”
　　沈轻歌看了眼手机，微信里已经被各种各样的消息给塞满了，但是花式问候的主题大多都是那一个——堕仙。
　　洪薇那里也是各种来探口风的，拉关系的，不过她这么多年，对于处理这种事情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三下五除二地就搞定了绝大多数。

　　“你洗碗。”沈轻歌把碗一推。
　　洪薇很是淡定地说：“忙着呢，你放着吧。”
　　“你不会准备放到明天吧？”沈轻歌说。
　　“等我忙完。”洪薇把电脑别过去给沈轻歌看了一眼，她开了好几个聊天窗口，在跟人商量工作上的事情，“要不你就叫个钟点工过来。”
　　沈轻歌磨了磨牙，最后还是自己起来把锅碗给洗了一遍。

　　等到晚些时候，她无所事事地在卧室看电影，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那是一串让她很熟悉的数字，只不过已经好久没再看到过了。
　　沈轻歌静静地看着屏幕，却没有去接通，直到手机重新暗了下去，她才仿佛从被定身的状态解除了一样，长舒了一口气，把手机关掉扔到了一边。

　　正如洪薇所说的，言清漪那边的动作很快，不出一周就把修改好的剧本给发了过来。
　　新版剧本采用的是沈轻歌所说的那种“毁天规”式的结尾，与先前的风格截然不同，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这版的结尾是清漪自己写的，你可以看一看。”宁檬负责来跟沈轻歌交流这个问题。
　　能让言清漪修改一次剧本，而且还是这种程度的大改，实在是很不容易了。

　　沈轻歌几乎是立即就把新版的剧本看了一遍，看到最后毁天灭地的情节之时整个人都隐隐有些激动，她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自己对这个结局的满意，但是言清漪在她心里的地位几乎是立即上涨了一截。
　　“我很喜欢这个结尾，辛苦言编剧了。”沈轻歌回复了一句。
　　“她连续熬了好几天的夜写完的，然后直接把文档丢给我就去睡觉了，还说这就是最终版死都不改了。”宁檬显然长出了一口气，“我刚才还怕你再有哪里不满意呢。”
　　沈轻歌十分客气地，再三表示了自己对这个结局的欣赏与满意。
　　“那剩下的事情就回头再聊，我去煮饭，清漪应该快醒了。”宁檬发了个卖萌的表情包，结束了对话。

　　沈轻歌身边没什么情侣朋友，更没有遇上过像言清漪与宁檬这样的。
　　她们就仿佛是天生契合的一样，让人羡慕。
　　沈轻歌看了看宁檬的回复，想了想自己还没着落的午饭，不由得悲从中来，对比之下委实是有点凄凉。
　　正在她犹豫着到底是下楼找餐厅，还是凑合着点外卖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周六下午4:50到北京西站。”
　　“这是我的号码。谷雨。”
　　下面附上了详细的车次信息。

　　沈轻歌存下了这个号码。
　　她思绪有点发飘，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先前谷雨曾说过自己会煮饭。
　　而后又想起了年夜的时候，谷雨那娴熟的包饺子技术，心中一喜。
　　她给宁檬跟言清漪添了备注，吹了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