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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沈轻歌对A大的食堂印象很深，早些年她在北京呆的那两年，不在剧组的时候，几乎都是在A大食堂蹭饭。
所以在看到这商场离A大距离不远的时候，沈轻歌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着去A大蹭饭。
“可现在，大学还没开学吧？”谷雨迟疑地看着她。
“你等我看一下。”沈轻歌熟练地翻出了微信公众号，她很久以前曾经关注过A大后勤公众号，就是为了能够准确看A大的餐厅究竟有哪几个开着。
谷雨从她手里接过了购物袋，拎着大包小包站在一旁看着她，很是耐心。
沈轻歌翻了一下历史记录，翻到了A大寒假期间的餐厅开放情况。
“留学生食堂是开着的。”沈轻歌笑了，“这个食堂其实跟外面的饭店差不多，都是点菜形式的，而且菜品很多，价格还很便宜。所以每逢周末，都会有很多校外的人过去那边吃饭。”
沈轻歌的长相是偏楚楚可怜那一挂的，平时不笑的时候会有点“苦相”，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起来，显得分外好看。
谷雨抿唇盯着她看了片刻，直到被沈轻歌拉扯着袖子离开之时才算回过神来。
她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也难以解释为什么自己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被沈轻歌吸引，毕竟她这样的年纪，连喜欢与爱都难以准确地下个定义。
但谷雨很清楚，自己看着沈轻歌笑得时候心情都会好上许多，这是旁人难以带给她的感觉。
虽说沈轻歌当年在这里蹭了很久的饭，但毕竟已经有五年没有再来过，A大这些年还把一些建筑给翻修了一遍，所以沈轻歌一时间竟有些回忆不起来留学生食堂在哪个位置。
好在如今已经临近开学，校园里有不少返校的学生，沈轻歌便随便找了个学生打听了一下。
谷雨从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她好奇地四下看了一圈，而后就又把目光放在了沈轻歌身上。
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下意识地，有意无意地，就会一直看着沈轻歌。
耐心十足。
沈轻歌问了问路人，经别人提醒之后也算回忆起来一些，便拉着谷雨循着方向找了过去。
“先前我听院长提过，你在学校的时候成绩还是挺好的，前年中考的时候名次也很靠前……”或许是因为来了A大的缘故，沈轻歌又想起了这茬子事情，“等笑笑的病治好之后，你还是去继续念书吧，不然也挺可惜的。”
“不用。”谷雨的态度很是坚决，她在各种事情上都依着沈轻歌的意见去做，唯独这件事情没松过口，“我不是很想念书，那样少说也得耗费六七年的时间……”
归根结底，谷雨还是没有办法全然放心地去念书，她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靠着别人生活，更何况她还有笑笑要照顾。
沈轻歌叹了口气，她差不多也能猜到谷雨的想法。
其实就像谷雨先前所说的，她仿佛也没立场来说这种话，毕竟她自己也是连个大学都没念过的人。
只是谷雨与她并不相同，她当时完全是自己不想念书，而且成绩也不好……
但是谷雨并不是，她只是因为有太多顾忌，要承担的事情太多，所以不能去。
沈轻歌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自己没什么劝阻的立场，何况谷雨还那么坚持，所以暂时也就不再提了。
早些年沈轻歌在这边蹭饭的时候，还是要去老老实实地排队点餐的，半面墙上挂满了写着菜名的木牌子，供人挑选。
但这次，已经可以直接用手机点餐了。
沈轻歌跟谷雨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不甚熟练地扫码，开始点菜。
“这边的价格实在是让人感动。”沈轻歌翻着菜单，问了几句谷雨的意见，点完了菜。
只是点餐之后，两人就没什么话说了，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沈轻歌原本就不是什么健谈的人，平素里跟洪薇在一起的时候还好，大部分时间都是洪薇主动寻找话题的。
但谷雨显然是个更沉默寡言的人，如果不是有人问起来，她甚至不会主动说话。
所以一直以来，沈轻歌都是自觉负责挑起话题，但这次突然有点卡壳，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盯着谷雨看了会儿，到底也没想好要说什么，只能期待地看着谷雨，寄希望于谷雨能够找出个话题。
谷雨搜肠刮肚般想了想，却也没有想好要说什么，跟沈轻歌面面相觑着。
两人对视了会儿，察觉到彼此的情绪，又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你……”沈轻歌摇头笑道，“下次吃饭还是要把洪薇给叫过来，不然我们两个闷葫芦要找个话题真是太艰难了。”
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在两人这一笑之后反而消散了很多。
“我很少跟人聊天。”谷雨坦诚地说，“所以……”
“不用解释了，我完全能够理解。”沈轻歌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谷雨看着她笑弯的眼，突然问道：“你先前说，让我给你当助理，那你能跟我讲一下，我需要做什么吗？”
虽然吃饭的时候谈工作，未免有些残忍，但沈轻歌觉着这大概是谷雨好不容易才找出来的话题了，所以也就顺着她讲了下去。
等到饭菜都上齐的时候，沈轻歌也算大略地把片场的事情给谷雨科普了一遍。
“不过这都是五年之前的事情了，大体上要做的事情应该是没变的，至于其他事情我也不大了解，只能到时候再看看了。”沈轻歌拿了筷子，递给了谷雨，“到时候你跟着我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慢慢来。”
“好。”谷雨应了下来。
沈轻歌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一下，她看了看，竟然是洪薇的消息。
“你们在哪吃饭？”洪薇问。
“A大的留食。”沈轻歌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
“我过去找你们。”洪薇并没有征求沈轻歌的意见，直接了当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不在公司吗？”沈轻歌问她。
慕星公司离这里倒也不远，只是一来一去还是会花点功夫，午休时间估计得全耗在里面了。
洪薇没再回她的消息。
沈轻歌轻轻地咬了咬筷子，这么看来洪薇应该是直接过来了，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怎么了？”谷雨觑着她的神色，问了一句。
沈轻歌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洪薇突然要过来……算了，等她过来之后再说吧。”
谷雨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人给打断了。
“同学，你们旁边的位置有人吗？”两个男生站在她们旁边，问了一句。
谷雨原本放松的脊背立即绷直了些，眼中也多了些警惕。
沈轻歌看出她的变化，不着痕迹地碰了碰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太紧张：“没有。”
因为是寒假期间，而且还是周末，所以A大这边还是有很多校外人士过来吃饭，原本挺大的留学生食堂也有些拥挤，难免会需要拼桌。
沈轻歌对这件事情很清楚，所以倒也没有太惊讶，示意他们可以坐下之后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专心地低头吃饭，连个眼神都欠奉。
“同学，你是哪个系的啊？”坐在沈轻歌旁边的那男生突然又问了一句。
他侧着脸看着沈轻歌，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在他问出这句话之后，对面坐着的小姑娘看向他的眼神愈发地凌厉了。
“校外人士，蹭饭的。”沈轻歌头也没抬，漫不经心地说。
她方才还是一脸笑意，但自从这两人来了之后，她就恢复了先前那种冷淡的态度。
那男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看出沈轻歌不想多说什么，但还是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谷雨看向他的目光已经快把他给凌迟了。
沈轻歌总算抬眼瞟了他一眼：“不方便。”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那人就算是再怎么厚脸皮，也说不下去了。他跟同伴交换了个眼神，换了位置。
等他们离开之后，谷雨的神情才稍微好了些。
沈轻歌倒是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有些无奈地说：“等洪薇过来，我们八成都吃完饭了，不该让她来的。”
“她应当是有什么事情的吧。”谷雨觉着洪薇不像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的人，如果不是有什么必要的事情，应当也不会特地赶过来。
“她没说。”沈轻歌喝了口汤，“以后还是回家去吃饭吧，这边人太多了。”
“好，你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这些菜我差不多都会做的。”谷雨又补充了一句，“就算不会，也可以学一学。”
沈轻歌从包里翻出了纸巾，点点头。
等到又过了会儿，洪薇才赶了过来。
“你自己点菜吧。”沈轻歌撑着下巴，把手机递给了洪薇，“我跟谷雨都吃完了，你巴巴地赶过来。”
洪薇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接过手机，快速地点了菜。
“说吧，你这是怎么了？”沈轻歌叹了口气。
“我跟虞岚吵了一架。”洪薇皱了皱眉，“有点工作上的分歧，所以不想在公司留着了。”
沈轻歌跟谷雨对视了一眼，有些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0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