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与现女友［娱乐圈］》惨绿少女酱

3、第 3 章

　　“伞算什么，你没不见就行。别别扭小姑娘，来坐！”导演还是拉着米卡坐在旁边，“我就开门见山说了啊，我的戏需要一个女演员，我瞅着你合适，那天下雨我就看重你了，没想到还真有机会用你，天意啊！”
　　“恕我直言，一般都是定好了演员才开机的吧，下雨那天您的剧组都挪过来了，您的女演员呢？”米卡说完斜了一眼不远处的万穗，接着说，“我没学过演戏。”
　　导演回头看了眼万穗，也笑呵呵的说：“你看她干啥啊，她也就找老师学过一段儿，我要求不高，你年龄符合，气质符合，就是这外形嘛…漂亮的不像个孤儿。像你这种手脚齐全的孩子，为什么没有人领养？”
　　米卡没有直接回答导演的问题，她懂事以来多次被找上门的家庭要求领养，一听到她的血型太特殊了，便放弃了想法，只对导演说：“演孤儿？”
　　“是啊。电影就叫《孤儿院》。片酬可观。”导演虽然在谈钱，表情里却是试探，“没什么好犹豫的吧？你本色演出就行。”
　　“这孤儿院里还有很多孤儿可以本色演出，你为什么找我。”
　　“你这小孩真有意思，我剧本里的孤儿不仅要反应你们的真实生活状态，还要添加点青春的爱情情愫吧，不然干巴巴像纪录片似的，谁看啊。”导演把剧本放在米卡腿上，“怎么样，接还是不接，痛快点。”
　　米卡想起还要还焦展钱，再说这明星梦以前也做过，既然机会来了，不妨一试，便说：“接吧。”
　　“爽快的丫头。片酬明天就打到你账上。哎对了，你有账户吗？”
　　“还没演就给钱？”米卡觉得古怪，“你不怕我卷钱跑了？”
　　导演意犹未尽的笑笑：“我的眼光好，你不会跑。还有，你收拾收拾，没戏的时候就去上学。”
　　“啊？这个你也管？”
　　“随便管一下而已。”导演把一所学校的通行证给米卡，证上贴着米卡照片，“反正学费什么的都弄好了，从你片酬你扣，你看着办。我捧出来的女演员，没文化可不行。”
　　“我不信。导演您也是商人，有文化的商人罢了，为什么管我私生活上去了。”
　　导演做着休止的手势：“谈话到此为止。你准备准备，一个星期后电影开机，现在我要去喝一杯，你…一起？”
　　“不用了。”米卡看导演起身欲走，也不多问，最近莫名其妙的事一大堆，还有老板关心员工上不上学的，真是诡异…米卡顾不得这些，将学校通行证跟剧本放在长凳子上，便出去了。
　　“滴滴”两声喇叭响，是焦展的车在铁门外发出的，他下车对米卡挥挥手，喊道：“打你电话也不接，我过来看看你。”
　　米卡心里一暖，打开铁门小跑出去，趴在车顶盖上小声说：“让你担心了，我没事的。”
　　焦展也趴在车顶盖上，对米卡展示着他那粗狂而带着男人性感的笑脸，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没事就好，你干嘛去？我送你。”
　　“本来是要去买东西，既然你送我，那…就去酒吧好了，一个星期没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坤哥炒鱿鱼了！”
　　“怎么会呢，他敢炒，我揍他。”焦展拉开车门，“上车，到那正好赶上酒吧开门。”
　　*
　　一路华灯初起，焦展停好车，领着米卡上电梯，电梯上升了好一会儿，他们从第三十三层出来，这一层是露天清吧，放松的音乐充斥在每个角落，风吹着华丽的吊灯晃动着，灯光浪漫而温馨。
　　杜坤从栏杆边的那一桌起身，对一桌子人指指米卡这边，便端着一杯酒一杯饮料走过来递给焦展跟米卡。
　　杜坤是这件酒吧的老板，他三十不到，长相却很老成，一双眼睛里又充满了少年气。他一个多星期没见到米卡，发现她瘦了一圈，也不知为何。
　　“小丫头，干嘛去了，这么久都不来。我这酒吧可不能没你当驻唱，生意要做不下去了！”
　　“坤哥说话真夸张，我看你生意好的不行。”米卡溜了周围一圈，这个点已经满座了。
　　焦展喝了一口酒说：“杜坤你忙你的去吧，她跑不了，我带她出来散散心。”
　　杜坤听出焦展赶人意思，人精似的他对米卡眨眨眼，也不再多问什么，回他自己那桌去了。
　　米卡迎着风的方向走去边角栏杆边俯瞰高架上的车流，喧嚣依然，周围林立高耸的大厦里亮起来的灯光连二连三，这个世界孤独的就像只有她一个活人。
　　她闭上眼幻想着若从这里跳下去，会尝试哪种姿势飞翔。
　　突然钻进脑海里的想法吓了她一大跳，怎么会有这种轻生的想法冒出来，阿姨都走了，难道真的跟她一起走吗？随她而去的话……
　　背后打火机“咔”的一响，米卡转过来对焦展翻开手掌。
　　焦展不明：“要什么？”
　　“给我一支烟。”
　　“美得你。”焦展把烟盒收回口袋，“没成年就不学好。”
　　米卡上前一步从焦展裤兜里抢出烟，拿出一根抿在嘴唇上，焦展无奈的摇摇头。
　　还是用手挡着风给她点上火，说：“吸气，点不燃。”米卡吸了一口，呛得眼泪直流，焦展给她拍拍背，“仅此一次啊。下不为例。”
　　米卡点点头，他又说：“你自己好好的啊，我去跟朋友打个招呼。”焦展陪了米卡一会儿便走开了。
　　米卡第一次吸烟，除了头晕没感觉什么不一样，背过身去让指尖的烟自我燃烧着，蓝色的烟雾被风吹散，心事却散不去，人生真是空虚的不像话，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十五岁的年纪思考这个问题会不会太不合适了，可为什么自己的人生跟别人不一样。
　　身后各桌的谈论声或间断小声，或欢声笑语，驻唱的民谣歌手嗓音低沉而沧桑，整个夜晚都迷醉了。
　　米卡趴在栏杆上让心绪沉淀，烟没抽几口却已燃到滤嘴，烟灰长长的一截撑不住了自动脱落。她走去垃圾桶边按灭烟头，那里围着几个年轻女孩儿跟一个男孩儿，听他们说话的口音娇嗲嗲的不像内地人。
　　“新闻里乱讲，内地人哪有吃不起茶叶蛋，冉冉，我觉得他们生活水平不低，生活节奏比我们台湾还快。”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很柔声细语，或许是台湾腔的缘故。
　　“谁让你被新闻牵着走的嘛！”其中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斯斯文文的。
　　“无所谓啦，我就要去服bing//役，你也要去韩国…”
　　另一个女孩子接话说：“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事情做！唉~我也考虑要不要出国念书好了。”
　　“林亚茹！你真的超无聊的！”那个柔声的男孩子说。
　　“干你什么事啦！”
　　米卡丢了烟头抬头扫了眼那几个男男女女，碰上其中一个粉衣女孩子的目光，粉衣端着酒，脸上的笑意随意恬淡，有南方女孩儿的秀气含羞，眸子里像盛着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水。
　　“米卡！”杜坤在吧台喊了她一声，米卡闻声转头走去。
　　杜坤指指驻唱台说：“去，唱首歌，随你唱什么。”
　　米卡反问：“忧郁的也行？”
　　“我这里的客人啊，前几天还问我‘那个小小年纪一脸跟世界脱节的小女孩怎么不来唱忧郁的歌啦？’”杜坤边说边摇晃脑袋，把米卡逗笑了，“快去。”
　　米卡坐在高脚椅上对身后的乐队说：“郑智化的《蕾丝花边》。”乐队领头的对她比个OK手势，深沉的吉他声悠扬蔓延，米卡嗓音清脆带点少女的甜腻，唱起这首歌来却很深沉。
　　“我迷恋你的蕾丝花边，编织我早已破碎的梦。”
　　这首歌是阿姨经常哼的歌。那时就问过她为什么老哼哼唧唧这个歌，阿姨说她看了柴静的《看见》，书里写了这首歌，她一听就陷进去了，做饭的时候哼，洗澡的时候哼，哼多了米卡也潜移默化的会唱了。床头上那本书，她却再也没有勇气翻开。
　　“不要问我为何如此眷念，我不再与世界争辩。”
　　一首本来就沉郁的歌被她唱的更致郁，周围桌子上的醉客也朝她举起杯子示意，她礼貌的点点头，唱完了这首便下台去按了电梯，该回去了，平时这时候还没回去，阿姨肯定要念叨的。
　　电梯里迈出一群年龄身份不同层次的年轻人，米卡进了空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她看见之前在垃圾桶附近那个外地口音的俏皮女生，还是带着友好的笑意看着这边，像是有要来打招呼的冲动。
　　“请等一下——”米卡听见一个更不标准的普通话男声在外面急促嚷嚷了一句，她忙去按开电梯，可惜电梯门合紧了正在下降。
　　米卡独自走在马路上，从繁华的市中心回到偏僻的孤儿院估计要花一个多小时，她没有等焦展，给他发了短信让他忙自己的事情，别担心自己。
　　九月初的夏末炎热不堪，身上一层层冒出的薄汗黏糊糊的，要不是晚风徐徐带来丝丝凉意，米卡真想脱掉T恤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