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女神的道理》Aak

9、微笑

　　从梦境惊醒之后，便没再入睡的瓦萝披着斗篷推开了洁白的雕花窗户，她身后是新月形状的狭长陈列室，十米高的穹顶上绘满了第一任神官留下的华美壁画。

　　晨光沿着窗框爬满了浅色大理石地面，随着缓缓踱步，她的指尖一一从书脊上滑过。发现今天上班时间比起以往早了许多的树精灵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朝女神所在的地方飞去。

　　“……”它瞬间清醒，圆圆的眼睛瞪得老大。“笑、笑笑！”

　　“殿下，您笑了！”奥洛德与奥罗因获得意识的那一刻，就是女神放弃情感的时候。失去了神之心的女神，脸上永远都是端庄又肃穆的神情。

　　奥洛德唯一一次见到瓦萝失态，还是在不断下沉的天幕将神殿宛如一枚长钉那样，狠狠地凿进大地。巨大的裂缝在无法承载的二者间宛如闪电般扩张。

　　直到大地被劈开为两半，卡在天堑之间的神殿无所凭依，就此坠入深渊。

　　脸上覆着银色光痕的奥罗因身后皎洁的月轮越来越清晰，仿佛就是遥挂在天际的月亮降临身旁。明白同伴想做什么的奥洛德拼了命地前冲，只是那段距离触手可及又失之交臂。

　　银月超过了同样在下坠的女神，在长发飞舞的瓦萝身后，奥罗因用自身为杵，击碎了黑暗构筑的壁垒。

　　那个时候，即使被金箭射中，也神色不变的瓦萝，眼中一片茫然。

　　再醒来时，它见到了以白纱蒙去阴郁的女神，将陌生的人类丢在金圣树下，戾气与愤恨环绕于光明神左右，奥洛德无计可施，只能暗中观察，并祈祷着瓦萝早日恢复正常。

　　情况一直在慢慢的变好，那个伤痕累累的人类，与紧闭大门的瓦萝，似乎都在潜移默化地与墙垣坍塌的神殿恢复生机。

　　会好的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奥洛德第一眼看见睁开眼睛的杰森时，它就有一个强烈的念头。

　　在它看到唇边不自觉扬起的女神时，那个念头依然没有任何转变。

　　奥洛德听到她说：“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我梦到了杰森……杰森·陶德。”瓦萝眸光温和。“奥洛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它瞄到女神手上著者为特里尔的诗集，还没来得及探头去看摊开那页的内容，就听到瓦萝继续说道。

　　“是因为思念吗？”

　　没有等到大脑反应不能的小精灵再说什么，奥洛德就看见拿着越编越熟络花冠的杰森快步走到了瓦萝的面前。

　　长袍下随着步伐摆晃动的杰森，状似无意地撞了下痴痴看着他和瓦萝相处的奥洛德，硬生生将横在两人之中的小精灵挤了出去。

　　“我还有很多不懂的事情，殿下。”狡猾的人类笑弯了眼睛，“我可以向你和奥洛德提问吗，瓦萝。”

　　被那个笑容迷得晕乎乎的女神点了下头，有了梦的铺垫，她都没有对后面那个直呼提出任何的异议。

　　看了看羞涩的女神，又看了看目光灼灼的杰森。

　　完蛋了。认识到它才是多余那个的小精灵大受打击地抱着了自己。

　　-

　　奥洛德说话向来不明白什么叫做掩饰，加上之前在梦里的见闻，杰森已经确定了一件事情。

　　神殿内本来应该还有一个与它身份相似，但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在的精灵。

　　太阳的化身是奥洛德，那月亮的化身……就在雪山下，杰森第一次单独见到瓦萝的地方，他曾观察过水潭中央无端空旷出的地方。与日、月相对应的，还有一分为二的神之心。

　　瓦萝失而复得的半颗心脏。

　　他一心二用地听着小精灵在河畔的课堂，整整一个上午，心里都压着其他事的一人一精相处得过于融洽。

　　“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杰森可没有说谎，他的确是在梦里知道的关于瓦萝的事情。

　　只是这个梦完全就是被另一个神明操纵着给他看的。

　　“呵呵，你也做了梦。”奥洛德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它已经够伤心了。

　　“是关于女神与她的心的故事。”杰森发现奥洛德并没有其他的表示，可能是跟早上那场气氛奇怪的交谈起到了作用。

　　比起从前只要谈及女神，两个脑回路完全不同的物种无法避免地发生争执，哪怕杰森戳它神气的小脑袋，奥洛德也只是“大事休矣”的抱头躺平。

　　“殿下已经说过了，你有任何疑惑都可以直接问。”它果然还是最讨厌这种明明可以简单一句话就说完，却还要加这么多虚拟语气来铺垫的方式。

　　狡诈的人类！

　　“月亮树枯死，而月亮的那半神心就回到了她的身上……”精准简洁地从奥洛德的长篇赘述里提炼出了重要信息，杰森摸着下巴，眼睛却若有若无地打量着耷拉着脑袋的小精灵。

　　“那太阳树……”

　　“你！”奥洛德都顾不得感伤从前奥罗因还在的日子了，不说别的，如果小伙伴还在的话，对付这个讨厌的人类绝对简单多了……呜呜，奥罗因。

　　“你因为象征着日月的圣树有这么容易摧毁吗。”奥洛德抽抽搭搭地，“如果有的选择，我们两个早就回归本位了。”

　　“反正现在奥罗因也不在了，我待在神殿里也是被你这个人类欺压的命运，你有本事就去毁毁看好了！”它越说越真情实感地难过了起来，如果真的可以，奥洛德希望留下的是奥罗因。

　　神殿坠落之时，正值黄昏，日月更迭。

　　偏偏是月亮先一步砸向了大地。

　　“还没到那一步呢。”杰森没有再逗它了，虽然有时候会情不自禁地作弄下趾高气扬的小精灵，但是这好歹也是神殿他唯一能够聊天的朋友了。

　　而且，这个方法也只是最糟的那种。

　　月亮树被毁的时候，瓦萝来到了他的世界，后面有时间让瓦萝重建神殿，没有造成别的影响。就算这样瓦萝也差点连同这座神殿一起沉睡，这个代价也太大了。

　　难道还要再坠一次神殿吗，别开玩笑了。

　　找到他的海神鞭长莫及，无法给他们提供帮助，只能借由他作为窗口对话。不过这个没用的海神袖手旁观也不是第一次了，有没有都没差别。

　　杰森想到了瓦萝经历过的背叛，先不说他一个人类能不能做到这一点，杰森连看着不明白感情的瓦萝都会为此心痛，更何况现在的瓦萝已经拥有了所有的负面情绪。

　　更何况，他也不觉得自己能够毁掉那棵太阳所化的树。

　　“给你一个提示。”在强硬的警告之后，智慧之神给出了他的忠告，“失去的，并不一定要原本找回的。”

　　“走。”杰森捏着奥洛德背后的飘带，“我们去个地方。”

　　至少，能够让她感受到。

---

作者有话要说：　　小精灵：……你们做的同一个梦
杰森：是是是
瓦萝：对对对
小精灵：？
-
下章有女神的自我攻略心路历程了哈哈哈哈
感谢在2022-07-06 23:32:39~2022-07-09 20:44: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许凶修狗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