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日常》贝橙

27、圣上赐婚

　　季浩文黑着一张脸站在季小小的对面，屋内的气氛有点压抑，外间的传言虽然当不得真，但自从小小坠崖回来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不仅九皇子和季小小的关系变得暧昧不清，季小小也已经有很久没有找借口去看齐玥了。

　　虽然季浩文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家妹妹喜欢齐玥，可是他并没有眼瞎，季小小以前的表现那么明显，他又如何看不到妹妹的真心？

　　可自从季小小被九皇子救了之后，她的心思似乎很少再放到齐玥的身上，几乎不曾听到她提到齐玥。近期她除了整天跟着李彬彬鬼混之外，每每遇到的事情都会和九皇子扯上关系。

　　这种种迹象由不得他不多想。

　　“你知道外面现在都在传些什么吗？都在传你失踪的那两日和九皇子如何苟且。不过短短两个时辰，皇城内已经是人尽皆知。一种说怀远侯府千金季小小不知羞耻借着受伤之际引诱九皇子与其发生关系，好借此攀上皇子妃的名头。一种说九皇子特意借着怀远侯府千金受伤之际，打着恩人的名号与其发生肌肤之亲，好借此笼络前镇国大将军怀远侯，为太子一脉笼络一方大员。”

　　季浩文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小小毕竟年幼，很多事都怪不得她，但到底不能让她再这么胡闹下去了，否则哪日闯下了无法补救的过错，便是为时已晚。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哥哥知道那些传言都不是真的，但所谓空穴不来风，你和九皇子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人给抓住把柄，大肆宣言，用以诋毁九皇子和你的名声。你老实告诉哥哥，九皇子究竟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房内的气氛依旧很压抑，季小小能清楚的感受到从季浩文身上散发出来的沉重气息。

　　那感觉，说实话，不太好。

　　季小小摸索着去抓壶柄，想给自己倒杯冷水喝，好冲淡一下这让人有点窒息的氛围。手才刚申出去，手中就多了一道沁凉的触感。季小小看着手中多出来的瓷杯，顺着递茶杯过来的手就看到了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李彬彬，朝李彬彬吐了吐舌头，季小小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季浩文，季小小低声嘀咕：“不过是因为疗伤需要，被向秋看到了身体，其它什么也没有发生啊。”这季浩文严肃起来颇为可怕，虽然他极力压抑住怒火了，季小小还是觉得有点不敢直视他。只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将头埋的低低的。

　　“他大可以把你送到附近的医馆诊治，为何一定要亲自给你疗伤？”季浩文步步紧逼。

　　“我不是之前和你们说过嘛，他是有急事耽搁不得，所以才带着我一起到了白河镇。”

　　“他既是有急事，带着你不是更不方便？日暮山附近有很多猎户，他大可以将你交给那些农户照看。”

　　“我哪知道，也许他是觉得将我一个受伤的姑娘放在那些猎户家不太安全，又担心他们不能及时请到大夫为我疗伤，因此耽搁了我的病情，他救我不就白救了”季小小抬头直视季浩文，眼中有了些许不耐。

　　“难道你们孤男寡女共处，难道他一男子给你这未出阁的小姑娘宽衣疗伤就安全了？”

　　“哎呀！”季小小感觉自己要疯了，“合着别人救了你妹妹还是救错了！早知道他还不如任由我摔死，也省得有人说三道四，怀疑他的目的！”

　　被季小小这么一喊，季浩文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偏激了。看向鼓着腮帮子生气的季小小，心中也有一丝愧疚。

　　这个话题他终究没有继续下去。

　　“你先好好歇着，这几日先在府里待着，哪也别去。待我和父亲商议后，将此事解觉了再说。”

　　季浩文说完这话便离去了，走之前顺便把李彬彬一起拉走了，他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找李彬彬一同商议。

　　李彬彬离开前悄悄对季小小说道：“你若想出去我夜里来带你出去逛逛。”

　　季小小摇了摇头，“你还是莫来了，我也想安静几日。”

　　***

　　季浩文将外界的消息都对后院封锁了，季小小也懒得听到那些烦心的事情，让小蓝也不要去打听。身为舆论负面主角，说是不在意那肯定是骗人的，所以季小小原是想借此好好清净一番。

　　但她不想听，却并不代表她就一定听不到，因为还有一个能在侯府来去自如的非侯府成员，李彬彬。

　　那日托李彬彬去查探舒元瑶的事，第二天夜里李彬彬就将消息带来了。就如季小小猜测的那般，舒元瑶之所以敢公然编排九皇子，便是因为她有一个可以与九皇子抗衡的靠山。

　　据李彬彬得来的消息，舒府早在半年前就投靠了二皇子，只不过知道的人甚少罢了。二皇子的原计划本是想通过舒府这条线将齐府也一并拉拢。奈何齐阁老不买他的账，只对圣上忠心，明确表示不参与党争之事。既然也不会去站太子的队，二皇子对拉拢齐阁老一事也就不特别在意了。继而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拉拢舒府一事之上。

　　皇城首府，御用皇商，身份虽然在皇城说不上贵重，但金钱无论在哪个时候都是很重要的。不仅可以招兵买马，还能贿赂朝臣。

　　舒元瑶对季小小的一举一动就像前主对舒元瑶一样，非常关注。舒元瑶自己被关禁闭，却从来没有停止过监视季小小，甚至更甚从前。所以那日舒元瑶的眼线才能无意中听到季小小和九皇子的对话，舒元瑶得知此事后就想办法把这消息带给了陈贵妃。

　　陈贵妃便设计了那日宴会上的戏，不论是宴会地点还是宴会时间，以及参加宴会的人，都是特意设计安排的。

　　只是陈贵妃原本的计划是针对九皇子的，而舆论中的季小小原是要扮演受害一方，将一切过错都指向九皇子，让怀远侯府相信这一切都是太子一党设计的阴谋。

　　谁知舒元瑶对季小小恨之入骨，硬生生改了陈贵妃的设计，让季小小也成为了千夫所指的对象。

　　结果阴差阳错的让怀远侯府以为这一切都是陈贵妃设计陷害的，原本怀远侯和齐阁老一样即不站太子也不站二皇子，只忠于圣上。如今此事一出，即便怀远侯依旧不站队，心也是偏向了太子了。

　　这件事在皇城整整谈论了半个月，季小小也因此半个月不曾出侯府，前面几乎每日夜里都会来给季小小传递最新消息的李彬彬，某一日也突然不再出现。

　　半个月后，随着一道圣旨下来，舆论被终止，怀远侯府也被彻底的打上了太子党的标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怀远侯有女季小小，年十三，品行端正，贤良淑德，才貌双全……特赐婚于九皇子向秋，待其年满十五及笄，择日完婚。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传旨的公公让季小小接旨，季小小愣愣的跪在地上，半响没有动弹。

　　一旁的怀远侯夫妇以及季浩文用眼神暗示她，奈何季小小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季浩文无奈，轻轻推了季小小一把，季小小这才木讷的领旨谢恩。

　　传旨公公对着怀远侯一家又是恭喜了一番，怀远侯则请他上厅堂喝了茶水。侯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季小小注意到了，不论是怀远侯夫妇还是季浩文都是真心高兴的，并没有半分不乐意。

　　唯独季小小这个当事人还在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按照前世的轨迹，她不是应该在十五岁的时候被赐婚给齐玥的吗？

　　印象中除了向秋这个九皇子半路杀出来打乱了一点前主前世的轨迹，其他的事情，包括坠崖被救一事都在前世有发生。只不过记不清当时救她的人是谁罢了，怎么这一世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她原本还有两年的时间可以谋划，此时都成了泡影。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