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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宣旨 ...
孟同光一见来人就站了起来,孟家人也都跟着也站起来,虽不知来的是谁,但知道绝对是来索命的阎王爷。
“孟大人。”郭匆摆上笑脸。
可那笑脸在孟家人眼里,就是催命的符咒,尽管这位大人还躬身见了礼,而非凶神恶煞。
“郭大人。”孟同光手撑在桌上站起来,稳了稳身形才上前回礼,“不敢当一声‘大人’。”
郭匆倏地把手一伸,扶他直起腰来,眉毛轻挑:“哦?孟大人记得在下?”
孟同光露出一抹苦笑,脸上的皱纹被扯得更深:“那日抄家,便是郭大人带的人马,也算有一面之缘,不敢忘。”
看看这满屋子的“胆战心惊”,尤其是那位陛下圣旨上提到的“皇后娘娘”,那是满脸戒备,仿佛你要敢当着她的面儿抓人,她就能跳起来跟你拼个你死我活。郭匆难得的把自以为最和善的笑挂在脸上,殊不知对方只是当他笑面虎。
罢,还是宣读圣旨吧。
“不废话了,请诸位跪下听旨吧。”
哈?孟媱一脸面瘫,皇帝还下圣旨亲自赶尽杀绝啊,这她就不太想得通了。被退婚的喜悦还没有持续半炷香,就轮到她了。
接下来的半盏茶里,殿前司都指挥使在宣读圣旨,可孟媱觉得自己仿佛在听天书,那一字一句都听得懂,可是意思大概就不是它应该有的意思了……是吧。不是她在做梦,就是这位都指挥使在做梦。
前面说赦免父亲大罪,接回大京,赐还宅邸也还能听得懂,后面说孟家三女儿孟媱德行端庄,册封为皇后是什么鬼……
孟媱是懵的,不光她,孟家上下都是懵的,孟同光甚至没有去接圣旨。不是!一定是皇帝写这封圣旨的时候脑子不清醒,被下降头了?
“提早称您一声国丈,国丈大人,接旨吧。”郭匆捧着圣旨等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催促一遍,“您老没听错,也不是在做梦,是陛下派在下来接您老和娘娘回京,尤其可见陛下甚是看重此事。”
孟同光接了圣旨,叩谢圣恩,被搀扶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处在游离状态,抓着孟媱的手看了半天,仿佛在质疑他家丫头瞒着他干了什么事儿。
孟媱冤枉,论吃惊,她也不输谁的啊!
——
此时此刻,侯在文德殿外,来回禀政事的左相徐胜等得抓心挠肺。里头正在面圣的是右相丁昌明,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君臣之间有什么可谈的要谈这么久!
太监总管陈福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大约是回避谈话,竟出殿来了。徐胜抓住机会,上去拉着陈福聊上了,陈福呢,也乐得和他说几句。
“左相大人莫要着急,快了快了,要不了多久右相准能出来。”
徐胜耐不住要问:“中贵人可听到右相说什么了?”
陈福赶紧摇头,为难样:“这殿前的话,杂家可不敢张嘴就说。”顿了顿,“倒是有一件事可以和左相大人提提,左右也不是什么秘辛——陛下方才和右相提到,决意今年除夕办场盛宴,邀皇亲国戚,各位大人都出席,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的。”
除夕当晚正是各家团圆之期,这时候陛下却要将官员们聚在一处,想要做什么?不会是有事情宣布吧。徐胜当即心中一沉,暗道不好。
什么大事要如此隆重,在除夕夜宣布?!
不是立太子就是册封皇后,徐胜唯二能想到的就是这两件事,不可能还有别的决意。离除夕只有十天了,如何在十天内改变皇帝的心思,这成了一个难题。一旦笃定这个想法,徐胜便更是焦躁。
陈福看他那副焦急样,用拂尘戳了戳他,笑言道:“左相大人,何必惊慌……容杂家多嘴一句,您的心思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可您想,这本就不是个非要二选一的问题。”
徐胜一怔,把陈福的话仔细一想,随即感觉浑身通泰,心情竟一时变得激动——对啊,没人说过非要二选一啊。右相和他积怨已深,若对方得势自己哪还有活路,所以宸妃一定不能当上皇后,太子也不能是大皇子。可谁说皇后之位不是宸妃就是贵妃的,分明可以让别人坐上这个位置,只要不是他丁昌明的人就可以。
这副牌已经烂到极致,现在只要能盘活,还求什么必须要赢。丁昌明和他一样做了输家,不也是一种胜利么。再者,一旦提出要另在世家中选立皇后,朝中谁不想碰碰这运气,就你丁昌明可以,我就不可以了?
好好好,这个法子最好,他先前一门儿心思想把自己女儿扶上去,竟然不知道迂回,不该,实在不该!
徐胜终于整理好心情,等到满脸笑意的右相丁昌明从文德殿里出来。两个死对头互相盯了一眼,谁也不理谁。徐胜随即进到殿中,先是禀报完自己的事情,随后便岔开了话题。
常彧一脸不冷不热听他说话。
“陛下,臣有几句题外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写了一行字,然后才竟然张口就打他的脸:“不当讲的话就别讲。”
果然遭了陛下冷遇,想起丁昌明走出殿门的时候,那得意样儿,徐胜心中着实不是滋味,赶紧往地上一跪:“陛下,忠言逆耳啊!臣的话不当讲,但不得不讲!”
常彧翻开一本奏折,提笔批阅,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忠言?那徐爱卿不妨说说。也别跪着,好似朕一不高兴就要摘你的脑袋——赐坐。”
徐胜落了座,急切道来:“臣斗胆说几句。陛下,臣这几日偶然反省,惊觉朝中党争激烈,结党营私之风气愈演愈烈。不知陛下……是否有此同感?”
常彧抬头看了眼他,什么都没说,又埋头批折子。
徐胜握了握拳头,继续往下说:“长此以往,百官各自为政,必将使陛下政令不达,难施拳脚。臣知道,臣身为左相在旁人眼中必定圈了不少党羽,相对的,丁右相必然也不乏追随者。笼统说来,如今朝中官员,以微臣和右相分化为两大阵营……相信这一点微臣不说,陛下也比谁都清楚。”
常彧终于抬了抬眼皮,停下写字的笔,剑眉微挑了挑,似有几分兴趣:“哦?”
徐胜见说到皇帝心坎上去了,忙又跪了下去:“陛下容禀!依微臣之见,如今朝局已经到了不得不分化权力的地步!”
常彧放下毛笔,轻一哂笑:“怎么,左相觉得自己权势过大了?”
徐胜匍匐跪地:“臣只是实话实说,不敢以一己之私毁我大延千秋大业!陈方才所言及的,不仅是臣自己,右相大人亦如此。”
此话说完,上头久久无声,徐胜忍着抬头看看的心情,依旧把头埋得低低的。他不可能说错的,每一个帝王都不会嫌自己手中的大权太过于集中。他这招自断羽翼,不仅要断他自己的,还要断丁昌明的,没有赢家也就没有输家。
他看到一双玄色的龙纹靴停在自己面前,皇帝询问的声音终于自头顶传来:“左相深明大义,那左相以为,当如何分化权力。”
徐胜咽下一口口水,他知道,自己这么说冲动了,但不说也是死:“臣以为,如今虽新贵当道,但仍不乏有前朝世家扎根于世。他们的势力在民间盘根错节,有些甚至深得民心……陛下您登基八年未曾立后,臣以为,不如在世家中则其一选立皇后。一则,可活络朝中血液,二则也可听到不同的声音,三则笼络人心可长治久安。”
“放肆!”头顶传来武元帝暴怒的声音,吓得徐胜嘴皮子一抖,“朕的家事岂是你张口就能议论的!”
“陛下,臣句句肺腑之言!”
“滚!”
可到底皇帝并没有责罚他什么,只是坐回去批阅奏折,轰他下去。徐胜心里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他的一番话皇帝显然是听进去了,否则也不能这么放过他。要知道,这位战场上摸爬滚打起来的年轻帝王,但凡生气,不是杀人就是贬官的,他说了这等话还能全身而退,只能说明一点。
那就是丁昌明的美梦终将碎裂。
——
孟媱刚缓过神,就听见郭匆在她面前说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回大京的话。什么意思嘛,让不让人好好消化这事儿了?
到现在她还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做梦还是现实。皇帝长什么样,他什么性子,为什么要立她当皇后,谁来告诉她。她唯一知道的就是皇帝还未到而立之年,嗜杀,别是个丑八怪就好,她死也死得舒心点儿。
“姐,你掐我一下。”
孟娴出手。
“啊——你杀猪啊!”
“是啊。”
送走郭匆后,一家子围着桌子面面相觑,桌上放着摊开的圣旨,看了一遍又一遍,上面还是说接回孟同光,立孟媱为后,白纸黑字盖了玉玺,假不了!包括那宣旨的郭大人,那可是抄过她家的那位,也假不了。
最终孟同光还是摸着了点头绪,在孟昇不解的询问下将此事做了一番分析,勉勉强强说得通。
“如今宫中只有宸妃生有皇子,朝中左右相相较量,以右相略胜一筹。我猜陛下大约属意贵妃为皇后,可无奈贵妃只生育一女,朝中右相一系又逼得紧,只怕催着陛下立宸妃为后立大皇子为太子。陛下念起我孟同光和左相徐胜曾是同窗,固有几分交情在,故而选了毫无背后势力并更可能偏向徐家的媱媱为皇后,先帮贵妃守住后位,挡下右相与宸妃的攻击暗算,待到贵妃生下皇子,就该是媱媱让位的时候了。”
这一番分析……孟媱脸都抽抽了,合着是帮人占坑啊!那等到她该让位的时候,是不是会死得特别惨……还别说,爹这番分析挺有道理,不然如何解释得通呢。她这个皇后,毫无根基,还曾有罪,说贬就能贬,皇帝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孟媱摊在凳子上,托腮且悲伤。
对了,徐贵妃,徐侍君,和她近十年的朋友了,如今想想还挺怀念小时候的。
也罢,徐侍君是她朋友,还曾在八年前的上巳节救过落水的自己一命,不论谈情义,还是讲恩情,这个挡箭牌她做得毫无怨言。况且,做几年皇后,享几年乐子,也不算亏。
多好个事儿,这么分析,高兴也打了折扣,相对的,迷茫自然也少了。孟媱明白了,以后她到了宫中,要以徐贵妃的话唯命是从,撸起袖子为她扫清障碍,站好每一天岗。
孟媱:“为什么立我为后,你说啊你说啊!”
常彧:“听朕解释!”
孟媱:“我不听我不听!”躲在角落画圈圈,“史上第一占坑皇后T_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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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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