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战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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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坐在屏幕前，听着涯的讲话。
“我曾经警告过你们，不准妨碍我。尽管如此，24区仍是遭受到来34次武力入侵，4万2千次黑客攻击。因此我获得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你们一心求死，渴望灭亡。那我就成全你们，我决定向这世界询问你们每一个人的价值。12月25日，现今的世界终结，崭新的世界即将展开。”
说完，画面一下子就消失了。集神情肃穆，陷入了思考。
“供奉院老爷嘱咐我。”仓知在大家陷入沉默时，开口说道：“将其名下的所有资产和人脉全用来对抗涯。明早将会与为此而请来的PMC私人军事公司的佣兵会和。樱满集，你愿意与我们并肩作战吗？”
回应仓知的是集坚定的眼神，春夏担心地看向集，而秋祗将手放在春夏的肩上，拍了拍，示意春夏放心。
“同时也再次拜托各位，请助我们一臂之力。”仓知环顾着四周，诚恳地说道。
“在此之前，有谁能告诉我吗？”阿尔戈突然开口，“涯那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第四次的启示录。”一个对于所有葬仪社成员来说，绝对不陌生的声音回答道。
众人马上惊讶地回头看去，“他想引发世界规模的完全的失落的圣诞。”
“四分仪？”鸫吃惊地看着对方，“幽灵？！”
阿尔戈更是立马从椅子上跳起，走向四分仪。
“我还活着。”四分仪淡淡地回答，视线转向集，“集，我从涯那里拿到了这个。”
说着，四分仪举起了手中的黑色封皮的书，上面写着2022-2032，书的封皮上还残余着血迹，已经发暗，看起来有很长时间了。
“那是……”春夏很快回想了起来。
“樱满黑周博士的日记。”
“爸爸的……”集有些吃惊，“为什么涯会让你拿给我？”
“你们有权在死前知道一切。”秋祗淡淡地回答，“也有义务知道，尤其是集。”
“涯的话，肯定是这么想的。而且……”秋祗停顿了一下，“那大概也是曾经身为黑周好友的茎道所希望的事情。”
“茎道？现在日本的最高权力人？”阿尔戈有点摸不着头脑，“和集的爸爸曾经是朋友？”
“我之前去调查过，这点，我认为集是最应该知道的。”说着，秋祗拉着集，走向了一处隔音的房间，“在吃饭前，我需要一点时间把真相告诉集。这段时间，没什么大事的话，就不要来打扰了。”
……
“秋祗哥……”集有些坐立不安地坐在床上，手指紧紧地抓着床沿，大概是距离真相越近，人就会越紧张吧。
“这要从2012年说起吧。当时身为研究生的黑周和茎道就读于天王州大学，可能是两人都拥有出类拔萃的天赋，所以独来独往，但是黑周在那一年和茎道互相认识之后，惺惺相惜，开始成为朋友。”
“2017年，以茎道的内含子RAM假说为基础，黑周所建构的基因组共鸣理论，成为解开进化与淘汰之谜的关键，举世瞩目。同年，你的父母结婚了，并且你的母亲当时腹中已经怀上了真名，也就是你的姐姐。之后，黑周和你的母亲就搬到了大岛生活。”
“2022年，真名5岁。有一颗陨石坠落到大岛上，黑周和茎道很惊讶的发现了一颗紫色的晶体，上面附着着氨基酸，并且发现了那颗晶体上有基因组共鸣反应。陨石是真名发现的，真名是第一个被病毒感染的人，所以，真名成为了夏娃。”
集的神情变得有些恍惚，他低垂着头，脑海里一片混乱。
“2023年，黑周和茎道确认陨石里附带的是病毒，虽然平日里感染力不高。但是一旦藉由基因组共鸣使其活性化的话，它就会潜入内含子中爆炸性地繁衍，使生物组织硬化。对此，黑周还曾经做过实验，用能够演奏出基因组共鸣声的乐器，证实了这一猜想，而这，就是默示录的号角。”
“因为陨石，病毒的种子，已经在日本整体扩散开来。而日本的人民，很快便会成为病毒的温床。当真名以夏娃的身份成熟的时候，就会进行地球史上第四次的启示录，生命将一同淘汰与进化。这同时也是daath所希望的。”
“daath？”集抬起头，眼里有着疑惑。
“daath就是神识，是一个古老的组织。他们把天启病毒称作[神的无形之手]。那时，你的母亲发病了，但是daath不打算让你的母亲这么快死亡。因为真名，不，应该说是夏娃，她选好了亚当。”看着集震惊的眼神，秋祗低声说道：“没错，夏娃选择的亚当就是当时在你母亲腹中的你。”
“你出生的那天，你的母亲去世了。”秋祗想了一下，还是不打算把daath拿集母亲做实验的事告诉集。
“茎道才不会甘心，夏娃是真名，亚当是你。这就意味着今后将掌握未来的人都流着黑周的血液，茎道虽然和黑周惺惺相惜，但他同时也有着强烈的好胜心。就在黑周拒绝和daath合作之后，daath找上了茎道，而茎道同意了。在那之后，为了培育出真名的伴侣，茎道收养了很多的孤儿做实验，不断重复的实验，人为强化并注射天启病毒。涯就是其中之一。”
集抓紧了衣角，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我也是。”秋祗说着，没有拒绝集的拥抱，“我带着涯逃出来了。你们救起涯的那一天，就是我们逃出来的日子。对涯来说大概是很讽刺的，那天明明是摆脱命运的日子，却被更强大的命运所捆绑。”
“命运……”集低声喃喃自语。
“随后的话，你大概都有记忆了。2028年，春夏和黑周结婚，2029年12月24日，就在我和春夏离开之后，失落的圣诞就爆发了。那天，也是你父亲的忌日，我也只是猜想而已。那天茎道可能去找你父亲了，可能是为了对比双方的进度吧。看过黑周的日记，可以知道，天启病毒，能使感染者的内心具体化，转化为物质。但是黑周发现了那一组能介入那程序的基因序列，黑周将其命名为虚空基因组。借此，物种淘汰的非合理性，将[心]这种暧昧不明的元素具体化，恢复合性。”
“那不是……我用的那瓶……”
“没错，天启病毒并非神的自然法则，而是能由人类的智慧掌控的。”
“那……爸爸的死因呢？”集把一切的情绪压了下去，轻声问道。
“枪杀，大概是茎道动的手，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根据被溅上血液的日记本，姑且还是能猜出一二的。”
两人沉默着，知道集慢慢站了起来，低声说道：“一切，就要结束了。”
“阿……”秋祗勾起一抹解脱的笑容，目光看向远方，眼里却没有焦距，“是要结束了。”
整整11年，在这个世上停留的时间那么漫长，长到他已经回忆不起来任何一点前世的记忆了。
集看着秋祗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安，他抓紧了秋祗的手，低声问道：“我们会没事的，会永远在一起的吧，大家。”
“会的哟~”秋祗笑着，愉快的神色从眼睛里溢出来，让集觉得之前的不安都是错觉一般。
【骗子。】
明明是那样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集在听完秋祗的回答之后，脑海里只出现了这两个字。
……
“果然，你的虚空在暂时容纳别人的空洞的同时，也能将结晶化细胞和天启病毒基因本身分离，吸收。”春夏在帮集做过身体检查之后，看着报告书，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太好了，那么飒太算是治好了吧。”集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开心地说道。
“别担心。”秋祗从身后环抱着春夏的肩膀，“有我在呢。”
听见秋祗的话，春夏想了一下，倒是有些放心了，毕竟秋祗确实有抗体，只要秋祗时刻跟着集，就不怕集会出事。
“现在的小祈已经不是小祈了。”春夏看着要开口的集，阻止道，“先听我说完，我是为了让你有心理准备。将真名的意识植入小祈的手续，在那时候就已经结束了（就是茎道要和楪祈举行婚礼那天）。但为了完全植入，必须将她在失落的圣诞当中碎裂散落的因子，也就是混入大家虚空当中的碎片全部回收。在这几个月中，他们让你做的就是这种事。现在的真名已经取回相当多的力量了，所以涯才定下了期限。”
“那我就更要去了，我不去不行啊。”集温和地说道，走到春夏面前。
“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春夏没有再说阻止的话，她站了起来，抱住集。
就在此时，响起了敲门声，随后仓知走了进来，对着集说：“再过不久，直升机就要出发了。集，你会来吧。”
甲板上，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做着准备工作。
“时间差不多到了。”寒川看了看手表，说道，然后看向一旁沉默不语，似乎是在闹别扭的魂馆，“飒太，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樱满君……”草间看到了正向他们走来的集。
“这样所有人就到齐了吧。”集看了看几人，“接下来，我要把虚空还给你们。”
“等一下，这么做，你的力量……”四分仪马上想阻止集。
“不这样做的话，一旦我死了，大家也会一起没命的。”集说着，走向几人，“绫濑，你也过来。”
集说着，伸出了右手。
“喂，你开什么玩笑？！”寒川揪住集的衣领，愤怒地说道，“昨天随你高兴的抽出来，现在又说要还？那你要靠什么战斗？”
“这只手至少还能开枪。”
“别傻了，你以为这样就能战胜涯吗？集。”四分仪喊道。
“行了，都别吵了。”秋祗缓缓走了出来，“集，你也不用把虚空还回去了，我保证你不会死的。”说着，秋祗的手中多了一段绷带。
“小祭的虚空？”集看着秋祗，眼里有些疑惑。
“你大可放心，不管我会不会死，我借用的虚空主人都不会出事。”秋祗环顾着四周，“我想，大家都是希望你带着他们的虚空去的，对吧，魂馆同学。”
魂馆似乎是没想到秋祗会突然把话题引向他，他别扭地别过头，“没差，那东西就给你了。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就这样吧。”
集听到魂馆的话，愣了一会，迈开步走向魂馆，伸出手。
“干什么，快住手！”魂馆下意识地躲开了。
“不是要还给你。”集认真地看着魂馆的双眼，“飒太，我们握手吧。”
魂馆似乎想起了什么，内心受到了触动。
“这就是握手言和啊。”秋祗抓起集和魂馆的手，交叠在一起。
“秋祗哥（日比谷老师）……你……”集和魂馆同时惊讶地看向秋祗。
“嗯……那天你们喊得真大声呢。”秋祗笑眯眯地说着，很快就看到两人通红的脸。
两手交握，魂馆却突然觉得一阵酸涩的感觉涌上眼眶，很快，眼泪便滑下脸庞。
魂馆强忍着哭声，看着集的右手，“这只手……集，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
“那时，我很怕你……我很讨厌那样的自己，那时很痛苦。”魂馆泣不成声。
“我也是一样的。”
魂馆怔愣了一下，似乎是放下了心结，他闭上了眼睛，“集，拜托你了，请继续当我的朋友。”
“飒太，我们是朋友，我们一辈子都是朋友。”集低声地说道。
“准备上直升机了。”秋祗说着，走到寒川面前，“润睡着了，我之前说过会带他去的。但是我反悔了。我救了润，原则上来说，他是我的。但是，现在我还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他。”
【黑周什么事都能自己完成，是一个很能干的人。因此，他一直都很孤独。但他其实非常寂寞，很想和大家在一起，所以才帮你取名[集]啊。】春夏看着集已经慢慢变得成熟的脸庞，内心不禁有些欣慰。
……
“都如此接近了却仍没遭受到攻击就表示……果然……”仓知探查了一下，说道。
“说有256枚白血球只是虚张声势，只有我们之前没破坏到的那枚，以及用来对付光学探测的诱饵和黑客制造出来的幻影。”四分仪接过话，没人会比他更加了解涯了。
“是为了争取时间吗？”仓知严肃地说道，“我们完全被骗了，竟然让我们和联合国军队一直到时间如此紧迫之前都无法采取行动。”
“但我们赶上了。”集搬运着机器，“虽然所剩的时间无几，但我们还有机会，有机会能救出小祈和阻止涯。”
“没错。”春夏抬起头看着众人，“只要能保护好小祈，涯的目的就无法达成。这样不仅可以为日本，也有可能为全世界驱逐天启病毒。我们所剩下的，并不是只有悲观的未来啊。”
“是啊。”仓知垂下眼帘，“全世界就靠我们了。虽然我从来没想过会认真地说出这种话，但这场战斗却好像就是为了全世界。”仓知环顾着众人，大声说道：“让我们赢得胜利吧，一定要胜利。”
秋祗站在角落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按着耳侧的通讯器，“喂，洛文吗？”
……
联合国的军队越来越近，司令官下令出动end rave，同时士兵们准备好跳伞降落到结晶基因塔。
涯一收到通知，便立刻赶到了结晶基因塔的高层，一处宽大的露天平台上。
除了涯以外，在场的还有亚里沙，城户以及daath。
亚里沙望着意气风发的涯，温柔娇羞地对着涯笑了一下。涯看着亚里沙，愣了一下，勾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随后，涯同时抽出三人的虚空，合成一个巨大的弓，和一支箭。涯拉满弓，把箭射了出去，刺向苍穹，然后，箭在空中分散成数量众多螺旋状的紫色的箭，射向联合国的舰队以及士兵。在一阵光芒过后，许多士兵身上被覆盖上了紫色的晶体，而结晶基因塔周围更是出现了许多荆棘状的紫色晶体。
联合国军队的设备87%都被损毁，完全陷入沉默。
“大局已定，剩下的就是由我们收拾残局。”茎道看着屏幕，淡淡地说道，“end rave全部出动，鬼魂部队也出击吧。”
“拜托你了，达利尔少尉。”洛文对着坐在控制仓里的达利尔说道。
“对了，我问你。你为什么在这里？”达利尔突然问道，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地不耐，“你看起来也不像那些家伙的同伴。”
“你才是，之前明明那么抗拒。这次为什么自己主动要求当试验品？”洛文反问。
“因为我很不甘心啊。”达利尔不羁地笑了一下，“老是被虚空打败。而且，我想至少……要自己选择死亡方式。”说着，控制仓的舱门合上了。
“原本还想联合国撑久点的……”仓知说着，下命令道，“我们出发吧。”
对方在发现葬仪社众人的时候，马上派出了鬼魂部队，但是那只是集用虚空制造的复制品。而鸫则趁着对方刚才攻击的那一下，解析出对方的防御系统构造，顺利找到春夏之前在对方系统里留下的后门，成功侵入对方的系统。对方的鬼魂部队失去了控制，停在了原地。
联合国军队趁此机会，马上让用来镇压的炮兵部队登陆。
而集等人顺利闯入结晶基因塔。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