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立叶》食贰玖

4、家教

　　莫翰山挂了电话以后，眉头紧锁，明显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他扶额思索了片刻，然后不经意回头和傅立叶刚好对上眼。傅立叶礼貌性地笑了笑，莫翰山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然后走回到他俩面前。
　　“不好意思，刚在接电话打断了我们的讨论。”莫翰山抱歉地说到，“到目前为止，我对你们提出来的方案很满意，暂时没有其他的疑问。”
　　然后他对着傅立叶说，“傅同学，通过和你刚才短短几分钟的交流，我能看出来你是有人才能的人，虽然有点唐突，但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傅立叶听莫翰山这么一说，心里暗自叫到不好，难道是要让我来他公司实习，他刚才的表现都是基于纯学术方面的研讨，没想到会引起莫翰山的注意。他立马给张志远打了个眼色，张志远也是突然一愣，没明白怎么突然就从项目跳到傅立叶身上了。
　　莫翰山见傅立叶面有难色便说，“不妨你先听听我的请求，要是你能答应，作为表示我的诚意，我们这个项目合同我可以立马签了。”
　　傅立叶又看了眼张志远，张志远这次示意他先听听，毕竟要是能拿到这个合作项目可算是一件双赢的事，张志远此刻也只有先把傅立叶给卖了。
　　“那不知道莫先生有什么吩咐。”傅立叶自己其实也挺想拿下这个项目，听听有什么要求似乎也没什么损失。
　　“吩咐不敢说，其实刚才是我家里打来的电话，告诉我我儿子莫一言的家教请辞了。”莫翰山看着傅立叶说，“ 说来也是惭愧，我一直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亲自管教他，现在他高三，我希望能有个人能我帮辅导一下他的功课。这事来的也太突然了，虽然我们才认识不久，但我敢肯定你是个学术很严谨的人，我这人看人很准，不知道能不能有幸聘请你做我孩子的家教呢？你放心，薪水方面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傅立叶一听，做家教，他这辈子就只有前几天代过一堂课，他心里一点都没谱。但他还没来及回答，倒是张志远抢着先开口了，“莫总，这事没问题，傅立叶一直就是年级第一，他也帮我代上过课，学生们都很喜欢他，你放心你孩子的功课就交给他吧。”然后笑嘻嘻的拍了拍傅立叶的肩，“立叶啊，你在实验室的工作我会分一些顾阳的，你就好好给莫总的公子辅导吧。”
　　傅立叶虽然知道张志远的为人，但是也没料想到这次把他出卖的那么彻底，跟着这样的老板他也只有认了。“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那莫先生你要是放心把你家公子交给我，那我一定尽心尽力。”
　　“好好好，傅同学等下我让秘书把我家详细的地址给你，你只用周六日到家里来就行了。就从这周末开始吧。”莫翰山很是感谢傅立叶答应他，“对了，顺便也让秘书把这个项目的合同拟了，到时候还请张教授过目。希望我们接下来合作愉快。”
　　等他们谈完，傅立叶从莫翰山的办公室出来，刚好对着一整面的玻璃落地窗，今天城市没有雾霾，一眼望去，只有冰冷的钢筋 、 面无表情的大厦，路上车灯闪烁，行人匆匆。他叹了口气，这样的环境让他觉得压抑，没有躺在灰墙上的晒太阳的花猫，没有街里巷弄传来的吆喝声，没有喝着豆汁吃着焦圈的老街坊彼此打着招呼。傅立叶觉得他不适合活在这个五光十色的时代，也许时光提早那么十几二十年，那个才是属于他的时代，但这只是他的臆想罢了，最后他还是只能从秘书那里拿了莫翰山给的地址。
　　张志远想到能拿到了这个项目就是一阵春风得意，他看着一旁的无精打采的傅立叶说道，“这次多亏了你，你也别这么愁眉苦脸啊，不就是当个家教嘛，你连大学生都能对付还怕个高中生么？再说了你想想那些想要给莫家公子当家教的人说不定比香飘飘奶茶还多，这也算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傅立叶也只能无奈地笑一笑。
　　回去的路上傅立叶的脑海里一直在想这个家教该怎么当，他要准备些什么，要交些什么，要做些什么。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既然他答应了莫翰山做他孩子的家教那那他就一定会努力地去做好。接下来的几天傅立叶除了实验室的工作以外还要重拾高考知识点，他也不知道莫家少爷是读文科还是理科，所以他只得收集了大量的资料，同时也做了大量的习题。
　　周六的早上傅立叶根据秘书给的地址，找到是繁华闹市区附近的一高档公寓，给他应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婶，个子不高，有些驼背，衣衫朴素整洁，慈眉善目。
　　“阿姨，你好，请问这是莫翰山先生家么？我是新来的家教。”傅立叶有礼貌的确认着信息。
　　“傅老师是么？，快请进，莫先生交代了说你今天会来辅导小言功课。”大婶热情的迎接着傅立叶，想要帮忙接过他背上的书包。
　　“谢谢阿姨，我可以自己来的，不用劳烦了。”傅立叶一边换着鞋，一边和大婶聊着天， “阿姨怎么称呼，我叫傅立叶。”
　　“你叫我福婶就行，我就每天来帮忙打扫家里的卫生做个饭。”
　　“哦，福婶，莫先生不在家么？”
　　“他基本上不住这边，只是有空会过来看看小言，这里大多数时间就小言自己住。”说到这儿，福婶顿了下，“傅先生，小言是个好孩子，只是脾气怪了点，希望你不要放弃他。”
　　“福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就说放不放弃了呢？”傅立叶觉得很奇怪，他今天刚来还没见到莫一言，福婶为什么就这么对他说，“这也是我第一次做家教，我还担心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呢。”
　　“难道莫先生没有给你说……”福婶说到一半突然被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