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引》彤爸一無天炁

305、第一百三十四回 别有深意

　　“亓芝！”
　　林美靓快速把脸扭到一旁，上一秒还很惊恐，这一秒却异常冷静。
　　“都听到了！”
　　林亓芝站在门口呆呆地“恩”了一声，心想妈妈态度如此反常，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不该听的，慌里慌张道：“妈妈，亓芝刚刚不应该使性子，所以想给妈妈道个歉。门是开着的，哪想妈妈……亓芝又不敢打扰，所以……绝不是有意偷听。”
　　林亓芝边说边想，毕竟偷听在先，这是改不了的事实，便绕着弯为自己开脱，看似减轻负罪感，实则怕遭到责备。
　　林美靓轻轻擦了几下脸颊，想想林亓芝也不小了，有些事没必要在隐瞒下去，“亓芝也快成年了，有些事是时候让你知道了。”硬挤出一丝笑容唤林亓芝过来，便一把抱着林亓芝不忍放手，内心实在抵制不住悲伤，眼角又有泪水偷偷跑出。
　　林亓芝就这样僵硬的站着，余光瞧见桌上的相框，里面镶着一张黑白照片，越看越觉得相片中的女人有股熟悉之感……
　　是妈妈！
　　肚子里的……
　　是我吗？
　　那这个男的？
　　…………
　　林美靓这边
　　这么一小会的功夫，竟哭了两回，而且女儿就在身旁，自己是不是也太玻璃心了。赶紧擦干泪水，挺直身子说：“亓芝竟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妈妈实在是太感……”
　　话未说完，却发现林亓芝盯着相框在发呆，紧张之余赶忙按倒相框。原本只是想告诉女儿关于项链的一些事，谁料女儿竟瞧见了相片……
　　关于这件事，本想过些时日在谈，哪想……
　　“相片上，那个男的……？”
　　林亓芝红着眼，看向林美靓哭诉道。
　　林美靓顿时心慌慌，自己也太不小心了。相片里自己大着肚子，能陪其左右定不是外人，况且年龄还如此相仿，这该怎么给林亓芝说。
　　“是…亓芝的，舅舅！”
　　林美靓说完便把相框放回到抽屉里，因心虚而不敢正视林亓芝，似有似无的在抽屉找东西。毕竟相片里的人是自己挚爱，平时百般小心，如今……真是百密一疏。要知道，这秘密深藏已久，在被人发现的那一刻，定会有所惊慌。
　　“妈妈骗人！亓芝什么时候多出个舅舅。”
　　“是你远房亲戚。”林美靓接话接的很快。
　　“还骗人！”
　　林亓芝扯着嗓子，泪水顺着她洁白的脸颊缓缓流下。
　　心乱现已平复，林美靓关上抽屉面朝林亓芝柔声细语：“真是你远房亲戚。”伸手擦了一下林亓芝脸上的泪痕，露出童真般的眼神，希望以此能博得信任。
　　“不信不信不信，亓芝就是不信！”
　　林亓芝边摇头边说，摆出一副任凭妈妈怎么说，反正自己就是不信，打死也不信的态度。
　　林美靓本想再劝说劝说，哪知话刚说出口，林亓芝立马用手捂住双耳，闭眼摇头道：“不听不听，亓芝不听，妈妈最会耍嘴皮子。”
　　对于妈妈解释这男的是自己舅舅，林亓芝疑多信少，之前为何没听妈妈提过，自己拿也不出实际性的东西来反驳。要是妈妈死活认定不改口，自己也没办法，便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那就是哭闹、耍无懒，看谁的立场能坚持到最后。
　　林美靓实在没想到林亓芝会使用这种手段，但撒泼、不讲理的模样着实让人好笑。这不，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林亓芝微微一愣，在这种场合下妈妈竟能笑得出来。笑就笑吧，还发出这么大的声，自己成什么！小丑吗？于是撅着小嘴并鼓起腮帮，以示心中不满。哪想母亲更笑得合不拢嘴，原因就在林亓芝此刻的脸庞活像涨了气的河豚，可爱至极。越可爱，越会让人产生怜悯。想想与林亓芝相伴十几年，这期间坎坎坷坷、磕磕绊绊、喜怒哀乐……等，林亓芝都十分乖巧、听话，虽然有时候会使性子，但也就几秒钟。眼看女儿都快长成大姑娘，是时候该告诉她一些事情了。
　　林美靓瞬息止住笑脸，平声说了句：“亓芝猜的没错！”
　　林亓芝内心猛地一揪，全神贯注看着妈妈。
　　林美靓把相框重新拿出，“这个男的确实是你爸爸。”
　　“真的是爸爸！”
　　林亓芝顿时湿了眼，拿起相框仔细观摩。长这么大，这是头一次得知爸爸的具体信息。
　　“亓芝的眼睛，很像你爸爸……还有鼻子。”
　　听母亲这样一说，林亓芝快速眨了几下眼睛，排挤泪水让双目重焕明亮，认真观察相片上男子的容貌。
　　林美靓安抚性地在林亓芝的脑袋上摸了一下，“这是亓芝快出世的时候，我和你爸去照的。没过几天，就接到一个重要任务。我不放心，硬要与他同往。哪想……”林美靓突然变得很愤怒，“这成了他最后一次行动。”
　　林亓芝先是一愣，随后把视线落到妈妈身上。
　　“细节就不与亓芝多说，起因就是一小鬼装可怜，犹豫间那小鬼杀机顿起，你父亲…你父亲因此挨了一下。后来……后来…………”
　　林美靓捂住嘴巴，强忍内心的痛楚。至于后面的事，不说也能猜到半分。林亓芝这才知道，为何从降生那一刻便无法得到父亲的关爱。
　　妈妈泣不成声，自己如果再增添悲情，只能给妈妈带来更多的烦恼与忧愁。那样的话，只会越来越伤心，越来越难过。怪不得会对瑞佳姐这么刻薄，原来另有隐情。
　　林亓芝故作坚强，内心沉重地摆好相框，试着劝说：“妈妈，亓芝这一路虽忐忑，艰难险阻前都是有惊无险，这一定是上苍为报答爸爸的心善，所以百般照顾。搞不好，是爸爸一直在保佑着亓芝与妈妈。”
　　林美靓快速擦过泪水，“鬼就是鬼，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想想林亓芝从小到大，遭受过病痛的折磨，命悬一线的危险，全都能化险为夷。正如亓芝所言，这一定是亓芝的父亲在上天保护着我们。
　　“这项链，是你父亲专程为亓芝寻得的。”
　　林美靓抓起项链，递到林亓芝面前。
　　“是爸爸！”
　　林亓芝瞪大双眼，不曾想到从小就戴在身上的项链，竟是爸爸在自己还未出生时就准备好的。那刚刚，自己却毫不在意地将它丢弃，丝毫没有怜惜之意……内心在此时仿佛被人狠狠揪着不放，连呼吸都能感受的痛楚。
　　“自打怀上亓芝，有时不放心你父亲独自外出，便一同前往，久而久之……亓芝先天气血有问题，就是从那时落下的病根。后来，为了减少亓芝降临后现实带给你的危害，你父亲百般寻找终于得到辟邪碧螺，再由能工巧匠将这块玉石先粉碎，再炼化添筑，最后锻造出这块辟邪玉。别小看了这块玉，大鬼不近，小鬼魂散，避邪不说，还有镇压的作用。”
　　大鬼不近……小鬼魂散！
　　当听到这八个字后，林亓芝内心猛然一哆嗦，『不近，就是不能靠近。那魂散……？莫非就是魂飞魄散！』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些经历：
　　阴暗角落……
　　潮湿小巷……
　　莫名有孩子、青年或老者朝自己招手，有时一个晃神、多走几步或一不留神，便发现他们早已不见踪影。现在想想，孩子面白如纸、青年表情僵硬、老者行为缓慢，莫非就是妈妈所说的鬼！尤其那些小鬼，脑中仍然记得他们的模样………顿时蹦出许多的可能性，但最坏的那个想法却稳稳矗立在脑电流中，好像在说，我是真的。难怪瑞佳姐这么惧怕这条项链，这下就能说通了。
　　在这忙碌的世界里，有些事引起不到注意，也就没必要在意。即使有心记的，但一天到晚需要过脑的事情太多，慢慢也就不了了之。哪想不久之后，当得知里面的原由，别提心里有多寒颤与焦虑，还不如一直蒙在鼓里要好。
　　“来亓芝，妈妈给你带上。”
　　“可瑞佳姐……”林亓芝有些犹豫。
　　“瑞佳姐瑞佳姐，叫得这么亲，跟她很熟？”林美靓一反常态，“妈妈还没问你，没见你出去几次，从何来了个姐！”
　　“这……”
　　林亓芝心里犯嘀咕。想想妈妈将埋藏已久的秘密秉承相告，自己还有什么事好隐瞒的，直言道：“其实也就见了一次面。”
　　“一次面！”
　　林美靓吃惊不小，
　　“一次面就叫的这么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打开项链就要给林亓芝戴上，“那就没什么顾虑的。”
　　“可，她是寺神哥哥朋友的朋友，如果亓芝这样的不顾及，至寺神哥哥于何地。”
　　“等等。”
　　林美靓眼珠朝斜下一横扫，“你说的朋友……是天影！？”
　　“恩！”
　　林亓芝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此刻，林美靓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感觉。想想，这就没什么好奇怪的。长久以来从没见过寺神相约朋友出去玩，只有这天影是个特例。起初，寺神信誓旦旦对夜袭者坦言，天影他是帮定了。本以为是同学乃至朋友间的友情，并没有太在意。哪知见了面后，这个天影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询问壑昶卿，天影气息有些反常，好心相告跟寺神呆在一起恐有不妥。壑昶卿却说，莫非身体受病魔所困，所以才让会感到异常。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将此事打住。这种搪塞的表现着实可疑，那只有暗地查查此事，只不过还没有半点消息。现今，就怕林亓芝挨太近而惹祸上身，赶紧打个预防针。
　　“亓芝，别和那个叫天影的挨太近。”
　　林亓芝觉得奇怪，天影只不过是寺神哥哥的同学，看情况还和瑞佳姐挨得较近。此时瑞佳姐出了事，还不知天影是个什么心情。可妈妈，为何要让自己远离。
　　林亓芝眼中充满了不解与困惑，林美靓这才多说了一句：“有些话，还不方便与你细说。总之，妈妈觉得他有问题。”
　　林亓芝仍想伸出援助之手，毕竟是寺神哥哥的朋友，也就相当于是自己朋友。现在朋友有难，理应加以帮助和关怀，“可……”
　　“没什么可不可的，听也罢，不听也罢，就这么说定了。”
　　林美靓也是急了，怕不明事宜的林亓芝受牵连，才变得有些霸道。但女儿委屈的模样着实有点揪心，内心一软，“说实话，那个叫天影的气息寻常，具体怎么个不对法，妈妈这边还没有任何消息，这样做只是为亓芝安全考虑。”
　　林亓芝反过来一想，妈妈似乎说的不无道理，天影眉心上确有不寻常；至于气息……是有点异样。可当下天影又不在，妈妈此举真是多虑了。但自己又不好违背妈妈的嘱咐，毕竟妈妈所作所为都是为自己好，勉强应了一声，实在不行偷偷把项链卸掉就好，反正妈妈也不会知道。所有事情都理顺了，别提林亓芝心里有多兴奋。看着妈妈给自己带上项链，林亓芝内心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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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嘛去！”
　　壑裴培微微一愣，喃喃道：“不是老爹说时间到了。”
　　“即便到了，和你小子有什么关系！”
　　壑老冷漠的表情，似乎在告知壑裴培别碍手碍脚。
　　壑裴培眼睛猛地一睁大，“那叫我来干什么？”
　　“主要怕堵车，反正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啥！”
　　壑裴培惊呼，
　　“感性，我就一跑腿的。”
　　“那你还想怎样！”
　　壑裴培不服，但又说不过老爹，但该抱怨的还是抱怨一下：“比起我的小心肝，都不知楚叔的老年车有多难骑。”说这话就是想表达，自己好心好意把您拉来，您好意思让自己坐冷板凳。
　　“难骑什么，又不是叫你小子飙车，骑那么快干嘛！”
　　壑老说完径直朝医院内部走去。
　　壑裴培气的跺了一下脚，等了几个小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来回踱了几步，心有怨恨地坐回到座位并低下头。几秒钟功夫，一包零食映入自个眼帘，壑裴培立马朝前看去，壑老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前。
　　见壑裴培没把零食接过手，壑老便将这袋零食晃了晃，示意壑裴培赶紧拿。
　　壑裴培呢，心里那股不得意的劲还没过去，当然不会心甘情愿去接受。
　　自己站了半天，这臭小子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壑老气一上来硬把零食甩到壑裴培怀里，转身正要离去，当下犹豫片刻又将身子转了回来，凑到壑裴培耳边说：“昨天你大耗元气，需好好休养，后面的事就交给为父。”说罢，壑老小跑离去。
　　壑裴培看着手中的零食，不知不觉眼眶竟有些湿润，没想到老爹很是用心、且考虑如此周到。壑裴培微微一傻笑，并用衣袖擦了一下双眼，望着手中的零食一下来了精神，谁让自己无法抗拒零食的诱惑，但还是取代不了饭的地位。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哀嚎震天，久久回荡在病房走廊间。不久，哭泣声朝电梯这边越来越近。
　　壑老坐在候梯间的椅子上，一众人在护士带领下，推着白布遮体的病床预乘坐电梯下楼。且看这群人，这位已泣不成声，死死趴在病床上，似乎心里还埋藏了很多话要说，但已找不到倾诉对象；那位像丢了魂，不哭不闹不说不笑，无神地盯着前方，需搀扶方能前行；这个………这其中，也不乏沉着冷静者，即便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也只能把这份痛心强压心底，提着一股劲，以不变应万变。如果各个都乱了阵脚，那后面还有一系列的事要谁去操办，这大局谁来主持。
　　“叮—”
　　电梯内虽然狭窄，可谁也不愿留下，都想多陪陪病床上的人，哪怕一分一秒也好，全部拥挤在运输电梯内。随着电梯门缓缓闭合，哭声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电梯间。
　　壑老正想起身，里面却出来一位戴墨镜的男子。这大半夜还戴墨镜，就不怕路黑撞墙上，真是把人倒、势能不倒演绎的淋漓精致。
　　墨镜男乘梯而下，壑老在四下无人的情况下，发功于食指、中指并压在眉心，稍后延眉毛朝眼部画圆，指回起始位沿鼻下游走，以鼻梁中部为终点移开手指，随之睁开双眼朝病房走道走去，目的地则是刚才那一大家子待过的病房。若不是事先与医院内部人士联络好，怎会这般凑巧，有人要在今晚离开人世。
　　这个时间段，来探病的肯定要比白天少。病房内，依正常生物钟生活的人们，大部分都已进入梦乡。至于不习惯早睡者，这层出现这种状况，都觉得还是待在自己病房好，没事就不要出去乱走动。此刻的走廊，若不是有急事非要走动，基本上是没什么人的，只有护士台，值班护士正在处理手头工作。
　　壑老悄悄步入到病房，轻轻把门关好。屋内比较凌乱，设备、仪器都还没有清理，其次是病人的亲朋好友看望时送来的慰问品，剩下的就属病人日常用品。
　　壑老打量房内一圈，心中默数：『一、二、三、四……』
　　“恩！怎么少了一个？”
　　壑老有些纳闷，
　　“难不成消散或被收！”
　　壑老又把漂浮在空中的‘魄’认真观察一边，里面确实少了一个，这下就说不通了！明明这人刚离世，七魄应该完好无损地停留在这里，可偏偏少了一个，简直太奇怪了，莫非………突然想到些什么，立马查看这六个魄的颜色。
　　“伏矢不在。”
　　壑老整个人顿时松弛不少，心里那可是又惊又喜。惊是，没想到这人意识如此强烈；喜是，并不像自己所担心的那样——有一魄早早脱离，要不是被时间磨灭，就是被黑白无常带入地府。其实呢？还没脱离肉身，害自己虚惊一场。
　　事情现已搞清，那就先从这里入手。壑老从兜里掏出一个竹筒，大小接近于古代的火折子。伸直食指与中指，念完咒语后，便用指尖从竹筒划过，那些暗藏在竹筒表面的咒文一下发出亮光，当即打开盖子，对准其中一个漂浮着的魄抬手一挥，便立马吸入其中。不一会儿，这六个魄就被壑老尽收于竹筒内。盖好盖子装于兜内正要离去，门外却传来说话声：
　　“你说说，这人快不快。进来半天不到，就驾鹤西去。”
　　“莫不是想着小毛病，就当运动运动，活动活动筋骨，哪料……”
　　“还不如邀点人去家里看看，后面也没有这么多麻烦事。”
　　壑老听到这里有点迷糊：『什么半天？哪来的小毛病！这病人据自己打探的消息，住院已有些时日。』
　　“你说可……”
　　此人话未说完便停了口，门外传来另一男子的声音：“你俩不待在里面，跑出来干嘛！里面都布置好了？”
　　当下一看，这位不是刚刚与壑老迎面而过的男子。看样子，还是这两位的上级。
　　“布置好了！”
　　此人很是恭维，而另一个人话说的就有点扭捏：
　　“以前经常见，不觉得什么。而现在，待在里面总感觉怪怪的。且不能发声，连口大气都不能喘，拘束太多，还不如待在外面把守，安全又可靠。”
　　壑老听到这里才明白，他俩所说的并不是这间房子的病人。
　　“可靠什么！”
　　墨镜男完全不以好脸色向看，
　　“要是有什么意……”
　　“这里是医院，说话别那么大声。别以为住在贵宾间，就可以大呼小叫，让外面的病人怎么休息，要吵出去吵！”
　　这名护士不知白天经历了什么，还是状态有问题、没休息好，自己所看护的楼层一下子被阎王爷带走了两人，忙的她跟兔子一样，心里早就藏着一肚子火没出发。而这三人，大半夜的还不愿把墨镜摘掉，真把自己当明星，你那脸就这么见不得光，要耍帅出去耍，这里是医院，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三个人顿时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被护士的态度震慑到了。他们已将医院所有的关系全都走到位，可这个护士丝毫不留情面，服务行业应该客客气气才对。
　　“可刚才，那哭声，可比我们大多了！”
　　护士微微瞧了一眼那位行事顺毛驴的男子，“切，人家和你这能比吗！再看看你们的仪态，都挺有精神。”
　　“我们……”
　　男子伸手阻其说话，照这样下去越说越来劲，只会带来更多的不愉快。谁让自己错在先，这是推脱不掉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抱歉！”
　　墨镜男连连抱歉，心里则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估计医院今天太忙，有些人未能及时通知到。再说了，芝麻大小的事情，得过且过。
　　在护士眼里，这位赔不是的男子高高壮壮，一看就很结实，此刻沉着头忙说对不起。对这位护士来说，面子上得到极大的满足，下意识对这名男子兴起一丝好感。知书达礼、高大威猛、还拉的下面子，试问哪个女孩见了后，不会被这些片面的东西所吸引，当下语气也变得柔和许多：“嗯啊，下回注意。”动作较为拘谨地握住门把手，眼神里还残留有墨镜男帅气的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