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欲而安》半眸

3、似曾相识

　　楚晨百无聊赖地走在牛街上，想着怎么混进一合会的事儿，一不小心走得深了，回过神才觉着不对劲。他混了这么久□□，反应和意识也不是说着玩的，就说前面巷子里抽烟那个，点个火的功夫已经不知道瞅了自己几遍了。还有身后那个炒栗子的，人家设计的自动锅，还用得着你没事儿找事儿的老翻腾？楚晨挑了挑眉，想着试探一发，走着走着突然一个转身，抽烟的那个紧跟着往前就跨了半步。
　　回头，“我说你......”“们”字还没说出来，脑后一阵凉风，楚晨下意识偏头，一个锅铲飞了过去。“草！”他骂了句人，顺势往旁边一闪，好家伙，紧接着整个锅都被掀翻了过来。
　　楚晨这下可没机会吐槽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周围已经陆陆续续围了十几个人。他是说卧底挺刺激来着，也不用一出院就给他来个这么大的惊喜吧？老天爷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谦词懂吗？自娱自乐懂吗？他糊弄师兄的话，能当真吗！！
　　肚子里转了十八个弯弯，该逃的还是得逃，楚晨一边一打多，一边找机会钻空子，突然一个哥们儿冲得太猛，竟然带倒了几个，楚晨找准机会想也没想就窜了出去，一下子由混战变成了追击战，就剩下卯足了劲儿狂奔。
　　这逃跑的一路上也是不安生，不少围追堵截的，楚晨左躲右闪，被逼进了一幢大厦，一抬头，“靠！”——光辉集团，一合会的产业！刚回过点味，该不会是有人故意引导他往这儿跑吧？想要回头，后面喊杀声简直跟明星见面会似的热闹。一咬牙，目前还是保命重要，管他有没有阴谋，自己的运气一向不错，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人生没有后悔药，如果有，楚晨一定为他今天的决定嗑他个百八十粒儿的，然后回身跟那帮孙子们大战三百回合，然而，现在他却是往更深的里面跑去了。
　　“啪！”一瞬间，漆黑的大厅一片灯火通明。
　　不是吧......楚晨的心一凉，阴谋来的这么快？？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这一口毒奶吃的哟！
　　四周围上来四五个人，跟外面那数量当然是不能比，但是楚晨一眼就知道，这质量.....也是不能比。咽了口唾沫，楚晨转身就想跑，身后“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刚迈出去半步的脚急刹车似的停了，楚晨闭了闭眼，举手转身，一脸和善地笑，“有话好好说。”
　　当然没有人搭理他，不过万幸对方也没有直接要他小命的打算，只不过是拿枪指着他的头，把他押到了一间屋子。嗯，只不过.......
　　楚晨没想到这么快又能见到韩澈，这场景似曾相识啊，只不过是立场完全反过来了，不久前还是他很嚣张的拿枪指着这个一方大佬要送人家去医院呢。天知道，那都是演技啊！演技！还不是为了搞垮三帮，不让他们一合会插手，怎么现世报就这么快呢？
　　叹了口气，实在是为自己今天的运气差而感叹。“韩老大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引过来不知道有什么吩咐？”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再来次影帝上身，夸人家两句说下“那天真是误会”“有眼不识泰山”什么的就能混过去。
　　韩澈笑笑，只说了两个字——“救你。”
　　楚晨一愣，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他扫了扫周围这架势，想了想刚刚自己怎么被带到这屋子里的，内心腹诽，韩澈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还真是登峰造极！
　　“那还真是谢谢您了！”楚晨皮笑肉不笑地道，不知怎么的，他就是不喜欢韩澈，尤其韩澈看他那眼神，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中似的。
　　“我们来谈谈条件。”韩澈将双手支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说的话根本不是问句，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楚晨已经懒得计较这人到底有多不要脸了，刚扫了一圈，屋子里的情况也看了个大概，偷偷往门的方向移了两步，随口答到“好......你妹！”俯身一个扫腿，先撂倒左边一人，紧接着一计勾拳，起身时把右边的人也打翻在地，再就地一滚，很好，离门口还有三步！他算准了屋子里人多，那帮家伙不敢轻易开枪，Z字形的躲跑，眼看已经跑到门边，门都被旋开了一拳的缝隙，紧接着“砰！”的一声，被后面伸出来的手又给关上了。
　　身体被锁在一个极小的范围，楚晨僵硬着转过来，正对上韩澈居高临下淡定异常的脸。楚晨自问180的净身高绝不算矮了，加上鞋子，少说也得182，这韩澈竟还比他高出半头，右边是墙，左边是韩澈堵着门的手，楚晨脑海里瞬间闪过一词——壁咚。
　　“卧槽！”这想法太可怕，让他一不小心骂出了声，韩澈又是皱了皱眉。
　　“开玩笑，开玩笑”楚晨蹭着门把自己挪出来，“唰！”齐刷刷的枪口又对上了他脑袋，楚晨赶紧举手投降，转过头看向韩澈“那个......啥条件？”
　　“有兴趣谈条件了？”韩澈倚在门上问。
　　楚晨点头如捣蒜“有了有了。”
　　韩澈走回座位，楚晨老老实实在一众“簇拥”下跟着走回了那张超大办公桌。
　　梁锐被这一闹搞得有点蒙，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想着跑，是得有多不安分？见韩澈坐下，他把手里的牛皮带放到楚晨面前。楚晨无奈，只得拿起来看，看到里面的东西，表情终于严肃正经了些。里面是一些他的照片和资料，外加一张写着通缉函的纯黑色信封，楚晨一看便懂了，这是青帮对自己下了□□的通缉令，里面明明白白写着，活着的自己值20万，不小心弄死了把尸体送过去还能得个5万。赶成韩澈还真是救他......
　　“不是吧......”楚晨小声嘀咕，“不就做了他们二当家的，至于吗。”事实上，楚晨有点郁闷，那时他只是追了人家几条街，然后那家伙自己跑马路上被货车撞死了，后来被误会，进而提升他做了三当家，他也就顺水推舟了下，谁知道，这时候麻烦反倒来了。卧底做到他这份上，也不知道该说风光还是悲剧。
　　“呵呵，区区二十万，韩老大看不上吧。”楚晨不傻，一合会随便拎出个买卖都能甩20万几条街了。
　　“我看不上，不代表别人看不上。”韩澈道。紧接着梁锐十分配合地调出了大厦周围的几个监控画面，摆在楚晨面前，画面里不少人还在那瞎转悠，一看就是别有目的。
　　“呃......说吧，什么条件。”寄人篱下，楚晨服软。
　　“我现在不想谈条件了。”
　　楚晨一愣，这什么人啊，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韩澈往后一靠，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很是惬意，
　　去你大爷的！楚晨心里骂，表面只能苦笑，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也很绝望啊，人家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就目前这处境，他能有啥条件好谈的。
　　韩澈的目光停留在了楚晨放在桌上的一双手上，“你这双手倒是漂亮。”
　　楚晨吓得往回一缩，“您该不会是想我砍下来给您吧......”
　　“我看起来很老吗？”韩澈不过三十出头，跟老字绝对挂不上勾。
　　“？”楚晨有点跟不上这人的思维，也不敢回答，谁知道老不老跟收不收藏他的两只手有啥关系。
　　“不要叫‘您’。”韩澈淡淡道。
　　“哦......”除了哦他还能说啥？？？楚晨的内心奔腾过无数小动物。
　　“我的性取向在道儿里应该不是秘密。”韩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楚晨心里咯噔一下，一定是他想多了，一定是他想多了！
　　“你这双手我暂时还不需要。”好在韩澈很快转移了话题，“通缉令我会让青帮撤回，至于你......送他回别墅。”最后一句话显然不是对楚晨说的，一旁梁锐回了句“好的”，便先一步走了出去。
　　楚晨实在是有点懵逼，但该做什么算是清楚了，那就是听话！没听人家刚刚说的吗，是“暂时不要”......暂时！！！为了自己的一双手，楚晨咬着牙跟梁锐出去，心里估摸着，他这算是混进一合会了还是没混进呢？他可是卧底啊！卧底啊！那种为了国家为了正义慷慨赴死，惊险伟大的职业，他也是有职业操守的好吗！这现在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儿啊，万一......他想万一哈......韩澈对他有什么企图，他是该继续“为国献身”，还是一耳刮子抽死丫的！
　　什么时候卧底这行也要出卖色相了？长得帅是他的错吗？纯爷们是他的错吗？直男是他的错吗？楚晨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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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1:
韩澈：留下手，或者菊花？
楚晨：什......什么花？哪儿采？
韩澈：你说呢？
楚晨：【咽口水】是......秋天开那个？
韩澈：［微笑］是我什么时候让它开它就开
小剧场2:
楚晨：什么时候卧底还要出卖色相了？？
眸子：［摊手］没出卖色相的都炮灰了啊
楚晨：呃......这年头卧底不好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