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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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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哑巴爹爹不时回头张望,突然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头,朝干草从里扔过去。
随着唔嗷一声过后,一个黑影从草丛里窜了出来,朝山下迅速跑去。
胡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紧紧抱住袁臻。
袁臻单手搂住他的背,安抚的拍着,柔声道:“别怕,别怕,是条狗。”他一直注视着哑巴爹爹的动作,所以他看清了是条小黑狗。
胡莱一听只是条狗,挫败感瞬间涌上心头,心脏依旧跳动的节奏依旧没缓下来,他翘起嘴角,道:“是狗,它为什么会跟着我们?”
袁臻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向哑巴爹爹,哑巴爹爹举着电筒咿咿呀呀朝山上比划着。
这意思就是让他们快走。
袁臻点点头,看着胡莱,问道:“腿是不是软,要我背你吗?”虽然是一句关心的话,被他说出来却不带一丝温度。
胡莱觉的自己的男子汉气概瞬间受到了侮辱,嘴一撇,转身就走。
袁臻心头莫名一空,有些失落,也不知这个胡莱在想什么,自己好像也没说错话,他默默地检讨自己。
哑巴爹爹加快了脚步,胡莱专心看着脚下一言不发的紧紧跟着他。
心无旁骛以后,翻了个小小的山头就到了。
胡莱以为美玉山上的家跟王主任家差不多,也是两层白瓷砖小楼房,所以上了山头,看见不远处的土屋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土屋,更别说住了。
袁臻眉头微动,上前一步与胡莱并肩,问道:“你有洁癖吗?”
胡莱不耐烦的抬眼,语气十分冲:“有洁癖我会上这儿来?”
袁臻是担心,因为土屋的房间里会有灰尘,他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执行任务住过一次老乡的土屋,睡到大半夜,墙上的土灰直接落到脸上。
他看胡莱那个样子,不想跟他解释了,等万一有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别说自己没提醒他。
不过好像真要是发生这种事情,胡莱真的会怪他。
人都说十个当医生的十个是洁癖,胡莱承认自己有那么点洁癖,但是入乡随俗的道理他是懂的,不可能到了这个时候说自己有洁癖,难道叫袁臻边走边帮他擦拭吗?
很明显不可能。
天色太暗看不清周围的环境,拿电筒照了一下,土屋后面黑乎乎的树林,门前的院场打扫的很干净,门槛上的石缝里冒出几株新绿的嫩草。
断断续续的几声羊叫声从另一边传来,听声音稚嫩的很。
进门哑巴爹爹开灯,屋里就一张刷着黑漆的四方桌子和几把黑不溜秋的柳木靠背椅子。
哑巴爹爹咿咿呀呀的比划,大概是请他们坐下。
他用搪瓷带柄的杯子给他们泡茶,胡莱眼睛亮了亮,双手接过:“这种杯子少见了吧。”
袁臻道:“六十年代的东西,现在估计淘汰的差不多了。”
胡莱嘲讽一笑:“你们部队里不都是用这种杯子?”
袁臻摇头轻笑:“胡说,你又没当过兵。”
胡莱凑过来,满脸好奇的问:“你开过飞机吗?”
袁臻愣了一下,一脸玩味的笑道:“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是空军的?”
胡莱的笑容僵住,脸色转暗,都说言多必失,这句话一点都没错,想自己之前还跟甘玉得瑟呢。
他沉下脸,不高兴的扭开头。
袁臻一看坏了,本来看他感兴趣的样子很可爱逗逗他,这下好像惹他生气了。
于是忙转了个话题:“我给阿九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到了没有?”
胡莱没有将头转过来,后脑勺对着他,“有那么快吗?我看你早点洗洗睡吧。”
胡莱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着山下的星星点点的灯光,悠悠道:“这个村庄看似平静祥和,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美玉让我们晚上到她家来,决不是为了看地图那么简单。”
袁臻赞同的点点头:“其中的隐情我们一定要问清楚了。”
胡莱抬头看看房梁,哆嗦一下,道:“这屋子漏风,好冷。”
哑巴爹爹去另一间屋子烧水去了,稍微刺鼻的烟味传过来。
袁臻站起来道:“你要不要去烤火?”
胡莱看了一眼他饱含力量的胸膛,脑海里浮现出一颗鲜红的跳动的心脏,他甩甩头,翻了个白眼。
都不知道自己一天到晚的想啥。
其实若是说真的有心杀了袁臻抛尸荒野,今晚是个绝佳的机会,可是这样做的话阿九回来了自己怎么跟他解释?而且还是美玉的地盘,会连累美玉。
胡莱内心十分纠结。
袁臻见他眉头深锁,漂亮的唇形抿成一条线,似乎是陷入沉思。
他这种深思的样子很吸引人,袁臻的视线落在他的唇上,双唇饱满嫣红,润泽透亮,这样的双唇,不知道吻上去是什么感觉。
袁臻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种龌龊的想法,许是自己太久没碰过女人了。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忙移开视线。
纠结的胡莱完全没有想到对面的人YY他,他最终还是决定让袁臻多活几天。
他下了这个决定后,心中突然松了口气,他抬眼对上袁臻的眼睛。
袁臻呼吸一紧,期待他会说什么?
胡莱眼睛闪着动人的光,双唇轻启,道:“晚上我要跟你睡。”
袁臻只觉喉头一干,张了几次嘴才将一个好字说出口,声音很是沙哑。
这一瞬间,胡莱乖巧的模样令人稀饭的很,袁臻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着,好想将他抱进怀里揉一揉。
晚上的澡洗的一言难尽,倒不是别的,冷得很,光是脱了上衣随便淋淋都冻的上牙跟下牙打颤,夜风急,直往屋里钻。
袁臻还好,身体受得住,他先洗好钻进被窝,不久后胡莱耸着身子小跑进来,袁臻忙给他掀开被子,他顺势钻了进来。
被子不薄不厚,有股阳光的味道,胡莱转过身,一把搂住袁臻的腰,幸灾乐祸的指着另一张床道:“等会儿阿九回来,一个人睡,让他冻成狗。”
袁臻看看手表,已经十点半了,阿九还没回来。
袁臻道:“阿九可能要过了十二点才来。”
胡莱动了动,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道:“可能更晚,夜深人静的时候。”
袁臻突然想起件事来:“你今天走也没跟甘玉说一声,别人问起来,甘玉说漏嘴怎么办?”
“你傻啊,不说不就是为了少一事吗?你以为真的有人相信我是甘玉的同学?大家是看在阿九救了人的份上心照不宣而已,我们本本分分的做客,那就是座上宾,若是有别的想法,肯定会有人出来苦口婆心的相劝的。对待救命恩人,用的是怀柔政策。”
袁臻轻笑:“你想的挺多的。”
胡莱又得瑟起来:“知道什么叫心细如尘吗?说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