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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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莱背着他的小包回来，他看到被袁臻拨的干干净净的老母鸡，顿时产生了邪念，看着白森森的鸡胸，好想一刀切下去。
好怀念当初给人做手术开膛破肚的时光，每次有手术他都是最兴奋的。
袁臻见他跑进院子便直勾勾盯着那只鸡看，顿时吓了一跳，心想完了，不会犯病了吧。
今天自己没惹他啊。
他咽了口口水，走过去伸手勾住他的胳膊，“胡莱，去不去河边？”
胡莱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觉得做事情要有始有终，所以还是把这只鸡弄干净。”
看他这样坚持，袁臻不再多话，松开他的手臂，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靠在栅栏上等着他。
甘玉也走过来靠在他不远的地方，她好奇的问：“胡莱跟你关系挺好的呀？”
袁臻一听这话眼神闪了闪，抬眸看着甘玉问：“怎么讲？”他很好奇，外人是怎么看的。
甘玉想了想：“他很依赖你吧，我看他一直在跟你说话，你们应该是很铁的哥们吧。”
袁臻哭笑不得：“嗯。”看着胡莱一只手按住鸡腿，另一只手拿着道毫不犹豫的划开鸡胸，用镊子夹出鸡肠子.......
甘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视线：“胡莱.......有女朋友了吧？”
袁臻呼吸一滞，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转头郑重的对甘玉道：“不要提他女朋友的事，他女朋友死了。”
甘玉眼神变的失望，默默的低下了头。
胡莱已经将所有鸡内脏都掏出来了，他去洗了洗手，对着正在洗菜的花婶道：“花婶，鸡已经杀干净了，我们去河边走走。”
花婶笑着应道，王主任从外面走进来，对甘玉道：“甘玉，你爸爸找你。”她本来还想着跟胡莱去河边，给他讲一讲关于这条河的传说呢。
愿望落空，她失落的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胡莱还冲她挥了挥手。
胡莱见阿九跟美玉坐在一起热聊，撇了撇嘴，对袁臻说：“哎，我们去吧，不叫他了。”
日渐西斜，余晖从山头泄下来，整个河面波光闪闪，胡莱一路小跑冲向河边，袁臻在后面跟着他跑，到了河边怕他刹不住冲进河里去了，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哎，你小心点，阿九隔得远，你掉河里了，他可没法救你。”
胡莱挑眉，不悦：“我掉河里了，你不救我？”
袁臻放开他双手插//进裤兜，脚尖踢了踢鹅卵石，抬眼笑道：“不救。”
胡莱猛然伸手用尽力气将他往河里推，袁臻被他推的猝不及防身子失重往后歪了歪，只听胡莱道：“你不是会抓鱼吗？快去抓啊。”
“你别推我，你推我我就不是抓鱼了，我该是喂鱼了。”袁臻眼底含笑着说，身子抵着胡莱的爪子。
胡莱听到喂鱼两个字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画面，一条大鲨鱼在海底游，袁臻也在海底游，大鲨鱼追着袁臻张开血盆大口.......
陡然间生出一个念头，他要把他推进这河里......但是手上的力道缓缓减弱，眼前这个人拿着瓶牛奶带给他的样子闪现在脑海里。
他转过身，嘟囔道：“没劲。”
袁臻绕过去站在他面前，细细说道：“太阳快落山了，温度变低，鱼儿们都沉到水底去了，以后有机会带你去我们俱乐部钓鱼？”
胡莱斜睨了他一眼，心道：以后，那恐怕是没机会了。
袁臻沉默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特别喜欢解刨东西啊？”
胡莱想了一下，没办法说自己以前是外科医生，就是他爹医院的，但是此时又特别想告诉他，于是委婉的道：“我其实很想当一名外科医生。”
袁臻看着他认真说话的小模样心脏的某一处微微动了一下，他点点头：“这个愿望很好，等咱们这趟回去后，你来找我，我帮你。”
胡莱嘲讽一笑：“我都忘了，你是院长家的公子了。”
袁臻无奈的笑道：“可惜我没有子承父业，不然你就可以直接跟着我混了。”他抬头看着对面的青山，有一丝惆怅，“也许这份静谧的时光是我们最后的安宁，谁知道进了山会不会被怪兽吃掉。”他转眼看向胡莱，问：“你怕不怕？”
胡莱挑眉：“怕就不来了。”
袁臻又问他：“如果我被怪兽吃，你会救我吗？”
胡莱抬眸与他对视，勾了勾唇角：“不救。”
袁臻低头笑了笑。
胡莱兴冲冲的拿了手术器械，却没有抓鱼，他心有不甘，拔着岸边新长出来的小草，拿着刀切成一小段一小段，完了用酒精细细的擦拭的刀口，袁臻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红霞下的美貌少年，真是比画还美，他内心默默的感概。
胡莱手拿着刀转过头，看着他问：“你有没有想过，被我这手术刀划破肌肤，是什么感觉？”
袁臻想象了一下，“幸福的感觉吗？”
胡莱不解的看着他，袁臻笑道：“我的意思是你肯定会说被你的刀划过是我的福气。”
胡莱问：“那你想试试吗？”
袁臻感兴趣的看着他：“甘之如饴，你想从哪里下刀？”
胡莱的目光落到他的脖颈上的伤疤上，伸着刀尖轻轻的刮着，“我喜欢旧伤加新伤的感觉。”
袁臻感受到肌肤上一阵寒意，但是没躲开，他微微咽了一口口水，道：“这伤是我自己划的，为了告诫我自己，不能太自以为是，你要是高兴，可以再划一下，我给你划。”
袁臻陷入深思中，有些事情真的一想起来心口都发疼。
胡莱听着他说心中突然有点堵得发慌，他猛然收起刀，不高兴的拉下脸：“谁要划你，脏了我的刀。”
这时身后传来了阿九悠远的声音，“胡莱、袁臻，吃饭了。”
胡莱将自己的刀收起来，放进自己的包里，跳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回身伸出手给袁臻，“走啊，还等着人来抬啊？”
袁臻永远记得握住胡莱骨节分明的手那一瞬间的触感，以至于后来每次胡莱无理取闹的时候他都会想起那种温润的感觉。
这些都是后话，这天他将胡莱牵着上了王主任家的台阶，胡莱也没甩开他。
阿九都惊呆了，一度以为两个人就这么和谐下去了。
晚上在王主任家吃饭，席间王主任打听他们来村里的目的，胡莱只说是找甘玉玩，也不知道甘玉那小丫头靠不靠得住。
眼下他们得尽快辞别王主任，兵分两路，一路跟着美玉的哑巴爹爹上山，去美玉家的羊场，阿九跟美玉去县城客栈拿登山包。
此地不宜久留，若是大家都知道他们要进山的话难免会生出多余的事端。
天色已暗，与王主任最后客套几句便上了车。
车子一路往回走，河边的村民都以为他们回去了，实际上在第一个转弯路口的时候胡莱跟袁臻下车，哑巴爹爹站在上山的小路口等他们。
吃饭前美玉就给哑巴爹爹打了电话，只说有几个朋友要去他们家做客。
美玉下了车，跟哑巴爹爹说了几句话，哑巴爹爹连连点头。
美玉跟胡莱、袁臻道：“我这爹爹只是不会说话，你们说什么他都能听得懂，他在前面引路，你们跟上就行，上去也就两里路，一会儿就到了。”
胡莱此时有些疲累了，耷拉着眼皮听着美玉讲话，瞟一眼哑巴爹爹，佝偻着背的男人皮肤黝黑身材瘦小，典型的庄稼汉子，他见胡莱看他抬眼友好一笑，嘴里发出听不懂的语言。
胡莱也笑了一下，哑巴爹爹指着小路示意从这里走。
袁臻转身跟阿九摆摆手，美玉上车前嘱咐道：“你们慢点走。”
哑巴爹爹拿着手电筒在前面带路，袁臻让胡莱走在中间他自己走在后面，他从随身的包里摸出手电，照着胡莱脚下的路。
这条路说是羊肠小道还是抬举了的，路面又窄又滑，脚下全是沙石子。
胡莱抱怨道：“你们怎么搞的，干什么把我们进山的装备放在客栈啊？直接放车里多好啊。我们为什么不走甘玉门前那条大路非要走这条小路？”
袁臻伸手抵住他的腰帮他保持平衡，道：“本来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的，计划是要往返几日的，所以就放客栈了。美玉说村里人不让进山，要是走甘玉门口的大路，村里的人不都知道我们上山了，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我记得以前我做训练的时候，两里路十分钟就跑完了。”
胡莱有气无力道：“我现在有点困。”
话音刚落路边草丛里一阵窸窣的响声划破安静的空气，下的胡莱一把抓住袁臻的胳膊。“会不会是蛇啊？”他惊恐道。
袁臻安抚性的拍拍他，手电在草丛边晃了几下，“怎么会，三月三蛇出洞，明天才三月三。”
前面哑巴爹爹见他们停下，冲着前面直比划，胡莱不解，袁臻道：“哑巴爹爹的意思是叫我们快走。”
胡莱还在纠结：“到底是不是蛇啊？”
袁臻无奈的推推他，道：“有可能是其他的动物，例如猴子之类的，我们要是再不走，它又回来了。”
胡莱看了看四周黑风沙影，有点不寒而栗，紧紧的拽着袁臻，袁臻无法只好拖着他走。
胡莱双手抱着袁臻坚实有力的臂膀，脑海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这有力的臂膀下面，血液是不是要鲜艳一些。
真的很好奇，想看一看。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