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树》锦瑟之弦

4、第 4 章

　　一望无际的草原伸展到天边，绿茵上有成百上千匹马正悠闲啃草。这里是个马场吗？我慢慢提着缰绳往前走去，远远看见一个庄子。
　　“姑娘！”身后有人唤我，我回头一看，一个身着黑色幻魔披风的男法师骑在一匹枣红马上慢慢踱步，此刻催马走上数步与我并肩。只见他年纪跟我差不多大，脸圆圆的，神态略带天真。看着我他友好地说：“姑娘要去我们马场？”
　　“这是你的马场？”
　　“我叫王昭，这马场是我家的。姑娘是去找家父？”
　　我摇摇头，“没有哦，我是迷路了到这里的，我要去中州。”
　　“去中州？”他抬头看看天色，“都这么晚了你肯定赶不及了。不如姑娘在我们马场住一个晚上，明天再过去。”
　　我看着天是就要黑了，可是今晚不赶回去师伯会不会担心？
　　见我迟疑王昭继续说：“姑娘不用担心，家父是极其好客的，绝没有客人到我们马场不去庄子里休息下的。再说姑娘单身一个今晚难道住在沙漠上？”
　　“沙漠？这里是……”
　　“姑娘不知道？这里是热砂荒漠啊！”
　　啊，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说话间不知不觉离庄子已经近了，一骑马迎面跑来看到王昭远远招呼：“昭儿，回来了？”
　　王昭也大声应他：“是啊，何叔要出去？”
　　何叔应一声放慢马速看着我说：“这位姑娘……”
　　王昭接口：“这位姑娘是要去中州的，她在这迷了路，我看天色已晚想让她在我们山庄歇一个晚上。”
　　何叔眼神锐利地扫过我，点点头提僵远去。
　　我看着他身影隐没终于没忍住：“你何叔这么晚去哪？”
　　王昭不以为意，“大概是去送什么信吧。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畔儿。”
　　“真是好名字。”说话间已经进了庄子，王昭一路上跟人打招呼引我下马走进了正中一间大屋子。
　　我四下张望，这个庄子挺大的。
　　“黎叔，我父亲呢？”一进门他就问屋子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
　　黎叔笑着说：“昭儿回来了？场主在后面呢。”他看着我,"这位姑娘是？"
　　“这是畔儿姑娘，她要去中州，迷路到我们马场来的。黎叔你安排她的住宿吧！”
　　我也唤了一声：“黎叔。”
　　黎叔笑着点点头，“那我现在去安排。畔儿姑娘要不要一起来？”
　　“不了，我带她去见见我父亲。”王昭拒绝了，他伸手就拉着我走。
　　我有点不安，再回头见黎叔慈祥地笑着，于是没说什么跟王昭转入后堂一个小院子。

　　“父亲，母亲！”王昭大声喊，小小的院落回荡着他的声音，我忍不住笑了。王昭奇怪地看着我：“你笑什么？”
　　还没说话一位中年美妇闪了出来：“昭儿你又大呼小叫的，你爸在这里呢。”
　　我打量着这位妇人，只见她皮肤雪白看着王昭眼里满是爱意，我心里一酸，当初师父何尝不是这样看我？正想着王昭已经说：“娘，这是畔儿姑娘！”说着突兀把我拉到王夫人跟前。
　　王夫人笑意盈盈看着我，眼里却慢慢有了点疑惑，王昭已经闪进屋子，我听到他在里面叫了一声“父亲”再絮絮说着什么，王夫人把疑惑抛下，拉着我进了屋子。
　　屋子正中坐着一个中年道士，此时抬眼一看我：“你叫畔儿？”
　　我点点头，“王伯父好。我本来是跟着师伯去中州的，后来马儿突然发狂到了这里，只怕要叨拢伯父伯母一个晚上了。”
　　“畔儿怎么这么客气？到了马场自然是要歇一晚上的。”王夫人拉着我坐在坑上，“看你和昭儿一般大，昭儿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你是从落霞岛出来的？”
　　我点点头，“伯母怎么知道？”
　　王伯父呵呵一笑，“你伯母啊，天天嚷着要去落霞看桃花，她看着谁都是从落霞岛出来的。”
　　王昭正捧着一杯茶在喝，这时候急急把茶放下，“娘，我看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要不昭儿陪你去落霞看看？”
　　王夫人笑着摇了摇头，问我：“畔儿真的是从落霞过来的？我闻到你身上有桃花香味呢！今年的桃花开得漂亮不？”
　　想起那一片粉红花海我点点头：“落霞的桃花年年漂亮。伯母，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
　　“是啊，娘，你不是一直说要去落霞找如如阿姨？”
　　如如阿姨？我惊得嘴都合不拢，他们认识师父？
　　王夫人柳眉一蹙正要说话王伯父已经开口：“昭儿，这段时间“征服”正紧锣密鼓着要攻沙，你母亲为这个担忧得不行呢。”
　　王昭大咧咧说：““征服”攻沙娘又担心了。他们攻多少次了，攻得下吗？再说舅舅他们不占沙不是还好些。”
　　王夫人忍不住一瞪眼，王昭吐了吐舌头，低下了头。
　　我迟疑了一下，问：“伯父，伯母，你们认识先师？”
　　王伯父有点奇怪，“你师父？”
　　“我师父叫如如。”
　　“你是如如的徒弟？”王夫人大惊。
　　王伯父和王昭也很诧异。
　　我点点头。
　　王夫人扳过我的身子细细打量我，“不错，我看你就觉得奇怪，好像很熟悉却总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原来你的神态是很像如如的。如如还好吗？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如如……已经死了？”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强忍着痛意点了点头。
　　王夫人松开手看着王伯父，王伯父不置信地喃喃说：“如如，死了？”
　　“如如阿姨怎么会这么年轻就死去？是谁杀的？”王昭问。王伯父和王夫人也都紧张地看着我，似乎我一说出凶手的名字就会去给师父报仇。
　　我摇摇头，“师父是生了病的。”
　　“怎么会，怎么可能……”王夫人看看她丈夫又看着我，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王伯父慢慢叹口气，“没想到昭儿都不能见如如一面，万幸的是我们碰到了如如的徒弟。如如可是葬在落霞？”
　　我点点头。
　　王伯父看着王夫人，“你什么时候带昭儿去看看如如？”
　　王夫人早已泪流满面，“如如，我苦命的妹妹……我真想不到……”突然她霍地转身对着我，“你叫畔儿？”
　　我握着王夫人的手，原来她是师父的姐妹，我心里立刻跟她亲近了起来。“是的，田半畔，我的名字是师父取的。”
　　王夫人定定看着我，突然幽幽叹口气，立刻背转身去擦干了眼泪。

　　外面响起了黎叔的声音：“场主，吃饭了。”
　　王昭应了一声，“知道了！”再对着他父母说：“父亲、母亲我们该好好招待畔儿妹妹才是。”
　　王伯父点点头，“畔儿我们都是跟你师父极有渊源的人，等会儿再跟你细说，现在先去吃饭吧。”再对王昭说，“你去吩咐厨房再准备几个菜。”
　　王昭应声先出去了，王夫人却拉着我对王伯父说：“你先出去，我们梳洗下马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