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世界男神史》野村万斋酱

31、9

　　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在每个人都爱自己胜过爱其他所有人的情况下，却将建立自身价值观的权利拱手相让，任由别人的想法观念左右自己的思想？
　　I wonder why everyone loves themselves more than anyone else, but to build their own values and to let other people think and think about their own ideas
　　——《沉思录》马可奥勒留（Marcus Aurelius）

　　手术难度不大，再加上查尔斯亲自操刀，一切都很顺利。
　　阿比盖尔在医院住了一天后才跟着汉尼拔回家。

　　汉尼拔为了阿比盖尔推掉了大部分的预约，但是这些日子汉尼拔仍旧有些忙碌，阿比盖尔一直卧在床上，虽然行动很不方便，但是上厕所这种事，她绝对不会麻烦汉尼拔，甚至不想让汉尼拔知道。她每次单腿跳都带的伤口疼，有一次阿比盖尔的单腿跳被汉尼拔发现了，他再三文叮嘱阿比盖尔有什么事情就找他帮忙，他特意睡在了阿比盖尔旁边的客房。

　　阿比盖尔感动的不得了，但是同样又开始焦虑。
　　这一天，阿比盖尔看着镜子里的一头油亮的秀发，再也忍不住了。
　　她单腿跳到浴室，站在洗漱台旁边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下手操办。
　　往前走十步，是浴缸。

　　但问题是怎么个姿势既能让自己坐下，又不会让自己的腿被淋到，坐到浴缸里是不可能的，她的腿根本不能搭上去，如果是盘腿大坐在里面也不行，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像一只待宰羔羊被泡在水里。

　　阿比盖尔坐在马桶上思前想后好一阵子，打了个响指。
　　有了！
　　她可以把花洒牵过来坐在马桶上洗，腿上在盖上几块毛巾，应该就没问题了！

　　这是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阿比盖尔摆好所需用品，打开花洒，开始洗头。
　　打上泡沫后，阿比盖尔又觉得水温有些凉，她扒开湿淋淋的头发，眼睛因为沾上泡沫还有些辣眼，她只好闭上眼，凭着感觉往水龙头那里摸索。

　　人闭上眼的时候，就会觉得身子有些发沉，阿比盖尔的半个屁股都挪到了马桶外面。
　　然后……
　　就像是反应迟钝的鸭子，一头栽在了地上，手中的花洒飞到一边，好一个天女散花，把她浇成了落汤鸡，阿比盖尔一手捂着腰一手摸着腿，哎哎呀呀的叫着。

　　汉尼拔正在给自己带回来的‘战利品’分类，虽然没有在阿比盖尔隔壁，但是楼上传来的声音实在让人无法忽视，他摘掉围裙，放下手中的胸脯肉，洗了洗手，加快脚步像楼上走去。
　　汉尼拔站在门口，礼貌性的敲了三声们。
　　“阿比盖尔？”
　　“哎哟哟……”
　　得到一段非人类语言的哀嚎后，汉尼拔转动把手，走了进去。

　　屋子里还算整洁，阿比盖尔的房间以前也是客房，上一个阿比盖尔住的是隔壁的房间。
　　这个房间被大量的孔雀蓝包裹，看起来既典雅又不失活泼。
　　汉尼拔径直走向浴室，浴室里一团糟，
　　阿比盖尔的身上沾满了泡沫，一脸生无可恋的躺在那里，花洒还在喷着，看上去真是摔疼了，她看到汉尼拔，委屈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汉尼拔的神色一下严肃起来，长腿先跨过阿比盖尔，他关掉了花洒后才转身抱起阿比盖尔。
　　他将阿比盖尔抱到床上。

　　“摔到哪了？腿疼吗？”汉尼拔说着，掀开了阿比盖尔的睡裙，他摸了摸石膏，只是稍微有些湿。脸色稍霁。
　　阿比盖尔虽然疼，但是见到汉尼拔的脸色又不敢哭了。
　　泪水在眼眶打转，她摇摇头：“还好，不是很疼。”
　　汉尼拔审视着阿比盖尔，最终叹了口气，俯身拿过一个柔软的枕头垫在阿比盖尔身后。
　　“我说过，如果你需要什么，告诉我。”

　　阿比盖尔紧张地看着汉尼拔：“我只是想洗个头，我以为我可以的。”
　　“你以为的结果就是险些弄伤自己。”
　　阿比盖尔哑口无言。
　　“你想洗头吗？等我一下。”
　　阿比盖尔望着汉尼拔的背影，撇了撇嘴。

　　她这几天和汉尼拔相处时间并不多，汉尼拔只有在吃饭的时间送饭过来，他不和阿比盖尔在一起吃，所以这几天阿比盖尔的失落可想而知。
　　她这几天也一直在琢磨，可能……只是一种可能……
　　她好像是喜欢上汉尼拔了。

　　那种见不到他，就会不断在脑海里勾勒他的样子，猜想他在做什么的感觉，应该是喜欢吧？
　　阿比盖尔胡思乱想间，汉尼拔推着轮椅出现在门口。

　　他吧轮椅推到床边，弯下腰，双手抄在阿比盖尔的腰部，碰到阿比盖尔的腰时，汉尼拔的眉头不禁蹙起，但是没有说什么，他将阿比盖尔打横抱起，又小心的放在轮椅上。
　　“这……”

　　“我帮你洗。”汉尼拔将阿比盖尔再一次推倒她刚刚出糗的地方。

　　轮椅的高度只需要稍微调一下，阿比盖尔的脑袋就可以放在洗漱池上，汉尼拔贴心的为阿比盖尔在脖颈与后背出垫了一条浴巾。
　　阿比盖尔看着眼前的他，一眨不眨。

　　汉尼拔今天看样子是出去过了，他打了发胶，头发全都梳了上去，他的嘴唇总是没有什么颜色，阿比盖尔忍住想摸一摸的冲动，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别开视线，好似不在意的样子。

　　“温度可以吗？”汉尼拔的声音在头顶传来，阿比盖尔觉得身上麻酥酥的。

　　“刚刚好。”
　　“闭上眼睛吧。”

　　就像是催眠一样，阿比盖尔缓缓闭上眼睛。
　　汉尼拔的耐心的将阿比盖尔的头发再次打湿，他将花洒的范围调到最小，按压了两泵洗发水，轻柔地在阿比盖尔的头顶搓揉起来。

　　他的指腹按压在阿比盖尔的头皮上，阿比盖尔觉得身上麻酥酥的舒服极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汉尼拔一些无意识的动作，都会让她觉得浑身发软。

　　汉尼拔垂头认真地开始冲洗，阿比盖尔悄悄睁开眼睛，汉尼拔的神色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不知道在他的眼里，她是什么。

　　一个玩具？一个有待调教的羔羊？还是一桌需要细细养着的大餐。
　　阿比盖尔不知道。

　　她望着汉尼拔竟然有些失神。

　　汉尼拔也察觉到了阿比盖尔的注视，两人的视线不经意的交错，但是汉尼拔更像是有意避开，再也没有看阿比盖尔的眼睛。

　　那双……湖绿色的眼睛，好像已经聚起了一种奇妙的涟漪，他有些懂了，但是又有些不想去懂。

　　“闭上眼睛，我要冲头顶了。”汉尼拔的声音好似一杯浓醇的咖啡，在清晨起床，晨光微熹时，迈着慵懒的步子抿上的第一口。

　　阿比盖尔觉得自己要沦陷了。
　　十八岁的时候，遇见汉尼拔似乎刚刚好，如果他不吃她的话。

　　汉尼拔帮阿比盖尔吹好头发，他刚准备抱起她，阿比盖尔忽然抓住汉尼拔的胳膊。

　　“我不想躺着了。”

　　“那你想做什么？”汉尼拔微微一愣，直起身子。

　　“我想看电影。”

　　“你想去电影院吗？”

　　“不不，就用电脑就好，我想坐着，不想躺着。”

　　汉尼拔家里有一个苹果笔记本还有一个台式，但是放台式的房间充满了秘密，比如……一个人杀人计划图。
　　所以，汉尼拔只能把自己的笔记本借给阿比盖尔用。

　　汉尼拔：“是我忘记给你买个电脑了。”

　　阿比盖尔：“你不需要吗？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用手机也可以。”

　　“你看吧，腿坏了已经很麻烦了，如果眼睛也坏了的话，该怎么办呢？”汉尼拔的这句话俨然是一个家长的口气，他摸了摸阿比盖尔的头发，恍惚间看到了那个阿比盖尔的影子，他手一顿，连忙收了回来。

　　“怎么了？”阿比盖尔察觉到，问道。
　　“没事，午饭想吃什么？”汉尼拔背着手，微笑。
　　阿比盖尔望着汉尼拔公式化的笑，有些失落。

　　“随便吧。”她自己将轮椅推向床边，把电脑放在了床上。
　　“我的门开着，如果有什么事都可以过来，也可以叫我。”
　　阿比盖尔乖乖地点点头。
　　汉尼拔这才离开。

　　看点什么呢？
　　阿比盖尔鬼使神差的找了那部《露水红颜》。
　　这是一部1981年的布离耶的片子。
　　讲的是一段不伦之恋，继父与养女的故事。

　　阿比盖尔觉得自己疯了。

　　汉尼拔不是他的继父，但是……总是她的养父吧。

　　可是，汉尼拔那样的人，还会有感情吗？

　　阿比盖尔越想越心寒。

　　汉尼拔将午饭送到阿比盖尔的房间时，阿比盖尔正带着耳机看的津津有味。
　　屏幕上刚好播放女主和男主缠绵的那一幕，阿比盖尔看的如痴如醉，浑然未觉身后正站着那位让她心起邪念的养父。

　　汉尼拔端着盘子，也跟着欣赏了几眼，然后才将餐盘端到了床头柜上。
　　阿比盖尔看到汉尼拔的时候就像是触了电一样。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阿比盖尔吞了吞口水。
　　“我敲门了，但是你没有听见。”汉尼拔解释。

　　阿比盖尔像是做坏事一样赶紧盖上笔记本，也不知道汉尼拔看到了多少。
　　“我就随便看了部片子。随便找的。”阿比盖尔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知道。”汉尼拔配合的说。
　　汉尼拔把床边的桌子支起来，说：“吃完放在那里，我到时候会来拿的。”
　　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开了。
　　“等等！等一下！”阿比盖尔鬼使神差的叫住了汉尼拔。
　　汉尼拔：“怎么了？”
　　阿比盖尔咬了咬嘴唇，终于是说出了口。
　　“莱克特医生，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