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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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钰，我说的是，若是将来，若是有望可以逃出去，你会和我一起逃么？”晏华清认真望着他。
“华清…别再天真了，若是真逃得了的话，你不是试过了？你曾说过你在来京城之前便试逃了被抓回来打断了好几根肋骨，我还记得你刚被转卖至这摘星楼时，满身血污，听楼里人说，当时人人都以为你快断气了，是今妈妈慧眼识珠，硬是买了你下来又花大价钱治好了你，事到如今，你却还在坚持…”
司钰笑了笑，没再说别的。
“快回房洗洗吧，可不能让今妈妈知道我们偷溜出了这流芳居，还差点惹祸了。”
晏华清眼神复杂地看着司钰背影，没再劝说。
他很想问，既然有希望为何要放弃，就为了承担不起后果而让自己委屈？
晏华清摇摇头，也回房了。
两人都没注意到他们刚才坐的位置楼柱后背靠着位相貌妖媚的赤衣年轻男子神色黯然。
夜晚，流芳居上上下下一片火热，揽月楼的女子在隔壁忙前忙后，摘星楼的小倌也在各自忙活。
晏华清却在端茶倒水，时辰还早，却也有三三两两的恩客怀抱美姬美倌在听曲喝酒。
突然，流芳居正门一片吵闹，晏华清看了眼，没在意，这么吵，别是又是那争风吃醋的整的。
想了想，他跑去厨房，他一点也不想看热闹，还是去后院待会儿，免得引火烧身。
不是他不想趁乱逃走，而是没有出城文书，他能逃哪儿去，之前在那运城时便吃过这茬的罪，不像乡下，往山里一钻，谁也找不着人。
前院楼里，好一会儿吵闹才安静下来，晏华清想了想觉得应该去看看，司钰胆子小怕事这会儿不知躲哪去了。
條一进楼，觉得气氛有些怪异的沉静，平时吵吵闹闹的阿这时候，连刚才还有人在大堂喝酒的现在人影也不见了，他皱了皱眉，来到司钰门前，敲了敲“司钰？你在吗？”
没回应，他用力又大声敲了敲“司钰！！在吗？！”
屋里一阵座椅移动声，之后便是脚步声，一开门，司钰顶着一脸胭脂水粉眉只画了一半。
晏华清一个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声，“哈哈哈！”
“司钰你这是干嘛呢！画得这般模样！”
司钰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一把拉过他，还往外谨慎地看了看，才关上房门。
“在傅粉施朱啊！你没看见？”司钰边说边拿着黛粉描眉。
“我知道阿，看见了，我是说你弄这作甚？”晏华清略带疑问。
闻言，司钰从铜镜里看他一眼：“刚才你不在，你猜猜谁来了？”
“不猜，又不是天王老子。”晏华清撇撇嘴。
司钰一下子从铜镜里抬头看向他，哑然道：“还真是，虽然不是天王本人，你还记得日暮时还在街上冒充他表弟不？你说这是不是缘份阿？”
“就是那个楚什么的大红人？”晏华清也意外。
都说白日不说人，晚上不提鬼，一语成谶阿。
“是啊，就是他，之前听楼里的前辈说啊，他如今年及加冠，却还未娶妻纳妾，又年少有为…我刚还远远的看了一眼，虽不清晰，但看身影倒是一片风骨，听说长得也很俊美呢！”司钰说着说着有些不好意思，脸微红，“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和他…”
晏华清挑挑眉：“还没看清就想把自己嫁出去了？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人家娶没娶妻，纳妾没有，那些个官人最是喜欢装清高，夜里还不是一个两个跑欢场里放浪来了。”
“我…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听接待过楚大人的友人傅公子的姐姐说的，她说傅公子酒醉后吹嘘的，应是真的吧。”司钰也不肯定道。
晏华清不屑地挑挑眉：“既是如此，那为何此番来流芳居风流？”
司钰红着脸：“你别乱说，今日整个流芳居，揽月与摘星楼都被包场了，他是来办正事的，这是难得的机会，所以楼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在抓紧机会装饰自己呢。”
“哼！虚伪！要真是什么正直之人还用这般掩饰？只怕是走漏了风声，污了那名声。”晏华清极其不渝，“沽名钓誉之辈！”
“华清！你也赶紧傅些粉，一会儿选不上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再说了，他确实是来办正事的，好像是要选几十号人，你想想阿，两个楼加起来几百来人，选几十个也挺难晋选的。”司钰见他如此数落他不太高兴，转移了话题。
“他要这么多人作甚？挺会享福阿！”晏华清下意识问道。
“不知道，我只想着既然早晚要□□，还不如挑个自己心喜的。”司钰撇撇嘴。
晏华清不太赞同：“你急什么，你不是来年开春才…你这般急切，万一选不上，今妈妈今年就把你推出去岂不是得不尝失？”
司钰静了静：“………华清…每个人的所求都不一样…我知道你一直想着想要逃出去…我不反对也不阻止，我只是想找个人，稳妥又平凡的过完这辈子，既然提前遇到了，我便要试试，前辈都说，机会是不等人的，若是我错失了怕是这辈子都不会遇到，华清……我可曾和你说过我是怎么来这摘星楼的？”
”……你说是被卖来的…”晏华清接着话。
“对，没错，在我刚懂事时，家里闹了大旱，全家人都饿得不行，连树根树干都能面不改色地吞进肚子里，那年死了好多人，我还有个弟弟刚会走路，家里支撑不起这么多口人吃饭…卖进大户人家里银钱太少，宫里也不收那么小的太监，只好把我卖进窑子，辗转了番，最后来到摘星楼，只因银钱比别的开的高……我不怨他们…我倒是知道我以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子，不用挨饿，安稳，就好了……我不像你，我胆小怕事，只要偷得余生便好…”司钰一反常态地说起了过去。
“……你是想告诉我，这便是你的想法打算是吗？”晏华清肯定的道。
司钰也是坚定地微带笑意：“嗯…况且…能和楚大人一起的话，就算只是个男妾或是侍君，抑或是无名无份，我…也知足了…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华清…”
晏华清神色复杂：“若是，没选上呢？你可曾想过…”
司钰微微一笑，挪揄着“没想过阿，若是选不上，那我便自荐席枕。楚大人，有名有势，妈妈不会怪我的。”
的确，司钰男生女相，柔弱怜美，似水若情，一般好男色的确实会喜欢。
晏华清“………”
司钰心情大好：“华清，你要不要也傅些薄粉，毕竟竞争挺大的。”
晏华清奇怪地问：“你既心仪他，又唤我作些准备，就不怕我把他抢走？”
司钰微勾唇：“就是知道你不会，所以才让你帮帮我，毕竟几十号人里若是你也在，我也算多份胜算阿！”
“你这理论好生奇怪，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独占嘛？哪有还与人分享之理？我没兴趣去。”晏华清摇摇头，拒绝。
“哎呀！华清…你就当帮帮我可好？我从未主动求你帮我，只这一次！华清…”司钰轻眨眼，哀求着。
“……”晏华清不语。
“华清！就这一次！你就算被选上了若是不愿说不定可以就此脱离摘星楼也不定！你不试试嘛？能正式拿到身份文书和出城公文，对楚大人来说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像你现在这般，怕是到了年岁□□你也未能逃出去…还不如博弈上一番…”见哀求不行，司钰转分析给他听。
“……！”出去！对晏华清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
司钰见说动他便询问：“怎么样？”
晏华清抿抿嘴，确实动心了，可万一“若是选上了那人不放我走可如何是好？”
司钰眨眼道：“这事就包我身上，我会帮你的，毕竟帮你也就是帮我。”
晏华清想了半天，觉得自己并不会亏又能助他便点头答应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