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章卅二 嫣然一笑百媚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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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田碧海须臾改。
敖红脚下一个趔趄，似乎踩到了什么，她转身，一眼见到了龙后尸体，却没有惊叫。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龙后的尸体，一时间似是魔怔了，缓缓地跪下，没有哭没有闹没有说话。敖红的手慢慢地拂过龙后凌乱的发丝，整理龙后的头发和凌乱的衣服。
“呐，小老四，你还认识我们么？”敖碧见此情景，不死心地追问。
敖红茫然地抬头，倏尔一惊，仿佛从梦中惊醒，满目茫然。她视野所及，都是陌生，包括方才自己的反应，她是谁，他们是谁，这里是哪里？
杨戬微皱了下眉头，敖红瞥见，脸色顿时煞白，下意识又躲在敖碧敖暮身后，想也不想对杨戬说出一句她很久以后想起后悔了一辈子的话：“虽然你长得很好看，但是好可怕……”
杨戬面色一僵，扇子一挥，敖红躲得越发后面了，敖暮与敖碧却很自觉地给杨戬让出了一条道。
杨戬法力到处，敖红身上的血迹全然不见，连一身衣服也变成极为合身。
但是敖红没有察觉——因为，她吓昏了。
敖碧敖暮相视苦笑。
敖碧苦中作乐道：“我说杨二郎，你洁癖也太严重了吧——在这种情况，居然第一反应是帮龙清理血迹！”
一阵脚步传来，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内卫，一行俱是极有默契地带着昏迷的敖红逃之夭夭——龙后死状断不可传开，否则怕是麻烦不断，想来这些都是来处理这件事的敖广心腹，他们还是能避则避。
偏殿是敖广特意叮嘱过了寻常不许打扰，此刻东海龙宫人仰马翻也不可能再去留意，所以偏殿成了最好的躲避地。
将敖红安置好，敖碧敖暮匆匆又到龙宫正殿。杨戬一行也装作听到响动，前往偏殿，临行之时，杨戬唤出九尾狐留下看照敖红。
此时龙宫一片忙乱，本是要办喜事的，谁知婚礼在即又出了龙后病逝，四公主出家的连番事情。
敖春长大后虽不与龙后亲厚，但是幼时母后的慈爱却是深深记在心内，又加之忧心四姐，百般焦虑，一得知消息，便发足直奔大殿，撞开宫门。
大殿之上，敖碧敖暮静立敖广身旁。敖广背对着敖春，手抚大殿之上的水晶棺。水晶棺内的女子，温雅雍容，笑靥浅浅，仿佛只是睡着一般。
敖春如蒙雷击，哑着声，悲怆地唤出一声：“母后……”此时的母后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小时候在他床边喃喃说着那些上古故事时候一般，他记起往事，不由泪流满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敖碧与敖暮静立一旁，听得也是满眼酸涩，他们双手交握，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春儿。”敖广虽是老泪纵横，但声音却一如往日，他并不回头看敖春，只是唤了一声。
“父王……”敖春的声沙哑得难听。
“此次你成亲，或许过不了多久，你母后也能不药而愈……却不想……只是，她终究还是盼着念着你娶妻生子的。龙宫中是没有那些忌讳，只是既然你要娶赵小姐，那么按人间风俗，要么守孝三年，要么借孝，百日之内成亲。我看过了，再过一个月恰好是黄道吉日，也省得误了姑娘家的终身。”
“儿臣此刻心内恸极，哪里有心思想这些？”敖春到底是在这几年沉稳了不少，行事言谈越发进退有度，但对家人亲友那份情谊却从未变过，“四姐她，为何不回来？”
敖广低头，作势看龙后，不着痕迹地拭去泪水，“你四姐既然被高僧渡化，修仙去了，自然是不在红尘中，又怎好叫她回来？”——此时，敖暮与敖碧先行一步，将敖红身上变化告知敖广，敖广此时心放下了一半，既然形貌改变，那么他就大可不必狠心拔去红儿身上的逆鳞了。安心之下，敖广想到杨戬的话，脱口说道：“他们果然是为了封印而来，我早该知道……”
“我倒是不担心封印，”敖广喃喃自语，看着水晶棺中的龙后，话语一转，道出了一番即使是神通广大如杨戬，博闻广识若太乙真人都不知道的内情，“可是，有这样一出戏也好，要不，东海如何安生？红儿她，生来注定是家缘浅薄，先前有那奇怪的和尚保她，回东海之后安生了这么多年，我险些忘记了，她身上的红玉是时轮返阵的必需之物——如今一定是被人以什么方法取出了。想那红玉自她五百岁方渐苏醒，但是由于由于的力量实在是太霸道了，我才用了传言有白虎镇守的那个头盔镇住，否则红儿只怕长相也要变了。如今红玉取出，她的容貌身量定然是全部回到了五百岁时，只是……失去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了，必定是她幼年受刺激时候会变成另一个性格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过，应该歇息一下就能恢复了……只是，她在另一个性格所做的事情，会全部忘记，除非有什么契机否则想不起了，不过，她也没必要想起什么事吧……”
敖广心烦意乱，摇摇头又说道：“碧儿，暮儿，虽然红玉取出，但这时轮返阵还是要红儿掠阵，否则无法成功引出红儿功力。你们到时候，尽量护住红儿——你们比老伯父我略有些手段，又和杨戬孙悟空都有些交情……我是保不了红儿了……”
敖广心神不定，话说得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敖碧和敖暮倒是都懂了，如今，封印蚩尤一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此事怕是有什么危险吧……
自然，他们当时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时轮返阵会带来一个极为让阵中人抓狂的后遗症。
敖广又叹了一声，眼中脸上只有深深的疲倦和哀痛。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敖广，敖碧心中不忍，忍不住回头看敖暮。
敖暮浅浅地也叹了一口气。
敖春正好在此时撞开了大门。
“出家人，就无心无性无情了么！”敖春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大火气，只是心中堵得难受，一定要找个什么发泄一番，冲口便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善心慈性多情为苍生，以渡化苍生以己念，以身饲鹰虎，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皆出于此信。八太子，此言太过。”旃檀功德佛不紧不慢地说道。
原来是杨戬一行皆到了。
稍微镇定下来的敖广见到旃檀功德佛，忽想到一事，心内浮起一个念头。
双方匆匆见礼过后，敖广毕恭毕敬对旃檀功德佛道：“小犬无知，冲撞了大师。可否请大师为贱内诵经祈福……”
他此时是把旃檀功德佛当作一根救命稻草的，当年西游时一个猎人把唐三藏从虎口救下，又好生招待了一番。
唐三藏为他故去的父亲祈福，本应因杀戮而在地狱受灾的老父亲隔日就托生了富家，当晚前来托梦。虽然龙后是魂飞魄散，但是也许旃檀功德佛能够拯救一二，敖广正是存了这般念头。
旃檀功德佛合掌道了一句弥陀：“阿弥陀佛，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虽然是回天乏力，但若有机缘，一点仅存的念想或可托生——幸或不幸，都归于天意。”
敖广心内一喜，这便是说了，旃檀功德佛这话虽然隐晦，但是也说明了龙后尚有一点念想并未离去，若能附在缺了魂魄的婴孩身上，便可投胎转世重新做人——既然有一丝希望，那么不妨一试！
思虑已定，敖广顶礼：“多谢大师。”
“阿弥陀佛，小僧与令嫒有缘，不必言谢。”
说罢，他合掌诵经。
当晚，南宋宰相谢深甫得一孙女，取名谢道清。
[这是向《关山月》致敬。
根据百度来的简介：南宋理宗皇后谢道清
(1210～1283)南宋女政治家。临海人。宰相谢深甫孙女。17岁入宫为通义郡夫人，19岁册立为皇后，57岁尊为太后，65岁又尊为太皇太后。时恭宗5岁，经"大臣屡请"，随恭宗垂帘听政。谢道清胸怀豁达，顾全大局，50年间后宫一直和睦稳定。开庆元年(1259)忽必烈首次渡江攻打鄂州(今武昌)，理宗准备迁都南逃，皇后首次参与朝政，以"恐动摇民心"劝谏皇上，说服众大臣，并率先尽力俭省，以资军需。咸淳十年(1274)忽必烈第二次进犯，京城官员怕死，太后命令朝堂告示：凡坚守岗位的，尚书省记上一功；叛国逃亡的，由御史查明情况上报。号召全国起兵勤王。后元军临城迫降，太后誓不出走避难，沉着安排宋室后嗣，升任文天祥为右丞相出城谈判，谈判未成文天祥被扣留，元军进入临安城，太后等被掳往大都，挂个寿春郡夫人虚衔，7年后病故，享年73岁。 ]
隔日，敖广择定良辰吉日，决意在大殿停棺七日然后发丧，喜堂顿时变成了灵堂，众皆披麻戴孝，全力准备龙后后事。
而敖春的婚事，一些部署也该做准备了。
龙宫忙乱一片，谁也无暇去管那偏殿。
九尾狐盯着龙四，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不知什么时候变幻出来的九条尾巴，挨个儿点数，一遍又一遍，她是不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红儿对杨戬的最后一句话她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的，“虽然你长得很好看，但是好可怕……”——不知道，红儿醒了会作何反应呢？杨戬那表情，似乎不太好呢！真真是相当有趣的一对呢！
九尾狐揣测的主角敖红并未醒来，依旧沉沉昏睡，而另一个主角此刻却并不在东海。
杨戬捏着避水诀，分开水路，踏云上天，遥遥看着西方传来一阵浓烟，微微一笑，浅素干净若飘渺浮云。
他素来感情并不外露，但此时，王母所托之事，已经完了一半，自己的愿望也即将达成，时轮返阵，但愿你真的能寻回杨戬亲人的魂魄，娘……你可真在轮回之中？他不奢望一家团聚，只是想要确认，至少能让他确认亲人的魂魄尚在世上，一世平安就好……
当时李冰父子已是正神，镇守蜀地，杨戬便存了要探知瑶姬下落的心思，答应王母上天做司法天神，就是存心要利用职权找到亲人的，只是个性素来要强，既然做了，必然要做到最好——沉香这件事，虽是阴错阳差，他却也早有归意。
不过他在整理天条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件事，不知道是前几任的司法天神在一卷不起眼的手札中记载，瑶姬公主最后虽被晒化，但魂魄不灭，轮回去了。
杨戬当时看完便将卷轴毁了，正好这时王母来找杨戬，告知他时轮返阵之事，杨戬二话不说一口应承，只说要王母答应自己一个条件。王母也就应下了。
至于打听李冰之事，他虽然曾在灌江口几千年，却是不曾去看过李冰父子，也不曾打听过，就连自己也颇觉费解，或者，近乡情怯吧……而到了东海边，即将探知母亲下落，杨戬忍不住打听起了李冰父子，他们究竟在凡间留下多少传说，他都想要知道。
忽又想到什么，杨戬叹了一口气，提气，驾云直奔瑶池。
瑶池之上，王母正在品茗，瑶池中花枝娇艳。异香扑鼻，仙乐飘飘——此景只应天上有。
杨戬躬身做礼：“小神见过娘娘，恭喜娘娘，托塔李天王不负所托，将魔界一网打尽。”
王母手腕轻抬，屏退左右，微微一笑：“杨戬，你的功绩，本宫不会忘记。此次时轮返阵的布阵，本宫对你，可是信心十足。”
“多谢娘娘抬爱。王母曾经应过小神一个条件，小神如今斗胆请求，因公事繁多，小神多年来深感身心疲惫，惟愿乞骸骨而归。万望娘娘成全。”杨戬不咸不淡答道，沉香一事，王母本在心内就存了一个疙瘩，如今事情即将了结了，倒不如及早脱身。
王母面色一僵。
她素来倚重杨戬，杨戬归心已定，于她无异于是少了左膀右臂，而这话是以自己答应的条件反制自己了……
没有想到杨戬归意如斯坚决，也没有想到杨戬会这般牵制自己，王母又想到沉香一事，不由得不忿，心内骂道，好你个杨戬，乞骸骨？谁能把杨戬的骸骨拿到本宫面前，本宫就下令，天庭狂欢三日以示庆祝！就你这祸害，死不了！好好好，好你个杨戬，真把本宫当作是抹布，用过就扔么？
越想越气，但王母并未发火，瞬时就面色平静如常，端茶自饮：“本宫知道杨戬你多年辛劳，只是，天庭中如你一般可堪重用的，却少。”
杨戬拱手道：“托塔李天王可堪重任。”
王母思索了一会儿：“准奏。本宫就给杨戬你这个面子，将来若有事相托，杨戬你……”
“小神必当从命。”
王母狐疑地看了一眼杨戬，又暗思，四大天王和李靖不合，若是擢升李靖，那么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他们互相掣肘，也省了自己费心，而杨戬，她可不敢信他的任何保证。
杨戬拱手，长身玉立，王母面色不动，安心品茗，好一派上下和睦情景，又有谁能知道，底下暗潮汹涌，波澜诡谲，两只老狐狸正在互相算计着对方的下一步。
对峙了一会儿，还是王母先开口“自然你应承了，本宫自然相信，华山三圣母一家，本宫自当多加照应——以报答杨戬你多年的辛劳。”——跟她玩，杨戬，只要你惹祸的妹妹外甥一家在本宫治下，本宫何愁奈何不了你？
杨戬微微一笑，似乎满不在乎：“如此，小神谢过娘娘厚意。”——再怎么说，师傅和太乙师叔断不会看昆仑弟子的亲属遭逢不测，若是昆仑和天宫闹了起来……
杨戬此刻心内重负已解，倒有心思胡思乱想起来，想着想着，自个儿觉得分外有趣了，至于李靖——很快，李靖就会知道司法天神司的是哪些鸡毛蒜皮和人情脉络了，然后托塔天王就该焦头烂额了。
杨戬在心内稍微同情了一下李靖，然后很不厚道地准备回昆仑和太乙师叔一起看李靖接受司法天神之后唱的大戏解闷。
王母左右奈何不得杨戬，心内闷了一口气，却不欲表露，心下暗道，李靖未必不是一条好狗，挥手道：“那你就速去将时轮返阵一事解决。杨戬，你若解决此事，一应条件，本宫自当应承。”
“小神告退。”
杨戬不冷不热的态度再次让王母由怒转恨，牙痒难耐，她忍住了把茶杯往杨戬身上扔的冲动，努力维持着王母娘娘的风范：“下去吧。”——这就是成为上位者必需要有的风度，该死的风度，本宫更想要直接把这热茶泼到杨戬身上，看他还能怎样故作镇静，你这个该死的洁癖杨戬！
“小神遵旨。”杨戬依旧不卑不亢，躬身行礼过后便步出了瑶池，回返东海。
踏云乘雾，转瞬已近东海，杨戬忽一声叹息——叹息悄无声息地弥散在空中，不知是为了谁。
东海偏殿。
敖红醒了过来，脑袋依旧是昏昏沉沉，低头一见自己身量缩小，抬眼，却正好对着一面铜镜，镜子中分明是自己少年模样，心中一凛，思及自己昏迷之前所为，泫然欲泣，脑中的记忆停留在龙后平静的诀别，“陛下，红儿，永别……春儿……”，敖广沙哑的“你何苦……”，其他的，却没有半分印象了。
脚步声响，敖红一惊，警觉地抬头。
“你醒了啊，红儿……”九尾狐端着一碗白粥进来，原来九尾狐心思玲珑，见敖红有醒转迹象，便趁着龙宫忙乱去厨房偷偷端了一碗白粥。
“九姐姐……”敖红勉强笑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诶？”红儿不是失去记忆了么？九尾狐暗自奇怪。
“怎么了？”
“没什么，喝粥。还有，下次别给我挤出这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碍眼！”九尾狐把白粥往敖红手中义赛，掠了掠耳边乱发，端的是风情万分，哎呀，有些事，还是当事人自己想起来比较好，啧啧，那句“你好可怕”真够我回味好几百年了。
见敖红把白粥喝完，九尾狐接过空碗，又道：“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不过七日后发丧，你这个样子，不是正好可以去吊唁么？”
九尾狐这话倒提醒了敖红，敖红点了点头，忽又奇道：“这里？居然是偏殿？”
“啊呀，美女小龙，你终于醒了呀！怎么决定好要做贫道的储备粮妖了么？”太乙真人听到响动，秉承着对储备粮妖的无限热爱，再次登场。
敖红纵是突遭巨变心内苦闷，也是被太乙真人这飞来一笔弄得哭笑不得：“太乙真人，您还好吧？”
“诶？”疑惑的是晚到一步的旃檀功德佛，他面露惋惜，“太可惜了，早到一步说不定可以将敖周这个名字广而告之……”
菩提祖师慎重地打量敖红，一双分外灵动的大眼骨碌碌直转，又似乎想到什么，笑了：“四公主的勇气，我可是好生佩服。”
不说敖红莫名其妙，便是在场的如太乙真人，哪吒，旃檀功德佛，孙悟空，九尾狐也是一头雾水。
“你可记得，你昏迷之前对杨戬说了什么？”
“哦？四公主说了什么？”杨戬淡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哦——原来是要当事人自己想起啊！也是，难得有人对你如此表露真心……”菩提祖师存心捣乱，将话说得暧昧不明。
敖红莫名其妙，心内苦楚虽因为这些奇奇怪怪的言语减淡了一些，却依旧堵得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
“七日后，龙后发丧，四公主，你一起去吧！”杨戬说道，“九尾狐，你留下照应。时轮返阵，究竟如何，请太乙师叔和菩提老祖隔壁详谈。”
众人皆散，太乙真人携着哪吒，孙悟空跟上了菩提祖师和旃檀功德佛的脚步。
敖红见房内空荡，招手对九尾狐道：“九姐姐，我可要托你一件事。”
“哦？”
“现在龙宫忙乱，一定没有时间整理我的寝宫。我的寝宫方位，你是知道的，到了那边，往床头的玉珊瑚叩击三次，会在墙上现出一个暗格，暗格内有个玉盒，盒内是至阴元婴。你帮我把它取出。本该我自己去的，但是我现今动都觉难受，只能拜托你了。至于七日后发丧，真君想必是要借着发丧之机发动时轮返阵，也好掩人耳目。此次，若能成事，九姐姐你也可……我……不想再看见死亡了……”敖红扭过脸。
九尾狐看不分明她的表情，却依然笑道：“如此重担，我必然不负红儿所托。你就等着，七日内，我自然有办法双手奉上至阴元婴，救自己性命。”
九尾狐嘴角轻勾，微微上挑的猫儿眼眼波流转，尽是自信，那是道不出的风流气韵，妩媚中透着魅惑，一个无心的笑容就能倾倒苍生。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章卅二 嫣然一笑百媚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