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戚顾同人)》尹子轩

7、第七章

　　“你给我下了什么药？”这几天手脚酸软，气力不济，稍微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顾惜朝没想李天扬竟然对自己如此小心。

　　“公子满腹才学，且颇懂医理，天扬不得不防，只是一点软骨散，公子不必担心。”

　　“哼，那庄主太看得起顾惜朝了，‘毁天灭地绝杀阵’中，还要给我下软骨散。”

　　“公子才在这里住了几天就看出这阵法，我想这么做并不多余。公子，我来想问问你，你通常喜欢你的仇人怎么死？”

　　“仇人，还是亲手杀了，亲眼看着他死，最开心。”

　　“虽然难了点，天扬定能为公子做到。”

　　看向窗外，起风了，顾惜朝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闭上眼，心中暗道：戚少商，你可别带着追命像没头苍蝇一样撞进这个阵里来……

　　十月初五，杭州，忘川亭。

　　“天黑了，天都要黑了，戚大哥，你说留信的人会不会耍我们。要不？不是李天扬，是别人留信。如果我是李天扬，我怎么也要约到‘天扬山庄’去，怎么会约在这里？”追命趴在亭中的石桌上，信上没写时间，自己和戚少商天没亮就到这里开始等，等了整整一天，饭没吃，连水也没喝过一口。

　　“可能，那个庄子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或是有李天扬不想让我们发现的东西。”

　　“那他怎么还不出现啊？”

　　“不布置好，有十足的把握，他怎么肯现身。”

　　“戚大侠这句话错了。”一身白衣的李天扬，出现在两人面前，冲两人拱拳，“在下李天扬，劳烦两位远道而来，天扬先赔罪了。”

　　“原来是李庄主，客气了，李庄主有什么事，请直说。”没有看到顾惜朝，戚少商有些担心。

　　“戚大侠别急，我们还要等人。来人，把酒菜端上来，难得见到戚大侠和追三爷，怎么也要敬二位几杯。”李天扬召唤下人，片刻间，把亭中的小桌摆满酒菜，坐了下来。

　　倒满酒，李天扬举起酒杯，“先干为敬。”喝完酒，看到追命和戚少商都没动作，眯起眼睛轻笑，“怎么，怕有毒？”

　　“你不是想说没毒吧？”追命没精打采地说。

　　“不是，我是想说，这两杯酒有毒，还是‘断魂散’，这毒很普通，不是很难解。”

　　坐起身子，追命来了精神，“告诉我有毒，你不想我们喝进去？”

　　“天扬倒的酒，当然希望两位给天扬一个面子，喝下去。”

　　“你的脸真是比天还大啊。”

　　“如果我们不喝，庄主有什么办法让我们自愿喝进去。”戚少商问。

　　“如果两位不喝，我只好去让另外一个人喝更厉害的毒。”

　　戚少商看了追命一眼，按住追命的手，“这两杯，我全喝了。”

　　李天扬点头，“戚大侠果然是戚大侠，晚生佩服。”

　　“戚大哥，别喝。”

　　戚少商用眼神阻止追命，把两杯酒喝下。

　　“戚大侠爽快，我便为戚大侠引见一位故人。去请公子出来。”李天扬吩咐后，一个下人离去。

　　终于看到自己牵肠挂肚的人，他被人扶着，慢慢走入亭中，脸色苍白，精神很差，戚少商忙问：“你把怎么了？”

　　李天扬没有回答，只是对顾惜朝说：“公子，你说过，你喜欢亲手杀死自己的仇人，戚少商已经喝下‘断魂散’，一个时辰内没有解药，他就死定了，而且现在他还不能运功。这里就交给公子了，想必公子和追三爷还有旧要叙。天扬就不打扰了。”

　　顾惜朝半伏在石桌上冷笑，“这就是庄主的诚意，把我留在这里，我连提起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李天扬挥袖，一股淡香飘过，顾惜朝顿觉全身力气又回来了，“没想到，庄主会在我身上用‘百花软骨散’这么贵重的药。”

　　“药再贵重，也比不上公子的身体重要……”

　　李天扬的话还没说完，追命先倒在桌上，戚少商一惊，连忙上前查看，发现追命和顾惜朝的情况调换，现在真变成有气无力的样子。

　　“追命我也替公子解决好，戚少商，就留给公子来杀。天扬相信，今夜一过，公子便再无牵挂。”李天扬说完，飘然而去。

　　“追命没事，不用担心，你先担心你自己吧。什么人的酒都随便喝，不是什么人都只给你下‘幻芙蓉’的。”顾惜朝冷冷地说

　　“你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

　　“你不知道李天扬对你没怀好意吗？”

　　“知道我才要来，他死咬着你不放，我若不来，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哼，我顾惜朝的事，大当家什么时候这么上心了。我死了，大当家岂不开心？”

　　“我不想你有事。”

　　“大当家说笑了，难道大当家也喜欢亲手杀死自己的仇人？”

　　“你不是我的仇人。”

　　“顾惜朝不是戚少商的仇人？那是什么？这话，连追命都不信。”

　　“你们，不是仇人。”虽然没什么力气，追命还是挣扎着说出这句话。

　　顾惜朝寒下脸，不再说下去，“大当家不当我是仇人，我还当大当家是仇人，我顾惜朝的仇人，一定要死在我顾惜朝的手中。”话没说完，已经挥出一掌直袭戚少商胸口。

　　戚少商和追命两人完全没有想到顾惜朝会动手，反应过来时，顾惜朝的掌已打在戚少商的胸口，一口血吐出，戚少商两眼发黑，“为什么？”

　　没有解释，顾惜朝对追命说：“两个时辰后，你的气力会自行恢复，你把他的尸体带回去吧。以后再让我见到你，我绝不留情。”

　　吹着凉风，顾惜朝看着自己的手背，手背上有两滴血，戚少商的血……

　　“天扬还以为……”

　　“以为顾惜朝杀不了戚少商，以为以后能用戚少商和追命来逼顾惜朝就范。”

　　“公子，天扬只是希望公子以后再无牵绊。”

　　“好啊，那庄主先说说，究竟有什么事，要庄主不惜血本。”

　　半个时辰后，

　　追命用力抬起手，推推倒在桌上的戚少商，“戚，大哥，快，快放烟花。”朝朝那掌不会用的力太大吧，戚大哥的毒不能拖，要赶快通知二师兄。

　　推了半天，戚少商才轻哼一声，追命放心，还好没事，自己是身上已经没了力气。

　　戚少商睁开眼，就看见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用力望着自己的追命，他的胳膊还搭在自己身上。摸出怀中的烟花，通知在半里外等候的铁手。

　　坐起来扶着胸口，隐隐传来的痛楚，这一掌，真是很轻，打在心脉上，暂使血气逆行，致人吐血而已，纯粹就是花架子……

　　追命就看到戚少商坐在那里，摸着胸口，笑得开心……

　　“断魂散”的解药就在无情让铁手随身背来的一大包药罐中，当时无情还说，估计背了也不会有用，李天扬要下毒，不会下这些好解的。

　　李天扬本来也没想下这么好解的毒，可是为了让顾惜朝手刃仇人，时间要计算很准，也只能用此药。

　　“你的伤是顾惜朝打的？”铁手看到戚少商前襟上的血。

　　“是，他怎么也要给李天扬一个交代。”戚少商有些心不在焉。

　　“现在你相信了吧，还好我们早有准备，不然你死定了。”

　　“二师兄！朝朝要是想杀我们，你觉得我们哪还有机会通知你？”

　　“他那个人，谁知道又在算计什么。”铁手怎么也忘不掉自己失忆时，顾惜朝是怎么骗自己的。

　　“戚大哥，你也不替朝朝说话啊，那掌打在你身上，是想杀你，还是想放你，你最清楚。”追命好不容易恢复些力气，一听到铁手这么说顾惜朝，心中气闷。

　　“啊，”戚少商才回神，“你们刚说什么呢？”

　　“我们在说朝朝打你那掌，是轻是重啊？你想什么呢？丢了魂似的。”

　　“哦，那掌没事，他打我掌时，对我说了句话，我那时神智有些不清醒，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看，你看，我就说朝朝一定会帮我们的，朝朝说了什么？”追命扬起脸，得意的对铁手说。

　　“不是送人。”

　　“呃……什么东西啊。”

　　“我要是想得通，就不会这么烦。”

　　“送人，送人，什么东西不是送人的？”追命这两天口中念叨来念叨去，吃饭也念，睡觉也念，还把这句话写信给无情寄回去。

　　“不是送人，难道他想说不是宋人？”戚少商突然想到。

　　“有什么区别？”

　　“宋人，我们大宋的人。”

　　“那是在说谁？”

　　“李天扬！他不是宋人。”

　　“那就难怪大师兄怎么查不到他的底细了。”

　　“我看最有可能是辽人，辽国这几年一直对大宋虎视眈眈，这样他找惜朝帮忙，定是想让惜朝为他带兵攻打大宋。”

　　“我们给大师兄去信，让大师兄去查，可就算查到他的来历，我们能做什么呢？”

　　“查到就探庄。”

　　“探庄？”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铁手听到戚少商又要拉追命去冒险，有点坐不住了。

　　“对，探庄。”戚少商说的坚定，追命也跟着点点头。

　　铁手无奈，“好，查到就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