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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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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了了今天难得早早醒了,摸出手机一看,按她平日里不到七点地震都不起床的作息的确是太早了,才五点半。这个时间爬出暖暖地被窝实在是太痛苦,地热要六点才开始有热的触感,因此这个时间算是室内温度最低的时候了,可是……丁了了在被子里扭来扭去,最后还是敌不过一膀胱的尿意,哀怨地叹了一口气,丁了了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滚出被子直奔洗手间。
冰冷的空气顺着睡衣的领口钻进丁了了的胸口、后背、五脏六腑,丁了了迈下床的那一瞬间就被冻得打了一激灵,这一激灵害得丁了了差点儿提前尿出来。要在以前,憋尿是丁了了最拿手的事儿了。那时候初中住寝室,晚上丁了了总熬夜看小说,但是冬天的夜里走一段冷飕飕的走廊再拐入阴兮兮的厕所,对于丁了了来说实在是一种又寒冷又恐怖的折磨。于是为了让这种折磨的次数减到最低,丁了了就开始练习憋尿,最开始是看完三分之一去一次、再到看完一半去一次、最后就练到能憋着看完整部小说再去放水的程度了。
后来上了高三,住在另一栋宿舍楼的老懵为了让丁了了不熬夜看小说保证良好的睡眠白天能够好好学习,顺便改掉她憋尿的毛病就想出了一招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就迫不及待的给丁了了打电话说:“丁丁,你知道膀胱又叫什么吗?”
“什么?”
那一瞬间不知怎的,丁了了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你都不知道?当然是尿泡啦。”老懵故作天真道:“你知道吗丁丁,我最佩服的不是能憋住屎的人,是能憋住尿的人。你想啊,尿泡,那是泡泡啊,那么脆弱的东西,仿佛一捏就会碎啊,就跟装了水的气球一样,你下面总憋着水,上面还往里面灌,你敢断定那玩意就不会爆掉么?”
“……”
丁了了咬牙切齿地默默地挂了电话后,真的再也不憋尿了。
关键是憋不住了。
尿意一来,脑海里就自动浮现水气球爆掉的画面,搁你你能把尿安心憋住吗?
晕乎乎的回忆结束,丁了了坐在马桶上也舒服完了,就着冷气又打了个激灵,这个激灵把丁了了彻底激灵醒了,再次躺回已微有凉意的被子里,丁了了完全没了睡意,静躺了一会儿索性摸出电话,刷微博。
昨天丁了了简单又简短的给童冬讲了一下她之所以心情低落的原因:暗恋了一个男人很多年,终于决定表白了,但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人家关机呢。
丁了了以为童冬会狠狠的嘲笑她的,没想到反而牵出童冬的旧情来,在物业服务台电话铃声三两分钟一响的情况下断断续续的给丁了了讲了关于她暗恋以及初恋的故事。现在看来回忆带给童冬的感触有很多,以至于让坚持睡美容觉的她连夜写了一篇长微博。
故事是很平淡的故事,无非是年少时暗恋的人不喜欢她,初恋又不是她喜欢的,然后选啊选啊的,最后那年十五岁早熟早恋的童冬选择了与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学霸,也就是现男友于良书。
大概是童冬也觉得字里行间对暗恋、初恋没有一个能善始善终而表达出的惋惜之情太明显了,所以为了弥补,故事最后童冬高调的对于良书表了下白。而于良书的评论,无不透着骄傲、幸福与醋意:“年少时暗恋的那个人并不一定是未来能够和你携手一生的人,年少时初恋的对方也并不一定是最适合与你一起白头偕老的人。感情中人贵在不沉迷、不执意。所以,你才能有幸把手挂在我的臂弯、把头靠在我的胸膛。老伴儿,我也爱你,比你爱我爱你。”
也许比起女人来,男人看感情永远都是通透理智的,所以于良书能一语中的的点出其中的关键。
感情中人贵在不沉迷、不执意。
但是,物以稀为贵么,若是人人处在感情中都能不沉迷、不执意,哪里需要什么别人来指点迷津呢?
“哎~”
丁了了盯着手机不停地叹气,能怎么办呢?昨天的电话没有打通,她的正式表白没能成行,简直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天意如此,她和江粲的不可能是早已成定局了。
一切顺其自然吧。
“若是有缘人,月老自会把他推向我身边的。”
这么一想,丁了了心里像是松了口气,随手转发并评论了下童冬的长微博:“高调秀恩爱什么的,最臭不要脸了。”
江粲在回城的车里将电话开了机,看本城天气的时候顺便看了眼日历:二零一三年二月九日,也就是农历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九。给妈妈尤老师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尤老师似乎已经习惯儿子隔三差五就闹失踪了,电话里淡淡的应了几句,告诉江粲今天早些回家,毕竟除夕了。
除夕了。
江粲不禁叹了一口气,感叹了一句时间过得真快,居然就过年了。
技术中队的同事夏侯妍是个年方四十八的感情达人,结过三次婚,谈过N次恋爱,听江粲这声叹气一波三折的就知道这朵“警花儿”开始“招蜂”了。于是笑了起来问:“怎么,小江有烦心事儿?”
江粲坐在副驾从后视镜可以看到坐在他后面的夏侯妍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
“没,夏侯姐说笑,我能有什么烦心事儿。”
“没有么,你87年的吧?今晚过后就26了吧?”
“恩。可不是。”
“据我所知,还没女朋友吧?”
“咳。”江粲轻咳一声,“有了。”
夏侯妍心想:“你小子有的鬼时间去交女朋友?”,瞟了一眼坐她旁边的韦亦佳,这个小姑娘一听心上人居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承认有了女朋友的瞬间就白了脸。
“什么时候有的,也不说一声,前几天我还听周老念叨要给你张罗一个呢,是吧?小佳。”
韦亦佳猛一听到被点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夏侯妍在说什么只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江粲拇指在手机屏上划了又划,围着“丁丁”那两个字打了好几个转,他心里十分清楚夏侯妍的那句“小佳”,喻意十分明显。
韦亦佳是夏侯妍的同门师妹,今年夏天进的局里。作为局里仅有的一枝未婚并且芳龄只有26岁的貌美肤白的小小法医花儿,韦亦佳初来乍到便受到来了局里男警官们空前的欢迎。那时候局里未婚的男同志得了闲都会有事儿没事儿的往技术鉴定中心那边跑,就江粲不,所以周老就总说江粲怨不得他快26岁了还是个光棍。江粲每次被周老这么刺儿都只是笑着摆手拒绝“光棍”这个称号。
在江粲的心里,他的未来妻子应该是有点儿呆、有点儿萌、有点儿憨、有点儿彪的。韦亦佳虽优秀,可是从行事作风上来看,与他预想的这些完全不是距离有点儿远可以来形容的。
他不是傻子,再不留意也不能一点儿都看不出来韦亦佳的意思,但他只能装傻了。
在没与丁了了重逢的日子里,江粲就想,没有结婚为前提的撩拨、交往都是耍流氓,用周老的话说就是生活作风存在严重问题,与其现在浪费时间谈一场可以遇见结局的恋爱,不如把精力用在抓嫌疑犯上。不过,江粲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抿着唇弯弯嘴角,有人呢,就是心急,还没等他特意去找,就迫不及待的自己送上门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