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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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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魏琛会觉得，蒋瑶的书包就好像是哆啦A梦的异次元口袋一样，看起来很小，却总是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她担心会蛀牙，就便宜了他们一众高中生，在被持续投喂了各种很可爱的零食之后，魏琛感觉自己很有可能已经吃胖了。
这算什么，童年得到了超长续费吗……
“魏哥，感觉我以后追女朋友时送的零食清单，简直可以直接照搬小瑶爱吃的零食了。”有个小弟笑嘻嘻地说道。
“照搬清单可以，但要是拿她的零食送人可不行啊。”魏琛说道，“而且每个人喜欢的零食都不一样，不要勉强人家，记得多问对方的想法。”
……但是魏哥你好像也不是很喜欢吃这些吧，所以你没感觉到在勉强吗？
这边的小弟正在腹诽，另一个已经笑着插了句话：“魏哥，你不觉得你和小瑶妹妹的名字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亲兄妹吗？不仅偏旁一样，而且寓意也差不多。”
就是气质不太像，小瑶妹妹那是真可爱，魏哥就有点像是童心未泯了。
魏琛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纹身，以及自己手里的棒棒糖。
“……”
说起来，小瑶之前曾经问过他为什么总是抽烟，把他吓了一跳，心说他最近抽烟时不都是避着她吗，怎么还是被她给发现了？
瞧见他这副心虚的模样，蒋瑶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魏琛哥哥，你是不是呆瓜呀？”
谁？呆瓜？他？
“对呀，这种事情除了能用眼睛看到，还能用鼻子闻见呀。”她指了指自己，“哼哼，我是小狗鼻子！”
哦不，小狗鼻子是什么可爱的称呼……
不过魏琛确实没想到这点，因为他自己早就习惯了烟味，所以这种味道对他来说很不明显，这才没有察觉。他在心里盘算着，要不喷点香水之类的，把这种味道给遮下去？但他对香水这种东西是一窍不通啊，而且男生喷香水会不会很奇怪？
“魏哥！我这里有一款男生使用也很合适的香水，物美价廉，而且是知名品牌！”在听说了他的烦恼后，一个小弟立刻举手，踊跃发言道。
然后魏琛就看到他拿出了一瓶六神花露水。
……算了，忘记这种事情吧。
“魏哥，该说不说，你真的变了。”另一个小弟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魏琛：？
他再次看向自己手里的棒棒糖，好吧，他手里的道具的确发生了变化。
“不是这个——你仔细想想，你以前有这么注意个人形象吗？”小弟摇头晃脑，“你以前胡子都不喜欢刮，还说什么胡子拉碴的才是真男人！现在居然开始研究香水了，难道你已经找到我们未来的嫂子啦？”
“……滚滚滚，我什么时候不注意个人形象了？”魏琛一巴掌拍在刚才说话的人的脑门上，认为对方的话纯属诽谤。
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得有个哥哥的样子。如果他身上的烟味沾到了小瑶的衣服上，回家之后被她家长闻到了，肯定要盘问她。
“就人家那样的家庭，你觉得还能让她再和我们一起玩？”他说。
“也对……”小弟垂头丧气，“所以我们这么做真的好吗？”
这个问题，魏琛也不知道答案。
从小瑶父母的角度来说，他们肯定会觉得这样不好，而从小瑶自己的角度来说，作为一个年纪还小的孩子，她本人的分辨能力也是要打个问号的——虽然魏琛自觉他是个好人，但他也的确算不上什么好榜样。
现在恶补学习还来得及吗？
熊熊燃烧的上进心只维持了一上午，魏琛很快就被数理化击败了，承认吧，他就不是这方面的料，他只有在研究游戏攻略的时候才能有充足的耐心。
如果有什么和游戏相关的职业就好了……什么，要高学历人才？打扰了。
“其实魏琛哥哥你要是想抽烟就抽呗，只要不在我面前就可以，那是你的自由。”她善解人意地说道。
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暑假。转眼已是秋天，新学年开始。
魏琛走了个神，他想，G市的四季差别或许只体现在小瑶的打扮上，平时上学要穿校服，但她会根据季节改变配饰的风格，比如现在，她戴着的帽子是那种看起来很像是柿子一样的贝雷帽，非常可爱。
至于抽烟什么的……
“不，我是自愿的，因为抽烟有害健康。”魏琛一本正经地说道，“烟盒子上都写了这句话。”
不愧是他，回答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机智！
“所以你为什么会知道盒子上有这句话？”蒋瑶说道。
“……我以前看的。”魏琛理直气壮道，“小瑶，你要相信你魏哥，我绝对不是那种会勉强自己的人。这不正好我也高三了吗，待在学校的时间比较多，如果在那边偷偷抽烟，肯定会把我们教导主任那本来就没多少头发的脑袋气得再秃上一些……”
这么一说，感觉他真善良。
“原来如此。”蒋瑶恍然道，“高三一定很忙吧？”
对别人而言那肯定是很忙的，对他来说……
“是很忙。”魏琛面不改色，新出的游戏越来越多，他都要玩不过来了。
“那你包里是什么？”
魏琛：？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书包的拉链没拉好，竟然露出了一个浅粉色信封的一角。
“哦，你说这个啊。”魏琛也没避讳，直接把那个信封从包里拿了出来，“一个女生给我的，我还没看。”他是没有念大学的打算，所以一切照旧，但其他人都高三了还搞这些，未免有点不务正业。
“L-O-V-E……上面还画了心。”小瑶好奇道，“这是情书吗？”
喂喂，小瑶怎么连这个都懂，早熟过头了吧！还是说现在的小学里也有这种风气？不会是她现在就收到情书了吧？
“小孩子家居然还懂这些！不行，我要把这种风险扼杀掉。”魏琛警觉起来，拿着信恶狠狠地用手做了一个“扼杀”的动作，“快说，是哪个臭小子给你写情书了？”
然后他就听到她说，这种事情早在她读幼儿园时就发生过。
……行吧，国际幼儿园，大家的想法也很国际化哈。
“魏琛哥哥没有女朋友吗？你现在的年纪应该正合适才对啊。”蒋瑶说道，“我爸爸妈妈就是高中同学。”
“……”
虽然知道她肯定没有别的意思，但莫名有种被嘲笑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不对，他得告诉小瑶，就算他爸妈是高中同学，可他们不一定是在那时候就谈恋爱的啊。高中这种正青春的年纪，做什么不比谈恋爱有意思？
而且他今天都没看清楚那个给他情书的女生长什么样，对方就低着头跑走了，搞得他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我可没那么闲。”魏琛说道。
虽然他花费在学习上的时间比较少，但他在游戏方面的忙碌又弥补了这一点——何况他现在还要在固定时间接这个天降妹妹放学，顺便关心一下她的校园生活，他可是很忙的。
“所以魏琛哥哥的意思是，我现在比游戏要重要一点吗？”她眨了眨眼睛。
“那当然。”魏琛不假思索地说道。
游戏就在那里，就算有限时活动，他也可以起早贪黑找各种空闲去打，但是让小朋友的童年留有遗憾可是很过分的，毕竟他们的时间流速更快，“嗖”的一下就会长大……
嗯，如果有什么感动好哥哥的榜单，他绝对应该榜上有名。
“我好高兴。”蒋瑶停下脚步，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因为我能感觉到你是真的很喜欢游戏。”
魏琛惊讶了一瞬。
这话怎么说？
“我感觉……很多人只是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所以才打游戏，借此来打发时间，和抽烟、喝酒没什么区别。”蒋瑶说道，“当然，其实学习在某种程度上也一样，如果只是想完成任务。”
但她觉得魏琛不同，他是真的会因为打游戏而感到快乐，他喜欢研究游戏里的各种细节，去计算数值，他把游戏当成最热爱的存在，认真地对待着……
他并不只是简单的网瘾少年，至少蒋瑶是这么认为的。
魏琛怔了好一会，他想，如果他现在手里有支烟，可能会因为没拿稳而掉到地上。
因为他半天没说话，倒把她搞得有些疑惑：“我说错了吗？”
“不不不，你说得很对。”魏琛回过神来，连忙说道。
岂止是很对，这简直是太对了，太有文化水平了，居然能把他想在游戏里一直想要赢下去的想法说得这么高尚……不错，他的确很热爱游戏。在他看来，他喜欢游戏和小瑶喜欢钢琴，其他人喜欢别的没有什么不同，这些都是爱好。而且他和那些瞎打的人可不一样，他可是专业的。
没想到小瑶年纪这么小，居然能够理解他的想法，真是伯牙遇到那什么知己啊！
因为国内的电子竞技行业还没怎么发展，魏琛也没太关注过国外的情况，所以他目前的想法还很单纯，只是想要做玩家里的大神。他想，如果市面上哪天能够出台一款游玩性很强、自由度较高的好游戏，说不定他可以一直玩下去，然后——
所有人都会记住他的名字。
“很有精神的想法！”蒋瑶笑眯眯地说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虽然被她这话说得有点心神激荡，但魏琛还是有点好奇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正常人听到他说的话后肯定会质疑他的。毕竟一个高中生不想着好好学习和考试，却在这里想这些旁门歪道，还说要让别人都记住自己……简直是痴人说梦嘛。
他的家人倒是比较开明，还算理解他，可那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血缘关系，有着天然的偏心，而小瑶并非他真正的妹妹。况且这孩子平时接触的都是那种很“务实”的人吧？这种人能做到不鄙视他就已经是非常礼貌了……
“我为什么要怀疑你？”蒋瑶诧异地看着他，“如果我不相信你，那我第一天就不会跟你说那么多话。”
魏琛忍不住乐了，确实，别说打游戏了，就他的纹身也足以让别人望而却步……他们小瑶妹妹可不是那种肤浅到以貌取人的家伙。
“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她认真地说道，“没人规定只有家人可以偏心。”
诶？
这话确实没错，世界上的感情本就是丰富的，亲人、朋友、恋人，只要是关系亲近的人总会对彼此有所偏爱……想到这里，魏琛伸手揉了揉她脑袋上的柿子：“所以小瑶的意思是，在你这里，我比其他人要重要一点？”
然后不出意外地得到了让他喜笑颜开的“当然”的回复。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魏琛自己没觉得他这话有什么问题，但如果他的朋友们在这里，一准要露出无语的表情：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小妹妹哄你开心啊，要不要脸？
不过令魏琛感到意外的是，蒋瑶否决了他关于爱好的看法中的某句话：“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喜欢钢琴，虽然也不讨厌。”
蒋瑶觉得，她不是那种天生就适合弹钢琴的人，不只是因为她的手比较小……毕竟小孩子都还会成长。她只是没有找到“不继续这么做”的理由，才一直练习着，而爸爸妈妈送她去学习也不是发现了她的天赋，对她有所肯定，只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样做很好。
“也许我直到长大也不会特别喜欢钢琴，又或者我可能一直无法找到我真正想要做的事。”蒋瑶思索道。
这话实在不像天真烂漫的小朋友，太深沉了——魏琛想找点什么话安慰她，鼓励她，却见她露出了一个笑容：“但是，没有特别喜欢的，就等于眼前的一切都可以被我选择和探索……听起来也很不错！”
魏琛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点莫名其妙的欣慰感。因为他感觉小瑶有了一些变化，是积极的那种。难怪别人都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比如他现在就有种养儿方知父母恩的感觉……咳咳，怎么说呢，这种照顾妹妹并且看到她有所成长的感觉，真的很好。
要健康长大哦，小柿子。
……这么一想，爸爸妈妈每天回家都要看到没什么长进的他，真是辛苦了哈。
由于G市的冬天很没有冬天的感觉，别说根本见不到的雪了，就连围巾这种保暖的东西都很少用到，所以魏琛还是因为留意到街边的商店开始陆续摆圣诞树了，这才猛然意识到，时间已经到了今年的最后一个月。
这天下午，蒋瑶主动问他24号的下午时候有没有时间，如果没有就算了，毕竟他今年高三嘛，肯定会很忙。
魏琛算了一下日期，哦，是个星期五，下午他只有两节课，当然有空——如果小瑶急需他帮忙，必要的话他可以翘课，咳咳。
“有空，怎么了？”他问。
原来是她所在的学校要开家长会，但她爸妈都没空去参加，而老师又要求必须有个人来，所以想要问他能不能以哥哥的身份去帮个忙……
“魏琛哥哥你放心，我会跟老师说好的。而且我平时也很省心，到时候你只用替我听夸奖就可以啦，不用像我的某些同学一样担心老师会给家长告状。”
其实在蒋瑶说这话的时候，魏琛已经开始思考他到时候穿什么衣服了，他想尽量穿得像个好人……嗯，虽然他本身就根正苗红正直向上乐观积极，但既然要扮演小瑶哥哥的角色，那还是要往他记忆里那些优等生的方向靠拢一下。
或许他应该买一副眼镜戴戴。
说起来，学校挺会挑时间的啊，那天是平安夜来着——魏琛之所以能记住这种他根本不庆祝的节日，全靠游戏里一定会有的圣诞节活动。当然，他本人搞不明白平安夜和圣诞节的区别，只是单纯地认为，既然是节日，那就应该庆祝一下。
等开完家长会，给小瑶送份礼物吧。
“我当然可以去，不过如果老师和你爸妈聊起来，他们会发现不对吧？”魏琛担心道。
蒋瑶怔了一下，然后弯了弯嘴角：“不，他们不会发现的。”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和老师聊天。她爸妈是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人，比起她在学校里的每一天，他们更关心她每次考试的成绩单，关心她是否名列前茅，然后能不能在钢琴上拿到一些奖项……以及，这个“更”也只是相对的，稍微多一点过问而已。
对于每天到底在做什么，她糊弄过去，他们也敷衍过去。
……不好，说错话题了！
魏琛心底骂了一句自己，觉得他不小心提起人家的伤心事了，然后他就发现蒋瑶好像是真的不太在意，这又让他忍不住感觉，该骂的或许另有其人——他真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家长，哪有只给小孩物质条件，但完全不关心精神世界的啊！
就连他这么不省心的小孩，小时候也被爸妈问过喜欢看什么动画片，平时在学校和谁玩呢，何况小瑶这么优秀……假如小瑶是他亲妹妹，他们全家出门都会跟螃蟹一样横着走，比她本人骄傲一百倍。
在记下开家长会的具体时间后，魏琛和往常一样送她回家，大概是认为刚才的气氛有点奇怪，蒋瑶主动跟他聊起了他擅长的事情。
“魏琛哥哥现在在打什么游戏呢，有没有适合我玩的那种？”
虽然游戏具备一定的益智性，但他玩的那些游戏……至少要等到她能让网吧老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进去找人的年龄才行。
“目前市面上还没有太适合你玩的游戏。”魏琛说道，“不过我在网上看到，有个叫荣耀的公司正在开发一款看起来很不错的新游戏，预计在2013年开服，到那时候你差不多该念初中了，可以试着玩一玩。”
但他到时候会给她规定玩游戏的时间。小玩怡情，沉迷是万万不行的……没错，他就是这么的双标。
“啊，那还要好久，突然感觉时间好慢——”蒋瑶蹙眉，“那时候魏琛哥哥会有更多更多的朋友，一定不会愿意再带我玩了。”
魏琛：……
他在妹妹眼里就是那么言而无信的哥哥吗？太伤心了！
“我跟你保证，到时候我会给你弄好账号，队里也给你留个位置，必要的时候我还会帮你代练，可以了吧？”魏琛说道。
“好耶！”她欢呼道，“目的达成！”
魏琛：？
行吧，明晃晃的算计也蛮可爱的。
之后魏琛果然言出必行，在荣耀开服前多买了一张首版卡，把它当成新年礼物送给了他的这位小妹妹，还被后来认识的兄弟取笑了两句：“没见过你这样的，送妹妹不送那些可爱的小玩意，偏送一件人家都不一定感兴趣的游戏账号卡，真是没救了。”
“你懂什么。”魏琛说道，“就算她不感兴趣，只打算偶尔来游戏里看两眼，我也会陪她玩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已经熟练地操纵着术士隐蔽了起来。
“不多说了，都给我注意，这个boss今天必须是咱们哥几个的——3，2，1！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