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7用意与开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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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错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响起，一盏手提油灯随着步伐节拍摇摇晃晃的，将两个影子在墙壁上拖得老长。这里已经靠近了沉船岛的下端，隔着两层木板，上方是咚咚的脚步声，下方是海浪拍打木板的闷响，潮湿的空气散发着海水的腥咸，凉飕飕的激得人阵阵发寒。
马尔科步伐沉稳的跟在芳芳身侧，从一离开医疗区，这位郁金香猎人便目标坚定，一言不发的向着沉船岛下方走去，即使路上遇到打招呼的同伴也丝毫不停，仿佛是刻意要快点远离人口密集的生活区一样。“看来你已经知道莫利亚藏在哪里了啊。”他语气懒散的发问，走在身前的人脚步一顿，随后转过身来，抬眼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艾斯不在就暴露本性了吗？毕竟在海上航行了十几年，就算郁金香和白胡子海贼团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大批量捕猎海贼的传闻马尔科还是听了不少，自然知道这样的猎人不会随随便便向海贼妥协，会出手帮忙也只能是因为艾斯了。
“暂时还不知道。”声音听上去比之前压低了许多，带着些许刻意的划清界限的意味，眼前长了一张可爱面孔的小姑娘自口袋里掏出烟盒，动作熟练的甩出一根叼着，银白雕刻紫罗兰纹样的打火机光芒一闪，凉凉的薄荷味飘散出来冲淡了空气中的腥气。“不过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猜测才会这么果断的跟着我下来吧。”
怎么……有种幻想破灭的感觉？联想到几年前回北海探亲被追进无风带的队员们的描述，马尔科觉得一直以来的脑补出现了偏差。“艾斯要我跟着你。”见芳芳坐到墙边的箱子上，他放下手中的油灯，接过了对面丢过来的烟盒，外加一个‘继续装’的眼神。“嘛，也不是完全没有猜测。”他抽出烟将盒子丢回去，视线落在两人被油灯映出的影子上，楼上杂乱的脚步声一点点趋于稳定。“现在沉船岛四周被风墙完完全全围了起来，比斯塔的五番队一直负责警戒，莫利亚如果要来只能从海底或者天上，那谬尔他们是在海底遇袭，所以他从底层潜入的可能性是很大。”
“艾斯应该告诉你爱德华·威布尔的事情了。我猜莫利亚是想用前四皇海贼团练练手，从当年败给凯多以后他一直不死心，现在搞到了白胡子的影子，看样子是觉得有点希望了。”芳芳仰起头吐出一口烟，天花板上因潮湿生出一片深绿色的青苔，被暖黄的灯光映得越发可人，朦胧的烟雾一点点在空气中飘散，当上四皇又能怎么样呢？谁说站在世界最高点的人就真的能得到一切？掠夺是海贼的本性，可得到之后呢？指缝的意义就在于让你以为自己会得到，却不得不眼睁睁看着一切溜走，没有什么是会被永恒占有的，何必搞这些有得没得，就是日子过得舒服才会脑子里冒出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果然全都丢进推进城让他们天天有事做就好了。“这里是通往楼上医疗区的唯一通道，等到爱德华·威布尔从正面袭击，莫利亚自然会有动静，现在等就好了。”平直的语气诉说着敌人的战术，漫不经心有笃定十足。“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回医疗区帮忙，那里一定第一个受袭。”她一点也不信莫利亚会随随便便把夺走影子的身体还回来。
“那可不行，艾斯要我跟着你，楼上会有其他人负责的。”芳芳对莫利亚攻势的猜测让马尔科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按理说如果爱德华·威布尔是莫利亚的僵尸，只要把莫利亚打败就好，可她似乎刻意兜了个大圈子，从一开始在房间里主动提出要捉莫利亚就让他感到奇怪。一个猜测在心里冒头，他盯着之间捻着的烟头看了看，还是开口发问了。“你是故意要让艾斯对上老爹的影子。”后置定语被改变，像是暗夜中的星火点亮了黑暗，新奇的发现令他笑了出来。“煞费苦心。”他对芳芳的行为作出了评价，又像是认可，再没有什么比新船长打败前船长更能让人安心的了，对船员，对艾斯，都一样。
芳芳吐到一半的烟线断了，没了后续的白雾被她呼了一口气吹散，火红的眼睛闪烁了片刻，她继续吐出一口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别胡说了，我为什么要帮海盗啊。不过是波鲁萨里诺拜托过我而已。七武海也算是海军分支，我才不会对他们下手呢。”
说得好像之前总袭击天夜叉船队的人不是你一样。马尔科夹着烟，用手掌掩住了嘴角的笑意。“艾斯接任船长这些天，压力很大。”视线落在墙上裂开的缝隙里，马尔科语气无奈，他们都觉得没人比艾斯更适合这个位置了，可在将船长的位置交给他的同时，也将莫大的压力一并压在他肩头，作为曾经的代理船长对于这一点他深有体会。“我看得出艾斯很信任你。”不然也不会乖乖听她安排，那可是艾斯啊。
“打住。”芳芳两手在胸前比了个叉。“你该不会也要说想让我做同伴之类的话吧？”乐意在这种时候捉莫利亚，她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觉得她猎人的身份是假的？
“嘛，在我说之前你已经拒绝了。”马尔科耸了耸肩，看来艾斯已经尝试过，而且失败了。真可惜，难得有个头脑灵活还拉得住艾斯的家伙。
“我是不会做海贼的，想都别想。”这次是更加正式的语气。
一声巨大的爆裂声隔着层层木板传来，连带着整个小岛都震动了一下，上一秒还在闲聊的两人对视一眼，开战了！
雨还在下，银白的雨水在昏暗的视野中扯出一条条细长的银线，让视线变得支离破碎，在沉船岛的内湾广场上，一艘小船狠狠的卡在港口的厚木板里，高大的人影自船上跳下来，一道闪电自背后的天空划过，将他强壮的身体映成一个极有压迫感的剪影，他手中的关刀用力向地上一砸，随后气若洪钟的大喊。
“马尔科！给我出来！”
“看来他们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在二楼的医疗区走廊，弗兰靠在窗边向下张望，这就是据说使用的老爹影子的冒牌货吗？真的看到本尊，那一股似曾相识的气势毫不作伪。
“医疗区拜托你和以藏了，我去解决他。”艾斯直直的盯着站在空荡荡的广场上的人，他拉开窗户跳了下去，青年矫健的身躯在半空中化作赤红色的火海，随着火焰落地，内湾广场上已经铺开一层火海，几道火焰在那高大的人影前凝聚成形，修长的手指一弹帽檐，露出一双坚定的眼。“老爹的影子，我会夺回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57用意与开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