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1赶路与惨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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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薄的空气带着云朵柔软缥缈的触感自舱门飘了进来，艾斯掀开盖在脸上的帽子，刺眼的眼光让他又皱着眉闭上了眼睛，没了云层的遮挡，太阳肆无忌惮的抛洒着灼人的光线，他坐起身躲到墙边的阴影里适应了一会，眼中晕开的光斑渐渐退去，映入眼帘的是依旧堵得水泄不通的舱室。他探出头向下望，船下是稀薄的云层，深蓝色的海水遥远的反射着金子般的日光。
不是还要两天才能接触到海军的巡逻航道吗？怎么现在就费力的跑到天上了？艾斯揉了揉眼睛，他将帽子扣回头上，刚醒来的身体脚步不稳的走到舱门边，芳芳坐在甲板上，她斜倚在船舵边，不知是阳光的缘故还是困倦来袭，她闭着眼，眉头不悦的锁起来。
“芳芳？要换班吗？”艾斯走出舱室，甲板上肆虐的风让他摇晃了一下才站稳——这未免太快了。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借助风在天上前进，可这速度已经算得上以往的两倍了。走到芳芳身边时，肆虐的风像是被什么屏障挡住了，他松开帽子蹲了下去。
“恩？你醒了啊……”芳芳躲开他伸过去的手，她掀开一侧眼皮扫了他一眼，看起来有点烦躁。“醒了的话早饭拜托你了，暂时还不能落下去。”说到这里她看了看堵得满满当当的舱室，又补充道。“如果你愿意把东西帮忙收拾回二楼就更好了。”
“什么叫不能落下去啊，你如果现在睡着了，我们就要掉下去了。”看着芳芳没什么血色的脸，艾斯反驳道。早知道昨天就不该听她的让她夜航。“你快点进去休息，把船落下去，接下来的航线我来负责。”就算再怎么担心马尔科他们，航路也不会缩短半分，更何况眼前的人身上的伤不比他轻。
怎么好像复活了这几个月，他一直在赶路？想到这里艾斯有点挫败，是要让他在几个月里将缺少的两年补会来吗？
芳芳盯着他看了一会，像是在反应他说了什么，过了一会，直到艾斯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拿起放在腿上的航海日志将地图抽了出来，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又将手套戴了回去，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比量了一下。“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伟大航路中段的巡逻航线了，现在落下去……”她从怀里掏出表看了看，又在图上移动了一小段距离。“如果他们巡逻日程没有变，估计会在三小时后遇到。”
这次轮到艾斯盯着她看了，芳芳指着的地方分明距离樱之岛已经十万八千里了，一个晚上从伟大航路前半段的的北方跑到中后段的南方？睡迷糊了？
“我清醒得很。”似乎看明白他在想什么，芳芳翻了一记大大的白眼。“天黑之前我们就能到塔瓦克岛了，真的感谢我就给我拿苹果来顺便收拾好房间。”她抬脚踩在艾斯膝盖上，像是想要将他踢开，不过错估了力量反倒让她向后退了一段靠在船舵上挺直了脊背。芳芳见状撇了撇嘴，将腿收了回来。
“所以……这才是全速前进？”意识到芳芳说了什么，艾斯忽的站了起来。“那之前去香波地群岛的时候……”
“去早了你一定会给我惹出麻烦，还不如让你老老实实待在海上。”嫌弃的眼神恶狠狠的戳了过来，艾斯理亏的干咳了一声。“所以你现在派不上用场了，知道的话就老老实实去收拾房间。”
“遵命——船长大人。”看着芳芳别扭的转开视线，艾斯故作认真的敬了个礼转身应付被堆得满满当当的舱室去了，看着他远去，芳芳松了口气，她磨蹭着坐到船舵前，抬手擦了擦湿漉漉的脖颈。再坚持半天，半天而已。
芳芳果然没有骗人，当小船落在塔瓦克岛附近的海域时，月亮已经悄悄的在云层后躲了起来。没继续使用果实能力，艾斯将船帆放下来，一本正经的站在甲板上扶着船舵，一天前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恶战，空气中仿佛依旧残留着血腥味，重建后的郁金香号换下了标志性的黑帆，雪白的船帆上什么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岛民在近海游玩的交通工具般不起眼，艾斯操纵着船舵缓缓驶入港口，大摇大摆的停在了救援队的军舰边。这座岛地处偏僻，又常年受大漩涡影响，驻岛海军并不多，因此连个像样的军港都没有，也正因如此，才会发生一天前的战斗。
芳芳先一步跳到了岸上，她还是穿着那套和服，腰上挂着那一把他不认识的刀，艾斯老老实实的套上衬衫挡住了背后的纹身，慢一步跟着她上了岸。
一天前的战斗让居民们还处于恐惧中，街道空荡荡的，连亮起灯的都没有，码头上只有些不得不帮忙搬运救援物资的工人，他们眼神忧郁，一个个脊背不自觉的躬着，仿佛随时要夺路而逃。
“说真的，你就不舍得把帽子摘了吗？”芳芳嫌弃的看着一点伪装意识都没有的艾斯，事实上，经过马林梵多那一战，他这张脸比背上的纹身出名多了，可他毫无自觉，还是带着标志性的帽子大摇大摆的在海军眼皮子底下晃。
“摘了的话会更明显吧？”艾斯奇怪的摸了摸帽子，亏他还觉得戴着帽子能挡住脸，
“你弟弟都比你有常识。”被那无辜的眼神一看，芳芳败下阵来，对他的海贼脑子抱有期望的她果然还是太可笑了。
“那可是我弟弟！”一提到路飞，艾斯反射性的附和着夸了起来，随后察觉到芳芳怜悯的眼神，他思考了一下，觉得哪里不对。“你是说他那一眼就看穿的胡子伪装很值得称赞吗？”明明那样更加显眼了吧？艾斯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污蔑。
“我是说，他有伪装这个意识很值得称赞。”芳芳一本正经的纠正，他们跟着救援队转过一个街角，正想反驳的艾斯看着眼前的场景忽的住了口。这远比艾恩的情报上严重得多，大地像是被什么撕裂了一般，沿海的地区出现了一个直径约两公里的空洞，仿佛有人用勺子将这里剜去了，海水自凹陷处灌进来，海浪一波一波的将坑洞内的残渣推动着，拍打在光滑的石壁上。
这就是……和老爹一模一样的力量吗？
艾斯快步走过去，他越过警戒线，在救援人员的叫嚷声中踩在了石壁边缘。脚下的约有两个棒球场大小的坑洞在海水的作用下已经看不见底，杂乱的残渣漂浮在水面随波逐流，几个充气的橡皮筏子在里面漂浮着，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手持长杆在水中搅弄着，不多时，艾斯看见那人将杆子向回扯，随着长度的缩短，杆子底部慢慢浮出水面，两个钢制的粗铁钩子上挂着一个泡的发白的躯体，他脸色阴沉下来，握紧的拳头上血管因过于用力而凸起。
“魂淡……”
那么消失的那一部分土地去了哪？
艾斯转过头，视线在沿海搜寻了起来，其实这并不难找，近海方向多出了一块如塔般的耸立，它斜插着一半露在海平面以上，艾斯甚至能看见那块土地上残存的建筑物和街道。显然是有人将这一块土地整个扯出来砸了出去。
“艾斯。”在他怒火中烧时，芳芳的声音自背后凉飕飕的飘了过来。“我有两个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消息。”
“不要绕圈子。”他皱着眉回头，对上了芳芳纠结的表情。
“刚才我问过附近的居民了，你要找的冒牌货昨天晚上乘船向着南方去了。”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可艾斯知道她指的是沉船岛。“然后我发现，有人救了一个海贼。”她拇指向后一挑，艾斯顺着看过去，芳芳身后的墙根站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女孩，她怀里抱着两个救助站分发的面包，浅褐色的大眼睛不安的看着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51赶路与惨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