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一八五）倒霉的最佳主角什么的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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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M学长，每所学校至少会出现一位，就是那种方方面面都优秀，很难找到缺点的角色。然而，是真的没有缺点吗？人非圣贤，怎可能没有短板呢，或许是被优点的光芒掩盖了，抑或是在人前很好地掩藏起来了。M学长的缺点是什么呢，虽然不是招灵体质——他自己极力矢口否认，却异常容易撞邪，一旦被周围的同学视作异类那就会被疏远排挤，尽管内心无比苦闷，M学长只能一人承担，忍受着恐惧的折磨——
“哈哈哈哈！”
越野才读完开头两段，不禁笑得前仰后合。
“哎呦，我说！”他直拍矮桌，“这里的M学长，真是指代牧学长吗？读起来感觉好违和，有种说不出来的滑稽！”他又忍不住笑起来了。
“不能写得太明确吧，万一被认识的人识破了，这不就不好了，会给牧学长带去麻烦的。”仙道转着眼球忖道，“我写的时候也觉得有点搞笑，不过就是个发在手机地下网站的玩乐，于是就决定这样了。”
“被恐惧感支配什么的……”越野憋笑道，“稍微一想牧前辈的样貌，唔，不认识他的人大概也不会想笑，是我带入主观印象了，客观来看，这样写没啥问题。”
“嘿，反正会收到变态巧克力的家伙，多是学校里的红人吧，普通的家伙能收到一两盒已经够了。”越野一忽抬眼瞟向仙道，“说实话，你是不是也中过招？”
“好像，有过吧？”仙道回想，但实在没什么印象，“打开发现不对劲，我应该就直接扔掉了，一般情况下，顶多也就抱怨几句，过后就忘了。刚才我也跟你说了，牧前辈去年遭遇有点复杂哈，所以我不自觉就联想到招邪体质了，篮球队那么多位成员都去大叔的摊子吃过东西，大叔偏偏针对前辈一个——然后还好死不死收了盒带血的巧克力，你说是不是有够背的？”
“真是血啊？”
“啧啧，实物早就丢掉了，藤真学长说是，不是血液估计也得是其他恶心的东西。”
“你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牧前辈，在某些方面是挺倒霉的哎……”
越野回想起高中赛场上的往事。牧实力过人，全县第一球员绝非浪得虚名，然而却貌似是海南大附属高中篮球队成立以来首个被外界拎出来和同期对手比较外貌的人物，关键是还完败，和球场成绩正相反；再来就是球风问题，牧本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并不愿使见不得光的小动作，犯规战术那是稍有经验的队员都会采用的，任谁在场上的动作也不可能达到如教科书般完全规范，可就偏偏他一些打球动作时常被外人抓住诟病，人们莫名的不愿放过他，曾有一段日子“阴谋论”不绝于耳。
“如此看来，这个第一球员可真不好当啊，”越野喃喃摇头，“因为知名度太高，举手投足都备受关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树大招风哪。但是，海南十几年来都是咱全县第一，他们历年的皇牌，最佳球员，好像都没这样过啊。”越野不禁摊开手。
“许是传媒越来越发达了吧。”仙道想道，“你想想看，十年前高校篮球比赛关注度比现在低得多，主流媒体无非电视和报纸，根本不可能登上去，也就只有专业类的体育杂志会在大赛期间刊登几篇相关报道，花边新闻，小道消息，不容易流传不起来呀。”
“噢，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对了，还有咱们暑假一起去野营，结果，就牧前辈一个人给病了。坏了坏了，越想越觉得他真有点招邪体质了。”
“得得得，咱还是别调侃了，这样前辈怪可怜的啦。”仙道从几本书下面拿出一沓装订好的复印件递给越野，“这是我在学校打印出来的一些都市传说传说起源和流传版本的资料，还有点乱七八糟的民间传说。”
“嚯——”越野接过来，好生惊讶，“你这不就是写着玩的，至于详细调查这么多？”
“我们这专业，时常要做社会调查，还有模拟数据分析等等，我就借此机会搜集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磁盘快存满了，我就干脆打印出来了。你说对了，就因为是玩才得格外认真，玩乐乃是人生头等旨趣，如若不投入无异于浪费时间，做事贵在全力以赴，否则什么乐趣也体验不到。”
“唔，我只看过《裂口女》的录像带，‘座敷女’只有漫画啊，这个流传不广泛，光看名字像是把裂口女和座敷童子结合在一起——不对，这么想不对，传说中的座敷童子是好妖怪，应说是善良的存在，关于他的故事实在太多了。”越野翻着复印件兀自念叨。
“我去乡下的时候，亲戚还给我讲过一则关于座敷童子的故事呢。就发生在那附近一带，大正末年吧，有一户富农，家里老婆得病死了，老爷经人牵线搭桥，娶了个外地的年轻女人，可这个女人心眼不好，总想把亡妻留下的孩子们都赶走，她过门一年多光景，孩子们的房间里出现了座敷童子，奇怪的是除了她家里其他人都看不到，小孩子们整日待在座敷童子旁边也毫无异样，于是这个女人多次请人来家里做法，试图驱逐座敷童子，均已失败告终，而且每做一次法，她看到的座敷童子的身形便大了一圈，表情也逐渐变得凶恶扭曲，她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精神折磨了，在某个冬夜趁老爷外出访友未归，全家入睡后，决定用准备好的绳子勒死亡妻的小孩，岂料后院的仓库莫名着了火，且火势顺风迅速蔓延，一下子就烧到了主屋。”
“……这就完了吗？”
“嗯。”越野点了下头，“最后肯定是恶有恶报呗，故事里的老爷估计也不是个善心人，座敷童子只是想保护无辜的小孩。座敷童子这样的精灵只可能出现在居住多年的和式老屋里，如今城里的新公寓越来越多，生存环境堪忧哪，我还真没听说过在新式公寓中出没的座敷童子哩。”
“这个故事很好，我要记录下来。”仙道拿起圆珠笔，“陈述人，标上你家某位亲戚口述？”
越野点了下头，“你最近太沉迷这些了吧！”
“我一直坚信我们同怪谈共处同一片天地，从现在开始做下记录呗，也算是一种见证，哈哈，就是不知能坚持多久。”
“这会儿我改变主意了，”仙道边写边考虑道，“故事的主体仍以牧前辈的经历为原型，主角就算了，想再多加进些怪异事件，全扣前辈身上挺过意不去的，万一……我只是说碰巧，在巧合的情况下某件事应验了，这多不好！”
“是哪，是哪。怪谈的确是无差别事件，其无厘头性质，跟你一样！”
“扯哪儿去了啊！对你来说，我就是这样的存在啊？”
越野从仙道的冰箱里拿出一盒果汁，重新回屋坐下，“我今晚就不走了，明天直接从你这儿去学校。”
“好啊。你那边，赶紧讲和吧，邻里之间整天剑拔弩张多影响居住心情。”
“唉！我算是服了宅男这种生物了，你说说就一句话而已，他居然念念叨叨，那阴阳怪气黏腻腻的说话态度，活像念咒语似的，都快赶上‘座敷女’哩。”
“宏明你该不是，一直就没道歉吧？”
“我又没错，”越野理直气壮地挺起胸，“当场就解释了啊，耐着性子说了半天呀，‘我也喜欢这些玩意儿’‘随口一句话玩笑话你想得太多了’，我是没有讽刺他的意思嘛！可对方横竖不依，说什么把他的‘露娜’说成‘这些玩意儿’是最大的侮辱，你说这是不是故意找碴儿？硬是要我郑重致歉，难道我还不能火大了，就得给他下跪认错？呿，搞什么飞机！”他大手一挥，“别做梦了，这辈子都不可能！”
“不是我说你啊，”仙道坐正，耐心地纠正他道，“既然你知道对方比较……性格可能不是那么正常，你这种咄咄逼人的急脾气，更容易让对方误解，激化矛盾。退让一步也没有多委屈啊，就当成是，你走路不小心撞到了别人，不是成心的，说声‘对不起’不就过去了。”
“现在晚了！就算那晚是我不对，我大嘴巴我乱说话，但那家伙翻旧账是要搞毛？又把拔他网线的事算我头上了，总之把什么坏事都往我身上推，对于这样的无端诬陷，我还能说得出‘对不起’？那不就等于坐实、承认了！得了，得了，估计不至于动手，等毕业了搬出去，谁还认识谁呀，暂时就只能忍忍啦。”
“哎——”仙道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了，干脆一拍腿站起来，“走，咱们吃拉面去！”
“嗯，你请客？”
“一碗拉面而已，走啦走啦，现在难得见次面，咱们也该说点有趣的了。嗳，早上那户委托人家里，有个美人女儿哦，应该是你喜欢的那类，要不要帮你想个法子接触一下？”
“说什么呢你，这又哪儿跟哪儿！”
越野回身拍拍“流流咪”的头，“老伙计，一会儿见吧。”
*
牧这一晚上，鼻子时不时犯痒痒，真要感冒吗？
在街上的小酒馆喝了几杯，有田渐渐开朗起来了，这家伙有些地方和藤真还挺投脾气，两人说了不少。分别的时候，他总算打起精神回自己的公寓了，虽然感情的事实在帮不上忙，好歹是三年多的校友，牧真不希望见他整天郁闷不已。
夜深了，街道安静了许多，冷风吹散酒意，顿觉清醒不少，心情也莫名畅快了，有如头上的紧箍咒被拿掉了，这份快活令牧纳闷。
“哎，又剩下咱俩咯。”
藤真忽然说道，直到离开酒馆前一直在聊天，话说太多有些累了。
“可惜哪，咱们好像来不及去澡堂了。”牧轻轻把手搭在他背上笑着说道。
“嗳，你不怄气了？”
牧眨眨眼，“怄什么气？”
“就是我们刚才一直拿你说事，虽然后来话题转移了。”
“嗨！”牧晃晃身子又低头看看鞋尖，“我可没那么小心眼，闲话消遣而已。这么跟你说吧，后来你们说了什么我都没听，反正看你俩聊得那么开心——开心就最好，也间接感染了我的情绪。”
“切，感觉你心情超好，怎么回事？”
牧抬起手，手掌压在额头上，“我自己也奇怪呢，就是因为喝了酒微醉吧。”
“哈哈哈，忽然觉得我闹腾过分了。”藤真往前蹦跳两步。
“现在，那个恶作剧大叔收摊了吗，好想过去再喝一杯。”
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多了，“可能得明天了。”
“之所以谈论你，那是因为喜欢你，你有人缘啊，这个喜欢可没有别的意思，试想谁愿意总提心里顶顶讨厌的家伙。”藤真手背在身后，低着头说。
“是大人您的话，怎么说都无所谓，我不会计较的。”
“呦呵，你明明一天到晚跟我顶嘴，我说一句你能驳十句。”
“那是咱俩的事！”牧强硬道，“咱俩吵嘴而已，私事怎能拿来讲道理。”
“嗯，我喜欢你，所以忍耐，这里的喜欢有非常特别的意思。”
“好么，”牧佯作吃惊地往后一仰，“您这还教极力忍着呢，那要不忍还不得一飞冲天啊！”
藤真“嘻嘻”，脚下一旋，蓦地转过来面冲他，“怎么，一高兴就什么都不怕了，嗯？”
牧不由得哼笑两声，“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我还得保护你和咱们的‘小藤叶’呢。”
“没醉？”藤真一步凑上前来，“真的没喝醉，被酒精壮胆了？”
牧照着他的脑门敲了一下，“外面怪冷的，快回去睡觉吧。”自己并不是敷衍或逞强，酒精壮胆或许对了，反正就是忽而看来了，回顾这神神叨叨的一天，好好笑哪。
藤真打了个哈欠，咂咂嘴，“好吧，我还真困了。”
一直没离开中野这块地界，两人没花多久便走回了牧住的公寓楼。
登上楼梯，来到房间门外，牧从外衣口袋里掏出钥匙，转动锁眼中的钥匙，门锁弹片的触感传到手指，并无异样。
藤真率先进屋，打开玄关的灯，继而弯腰脱鞋。牧进来后，轻缓地将门关严并挂上防盗链。
“我还有件事想问问你。”
藤真边说边走进厨房，出来时手里拿着整罐牛奶，他问牧要不要狠心带“小藤”去女校的职工宿舍。
其实，猫是相当在意领地的，狗反而随性一些，若是流浪猫倒还好，从小圈养在家中的宠物猫一忽被换到陌生的房屋里，对它来说是件相当可怕的事，莫要说一年后再度搬回来，短时间内这么牵来扯去的，它真的很难受的。
“唉！”藤真一屁股坐在床铺上，“你的意见就是不带走为好，对吧。”
“你要是自己住着寂寞，我们可以去挑一对仓鼠，小鹦鹉也行啊。”牧把他那只马克杯递过去。
“‘小藤’想我怎办？”藤真任性地说，翻着眼球看牧。
“这个，”牧努努嘴，“只能克服一下咯，从长远考虑，它应该留在你家。话说你每周都会回来吧？”
藤真双手握着马克杯，一口一口呷着牛奶，牧把牛奶罐放回冰箱，的确得添上些正经存货了。
“嗳，洗澡去吧，今儿就凑合淋浴好了。”
“那一起咯？”
牧歪头笑了笑，为何不呢！
这家伙当真堂而皇之用了男士洗液，洁癖真不是盖的，藤真瞠目唏嘘，就随便冲冲澡他还这么煞有介事，真怀疑他连耻毛都暗自整理过耶，这是觉得自己身上有多脏不成……
“大人您别一个劲儿玩您那橡皮鸭子了，这是等我服侍您擦背呢？切，等我先洗完哈。”牧悠然快活道。
藤真本是这么打算的，两人互相擦背，借机戏耍一番，在浴室里亲昵亲昵，然见眼前这般光景，已经完全没有兴致了。他将盆里的温水兜头浇下，迅速连头发带脸一并洗完，耗时不足一刻钟，这下子轮到牧瞠目结舌了。
只听他喃喃道，“大人您洗澡的方式可真够爷们儿的。”
“不给你絮叨体毛的机会！”
藤真边用毛巾擦头发边出去了。
嘿呦，牧可有点懵了。不论男女，一旦成为情人，大概都会变成难以理喻的生物，无故闹别扭耍脾气什么的，他兀自笑笑，洗完身上该洗头了，最后再洗脸。
牧走进屋里时，藤真正穿着他的旧T恤趴在床上看文库本，坏心眼地挠他脚心。“哎呀，喂！”藤真立即就翻过身来，皱眉嘟嘴，使劲晃身子抗议，“你都多大了，不带这么胡闹的啊。”
“嘁，”牧关上顶灯，坐到床边，“头发，还没干透，用吹风机吹吹吧。”
“又不是马上就睡。”
牧单手扣在他脖后，脑门贴在一起，闭上眼睛，“嗯。”
“嘿嘿，”藤真双手搭上他双肩，“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哦。”
“我是不能怕啊，说不定还要给你收拾烂摊子，呵。”
藤真刷地板起脸，在他胸前打了一下，“你是有多瞧起不起我，真敢说哈。”
牧笑得厉害，“才没这意思呢。”右手托起他的脸颊，口气很是深情，“我是太在乎你，就是怕得要命也不能让你涉嫌。”合上眼帘，吻了下去。
床头灯的光晕似乎变得朦胧起来，许是酒精驱散了牧心底的惧意，或者根本就是没事找事发神经的一天，此时此刻心情泰然，睡个好觉，转天起来便是神清气爽的全新一天。
说实话，今天情绪波动有点大，洗过澡后牧也困了，打算晚安吻后就各自睡去，哪知藤真又不依了，哎呦，这个精力旺盛的家伙！
明天，定是个大晴好天，一定好好逛浅草。
作者有话说
第185章 （一八五）倒霉的最佳主角什么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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