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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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小区楼下的羊肉面馆，原来程青说的请客，就是请她吃一碗羊汤面。
进了馆子，老板认识程青。程青点了两碗羊骨汤面，两个馍，一盘冷切羊肉，一碟腌黄瓜，一分酸辣泡菜。
天还没黑透，好多人还没下班到家，来小馆子里吃饭的人不是很多，加上林溪他们一起五个人。
老板面上的很快，一大碗面，浓白的汤配上细细的面，几根青翠的香菜卧在上面，看着清爽绵香。
林溪低头喝了一口面汤，老火浓汤，够鲜、够味。伸手掰下一块馍，就着泡菜吃菜吃起来。
程青也在吃，与林溪不同，他先吃面，把汤喝的唏哩呼噜。站在橱窗后面的老板笑起来，对他说：“不够再来添哟。”
程青冲他摆个手，老板低头忙活自已的事去了。
林溪吃的比较斯文，也比较慢一些。这些羊肉和小菜很味道，林溪把整个馍都吃了。还适时打了一个饱嗝，一时她囧的脸都红了，讪讪地说:“这里的菜很好吃，不小心吃多了。”
程青说：“这里的老板是清溪镇过来的。原来在镇上就是做羊骨面的。”
林溪心想，难怪她吃的那么顺嘴，家乡味啊。
林溪小心问他：“你出来一直没回去过吧？”
程青抽了一口烟，沉默一会说：“出来后，回去过一次。后来就再没回去了。”
蹲了三年牢，程青一出狱就回清溪镇找五奶。可五奶在他入狱那一年已经病死了，镇上的房子也被大伯占了。他本来就是五奶捡来的孩子，大伯他们是不会把房子让给他的。大伯母还在镇上四处传言五奶就是被他气死的。
他上高中后，整天在镇上混，后来又坐了牢，镇上的人看他都带着有色眼光。现在更是站在大伯一家那面。他像一条丧家犬一样，在镇上晃荡了两天，找到五奶的坟，磕了三个头。然后离开了。
有一点，大伯母没说错，五奶确实是被他气死的。如果高中他不犯浑，五奶说不定还活着。
清溪镇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回去的意义，那里没有他牵挂的人，不再是他的家。
想起那天在镇上遇见林溪的妈妈－－胡兰，她脸上鄙夷的表情，对他从骨子里的厌恶，很远都能让人感觉到。程青快速地从裤子口袋掏出一叠钱，递给林溪，说：“这是之前你帮我垫的钱，你数数。”
林溪问：“你哪儿来的钱？你最近不是都不能骑摩托车载客吗？”
“我答应了肖华。”程青淡淡地说，“他们预付了一笔定金。”
“这么快。”林溪不由的欣喜，看程青似乎不怎么高兴这活，柔声安慰他：“我知道替身不是那么好当的，况且你身体的伤还没好全。可曹哥这边就像个隐形炸弹，说不定哪天就冒出来了......”
“我知道。”程青打断她，脸上也柔和了许多，“我也想换份工作，去闯一闯。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给！”林溪听了心里很开心，她把钱退给程青，“这钱你不用还，拿着用吧。”
程青的脸冷了下来，他起身跟老板结了帐，走出小面馆。林溪拿着钱跟在他后面，“喂！”
程青站住，转身俯视着林溪，看她气喘嘘嘘地跟到也跟前。她的皮肤继承了胡兰，白晰细腻，但一双眼睛简直是他爸爸林强的翻版，连带着秀气的五官中显露出一丝英气，配上纤细的身材，皎好的面容。堂堂县城公安副局长的女儿，怎么也要找个门户相当的，他们又怎么会让自已的女儿和他这种人有牵扯。
他嘴角微微一扯，深深吸一口气，开口语气又冰又冷如锥子，直插人心，“钱你收下吧，你我没有关系，你不欠我什么，泛不着拿钱补偿我。至于你不出庭和我被抓的事，那是我和你爸之间的事，与你没有关系。”
林溪站在路上好大一会儿，才完全吸收了程青的话。这时，程青早不见了，她闷闷地走回去，程青还是不肯原谅她不出庭的事。
回去躺在床上，想想她和程青在南城的相遇，原本她以为这是老天给她赎罪的机会。殊不知他根本不愿领这个情。绕了一圈他们还是像上学时一样，分散在两个不同的阵营，隔着一条沟。
夜里一直无法入睡，早上起的很晚。
今天是林溪失业的第一天，新老板还没那么快招唤她。
在家里待的憋闷，林溪起了身，简单收拾一下自已，拎一个布包下楼，准备买些菜，自已做饭。
她在菜场转着转着，买了排骨，又顺手买了芝麻，还买了几样蔬菜。手上拎了几个袋子。
走出菜场时，却鬼使神差地转进了旁边的小巷里子，等自已反应过来时，已经快走到巷底了。
索性一作气走到程青的出租屋前。‘6’号房门上了锁，林溪问了一下隔壁正在洗菜的大嫂。那位大嫂说：
“那个小伙子啊，昨天搬走了，房东昨天来结房租来的。”
林溪谢了她，准备走，那位大嫂又叫住她，“你是他什么人？哎呦呦！你不知道，昨天还来过一伙人，也是找隔壁小伙子的，长的凶神恶煞的，吓死人了。你看到他，最好跟他说一下。作孽哟，一个小伙子在外面打工不容易，别去招惹那些人。”
林溪再三谢谢她，这些人都在南城从事着最苦最累的工作，挣着血汗钱，却保留着一副热心肠。程青选择住这里，应该是贪念这里的一丝人情味吧。
告别了热心的大嫂，林溪拎了菜走在回去的路上，她没想到程青走的这么快，这么不留痕迹。
说不清心里是失落还是轻松。每次看到程青时，她就会想起当年的事，心里有一股强烈的愧疚感，这是她无法回避的，也无法挽回的，也是有些沉重的。接触久了，不敏有些心累。
昨晚他说自已不怨她时，她心里是感激的，就像多年来一直压在心口的巨石，一下子滚落了。可他对她爸爸的敌意，又让她再次担忧起来。
不管怎样，程青对她没有怨恨，可以让她暂时喘一气。至于爸爸那边，也许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面了。
这样一想，心情好多了，晚上把买来的菜都烧了，做了四菜一汤，一人享用。盛了米饭，正准备吃时，手机响了。
林溪一看，是薛岭打来的，随手接起来。原来薛岭就在小区门口，找她商量工作室的办公地址。她就顺便叫了薛岭上来。
薛岭进门看了桌上的四个菜，笑道：“好巧，这是为我准备的吗？”
林溪为他盛了一碗米饭，说：“随便做的，你别嫌弃就好。”
薛岭边吃边赞，“现在会做饭的女孩子可不多了，真看不出来你还会这手。”
林溪回道：“你看起来，也不光只会写代码。”
“哦？”薛岭感兴趣问，“你看我还会哪些？”
林溪被他盯的不好意思，低头吃饭，半响憋一句，“还会开公司，做游戏。”
“啊！哈哈哈......”
薛岭找了两个地点作为工作室，来征询林溪的意见。林溪综合目前的情况，建议薛岭选科技园的那个，交通方便，工作气氛也好。
薛岭点点头，“我也比较看好这个，就是租金要预交两年，明天我再去谈谈。看能不能先交一年。”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这两天也没什么事。”林溪建议。
“当然可以。物业经理见到美女，说不定会让步。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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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薛岭开了车来接林溪，先去吃了早饭，然后再去科技园。
科技园在南城的开发区，是南城政府建的一个科技孵化产业园，主要吸引一些高科技创业公司，促进科研成果转化，培养高新企业的创业服务机构。园区内针对一些高新企业有一些优惠政策，比如低息或免息贷款，减免租金等。因为园区空置多，也会对外承租，收些租金。但这些企业是享受不到政策优惠的。薛岭他们就是属于后者。
薛岭带着林溪来到科技园物业管理处，找到了负责租赁的钱经理。钱经理中等个子，微胖，说话笑咪咪的，一开口就知道是事业单位待久了的人。
薛岭说想再看看那几间办公室。钱经理瞧瞧薛岭身旁的林溪，若有所悟的样子，笑咪咪地拿着钥匙带二人前去。
办公室在园区E栋的二楼，整面落地玻璃墙幕，光线很好。二楼已经入驻了几家公司，都在创业阶段，不是很大。走廊很干净，有专职的阿姨打扫卫生，洗手间也放有洗手液、卫生纸，这些都是园区提供的。
看了一圈下来，终于要绕到正题上。薛岭开口说：“钱主任，你这里环境是没得说的，我们很满意。就是资金上有些紧，房租能不能先交一年的。剩下那一年我们下半年再补上。”
“薛总啊，这不是我规定的，是公司这样规定的，他们都是这样交的。你少交一年，我不好跟公司交代的啊。”
林溪看看时间快到中午了，笑着对他说：“钱主任，你看也快到中午了。我们下午还要赶着去看国贸那边的写字楼。您中午能不能行个方便，将就和我们一起吃顿便饭，我比较中意这边，想和您再谈谈租房的事。”
“这......怎么好意思。”钱经理有些为难。
林溪趁机上前拉着钱经理的衣袖就走。钱经理也不好意思硬甩开林溪，就这样半推半就上了车。
薛岭很快上了车，开到一家海鲜酒楼门前。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