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Chapter 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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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高一开始就是竞赛班同学，比其他人要熟一点，我初来乍到，他帮了我很多。”
周正诚笑了笑，“竞赛班同学应该很多吧。”
阮语面红语塞，是啊，宏志班里还有好几个竞赛班的。她干脆不再绞尽脑汁想借口了，直接问道：“有什么问题吗老师？”
“问题嘛，目前是没有的。”周正诚喝了一小口茶，“上次你们俩一起去看电影，搞得好多人知道了，连校长都问我，所以我来了解下情况。”
校长？太吓人了吧。
阮语赶紧辩驳，“那次还有其他同学的。”
“不要着急。”周正诚抽出这次月考成绩单，似乎是转换了话题，“这次成绩自己分析过了吗？”
阮语暗暗松了口气，“分析对比过了，还是物理和生物的问题。”
周正诚点点头，“你其他科目年级排名基本是个位数，物理生物却是五十名开外，太拖后腿了。有问题多和这两科的老师沟通，这个分数不上来，你很难往前走。”
这是困扰她一年的难题了，阮语也心知肚明，只连连应着。周正诚指了指名单最上面的名字，“你这次语文和英语倒是比晏晨礼高了点。”
别提了……阮语撇了撇嘴，就高个几分而已，老师是为了安慰她吧。
周正诚又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问：“他有帮你提高物理吗？”
阮语一瞬间有些懵，“谁？”
“晏晨礼。”
阮语吞咽下口水，不知道为何又绕回了这个问题，她谨慎地回答，“偶尔会问他几道题。”
周正诚抬头看了看她，见她眼神游移，拳头握得死紧，紧张情绪一目了然，他既觉好笑又头疼，怎么偏偏他最看好的两个人凑一堆了。
他想到那天和晏晨礼的谈话，更是不由得叹气，斟酌着说：“有人看到你们周末在图书馆一起学习还进同一个单元楼。”
阮语脑袋轰得炸了，指尖狠狠戳了把掌心，搜遍知识库，找不到任何公式可以解答这一题。
周正诚见她被吓得神情恍惚，终究忍不住笑了，“别害怕，我也没说什么。有什么都是正常的，我只是希望你们要积极地影响对方，我也相信你们可以做到，对吧？”
阮语的脸又红了一个色号，无语伦次地说：“老师……我们，没有……不是，是不是认错人了？”
周正诚佯怒，“你可不是这么不诚实的孩子，被晏晨礼带坏了？”
其实他这里还有照片，是国庆节前有人发在学校贴吧里的，幸而现在的孩子们更多地使用微博和微信，没多少人看到前就被学校网管中心的人删除了。
阮语羞愧万分，未经思考就说出了另一桩事情，“我们只是因为父母的关系才经常碰头的。”
这下轮到周正诚诧异了，“什么意思？”
阮语深吸一口气，将两人和两个家庭复杂的关系和盘托出，“所以老师请不要误会，不存在谁被谁带坏的情况，只是家庭私事，我们都不愿意拿出来说而已。”
周正诚若有所思，似是在揣摩真假。阮语又加重了语气，“真的！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我爸爸。”
“不用不用，老师相信你。这个事，我不会说，你也不要多想，先回去安心学习吧。”
阮语忐忑地转身，正巧碰上物理老师进来，她问了好，快步冲了出去。物理老师好奇地回头看了看，“老周，你骂阮语了？怎么眼睛都红了？”
周正诚哭笑不得，“可能被我吓到了。”
“她和晏晨礼的事？”
周正诚点点头，物理老师笑得八卦，“你管得还真宽，我看两个人共同进步挺好的，晏晨礼还帮了我大忙。”
至少他不用花额外的时间辅导阮语物理。
“你倒是清闲了，”周正诚也很无奈，“我有什么办法，老大亲自发话让我找他们谈话，你又不是不清楚，他们可是咱们班、咱们学校的重要财产，出了差错我们找谁哭去。”
物理老师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们这几个苗子考好了，对学校的声誉宣传和招生都有极大的推动力，校长自然要格外关注。
周正诚揉了揉鼻梁，“咱们教书这么多年，什么搭配的小情侣没见过？可我最看好的两个人还是头一次。”想到阮语紧张的样子，又觉得些许内疚，“我看阮语挺拧得清的，反倒是晏晨礼那小子，那天我问他和阮语什么关系，你猜他怎么说？”
不等物理老师开口，周正诚笑骂道：“他居然说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说说……他这是故意气我呢！”
物理老师哈哈大笑，“行了老周，他你应该更放心，这么多年都稳如狗了，说不定马上就成功保送，本就不是我们这些老朽可以影响得了的。”
“我这不是怕他美色误国吗。”
“瞎操心。”
这边老师乐呵呵地调侃，那边阮语可不就好受了，回教室前先去厕所洗了把脸，确定眼睛并没有很红后才埋着头回去。
这几天周正诚几乎找每个人都谈过话，因此大家并没有额外留意她。她回位置时没忍住看了一眼晏晨礼，他也正巧盯着她，对上视线后他便皱起了眉，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阮语摇摇头，坐下拿起笔继续完成作业。
晚自习后，阮语跑得飞快，刚上公交就接到晏晨礼的电话，“周老头说你什么了？”
“没事，”阮语一手拉着吊环一手捏着手机，心虚道：“但是我做了一件非常对不起你的事。”
“哦？说来听听。”
“我还在公交车上。”
“半个小时后我再打你电话。”
半个小时后，刚放下书包的阮语听到手机震动，赶紧锁上了房间门，站在窗边吐纳声息后接起电话一鼓作气地说：“有人看到我们周末一起，周老师怀疑我们谈恋爱，所以我就说了爸爸和于阿姨的事。”
那边一直没有声音，阮语心慌起来，“晏晨礼你在听吗？”
还是没有回应，这下阮语比刚才站在办公室更紧张，“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愿意别人知道于阿姨再婚的事，可我当时脑子一懵就口不择言了。”
“你放心，周老师不会说出去的！”
“他答应我了！”
“晏晨礼？”
阮语奇怪地把手机拿开了一点，小声嘀咕，“难道是按错了？”
大概是怕她就此挂断，那边终于回话了，“所以你说的非常对不起，就是这件事？”
“嗯，真的抱歉。”
晏晨礼呵呵两声，咬牙切齿地说：“你是该抱歉。”
阮语被他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愤怒和冷漠惊住，咬了咬下唇，无言以对。
两个各自安静了十秒，晏晨礼先粗暴地挂掉了电话。
当夜阮语失眠了，第二天早自习险些迟到，进教室时语文科代表在带头朗读宋词，本婉约凄美的文字被大家面无表情统一语调读出来，无任何美感可言。阮语入座时瞄了眼后排，晏晨礼明目张胆地趴着睡觉，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阮语自知理亏，课间专门轻声细语地去问他题，他却只递给她答案不愿意开口讲解。几个来回后，阮语也觉得委屈，想冷战是吧，谁怕谁！
如此这般过了两三天又到了周末，阮语忘记修改闹钟，周日还是早起了，咬了咬牙如常地坐车去了图书馆。公交车站没有人，她快步上了顶楼，老位置上空空如也，只有窗帘随风拂在椅背上。
她哼了声，他不来她一个人霸占整个桌子更宽敞。她拿出练习册做了二十分钟，却一道数学大题也没解出来。图书馆里的人陆陆续续多起来，她心神不宁地扔掉笔，摘掉眼镜，无力地枕倒在手臂上，觉得疲惫不堪。
回顾这短短两年时间，她崇拜过、憎恨过、迷惑过，好不容易觉得两人终于算得上默契了，却又像是一朝回到了解放前。她想起上次没有问出口的问题，“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如果真喜欢，为什么又能若无其事地好几天不说话呢？像她就会因为这几天的冷战难过得想哭，他肯定不会吧？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段两人关系，他们并不是站在平等的位置，大概因为她的喜欢是从崇拜开始的。她把他当成遥不可及的目标，努力地追赶，也一度无限接近过，甚至有过并肩的错觉……结果呢？
他如此轻易地就又把她推回了原地。
阮语在衣袖上蹭蹭眼睛，收拾好东西下楼。出了大门，她给阮世明打电话，他那边很吵闹，“爸爸你没在家？”
阮世明的嗓门很大，“我和你于阿姨带冬冬出来晒太阳了，在游乐园，你要过来吗？”
“那算了吧。”
“或者你直接去家里吃午饭吧？晨礼在家。”
“不用了，我就随便问问，你们先玩。”
挂掉电话，刚才的悲伤再度转化为愤怒。谁离了谁还不能活呢！
她立马又给梅如珺打电话，这人果然在外面happy逛街，听说她要过来，梅如珺欢呼完后问：“你今天不约会？”
阮语咬牙一个字一个字说：“我不正要来和你约会吗？”
“哈哈……对哦，你到了给我电话。”
两人在步行街碰头，梅如珺提着两三个袋子，显然已经买了一圈。阮语并不是真的想逛街，拉着她去奶茶店吹空调。
梅如珺给她展示完战利品，又喝掉大半杯奶茶后说：“来吧，说说怎么了。”
正用勺子搅着杯子底部珍珠的阮语回了神，“什么？”
梅如珺越过手来掐掐她的脸，“你脸上写着四个大字——我！不！开！心！晏晨礼又咋了？”
阮语对她的洞察能力唯有赞叹，说清楚来龙去脉后，她大口喝掉奶茶，又说：“我是有错，可你说他是不是也太小气了？”
梅如珺自然是站在她这边的，附和她骂了两句晏晨礼后小心翼翼地问：“不过……你确定他真是因为这个生气？”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Chapter 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