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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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变成了四人，程子林兴致盎然地想打麻将，梅如珺高声赞同，其他两人却无动于衷。
“我去找杯水喝……”
“我去厨房看看饭好没……而且，我家里没有麻将。”
“你们好无趣啊……”程子林哀叫一声，又掏出手机继续游戏。
晏晨礼跟着阮语进了厨房，小声说：“我和我妈路过，她让我上来叫你一起回家吃饭。”
“你不是程子林叫来的吗？”阮语疑惑，又心虚地往客厅看了看，低声纠正，“这里就是我家，你回自己家吃呗。”
晏晨礼认为她在这种层面上的倔有些太过，咬牙切齿地说：“你觉得我现在还能走吗？”
程子林适时在外欢呼，阮语面色不改地说：“有什么不能的，你就说家里人催你回去吃饭。”
“……我偏不走了。”
阮语喂了声，晏晨礼置若罔闻倒了杯水走了出去。阮语扶扶额，对着那一堆食材又叹了叹气。
这顿饭最后基本是阮语做的，程子林看着桌面上谈不上色香味俱全但还看着至少能吃的菜碟，连连赞叹，“阮妹妹你可以啊……学习那么好，又会画画，还能做菜，简直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你都还没吃就知道了？”晏晨礼凉凉地夹起一小块排骨咬了咬，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梅如珺挨着试吃过来，嘴里包着菜含混不清地说：“你整天忙学习，哪有时间学做饭啊？”
“我妈忙起来经常管不上我，慢慢自己就会了。”
一句简单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一会儿还是程子林哈哈两声，“晏晨礼和你一样，他怎么没学会……所以还是我们阮妹妹聪明，无师自通。”
晏晨礼瞪他一眼，“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什么阮妹妹，分明是你姐。”
“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比我还小两个月。”
程子林拉长嗓音哦了声，笑眯了眼，“这道推理题我是真不懂了，不愧是学霸……”
晏晨礼又白他一眼，没听出门道的梅如珺傻傻地说：“阮语和我一样八月的，当然是你姐。”
程子林故作委屈，“怎么就我不知道阮妹……阮姐姐的生日呢？”
一直没发言的阮语作呕一声，“你快别掐着嗓子眼儿了，我真要吐了。”
饭后两个男生被打发去洗碗，阮语和梅如珺在阳台上聊天时接到了阮世明的来电，他问了问外婆的情况后又提到了晏晨礼，“他还在你那儿吧？”
阮语嗯了声，给梅如珺做了个手势，转身去了书房。
“那你们一起再玩会儿，我待会儿过来接你们，你收拾收拾。”
“不用了，他吃了饭应该就走了，我画完画再过去吃晚饭就行。”
阮世明似是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地说：“你记得把画具也收拾一下，你于阿姨上午已经把书房收拾了，你以后这边画是一样的。”
阮语不置可否，在电话里和阮世明相对无言对峙，一分钟后其他三人推推攘攘地往书房而来，她匆忙嗯了声挂掉了电话。
“阮妹妹……”程子林又换回了称呼，“饭后我们一起去个好地方活动活动吧？”
“游戏厅我不去啊……”梅如珺一秒拆穿他，“我宁愿和阮语在家看电视。”
“我去不了，”阮语为难地看看窗边的画板，“我有幅画得画完。”
“刚才那幅啊？不是画完了吗？”程子林又过去看了看那幅画，对晏晨礼扬了扬下巴，“看看我们阮妹妹，漫画也画得这么好，你不羞愧吗？”
晏晨礼瞄了眼那幅画，淡淡地说：“所以你在炫耀些什么？你和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我们那是生死与共的战友，是同甘共苦的伙伴，是……”程子林暂时词穷，还在故意撩他，“你才一分钱关系都没有呢。”
晏晨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阮语生怕他说出什么来，猛拍了下程子林，“你们俩掐架请不要以我为中介。”
好不容易请走了他们仨，阮语松了口气，坐下来准备给那幅画上色，短信响了，是晏晨礼，“他俩被我打发走了，阮叔叔说等会儿来接我们，我在小区门口快餐店等你。”
“你先回吧，我要画画。”
“他一个小时后才会过来，你画你的。”
阮语对着这条短信踌躇不知如何回复，他的下一条短信又来了，“他以为我们还在家里聚会，一个小时后我再上来找你。”
阮语没再回他，摇摇脑袋调了调色，又走神地想，一个小时，他一个人在那快餐店干什么呢？
看书学习？无聊看窗外行人？
应该还是埋头打那个游戏吧，也不知道他多少关了……
她费力地把思绪拉回来，看着画上相对无言的少年少女，摸了摸耳垂，吐了吐气重新投入了创作。
阮世明来接人时，晏晨礼安坐在客厅沙发里打游戏，阮语还在书房里整理画画用具。阮世明在她面前虽然没有父亲的那种绝对权威，但以她这些年对他的揣摩也明白这周他的放纵已是极限，她再不配合点，他就要请动远在异国的傅琪来管她了。
所以……她又环视一圈书房，下周末大概不能回这里逍遥了。
阮世明提着东西下楼开车，晏晨礼自觉地去了后座，阮语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听阮世明问：“今天和同学玩得开心吗？午饭怎么解决的？”
两人都没有回话，阮语抬头从后视镜和晏晨礼对了对眼神，都是“在问你”的意思。
“阮语？”阮世明点名道姓了，晏晨礼扯了扯嘴角，移开了视线。
“啊……还行，午饭我们自己做的。”
阮世明哟了声，“各做一道菜吗？”
阮语嗯了声，不想多谈，晏晨礼却插话说：“不，阮叔叔，都是阮语做的，很不错。”
阮世明就喜欢听别人夸阮语，直了直腰，眉开眼笑，“这么能干？挺好挺好……”
那阮语心情就不好了，“长期一个人在家，不自己学着做我早饿死了。”
这句话终于让阮世明安静地开起了车，并打开了电台。
阮语抿抿嘴，在后视镜里对后座罕见多管闲事的人怒目而视。
可惜对方根本不给她机会，手撑着下巴一直看着窗外。
大约十分钟后，阮世明调低电台音量，严肃地叮嘱：“刚才那个新闻听到了吗？你们俩以后晚上放学一定要等着一起，尤其是阮语，别一个人瞎跑。”
是最近有不同青少年在偏僻公交站和小区小路上被抢劫的新闻。
阮语哦了声，阮世明还是不放心，“要不我以后尽量来接你们放学吧？”
阮语反应激烈地说不，晏晨礼也终于开了金口说不用麻烦了，他会和阮语同进同出。
果然当天周日晚自习后，晏晨礼提着书包在校门等着她。
他们还是极有默契地一前一后去公交站，李鸣小跑步追上阮语，“你怎么不等我？”
阮语迟钝地啊了声，忘了这一位同学了。
晏晨礼稍微斜身回头看了一眼，率先上了公车。
大概是受阮语视线指引，李鸣也看见了晏晨礼，上车后小声说：“好像他和你住一个小区。”
阮语露出惊讶神色，“没怎么遇见过。”
好在李鸣并没有继续这话题，一路抱怨着今天的作业难度，期间还和车上其他班的交流了下物理的变态，笑呵呵地下了车。
阮语跟在晏晨礼身后过了红绿灯进了小区门后，他慢下步子等她并肩而行，半讽半嘲道：“你和同班同学关系挺好的，还约一起回家。”
“那当然了，我又不是你，高处不胜寒。”
晏晨礼忍了忍，又问：“你就这么怕别人发现我们住一起？”
“一直避嫌的不是你吗？毕竟我们这种只知道你考多少次第一的人不配做你的朋友。”
“阮语，”他忍无可忍，“你要不要这么记仇？”
她停下脚步，扶了扶眼镜，带着难以理喻的眼神看他，“你也知道是仇？”
五分钟后，晏晨礼在于珊一连串的呼叫中摔上了房间门，“我累了，不喝牛奶了。”
“那也要洗澡的呀。”于珊摇着头走到饭厅，见阮语乖乖地喝着牛奶，小声问：“你们今天晚自习干啥了？”
阮语愉快地扬起脸，“正常自习课呀，可能他们班有老师占时间考试了吧。”
“那也不至于啊，”于珊疑惑不解，“阮语你把他这杯也喝了吧。”
“喝不下了，谢谢阿姨。”
拧着书包进房间时，阮语朝他紧闭的房间门悬空踢了一脚，抓住一切能气你的机会气死你！
因果循环，第二天上午放学，阮语在教室门口看见老神在在的晏晨礼时，脑袋陷入短暂的当机。
梅如珺诶了声，“你找谁啊？”
他朝阮语扬扬下巴。
“找阮语干什么？”梅如珺回头见她一脸惊慌，更茫然了。
“我和她……”
阮语一把拉过他的手臂往外走，“我有道题问他，梅子我们先走了。”
拉着他快步挤出教学楼到了操场，她一把甩开他的手，恼怒道：“你太过分了吧。”
晏晨礼耸耸肩，“昨天你不是说只有我在乎吗？”他稍微弯身，和她平视，“其实吧，我一点也不怕。”
阮语咬了咬唇，后退了一步，正午的烈阳穿过他头顶松软的发线，在她眼镜片边缘投下光圈，她不舒服地闭了闭眼，听见他恶作剧得逞的笑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