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Day 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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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黛千寻成功拿下了除赤司和五将三人组以外第五个首发队员的位置，成为新一任大前锋。
毕竟是赤司亲自发掘过来的人，虽然大家心中已经早有预感，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原来连二军正选都算不上的黛千寻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过队伍的考核。
这样的晋升速度完全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了……
赤司看人的眼光果然刁钻。
你不禁回忆起部员们之前提及的有关那个“幻之第六人”的事，所以忍不住在午休时间稍微提了一下，结果正选们却好像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似的聊了起来。
“说到那个‘幻之第六人’……这已经不是小征第一次力排众议从二三军的队伍里提拔人才了吧？”
原本只有你和小太郎两个人的午休在和大家熟络起来以后就逐渐壮大了队伍，早知道小太郎是个喜欢热闹的主，为了照顾认生的你忍耐到现在也着实难为他了，这也算是来自幼驯染为数不多的体贴之一吧。
实渕玲央停下筷子，若有所思地捏住下巴：“根据我的了解，黛前辈各方面的才能似乎都要比黑子哲也强得多呢，这样看来说不定会成长为更加出色的选手哦。”
“唔，黛前辈的进步也是有目共睹的嘛。”
小太郎吞了口饭，满脸惊奇地说：“不过让我比较惊讶的是，赤司的‘眼’除了能看穿对手意图之外居然还有这样的用处啊！毫不费力看穿选手身上的潜能什么的，呜哇，搞得我现在超级好奇二军的教练脸色会是什么样啊，一定非常精彩吧！哈哈哈——”
实渕点点头表示赞同：“小征是天生的领导者呢。”
“这也是让人不得不服气的地方了。”一直保持沉默的根武谷永吉也做出了极高的评价：“以赤司的能力，就算教练不在场上应付普通的比赛也已经绰绰有余了。”
到最后在场的所有人里竟然只有你一个人歪了歪头，面带疑惑地点出了那个关键字：“……‘眼’？”
“对了，阿瑶还不知道呢。”实渕玲央恍然地笑了笑，耐心解释道，“小征所拥有的‘天帝之眼’能根据对手最细微的一举一动立刻作出判断，无论是防守还是进攻，所有的一切在那双‘眼’面前都是无效化的哦！”
你有些讶然：“所以部长就是透过‘天帝之眼’看到了黛前辈身上的潜能吗？”
“没猜错的话，大概就是这样啦。”
原来如此……
你的感觉果然没错。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那个时候你确实察觉到了赤司气场上的改变，难怪他总是能预测到你的下一步行动，难怪，他在球场上的时候总是能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
拥有这样天赋异禀的才能，却比一般人还要更加刻苦训练，也难怪像小太郎这样心比天高的五将三人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甘心服从指挥了……
“喂，发什么呆呢？”出神之际是叶山小太郎用手掌在你眼前晃了晃，你才忽然反应过来，略感讶异地发现大家的视线居然都集中在你身上。
“……”冷不丁被叶山问到，你愣了愣，一时回忆不起上一秒聊到了什么话题。
“是不是因为最近篮球部里的工作太繁重所以有些累到了？”一旁的实渕玲央见你呆呆的没说话，试着猜测说，“阿瑶要注意身体哦。”
“倒不是这方面的原因。”你咬着筷子试图掩饰，“只是突然觉得，最近退部的人数似乎有点……”
不，其实说是“有点”都算比较委婉的形容了。或许是黛千寻进入一军的事刺激到了那些虽天赋不及“无冠的五将”却仍勤勤恳恳地完成训练的平凡人，近期内递交退部申请的部员人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赤司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你仍然可以感觉到他在文件上签字时那种以自身为中心散发出来的冰冷到几乎凝成寒霜的空气。
“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闻言实渕玲央无奈地笑了笑，“像黛前辈这样的情况毕竟是少数，那些人啊，就算今天勉强留下来了，明天也还是会因为繁重的训练再度萌生退意的。这种事情以后还会有很多，阿瑶你要早点习惯才行。”
“玲央姐说的对，阿瑶你太小题大做了啦。”小太郎也跟着附和道，“那种家伙随他们去好了，比如说眼睛上的睫毛，今天掉了几根明天又会有新的长出来，真正喜欢篮球的人最后一定是会回来啦，就像黛前辈和樋口前辈那样。”
话虽这么说，可是一天到晚尽是遇到这样的事，赤司他一定很不开心吧？
你皱了皱眉，仍然有些犹豫。
那么喜欢篮球的一个人，看到大家随随便便的就轻言放弃，要说不介意的话怎么让人相信呢……
“怎么就你们几个，赤司呢？”
正头疼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清越的男声。原以为今天这顿饭仅有你们四人，哪知一阵风刮过似的，少年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眼前。缓过神时，黛千寻已经在对面的椅子坐下了。
“小征应该还在学生会办公室吧，最近忙着筹备校运会的事也是十分辛苦呢。”实渕玲央回答说。
经过这些日子的锻炼，大家早就对黛千寻神出鬼没的身影习以为常了。均一脸淡定地低下头，该吃饭的吃饭，该喝汤的喝汤，该夹菜的夹菜，只有坐在他旁边的小太郎特别惊喜地凑上去，双眼发光地说：“什么什么，今天居然有厚蛋烧的吗，可恶，好想吃啊……我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
——喂，小太郎你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了。
只可惜相较于叶山的热情，黛千寻超不自然地往旁边挪了半个身子，唯恐避之不及地说：“那种事为什么要问我，还有，叶山你离的太近了。”
小太郎咧嘴一笑，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有什么关系！吃饭就是要这样凑在一起才热闹啊！明明黛前辈也是这么想的吧，一个人吃饭什么的也太寂寞了啦！”
“并不，我完全没这么觉得。”黛千寻的脸上闪过一丝郁闷，“……只是刚才稍微了离开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发现位子上已经坐着其他不认识的人了。”
“……”喂喂，这根本就是人间惨案嘛？！
你和实渕玲央对视一眼，望着黛千寻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来自人文关怀的同情。
“所以说啊，黛前辈还是和我们一起活动比较好哦，一个人吃饭也太惨了啦！”小太郎倒是完全游离在状况外，一脸友爱地拍了拍黛千寻地肩膀，“就算没有朋友一起吃饭也没什么好丢脸的！前辈你还有我们啊！”
[这个笨蛋……]
你和实渕玲央同时扶额，这话扎心了！老铁！
“都说了不是这个原因……”黛千寻感到绝望地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开心就好。”
果然，就算是一贯以说话不留情面著称的黛前辈碰到这样一头热的人也只能投降。接下来你有幸见到，高冷如黛千寻为了堵住小太郎的嘴居然主动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给他夹去了几口菜。
“哇，给我的吗！？”小太郎喜出望外，“食堂的厚蛋烧非常非常好吃的说，前辈你真是个好人！”
“那就给我安静地吃。”黛千寻面无表情地说。
……放弃吧，黛前辈，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你抬头看了看挂钟上的时间，匆匆扒了几口饭就端着餐盘站起来：“那么我就先走了。”
“咦，现在就要去找小征了吗？”实渕玲央问。
“嗯。”你郑重地点点头，“部长还在等我。”
小太郎无情地打断你：“不行了……我说你也差不多一点，一口一个部长听得别扭死了！”
“阿瑶这次就听小太郎的吧。”居然连实渕玲央也少见的表示赞同，“一直被区别对待的话，就算是小征也会觉得难过哦。这样也没关系吗？”
玲央的话让你倏的一下怔住。
[赤司会觉得难过吗？]
好像确实是连刚加入一军的黛前辈都被那个人唤作“千寻”，这么一对比，身为同辈的你果然……
“那么，赤司？”你换了一个较为亲近的称呼。
实渕玲央摇摇头，直接提议道，“这和之前也没多大分别吧，和我一样叫小征怎么样呢？”
“小……”这种没大没小的称呼怎么能轻易的说出口，你想也没想地拒绝了，“那种是不可能的，玲央姐。”
实渕玲央再接再厉道：“那就直接叫名字好了，小征不会介意的啦。”
直接叫名字什么的，也并不容易到哪里去啊……
见你面露难色，小太郎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般地揶揄道：“哇哦，一上来就是直呼其名啊，不错嘛二瑶瑶！”
[够了……你就不要再添乱了……]
发生了这段小插曲一来二去的又耽误了不少时间，你匆匆和正选们道了别，快步离开食堂。路过小卖部附近时，你再三考虑，最终还是弯进去买了一份金枪鱼三明治和一杯热牛奶。
“久等了，这是您的餐点。”
“谢谢。”
小心接过店员打包好的食物，隔着一层薄薄的纸袋，一次性饮料杯的温度从未像现在这样让你觉得滚烫，不禁皱了皱眉：“不好意思，请问你们这里有冰块吗？”
*** ***
到达学生会时已经接近下午一点，你一手拿着篮球部的文件，一手提着刚买来的三明治和牛奶，勉强空出一只手叩响了赤司办公室的大门。
“请进。”
从里面传来赤司好听的声音。
你推开门，只闻到一股原木的香气扑面而来，赤司从眼前一大堆白花花的文件中抬起头看你，嘴角勾起一个柔和的微笑，说：“辛苦了，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您也辛苦了。”你将文件小心翼翼地递到他手中，犹豫再三，将手里紧攥着的装着食品的纸袋也一并送到他面前，说：“部长应该还没吃午饭吧？如果不嫌弃话，请用这个……”
赤司微微愣了一下，脸上闪过错愕。
你踌躇地低下头，补充道：“因为您好像一直在忙都没有离开过办公室，所以擅自猜测了一下……抱歉……”
那一刻你已在心底认定他会谢绝，退缩的想法才刚有了苗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你手中的袋子接了过去：“谢谢。”
你惊讶地抬起头。
“原来已经到这个时间了啊……”赤司露出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有些苦恼地笑了：“难怪有点饿了。”
三明治和热牛奶被陆续从袋子里拿出来，赤司率先拆开了三明治的塑封，却将那杯热牛奶放在那里原封不动。
你知道他是怕烫——尽管心里觉得赤司吹气的样子一定很可爱，不过这样的场景若是真的发生了你也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于是你最后说：“牛奶是温的，应该不会太烫……”
向店员讨来的冰块全都用在了降温上，赤司所以为的烫，只不过是纸杯上残留的温度还有些吓人罢了。
“……”赤司怔怔地眨了一下眼睛，将信将疑地把杯子凑到唇边试了一口。
半晌才轻轻浅浅地笑起来，一贯深不可测的异色双眸变得像阳光下的湖水一样，清澈见底：“啊，确实是这样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Day 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