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Day 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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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征十郎，他是我的男朋友。”
你从没想过这句话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由你的嘴巴说出来，但是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你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用自己来交换了。
赤司征十郎女朋友的身份怎么看都比同一个社团的部员来得要有说服力。即便你不是，在这种时候也得是——何况你还真的是。
这个疯子把小太郎人藏在了哪里，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帮凶，这些你完全没有头绪。本着出去一个算一个的心态，你独自一人成功脱身的几率总比带着叶山小太郎这个猪队友要高些。所以，你几乎没有犹豫就做出了决定。
“我和小太郎之间谁更有作为人质的价值，我想用不着我说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吧？”你看着他，语气平静地说，“大家都明白今天站在这是为了解决事情的，我已经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现在该轮到你了。”
松浦健太郎考虑了一会儿，瓮声瓮气地说：“……等一下！你这小鬼向来诡计多端，拿什么可以证明？”
“……”真想拿这老贼祭刀。
你冷下脸，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在连线的嘟嘟声结束的瞬间，你抢在那人出声之前开口道：“征君，是我。”
[……嗯，有什么事吗？]
少年的声音从里传了出来，与此同时，松浦健太郎脸上的表情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见面聊”。男人用口形向你示意道。
“……”把脸靠近电话，你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是这样的，我的一个……熟人，他稍微碰到了一些麻烦，想着如果是赤司君的话应该能帮得上忙，所以……”
“方便的话，能见面稍微聊一下吗？”
少年答应的非常干脆：[当然，绯村的事我一直都很乐意帮忙。]
“太好了。”你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松浦健太郎，接着说：“那么地点我稍后再发给你。待会见。”
「再见。」
“赤司同意了——”你挂断电话，对面前那个人说道：“你现在可以带我去见小太郎了吗？”
“别着急啊。”松浦笑了笑，“既然赤司少爷都已经同意了，等他人到了以后我再带你们一起过去也不迟。”
这个人的要求怎么这么多？几次试探和妥协都没有效果，你整个人都变得非常焦躁。说的不文明点，现在你已经开始考虑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可行性了。
你瞪着他，眉毛几乎要打成一个死结，“松浦，我已经尽量按你提出的要求做了，你别得寸进尺。”
“呵，你不是说自己是赤司的女朋友吗？女朋友提的要求怎么能叫得寸进尺呢？”松浦健太郎笑容一顿，语气如暴雨前的天空一般忽然间阴沉了下来，“除非刚刚接电话的，根本就不是赤司征十郎……”
被……被发现了吗？不……冷静下来……松浦只见过赤司一面，那个时候的场面很混乱，他不可能认得赤司的声音的！
“……就算是疑心病也请你适可而止了。”你拼命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抖，短短几秒钟时间背后就出了一身冷汗，“那次的剑道比赛才过去多久，你就连赤司的声音也认不出来了吗？”
松浦一怔，随即面带迟疑地看着你，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剑道比赛……是了！那个时候……赤司喊了你的……名字？”
[不好！]你心中大惊。
刚刚来得太匆忙，忘记纠正永野贵一对你的称呼了！
“‘瑶’……‘绯村’……”
松浦瞬间就读懂了你的表情，他忽然间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瞬间被恍然与惊怒取代：“刚刚那个人——”
男人的话音未落，就被一记毫无防备的重击打中要害。松浦吃痛地弯下腰，整个人陷入一种短暂的丧失行动能力的状态。
事已至此，再也没有谈判的可能了。与其忍气吞声地应付这个人渣，不如干脆来个严刑逼供！想到这，你当然不会再对他客气，憋着一肚子火把脑海中出现的所有招数都往他身上招呼了一遍。直到他表情狰狞地捂着下半身躺在地上扭成一团，想叫也叫不出声的时候，这才一砖头把人拍晕，然后用工地里的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
等到松浦健太郎醒来的时候，你已经把整个工厂搜寻了一遍，别说小太郎了，连一只野猫都没有找到。你想了想，弯腰抄起一根钢筋又转身回到了原地。
“他在哪？”你垂眸静静地看着他，冷冰冰的金属紧紧地贴着他的皮肤。
“这是最后一次问你，再不回答我就动手了。”
你留意过了，绑人的麻绳足有两指粗，不管松浦健太郎使多大力气都没可能挣脱。
果然他挣扎了没几分钟就放弃了，一双牛眼瞪着你，鼻子里喘着粗气，嘴巴也没闲着，仍在大呼小叫：“绯村瑶！你骗我！你居然敢骗我！我要见赤司征十郎！我要见赤——”
他的声音被一声沉重的闷响取代。
“不见棺材不落泪。”你面无表情地垂下手，金属清脆的声音在地面划下一道白痕：“我丑话说在前头，像你这样的垃圾死就是一两个也不打紧。多少也算半个长辈，别考验我的耐心。”
但松浦健太郎闻言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还有恃无恐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死？我死了，还有谁知道小太郎在哪里！你打啊！！尽管打——唔！！”
[……从没听过这种要求。]
你真的打了，并且是咻咻咻的一顿毒打。不知废弃了多久的钢筋经历风吹日晒，表面都结出了一层厚厚的锈迹，看起来非常吓人。只要稍微不留神就是一个皮开肉绽的下场。
尽管如此他依然死撑着不肯松口，匀气匀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绯村瑶你……你可以………今天最好打死我，我不死的话你们也别想好过！！！”
“……”
完全没有在意你铁青的脸色，不，应该说看到你的脸色他反而更加来劲了：“哈……你和小太郎……你们不是很爱打篮球么？打篮球的时候，他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没关系！反正到时我会把他变得跟我一……”
你冷漠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怕你没这个机会。”
如果松浦健太郎的目的是想激怒你，那他无疑是成功了。
当啷一声，是钢筋落地的声音。你扔下他转身走到堆砌成山的管材旁边，从木板盒里取了一把施工所用的铁锤，放在手里掂了掂，挺沉。
松浦健太郎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你……你想做什么？！绯村瑶！！！你年纪还小不懂事，我警告你千万不要乱来啊！！！”
“您说得对——”你微微一笑，在他震惊到有些呆滞的目光下缓缓解开制服领带，像捉迷藏时做的那样一把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我就是年纪小，不懂事——如果稍后出了什么意外，您可别见怪。”
“干什么？！住手！！快住手！！！”一片漆黑中，你听见了松浦健太郎惊恐到失控的声音，“我叫你住手啊！！！听见没有？！！会死人的！！！会死人的啊！！！！”
你毫不理会他的喊叫，第一次出手时锤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前面的墙壁上。你不悦地轻啧一声，甩了甩被冲击力震得发疼的右手，然后再次高高举起……
“住手！！！快点住手！！”
“四——”第二次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因为你非常清晰地感觉到，遭殃的那是人类那既坚硬又脆弱无比的□□。一声闷哼，一个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刚才那是什么？是胳膊，还是肩膀？
“住手！！住手啊！！我说！！我说我说！！！”
“二——”那么，接下来又会是什么？
“别再打了！！！我说！我说！！！”松浦大声喊道，“叶山！叶山他在郊区那座烂尾楼的地下室里！！！晚上八点……晚上八点那边就要拆了！！！你、你再不去救他的话……”
你的动作停住了。
顷刻间，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冻结，没过几秒，又像汹涌的江河一样奔腾而下。你像发了疯似的，手里的铁锤一下下落在他身上，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在发抖：“王八蛋！！！你这个王八蛋——”
什么向社长求情，什么只想见赤司征十郎……根本都是假的！这家伙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把你们一网打尽！抛开寻仇报复的成分不谈，说不定他还想绑个票什么的，万一运气好真的抓到赤司，那就等于几辈子衣食无忧了……
“去死———”
你不断重复地机械性地做一个动作，大脑完全被疯狂的愤怒所占据，拥挤到容不下一丝理智。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
新武器的效果显而易见，几下下去松浦哀求的声音就渐渐变得微弱。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徒劳之后，他又用一种嘶哑着拼命发出的声音喊道：“来……来人……救命！救救我……”
好奇怪，他在做什么？
他在向谁求救？为什么施暴者总有一种只要自己道歉了就能得到受害者原谅的错觉？这么想着的时候，松浦的声音已经停下了。
不带一丝温暖的想法并没有让你手中的动作停止，你像被魔鬼支配一般，没有对面前这个人产生丝毫的怜悯，只是一言不发地将手高高举过头顶——
最后一下了，你想。只要这一下，从今以后他再也伤害不到你身边的人……
脑海里除了这个想法，其余都一片空白。于是，挣扎出现的理智尚未来得及判断出对错，你的身体已经非常诚实地听从指令付诸了行动。
不过，或许是你的运气太好，又或许是上天终于听到了松浦健太郎求救的声音，总之，在凶器落下之前，忽然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你整个人往后扯去——
“可以了，瑶。”
即便是在你精神高度紧张戒备的状态下，声音的主人还是轻而易举地靠近了你。
……为什么？因为是赤司么？
你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整个身体已经被人死死抱在怀中。奋力挣扎了几下，未果，禁锢住你的力道反而变得更加强硬且不容反抗。
但是与那份令人感到疼痛的力道相比，接下来的举动却有些出人意料。他将下巴压在你的肩窝，压低声音安抚：“小太郎已经没事了……你做的很好。”
——这样相当柔和的话语。
他耐心地卸下你的防备，还有落在头发上小心翼翼的触摸，你像一只被注射了麻醉剂的猛兽一样瞬间安静了下来，不再张牙舞爪，不再充满攻击性。
“征……”念出他名字的时候，你顿住了。
不知为何，刚才赤司抱住你的那一刻，脑海里闪过的居然是绯村泉对你说过的话：
“你问我什么是‘鞘’？抱歉，我无法回答你，因为这个问题从来就没有标准的答案……诶？别随便生气啊……好好好，一定要说的话……你记住，倾尽全力也要拔刀守护的人，不一定就是你的‘鞘’，但是，能让一个武士宁愿丢掉手中武器也不愿意错伤分毫的人，那么他一定是了。”
是的，这些话从前你不懂，现在却恍然明白了，那一直以来被你忽略的，再浅显易懂不过的道理。
过刚易折，善柔不败。
唯一能保护‘刀’不受伤害的，其实就是‘鞘’本身啊。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Day 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