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18 咖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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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咖喱
昏暗的隧道里。 庞然大物跪伏在地，顺从地变为一缕妖冶的青蓝火焰，钻入白色假面中，隐去踪迹。 “结束了。”Joker将短刃收起，双手插兜，对云雀铭子道，“今天谢谢你了，Berserker，辛苦了。” “不客气……话说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云雀铭子摸着后脑勺打哈哈，不好意思极了。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打辅助和划水，输出全靠Joker一个人。 仅凭物理攻击果然还是差了点……可恶，怎么办啊，她可不想拖后腿。 “没有的事。托Berserker的福，减少了寻找目标要耗费的时间。”Joker大手一挥，回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回去了，Berserker。” “欸。”云雀铭子应道，慌忙小跑追上对方的脚步。 从地铁站出来已是晚上七点半左右，夜从穹顶温柔地覆盖下来，分毫不让地侵蚀着天边微醺的线性暮光，如同柔软的深蓝幕布，自天顶缓缓垂落，沉默而确实地，将光芒一寸寸遮掩。 在尚未完全离去的白昼中，恍惚能觅见初夏影子的一端，明朗而悠长的，如同潜入碧波之中的银鱼，身影已见不分明，尾巴摇曳而激起的水波却依旧荡漾生姿。 空气中有一丝丝热意四处流窜，摸不见捉不着，狡猾地在人觉得它已经溜走时又笑嘻嘻蹭游回身边，亲密地贴了一下又逃跑。 云雀铭子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臂上，心生感叹：“都到夏天了，时间过得真快。” 再过一两个月就有大家的泳装、浴衣、短裤看了！！Summer！ 呀，夏天真是个好季节。 来栖晓脊背一凉，对提起夏天瞬时笑容灿烂到奇妙无比的云雀铭子产生微妙的避退之意。 ……不知为何总感觉有股诡异的寒气。 “铭子学姐接下来有安排吗？不介意的话可以来Leblanc坐坐。”不管云雀铭子在想什么，根据经验，先打断她总没错。 云雀铭子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没有。那我就打扰了？” 诶嘿，去咖啡店岂不是能喝到波特亲手煮的咖啡！ 云雀铭子充满期待地仰视来栖晓。 来栖晓扶了下镜框，唇边泛起浅淡的笑意：“不用客气。” 于是，两个人肩并肩往Leblanc走去。 趴在窗台上偷得浮生半日闲的Mona大老远就望见两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忙不迭从栖身的窗台上嗖地蹿出，步履轻捷地踩过狭长的房檐与墙头，随即一跃而起，正好落在来栖晓与云雀铭子跟前。 云雀铭子盯着猫，心里痒痒，索性蹲下，伸胳膊作势要抱Mona。 Mona顺势跳进云雀铭子怀里，挥挥爪子，对两个人打招呼：“唷，你们回来啦，晓，铭子。怎么样，今天还顺利吗？”他说着，视线转向来栖晓，眨眨眼。 来栖晓心领神会，淡淡答道：“式王子的话，已经捉到了。” 对于一人一猫而言，这是个暧昧不清的答案。表面目的确实达到了，实际目的的情况尚有待商榷。 Mona湛蓝的瞳仁中闪过一道深思。 来栖晓低声补充：“详细的回头再说。” 云雀铭子以为他们要说抓式王子的事情，没放在心上，自顾自调整姿势，一胳膊托着黑猫，一手抚摸着Mona软绒绒的毛发，享受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Mona的毛毛手感真是令人上瘾。 来栖晓见Mona不一会儿都舒服得开始打呼噜了，也不耽搁，对云雀铭子道了声“走吧”，便三两步迈到Leblance前，拉开门单手支撑门框，邀云雀铭子进去。 “谢谢。”云雀铭子小声道谢，搂着Mona进了门。 咖啡的馨香迎面扑来，拂过脸颊，绕过鼻端，轻和柔软，浓郁纯粹，混杂着朦胧的暖意，在屋内回旋游荡。舒缓的音乐声自扬声器奏起，如同透明无色的雨滴从灰蒙蒙的天空落下，滴滴答答汇成清澈的河流，浸润了屋子里每一个细小的角落。 Beneath the Mask ① ，百听不厌。 温馨祥和的咖啡店中没有客人，老板佐仓惣治郎在吧台前用白布细心抹去玻璃杯上最后一滴水，搭眼见得云雀铭子同来栖晓前后脚进了门，心道临时被看护人的朋友又来找他玩了，心有几分欣慰之感。 云雀铭子作为附近的住户，虽说大部分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埋头在家打游戏，但凡是怪盗团活动都非常积极，也跟着大家一起来Leblanc做过客，和老板算混了个面熟。在佐仓惣治郎瞧过来时，她当即点头微笑问好：“晚上好，佐仓先生。”比对待学校里的老师还多出几分尊敬。 双叶的养父！本人是个略微别扭的老好人，在终章怪盗团与狮童正义决战之前冒着风险为来栖晓提供了藏身之所，满Coop就会成为大怪盗团中的一员，代表大阿尔卡那中的法王（教皇The Hierophant/the Pope）。
“晚上好。”佐仓惣治郎和善地应道，接着转向来栖晓，“我出去买点东西，你随便弄点什么吧。”
说着，他解下棕色的围裙挂好，出了店门，把牌子翻到Close那面，扬长而去。
云雀铭子愣了愣，来栖晓暂且不论，把她一个外人一块儿留下，佐仓惣治郎也是胆大。
有魄力。
来栖晓往吧台里面走去，摘下围裙勾在手肘，一边走一边问：“咖喱可以吗？”
语气十分自然。
“诶？”
云雀铭子猛然扭头，差点没闪了脖子。
妈啊今天到底什么日子！老天爷钦定的幸运日吗！
波特！要做饭！给我吃！
传说中怪盗团的独家福利！！
“嘛，确实，都已经这么晚了，铭子不如就留下来吃饭吧。你回去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寂寞啊。晓也是同样想法吧？”Mona扒着铭子手臂，尾巴随着说话的节奏一晃一晃，小脑袋重重一点，“当然，也不要忘了我的份！”
“嗯。饭总是要做的，多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铭子学姐方便就好。”来栖晓套上围裙，挽起袖口，结实修长、线条优美的手臂随之显露。接着他双手反折背后，摸索着把带子系上，又转身打开冰箱门。
“食材绰绰有余。”他满意略一颔首，复征询式地将视线转向云雀铭子。
当事人正以前所未有的亮闪闪的眼光盯着他，满目渴望。
……行了，不用多问了。
答案昭然若揭。
来栖晓掂掂手里的土豆，粗略估计两人一猫的食量，从冰箱里把食材取出，依次摆在料理台上。
自打波特穿上围裙说要做饭那一刻起，云雀铭子内心激情澎湃开始疯狂拍桌子，抱着Mona高速转圈圈，魂不守舍。
好纠结，男神做饭我是不是应该帮忙，但是又觉得很不好意思！万一手抖了怎么办！现在我手就很抖！
整个身子垫在云雀铭子胳膊上的Mona对此感知异常明显。他纳闷铭子哆哆嗦嗦到底怎么了，仰脑袋一看，哦嚯，云雀铭子脸都红了，眼神四处乱瞟，仔细一看内容空洞，很显然早迷失在思想的海洋里了。
唔……云雀铭子转得他都快头晕了……
Mona烦恼地扑愣甩脑袋，从云雀铭子怀里跳了出来。
他瞧了一眼抱胳膊正注视这边情况的来栖晓。
来栖晓心情有些微的复杂。他原本不过随口一说，也没当成多大回事——之前祐介来玩的时候他也不是没做过饭。
没成想到了云雀铭子这儿，对方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大。
……是值得如此高兴的事情吗？区区一分钟居然转了五十圈还多。
Mona没料到来栖晓不仅不做饭竟然还有闲心看热闹数云雀铭子转了多少圈，他见来栖晓什么表示都没有，还以为被云雀铭子这阵仗吓傻了，暗道只能靠自己了。他自忖见多识广，对各种粉丝群体有一定的了解，并且自己是只好猫、不，是个好人，最重要的是云雀铭子转得他眼花，所以他出其不意打断了奔驰在思维原野上的云雀铭子：“铭子想要帮忙吗？”
不停转圈的云雀铭子一下子顿住了脚步，面上饱含疑惑与被人猜出心思的惊吓。
看样子，本人丝毫没有一分钟转了五十圈的自觉。
来栖晓忍俊不禁，但顾及云雀铭子一戳就破的脸皮，他很快按下嘴角，忍着笑意道：“是吗？”
云雀铭子强忍上蹿下跳的冲动，不无矜持地点头。
“那土豆的处理就拜托你了。”来栖晓从柜台底下抽出另一条围裙，递过去。
云雀铭子一瞬间险些产生了把围裙偷渡回家的邪恶念头。
天啊，晓哥对自己人真是春天般的温暖！
她系上围裙，飘着进了吧台。今天一天的冲击已然超出了云雀铭子的承受能力，导致她大脑全面当机。她沉浸在无边的喜悦中，幸福得晕眩，心思根本不在切菜上，身体却自动开始洗土豆削皮切块，手一点儿不抖，甚至游刃有余，动作快速娴熟得不可思议，看得Mona啧啧称奇：“铭子真是厉害呢……从各种意义上来讲。”
刚洗完胡萝卜的来栖晓默默把胡萝卜推了过去。
神游天外的云雀铭子看都没看，随手一捞，拿着菜刀削了皮，照切不误，刷刷刷三两下就切成丁，还是整整齐齐的方块状，用手一拢，放进了小碗里。
来栖晓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看了眼案板上的牛肉，放弃挣扎。
他把牛肉也放在了人形自动切菜机云雀铭子手边。
闭着眼都能随心所欲玩刀子的云雀铭子下意识换了把刀，三下五除二处理完了牛肉，还没清醒。
来栖晓端着材料下锅去了。
云雀铭子精准地在咖喱煮好的下一秒找回了魂魄。
闲着没事观察了云雀铭子半天的Mona惊叹不已：“……厉害，真的。”她脑子里是装了发条吗。
“嗯？”云雀铭子狐疑。
Mona摆摆爪子：“没什么。”要是云雀铭子晓得自己刚才的表现（而且还被他们看了个正着），估计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哦。”云雀铭子转回头，直直看着来栖晓手里的咖喱，目光炯然。
来栖晓把手中的盘子放在云雀铭子面前，瓷盘与木桌相接，发出细微的脆响。
云雀铭子大振。
两人一猫有说有笑地结束晚餐，云雀铭子帮手收拾了碗筷，恋恋不舍地龟速往回家走，就差一步三回头了。
来栖晓与Mona回到了二楼。
“你到真是受欢迎。”Mona半眯着眼，调侃来栖晓，“铭子相当喜欢你诶。嘛，不是那种喜欢就是了。”
来栖晓回视Mona，纯黑的眸子如同上好的黑玉般温润透彻，现下却也染上几分困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本人似乎不希望被察觉的模样。”言下之意装作不知情更为妥帖。
Mona赞同：“说的也是，她脸皮薄。对了，今天在印象空间的状况如何？”
来栖晓沉默片刻，组织好语言说：“进展不大，但——有个地方我有些在意。”
“是什么？”Mona支起耳朵。
“铭子学姐在谈到觉醒事件时，话语稍显不自然。”他复述了一遍云雀铭子当时对第一次觉醒的描述，紧接着道，“她说了个‘不’，可能是原本要说什么，临时又改口了。”
“又或许她只是一时口误呢。”Mona怀疑。
来栖晓深深地看了Mona一眼，慢慢摇了摇头：“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之后Berserker立马带上了面具——之前明明一直没戴的。”
“我觉得，她是在回避什么吧。”
Mona思考了会儿：“你没再问下去了？”
“嗯。我看她的表现，大约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强行问下去也……只能说时机未到。”来栖晓一胳膊搭在桌上，话里混杂着一丝无奈。
Mona拍拍他，安慰道：“不管怎么说，起码有了突破口，人要往前看嘛。”
“嗯。”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18 咖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