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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北疆无量山
      桃花沿溪千百里,缤纷落英舞彩蝶,千山暮雪千江月,长覆此山迹难寻。
      百里桃花林中穿出天籁般的笛声,纷纷扬扬的桃花似从天际落下,掉在男子手中的长笛上。
      “原来连你,竟也怜它。”伸手拂去笛上落花,白皙的手指纤长而美丽。
      “公子。”林中风动,黑衣人跪在男子身后。
      “言珠小姐确已身死。”黑衣人战战兢兢地说。
      “嘭!”竹笛段成两截,“可有将小姐带回来?”
      “小姐,小姐被挫骨扬灰,属下无能,未能将小姐带回,请公子责罚!”
      “责罚?你确实该罚,就罚你去陪着言珠!”男子话落,一片桃花缓缓落到他手上,指尖微动,黑衣人就倒下了,脖上是一道细细的血痕。
      男子转身,从怀中掏出一支短玉笛,笛上挂着一个精致的吊坠,坠上刻着一个“珠”字。
      “言珠,哥哥送你最后一程。”笛声飞扬,桃花纷纷落下,男子墨绿发艳红袍,眉眼细长。
      将玉笛埋在一株桃树下,男子转身离开,身后的桃花林瞬间化为焦炭,只余一株桃树妖艳的开在焦土上。
      挫骨扬灰?辞媚,我无凌风一定会用你的血来祭奠妹妹。

      “禀主子,燕二小姐已回燕家,施将军也找回了失踪的施静烟,现同今朝文武状元墨观砚前往宁城,燕大公子和一女子去向不明。”金碧辉煌的大殿上,跪着一个青衣人。
      “去向不明?本宫养你何用?”
      大殿上端坐的宫装妇人把玩着手中的佛珠,张扬的艳色指甲衬着夫人白皙的手指,精致的妆容,高挽的云鬓,耳坠上的夜明珠熠熠生辉。
      “听闻西阳城出了一个狐媚的女子,你去查查她是何来历。”
      “属下遵命!”烛光微动,大殿上已不见青衣人身影。
      “太后娘娘,可是要将二小姐?”一个阴阳声响起,太监一身红衣,跪坐在宫装妇人脚边,头枕在她腿上。
      “达贤,有些话不必多说,本宫做事也轮不到你管!”太后摸着太监的青丝,用力一扯,一根发丝生生从头皮上掉了下来。
      达贤一蹙眉,“太后,您不是燕家人吗?若是燕家家主知道您这样对二小姐...您该做如何打算?”
      “呵呵,打算?二十六年前哥哥将我嫁给先皇时,本宫就不姓燕了,燕贞二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司徒问鼎的皇后,是司徒青穆的母后,是兰贞太后!本宫与燕家,早就恩断义绝了!”兰贞太后盯着手中的佛珠,若不是燕灼天,或许她就可以和那个人厮守终生了。
      “那太后为何会让燕贵妃入宫?”达贤不解。
      “非雨?不过是让燕灼天以为本宫心向着燕家罢了,况且非雨在这里,一能稳住后宫,二能牵制住燕家。”兰贞太后的手抚上达贤的脸,轻轻的捏了一下,太监发出一声娇嗔。
      “太后为何要让皇上赐婚施燕两家?难道不怕这两家他们动荡这天下吗?”
      “怕,本宫当然怕,施燕两家联姻是迟早的事情,本宫不过做个顺水人情。”兰贞太后推开达贤,径自走向大殿外。
      这天下,变得越来越有趣了,该去给皇儿找一个皇后了。

      宁城施府外,一绿衣妇人立在府门前焦虑的张望着 ,她身旁的紫袍男子轻轻握住她的手。
      “婉清,别急,他们快到了。”
      “施洛,十五年了,我十五年没见过烟儿了,我好想她。”白婉清止不住的哭泣,眼神却定在城门方向。
      宁城城门处,一辆马车正缓缓驶入。
      秦然坐在马车里,越想越不对劲,她分明就是秦罗清的女儿,怎么可能是施静烟。
      “观砚,”秦然轻声呼唤,墨观砚听到她的呼声,进入马车。
      “都说了,要叫夫君了。”墨观砚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忽地怔住,原来秦然已经在他心里占了绝大部分位置。
      “夫君,我,我不是施静烟对不对,是媚儿,她才是!”秦然眼里流露出无助,恐惧,迷茫。
      墨观砚叹了口气,握住秦然冰凉的手,“然儿,你终于知道了。”
      “你们,你们都瞒着我,为什么?为什么?”秦然眼里噙满泪水,划过清丽的脸庞。
      墨观砚温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将她拥入怀中。
      “你可记得夫人的嘱托,施家是大家,施伯父一定不会允许他的女儿是媚儿这个样子的,但然儿你不同,你虽生于青楼长于青楼,身上却没有半点青楼气息,更没有媚儿的妩媚,比起媚儿,你更适合施静烟。谁都可以是施静烟,唯独辞媚不可以。”墨观砚平静的看着车外模糊的背影,这些话是不可以让他听见的,对不起,易水。
      “那我,我可不可以不去施府,我是秦然啊,是秦罗清的女儿,不是施家那个丢失的小姐!”秦然无助的低声哭泣,她不能夺了墨观砚,又去抢媚儿的父母。
      “然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是你夺来的,施家也不是你要夺的,是媚儿亲手送给你的,你当明白她的心意。况且,然儿你想想,这血玉之事,要作何解释?”
      秦然怔住说不出话来,她的生父,是谁?
      “你就当帮帮媚儿也帮帮我吧!”

      “到了!”施易水的声音传入马车内。白婉清激动的走上前,秦然自车中缓缓而出,一袭白衣胜似天人。
      施洛却怔在原地,这女子,好像一个人。
      “静烟!”白婉清紧紧地抱住秦然,像是抱着稀世珍宝。
      秦然看了看墨观砚,艰难地开口,“娘!”
      白婉清的泪水顿时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掉,施洛走上前,“婉清,快让静烟她们进去吧,入秋了,外面风大。”
      “是,是,来,烟儿,跟着为娘走。”说着就拉起秦然的手向府内走去。
      施洛看了看墨观砚,转身走在白婉清身后。
      “易水,看来岳父大人不太喜欢我呢。”墨观砚自嘲似的笑了笑。
      “怎么会,我爹只是不善表达,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可是充满了赞许呢,走吧,哈哈!”施易水爽朗一笑,搂着墨观砚的肩头走向府内。
      十五年没见是施静烟的白婉清非常激动,她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菜,大家围着桌子吃的甚欢。
      “来,烟儿,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白婉清往秦然碗里夹了一块看起来很鲜美的鸡肉,而秦然碗里的菜都快堆成小山了。
      “婉清,你让烟儿慢慢吃。”施洛放下碗筷,看着秦然,他总觉得秦然不是施静烟,莫非是她?施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绝对不可能。
      看几人吃的差不多,墨观砚方才起身,道“小婿见过岳父岳母大人。”
      白婉清一怔,尴尬道“你看我,只顾着烟儿,却忘了烟儿的夫君,娘呀,该打该打。”白婉清竟笑着拍了拍自己。
      秦然羞得红了脸,心里却难受的紧。不知道媚儿如今怎么样了。
      施洛却看着墨观砚,并不答话。
      “岳父。”墨观砚又恭敬道。
      “墨观砚,本朝文武状元,文武全才。如此甚好。你娶我女儿条件倒是够了,可当初你二人成亲时,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便如此仓促成婚,不妥不妥,想我施家,乃是世家大族,嫁女怎可如此仓促。依老夫看需得在我施府,为你二人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
      不待墨观砚回答,白婉清便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瞧我这糊涂劲,还是老爷想的周到。烟儿呀,娘这些年一直在为你准备嫁衣,如今只差些许,应是赶得上,我的女儿终于可以穿上我亲手为她缝制的嫁衣了。”
      秦然感动的流下了泪,脑海里却浮现了另一个身影。娘,你看到了吗?这不是女儿想要的结果,女儿对不起你,媚儿,你现在在哪里?
      饭后,一家人在庭院里闲聊。
      “静烟,当年你在墨城走丢后,是谁收养的你,这些年你又是怎么过来的呢?”施洛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清夫人收养的她。清夫人膝下有一女,与静烟年纪相仿,清夫人认然儿做女儿,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墨观砚答道,他知道秦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清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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