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韦斯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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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守口如瓶得到了这份部长助理的职位。少言寡语几乎成为他留给同僚们的唯一印象，甚至有人暗自疑心那沉默根本就是出于某种生理上的残疾，至于为什么并没有怀疑到心理上，多半是由于这位助理先生丰富的肢体语言多少传达出一些开朗的讯息，并且他算得上是一个得力的工作伙伴。
但除此之外，韦斯知道自己身无长处，平庸得十分彻底，没人觉得他真正配得上麦斯威尔先生身旁的位置。
他并没有独立的工作间，座位被随意安置在部长办公室房门边的一角，如同一块可怜兮兮的访客登记台，这在有些人看来无疑是信任与亲密的表示，但韦斯内心十分清楚，麦斯威尔先生老谋深算如同一匹狡猾的豺狼，他并不需要一名自作聪明的助理为他出谋划策，他需要的仅仅是一架言听计从的机器来打理工作中那些枯燥琐碎、无关紧要的部分，最好是比机器更智能些——比如没人能窥探进它的脑袋。
就这样机械般的工作日复一日，但他为此感到满意。当他终于把左手边的那摞文件挪到了右手边去，并且清空了收件箱中的未读信件时，手表上的时针正指向黄昏的时点，他从打印机里拾出一份报告书来，站起身伸展了一番咯吱作响的脊柱，接着单调而缓慢地叩响了麦斯威尔先生办公室的门板。
此时玻璃幕墙已经变成为几近透明的浅蓝，橘色的夕阳斜斜地映照进来，温暖的色彩使人心旷神怡。他喜欢太阳纪，这时他想，尽管没人在意他的喜好是什么，他也总会有自己沉默的感情。
他在门前等待了相当久，麦斯威尔先生只是做出了一个含糊的回应，紧接着就像重新陷入对某个棘手事件的沉思之中，这种为难的劲头可不常见。
韦斯并没有足够的好奇心与兴趣去揣测原由，但他认为自己的确知道困扰麦斯威尔先生的究竟是怎样的难题——阿伯内西帕克学院，那个诸多诡异都市传说的发源地，它在永夜期间的大清洗过后似乎再露端倪。
那一定和女巫相关，他想。在日复一日地校对并装订那些科技部机密资料的冗长过程中，他已经足以分辨出哪些传言是空穴来风，哪一些又是对真实恐怖的轻描淡写，所以、所以那一定是女巫。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多了些。
“进来，韦斯。”这时麦斯威尔先生低沉的声音终于传来，接着韦斯看到他从办公桌前站起身。
那是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有着一双细长的腿，肩膀显得宽阔有力，但即便如此，麦斯威尔先生足有五十岁的年纪，略显稀疏的灰白头发被偏梳成一丝不苟的两簇紧贴头皮，从而额头上的几条长而深重的皱纹显得毫无遮拦，他鼻梁高挺，总是皱起的眉毛和一双布满皱纹且深陷的黑色眼眶仿佛是他多年处心积虑的见证，而在他使人过目难忘的鹰钩鼻和长下巴之间，两片丰满的嘴唇正咧出一个高傲的弧度，但总比他那副招牌式的狞笑来得好些，韦斯想。
“别为你那些乏善可陈的报告发愁，小子。”接着麦斯威尔先生说：“喏，把这几张东西扔在打印机上，我会看的。这里还有点别的事情交给你做，你恐怕得出门走一趟，过来、没错，就是今晚。”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韦斯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