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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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断定是热情还是骚扰？
你微笑他大笑，握手拥抱多礼貌。你拒绝他侵上，不管不顾尽叨叨。
张尧抱着不请女神吃饭誓不罢休的勇气而来，他无法阻止自以为的一腔热情，看到她甩上车门，就冲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像是在演偶像剧一样的“潇洒”。
尹水墨的手吓得一抖，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她抵触，想甩开却被拽住，“你有话直说。”
“我不是怕你不听吗，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你吃顿饭，彼此多了解了解，多点机会。”李尧安抚着她，有种到手的兔子别跑了的想法。
尹水墨看到那个人走远的身影，突然很想喊住他，心底里期望：能不能再帮我一次。
可高大的身影走过斑马线，完全没有折回头的可能。
她觉得凡事还是要靠自己呀，指望谁都不行，再说也不是多熟悉，怎么再好意思呢？
“你先放开，我暂时不走。”还是先稳定下他的情绪吧，尹水墨觉得他看起来像是快三十岁了，毛躁的像个小子。
张尧虽然自诩恋爱高手，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虚壳，他的十八般武艺多来自于小说典故，虚构与现实相差甚远，成功几率了了。
不是没谈过，但都没几个月就吹了，这好不容易遇到个心中的女神，在他的意识里自然是不能错过。
只是尹水墨不是个快热的人，她对爱情有着憧憬，而很可惜这个形象与张尧不匹配。
“我们吃晚饭吧，我中餐西餐都订了，你想吃哪一种，随便挑、”张尧见她没有要走，顿时兴奋地介绍到。
随便，尹水墨就笑了，想起昨天中午的盒饭，一个词就能联想到一个人，他的神态，他说的话：你的随便到了。
“你高兴就好，吃中餐吧，你应该很喜欢。”尹水墨慌神地时候，他一直在介绍着本地的特色，说到椰子鸡的时候她突然笑了，张尧似乎已经成功了一半。
尹水墨决定积极地去面对，不把一切当成洪水猛兽，“我请你吃吧，这隔壁有一家。”把手上的塑料袋重新放回车里，潇洒地引路。
门口排满了人，饭点每个人都在张望着什么时候能进去。张尧看这架势起码要排一个小时，他提议：“要不咱换一个吧，我订的那家也不错的。”
尹水墨不想跑到离家远的地方，她好想抓紧吃饭抓紧分开回家睡觉然后再也不见呀。有一种灵魂出窍感觉，身还在这里，魂已经飘回了家里。
屋里的小沙发是什么触感，她现在都能感知的过来，在这喧腾的环境里，她异常地想奔回去，好似这里不应该有她的出现一般，一转身，是张尧的一张讨好的笑脸，尹水墨不知道自己有哪一点好能被别人这么的喜欢。
有个人拎着一份大大的打包盒出来，张尧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他想说的话，不管听的人是否能听进去，先说了才行。
他手上还抱着那束有他半个人高的百合，专注的说话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来人，他说着本地的美食和小巷说有空要带她去尝尝，尹水墨站在前面点点头，半听半游。
后面有个人挤了一下，张尧很不满地一转身，手上打包好的百合像个棍子一样划过去，把从旁边走过人手上的袋子勾了过去，百合花瓣颤了颤，掉了两瓣，而白色塑料打包盒却摇摇坠地。
散开地汤水在空中滚动，落到地面依旧弹跳到四方，排队的人群一声惊叫散开来，尹水墨站在前面不能幸免，球鞋上沾满了汤渍。
她抬头被来人惊了一下，后知后觉自己没溅了一脚，连头没低，第一反应就是：“对不起。”
顾城河就这么看着一道弧线汤汁落地，时间白排了，他皱皱眉头，不知道是在缅怀地上的汤还是在酝酿着愤怒，对尹水墨的道歉没有任何反应。
“我的花，全毁了！！！”还是张尧的一句抱怨拖回了两人的思绪。
顾城河比他高一个头，走近两步，指指地上的汤盒问：“这怎么办？”
“赔你好不好。真是倒霉谁赔我的花，这可是要送人的，全被毁了。”嘴上不依不饶，是他碰了人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走路也不看着点，见到不会躲呀。”
顾城河压根就没看一眼伸到他眼前的钞票，缓缓地说：“你还没道歉。”
“钱都给你了，还想怎么样！”张尧想要表现自己的男性光辉，在尹水墨面前表示看，我出门可不是好惹的。
只是在一旁的尹水墨却把翻在地上的饭盒捡起，把落在地上的饭菜收拾起来，装在塑料袋里，看着真是可惜。
张尧还在说：“唉~我看你挺眼熟呀，你是不是那个什么，叫什么来着顾，顾什么，喂，朱照囍认不认识！”
顾城河眼睛都不夹他一眼，看着尹水墨蹲在地上收拾着，有个店员拿了个扫帚出来，帮忙打扫着。
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只听到他问：“你在跟他约会？”
尹水墨听到这个声音猛得一抬头，又猛地摇头，前后不过一秒就说：“吃饭。”
顾城河点了点头，说：“走吧。”
仅仅一个词，尹水墨的脚就跟着移动起来，被施了魔咒一样，不受控制，想追着这个人走。
“喂，你当我是死的是不是！”张尧恼羞成怒，什么意思，当众抢人呀，极度不满地对着对面的男人发泄道。
一个睥睨：“死人不会说话。”
“你骂谁呢，你小子抢我女人还好意思了，啊，我的地盘还能让你撒野了。”刚才还宝贝的不行的百合，往地上一扔，弃了。
“顾城河。”简短。
“顾什么顾，人留下，别让我动手哈。”张尧已经开始卷袖子了，他可不能丢了脸，男人的脸面要用拳头守护。
“张尧。”接着说。
突然一被点名，张尧一愣。
“恒中五霸。”紧接着。
又是一愣，像是被点住了神经，那一届打出来的小团体，当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一个眼神都能让你被拉入惩治名单。张尧爱打小报告，上学时曾经被教训过，那五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中学时不学习，凭着武力称霸校园。
这么一回想，张尧有点怯：“那...又怎么..了。”
“绝望角，想再去一次吗？”一个微笑，不属于这张脸的微笑，爬上嘴角，看得让人觉得像是看走了眼。
张尧一下子被拉回了教学楼后面的小屋，一个只开一扇门的通道，通道尽头不曾打开的门，角落里是被“审判”的人。
这个笑容让他熟悉，毕竟他曾经被请去过一次，此后他再也没有在家里说过学校里的事情，再也没有在下课后到班主任的办公室举报过任何人，静静地度过了中学。
只是阴影还是存在，一个人拍拍他的肩膀，“好好的，别乱说话。”
被打肿的嘴角颤颤地，用力点头，避免下一次的暴击。
“要不，我先回家吧。”张尧一下子反应过来，回忆翻腾而来，他对此有着不好的回忆。“我先走了。”
说完，也管不了什么人了，抬腿就过了马路。
三句话就驱走了缠了她近两个小时的人，尹水墨还没反应过来，身影就又移动走了，她这次追了上去。
“你也太厉害了吧，几句话就把他给吓跑了。”尹水墨跟在他身旁，需要足够的力量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又恢复了沉默，恢复了一张没有表情的脸。顾城河并不开心，也并不想回忆过去，今天突然说这些话，明显是气着了，但是他又觉得不那么值得。
“你的饭都撒了，我请你吃饭吧。谢谢你啦。”尹水墨的心情大好，好像是摆脱了一个包袱，肚子都跟着饿了起来。
顾城河在前面走着，只回了一句：“不用。”
“你也不是帮我一次了，昨天你也请我吃饭了，我请你，也是应该的。”尹水墨不放弃，她对他很感兴趣，说真的。
顾城河绕了个弯，走到一家蛋糕店，径直走了进去，尹水墨随脚跟了进去，躺在盘子里的蛋糕娇艳欲滴，她很是喜欢。
“草莓，草莓乳酪。我要这个。”她一看到草莓就走不动了，这里的每一款甜品都吸引着她的食欲。
“蓝莓乳酪。”顾城河点了一个。
“等等，我来付钱。”尹水墨挡住他，掏了两个蛋糕的钱，还忍不住说：“原来你喜欢蓝莓味的呀。”
顾城河没有阻挡没有拒绝，拿了蛋糕说：“你可以回家了，你不欠我了。”
“这只是偿还了一点点，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郁闷，这几个小时我都能画个草稿了。”尹水墨瘪着嘴说，这么快天都黑了。
不等她说第二句，他的手机就响了。
“喂，饿了吗？”
“没有椰子鸡，蓝莓蛋糕也不错。”
“嗯，马上来，你先准备着。”
挂了电话，没有什么能阻挡顾城河的脚步了，他要抓紧过去，尹水墨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着，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女朋友催你回家吃饭呀？”
顾城河把手机放回口袋，随意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明亮，“是我儿子。”
站在路边的尹水墨，突然觉得夜里的晚上还是挺冷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