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抓只蛙》午夜废品

25、机会

　　车在路上急驶，唰唰的风在耳边飞过，尹水墨手里握方向盘一边想着刚才顾妈妈的声音：“你来呀，让我瞧瞧你，好孩子。”听到这句话，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刚炒好的一盘菜，迫不及待的希望抓紧上桌，生怕在台面的客人抱怨菜已凉。

　　高速路上没几个人，尹水墨闷头向前开着，有条线在前面牵引着她向前向前，路边入眼的一切好像都有着思念的人的身影，那棵树他一定看过、这条白线他坐的车一定也滑过、休息站那股难闻的味道他一定也闻过，奇妙的是世界上的事物一旦与你想念的人连接起来，你都会以为是老天都在告诉你——是绝配。

　　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着那么丰富感情的一天，尹水墨在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放慢了车速，因为她看到了等她的人：站得笔直腰杆太硬的人。

　　没有手机没有插兜，像个广告牌一样笔直的树立，可能没人会注意，但她就能一眼认出，然后感觉眼泪就要落下来了，好想好想他，一秒不见都怕丢了，紧紧抓牢，她一点点的开过去，生怕扬起的灰尘扑到他身上。

　　顾城河等的那个牌号来了，多巧他没见过几次却背得那么顺溜，就是一样的车他都不会认错，瞧她慢悠悠地样子就像她人一样懒散，松散的骨架，怎么也直不起来，他印象里她打得最多的就是哈气。

　　他站在这里一半是苗芹把他推出来一半是他自己的意思，既然把人喊来了当然要先打个招呼：“来了。”

　　语气轻松：“嗯，来了。”

　　“让你来你就来呀。”顾城河一半的愿望还是希望她不来，毕竟他猜不出他妈能干出啥。

　　“我嘴馋呀，怕到嘴的鸭子飞了。”她打趣地回应，他的小别扭她早已经习惯，能出来接她已经是进步了。

　　顾城河眉毛一揪，想着自己已经是捋了一层毛的鸭子，浑身上下更是一抖，光p股出门的感觉，但还是不忘叮嘱：“回来有人跟你说什么，你就嗯或者摇头，别多说。”

　　“还有别人呀？”还以为只有母子俩。

　　说起来就头疼，无奈的点点头，顾城河的阿姨也来了，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也算是干妈吧，他妈和阿姨相比有过之而不及。

　　车到家门口，尹水墨从后备箱里拿出两个大礼包，很自然的招呼道：“过来帮我拎一下。”

　　顾城河看到大大的手提袋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初次见面的礼物呀，你傻了。”尹水墨没让他一个人拿，自己拿过一个，关上后盖。

　　“我没傻，你怎么知道的？”不记得跟她说过是两个人。

　　“以防万一呀，还好我买了三个，要是还有人再下来拿。”尹水墨对自己留一手的做法很满意，点点头说。

　　“多少钱？”顾城河想她这一包看包装应该不便宜，人自己开车回来还拿礼物，很不好意思。

　　“别问，攒好钱，我爸妈那你准备好就行。”尹水墨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爬上楼梯：“几楼呀。”

　　“6楼。”跟在后面。

　　尹水墨刚爬起楼还行，等到4楼就有点喘了，上五楼还差点被高低不一的台阶绊倒，顾城河在后面护着她，让她重新站稳，“我好久没运动，爬楼都不行啦。”

　　此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楼上砰得一开门，一个敞亮地嗓门从上面灌下来：“毛毛，怎么不扶着点！绅士风度。”

　　“喊啥毛毛，喊大名好听！”阿姨在旁边提醒道。

　　“对对。看我顺嘴了，城河呀，快把人带来。”苗芹穿着拖鞋，站在楼上伸着脖子往下看。顾城河听着他们家的两个女人跟个老佛爷一样吆五喝六的，自己跟个太监搀着皇后似的。

　　“你妈呀，这么精神。”皇后还高兴地大门牙都露出来了。

　　顾城河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只得承认：“她一直这样。”

　　还是尹水墨适应的快，隔着两层楼，赶忙喊：“阿姨好。”然后一蹦二跳的像个小兔子一样上了楼。

　　站在门口的两个女人见到小兔子，像个大灰狼一样笑得节制又张扬：“好孩子，阿姨听说过你，和城河说的一样漂亮。”

　　“城河说的简单，还是真人惊艳，瞧着眉眼多有福气。”阿姨站在左边附和着。

　　尹水墨回头投来一个质询的眼神，后面两个挤眉弄眼，就怕这死小子傻愣地样子，顾城河面无表情地提着东西走过来：“人也饿了，先吃饭吧。”

　　原本喜气洋洋的氛围被他这公事公办地嗓音一插进来，瞬间冷场。苗芹瞪了他一眼，接过话茬：“哈哈，我儿子面冷心热，你应该最清楚的吧。”

　　尹水墨很舒服地笑着说：“习惯了，他这样挺好的，我不喜欢油嘴滑舌的，您叫我小墨就行。”

　　“这孩子我怎么怎么喜欢，来进屋坐。”阿姨拉着尹水墨进屋，让她坐在沙发上，现沏了壶茶。

　　苗芹要给她倒茶，尹水墨先一步接过去：“小辈自己来。”

　　苗芹和阿姨相视一望，他们从没见过这么讲礼貌的孩子，看她一身的穿着打扮干净朴素没什么浮夸的地方，但是浑身地气质却典雅细致，让人不敢随便靠近。

　　苗芹走过去找她儿子问：“你这女朋友哪里找的？”

　　“路上。”如实回答。

　　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闷地一声：“你小子闷声干大事呀，找个这么漂亮的，看起来还挺有钱的，比你妈有本事，老是遇到穷光蛋。”

　　“她就是很普通的一个画画的，你别想那么多。”顾城河用最简洁最朴素的语言描述着他女朋友。

　　“搞艺术的怪不得那么有气质，挺有礼貌的，平时你们都怎么分配钱的。”苗芹提出她关心的问题，儿子还是自己家的。

　　“各管各的，行了吧。”

　　“住一起没。”挑挑眉。

　　“想多了。”顾城河赶忙打断，“你可别问人家奇怪的问题。”

　　“这有啥，成年男女了，你妈过来人，一个眼神什么都能知道，害羞啥。”苗芹说完还端详了她儿子几秒钟，这小子估计还嫩着呢，当妈的怎么也得推一把。

　　顾城河躲闪的眼神，他的感觉不太好，入了他妈的魔怔。

　　吃完饭，阿姨吆喝道：“吃完了，你说这天怎么那么热！”

　　说完还不忘拿手肘推推旁边的人，苗芹放下碗就接到信号：“就是，家里也没法洗澡，要不咱们去蒸桑拿吧。”

　　“一行四人多好，走吧走吧。”阿姨拉着顾城河还不忘按住他，示意他别说话。

　　尹水墨有点为难：“那个，我出来的急没带换洗的衣服。”

　　“没事，你要是不嫌弃阿姨借你，我新买的。”苗芹说完进屋就抓了一套大红色的内衣裤出来，还不忘在顾城河面前晃一晃，“先借你。”

　　尹水墨看了眼顾城河，他表情有点紧张无奈却被按住，不敢随便说话，她来的时候倒是做了要住旅社的打算，既来之则安之吧。

　　别说，桑拿房人还真不少，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不热，最舒服的日子出门的人更是多，顾城河提着四大桶水，苗芹故意把他们两个分开，挽着尹水墨的胳臂走在前面。

　　“小墨，我家城河不错吧。”

　　“挺好的。”一时尹水墨不知道怎么表达。

　　“喜欢就好，年轻人简简单单的一个喜欢就能概括很多事情。”苗芹高兴地说着，“看着你们多好，别害羞，我儿子人有点木，一戳一动，让他养成习惯他就离不开你了。”

　　“我怕他觉得烦。”尹水墨总怕自己做得过火，惹得他不高兴。

　　“烦什么烦呀，他就是臭脸，小时候就这个样子，没少被同学挤兑，可能我怀他时老是和他爸吵架吧，让他一出生就是个皱老头。”苗芹回忆道。

　　接着说：“他人木但是不傻，肯定知道谁对他好。恋爱到最后是习惯更是联系，人和人的联系一旦建立很难断的，好好珍惜。”

　　“嗯，我明白了。”尹水墨很感谢苗芹跟她说的，还是母亲最懂孩子，她也一直没觉得顾城河是块木头，他有很丰富的感情就是不轻易表露。

　　男女分开洗浴，尹水墨跟着苗芹阿姨一起进去，顾城河等他们都进去了才入男浴室，洗得急急忙忙，头发湿漉漉地就出来了。

　　坐在里面的大厅里等着三人，大约等了20分钟后，才听到阿姨的声音，他坐在石桌子旁边，还是阿姨先过来，推推他：“你小子还福气呀。”

　　“怎么了？”他不明白。

　　“你女朋友xiong厉害，你阿姨我摸过看过的里面算是极品，个子不高比例不错，细皮嫩肉的，看得我都羡慕。”阿姨飞过来就是一通赞美，也不管他什么反应。

　　“行，你小子估计跟我一起久了，看女人也是准！哎，说真的你见过没，哎呦，那xiong，又白又嫩，颜色粉白粉白的，嘶，谁能忍得住。”一边说着还不忘抿着口水，女人对女人的赞美最是真实。

　　顾城河在一边听着都觉不好意思了，往旁边蹭蹭，阿姨一看他挪动：“你可别憋不住了，你妈还在呢。”

　　此话一说，顾城河那火一下子就窜到了脸上，这阿姨一开火他撑不住，“没有的事。”

　　“你呀，你呀，傻孩子有傻福，你妈来了，没事，阿姨在，会给你留机会的。”说完还不忘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后背。

　　顾城河只得看着桌上的水瓶，打开咕嘟咕嘟地往下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