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影后》椰丝糖

5、杀青

　　之后几天，希宁都在等着沈固联系自己，可惜那个视频就像投石入海，杳无音信。导演见她每日捧着手机犹如望夫石的样子，摸着大肚子先去给小徐打了个电话。奇怪的是，小徐那边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反给自己道了个不好意思。导演不明所以，如实把小徐的话转述给希宁，末了还安慰道：“希固和宋氏旗鼓相当的，去不了希固，签了王大经纪人也很不错。”

　　可惜希宁听了结果更加恹恹，拒绝起王令来更加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王令这时候已经签下了陈瑜，又一次被拒绝以后气到跳脚，拿出了为陈瑜画的饼，一沓纸数据详实计划可行的方案几乎要拍在希宁的脸上：“你当艺人跟走地鸡一样越散养越金贵吗？看看这些，你和陈瑜现在是演同档次的剧，可不出三个月，我敢说身家能差出十倍，走地鸡是肉质鲜嫩生活自由了，可到底比不上金鸡。”

　　“……讲得都有些饿了。”希宁从进组起就在控制饮食，被王令说得突然很渴望农家乐鸡汤。

　　王令气恼地挥了挥那一卷方案，这几天说尽了恨铁不成钢的话，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新词，正绞尽脑汁地时候手机突然打进一个电话。他接起来，一边听一边举着手机往无人的地方走去。

　　希宁坐在折叠椅上，低头一口一个地吃草莓。她听到了一点王令的电话内容，是叶檀的助理打来的，口气很焦急，说叶檀的状态很差，今天在片场被导演当众喷了。

　　叶檀这部戏拍了足足有两年了，导演陈铭出了名的慢工出细活不说，叶檀自己也是沉下心来磨戏，他想要靠这部再拿下一个影帝。这样一来，他就能彻底和过去作为偶像的自己分道扬镳，成为一个真正的实力派演员。叶檀在这部戏上的用心程度，可以说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上了戏是角色，下了戏也还保持着角色的状态，把自己的生活压缩到最少。

　　“今晚我有武术训练，没法和你视频了。”“我不能请假，等戏结束以后我们再去度假好吗？”“我要读剧本，不能和你说这么就电话。”“安捷，你是一个成年人了，我们都有自己的事业，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

　　“我们分开吧。”

　　没有人比希宁更了解，叶檀在这部戏上的野心，和为了野心抛弃其他的果决。所以她想不明白，这样的叶檀，怎么会出现状态差的情况。

　　王令挂断电话一脸凝重地折返回来，他不知道第几次给希宁塞了一张名片，继而对陈瑜匆匆嘱托一番，便飞也一般地离开了片场。希宁看着他的背影，想起这个男人和叶檀一起披荆斩棘站到娱乐圈的巅峰，猜测这一次应该也能成功救场。

　　时光匆匆，王令走后又是两个月，直到网剧杀青，也不见他的人影。陈瑜人善且软，就被大家调戏是个被抛弃的小孩，纷纷表示要展开收养行动。陈瑜站在人群里红着耳尖低声和导演解释：“王哥说叶哥那边离不了人，他要盯着。”希宁就站在一旁，也听见了，挑了挑眉毛嘴上不置可否，心里胡乱想叶檀越活越回去了。
　　叶檀的状态不好在外面说，导演和陈瑜转移话题，大家开始恭喜陈瑜接着又要进组拍上星剧男主。男主演后续资源大好，众人也好奇起女主演来。希宁站在人群中，想了想自己后续的行程：“BS慈善晚宴。”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拍戏两个半月，希宁的演技有目共睹，现在新人陈瑜都要接着在演戏上再接再厉了，反倒是天赋异禀的希宁要走上一条没作品搏出位的网红道路……众人或是惋惜或是鄙夷，但口上还是称赞希宁好路子能要到BS的邀请函。

　　希宁很诚实：“托人买的，一张十万。”
　　众人：“……”就让沉默代替一切回答。

　　希宁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后续资源。之后在演艺圈要走什么样的路、要不要继续走演艺圈的路，她完全没有想过。她只想要走一条能到沈固身边的路。

　　BS很早以前就在做慈善晚宴这个策划，半年还是更早就递了邀请函到沈固这里。当时自己在和沈固闹别扭，说不想要演戏，想要休息想要玩一玩。沈固那时候哄她，好好演戏，就中途帮她请假，陪她来这次晚宴。
　　还是安捷的希宁一听就明白内里，一瓶红酒抵着沈固的胸膛：“少来，你是要去谈生意吧。”
　　沈固挑着眉笑起来：“我是商人啊。”
　　她握着红酒瓶，能感觉到来自沈固胸膛的震颤，用力一戳就收了回来：“奸商！”

　　沈固这人行事最爱按部就班，他定下去，就一定会出席。所以希宁一拿到后续的片酬，就倾其所有去走了一个后门。不过这后门还不好摸索，所幸那位许少爷折了王令一员大将以后，又派出了另外一位上门游说，希宁借着这人才买到了入场券。

　　王令知道这件事，也许是觉得被截胡了，当天就打来电话，像是比拼资源一样也亮出了筹码：“叶檀电影的女三号，演叶檀初恋，来不来？”
　　希宁握着手机拧起眉来，有些不解：“这电影不是开机两年了，怎么还加角色？”
　　“要做我的艺人，上进心和对圈内大小事的敏感度不可缺。”王令说教一番开始解答：“原来的女主演吸毒被抓，扑街了呗。不得不换女主演，干脆剧本都大改一通，所以多了个女三号。我可是拼着老脸给你在陈大导那里争了一个试镜机会，这样的机会再说婉拒就掐死你。陈铭导演，叶檀主演，新加的女主演也是希固娱乐力捧的夏语冰……”
　　“你说谁？”
　　“啊？”
　　“你说新换的女主演是谁？”
　　“夏语冰啊，希固娱乐那个很火的新人，小安捷啊。”
　　“我去。”
　　“……注意礼貌用语。”
　　“我是说我去试镜。”

　　希宁握着手机，听王令在那边时间地点注意事项一通嘱咐，思绪却早就飘远了。夏语冰作为一个没有作品的新人，能够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拿下陈铭的女主演，会是沈固的手笔吗？

　　她还从没见过，沈固捧出来的小安捷。

　　走地鸡：散养怎么了？！你造我有多努力多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