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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和好如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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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白书愣了一瞬才听清他在说什么,迅速的从床上跳了下去,脚底痛得他闭了闭眼睛。
然而宴北已经从柜子底下捞出了一截绳子,几步上去把他拽进自己怀里,力道大的几乎可以把他的骨头掐碎。
“你放开我!”
喻白书对着他的胸口来了一掌,对于宴北这种肌肉紧实的人来说根本就是徒劳,倒是还把他的手给打疼了。
宴北将他抱了起来放在床上就去捉他乱挥的手,脸色沉得如同暴雨的前奏,乌云密布。
“宴北!”喻白书厉声呵斥,“我们好好谈,我没有不要你,你听我说好不好?”
“偏不听!”宴北大声的吼了出去,抓着手腕就把绳子套了上去。
喻白书气得头都要炸了,一脚踩着他的胸口上,威胁道:“你要是敢绑我……”
话说到一半就威胁不下去了,因为宴北已经把他的手腕给绑上了,正捏着他的脚。
喻白书换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来,道:“宴北,我痛,绳子绑得我好痛。”
宴北手上的动作慢了一拍,坐在床边吹着他的手腕,“不痛,吹吹就不痛了。”
他低着头吹了一会,抬头瞅见他气得涨红得脸,伸着脖子往前凑,“亲亲,也不痛。”
“宴北!”喻白书彻底怒了,“你要是敢过来我就咬舌自尽,我就去死,死在你面前!”
果然这招威胁比他任何的柔情都有用,宴北停在他的面前,暴躁的在屋子里跺脚,连带着摔了不少东西。
绳子系得不紧,趁着他发愣之际,喻白书把绳子解开,在宴北冲出房间在院子里大吼大叫时一跃而起,愤愤地想,他打死都不会帮这傻子了!
手指刚贴在门缝上,院子里的声音便消失了,喻白书无心去想他跑哪去疯了,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没走两步手臂就被拽住,下一刻就被人甩上了肩膀,喻白书扯着他的耳朵大吼,“宴北,你放我下来!”
喻白书再次被放在床上,一拳打在了墙壁上。
不一会宴北再次从院子里回来,手里还端着一盆水,搁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喻白书手握得紧紧的,他恨不得一脚把盆子踢飞,把他踩个稀巴烂,可盆子里的药草又让他莫名得解气,犹豫片刻才把脚放了进去。
估计是宴北特地去三娘家拿的药草,泡完之后,他的腿没有之前那么酸,脚底的水泡也没有那么痛了。
喻白书靠在床头,也不喊宴北,等他回到屋里把盆子端走,侧着身子就睡。
半夜迷迷糊糊他醒了一次,依稀之间有人在他耳边呢喃,疲惫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对带着欲望的双眼,一巴掌挥了过去,翻身继续睡。
宴北没用绳子绑着他,只是蹲在门口,寸步不离。
喻白书闷闷的想,不如大家一起饿死,一起完蛋。
宴北在屋里翻箱倒柜收拾出了一个包袱,扔在床上就跑了。
片刻,喻白书把包袱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他的衣服还有那几颗珍珠,以及他赚的所有银子,傻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这是让喻白书走。
他想到这几天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自己贪黑起早的忙碌,满腹的委屈,抓着包袱就走。
三娘在门口叹气,追上去问了两句,喻白书什么话也不肯说,他又折回去揪宴北的耳朵,骂了两句,只能看着喻白书离开。
喻白书回到镇上就把合约签了,何怜生瞧着他满脸的怒气,不敢问他什么时候开店。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过得浑浑噩噩,瞬间就没了方向,连储备粮食都没了动力。
三娘每次来镇上买菜都会来劝一趟,无非说宴北知道错了,让他回去看看,两人和好别吵了。
他能知道错了?喻白书答案是他不知道。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坐在台阶上看了一夜的星星好几次他抬手,才记起来大傻子不在了,没人可以给他揉头。
三娘又来了一次,看见他坐在街上,面色沉重,“白书,你回去看看宴北吧,他生病了,一直嚷着头痛,说混话。”
她的担心不假,喻白书一个激灵就跳了起来,进屋把银子全带上赶紧去三神医馆去请大夫。
这会天尚早,大夫还在睡觉,他慌忙得拍着着门,冲进去把老大夫喊起来。
老大夫垫着脚穿着鞋子,被他拽了一路,道:“急什么急,等我把医药箱带上。”
喻白书又冲回他的卧房把他的医药箱提上,坐在牛车上恨不得直接跳下去往家里跑。
老大夫整理着药箱,批评着:“毛毛躁躁,幸好该拿得都拿了,否则还得回去一趟,话说这两天怎么没看到你和大高个在街上摆摊?”
三娘摇着头,“两孩子吵架了,大高个在家病着,这本来就傻,要是更傻了怎么办?”
她忧心忡忡的,让喻白书更加担心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宴北那大傻子死活不开门。
三娘无奈的说:“自从你走了,他就把门锁着。昨天还是你三叔翻墙进去才发现他病在家里。”
喻白书望了一眼高墙,轻而易举就翻了上去,先到里屋看宴北,听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呻i吟,心揪在了一起,连忙去把大门打开。
他敲着门说:“宴北把门打开,我回来了。”
半晌,里面才传来,宴北的声音,“不信,假的。”
“真的是我,你开门就能看到。”
“假的假的,一开门就跑了,宴北不信!”
这是痛出幻觉了,喻白书不知道他被幻觉欺骗了多少次。一脚踹了上去,门才缓缓悠悠的打开了。
宴北蜷缩在床上,手上抱着一件衣服,上去贴着他的头摸了一下,揉着他的太阳穴,“乖,我回来了。”
宴北哇地一声就哭了,抱着头缩到角落,“假的假的。白书跑了,不要傻子了。”
老大夫点着一盏油灯,擦着银针,道:“把他头发解了,牵过来我看看。”
喻白书手刚贴在的头发上,宴北一手就拍掉了,“不要碰,白书扎的!”
“别闹了,白书不走。”
“不能扎针,变聪明了,白书就要走!”他拿着枕头扔了过去,把床上折腾的乱糟糟的。
喻白书爬上床,把手递给他,“你听话,白书就不走,一直陪着你。”
宴北吸着鼻子,“多久?”
“你说多久就多久。”
宴北这才试探性的往他身边爬,扑进他怀里,跟着小孩似的哭得一抽一抽的,嘴里还振振有词,“白书坏,不听话,宴北坏,打白书,不是男人,喜欢白书,白书不要走。”
老大夫给他把脉,开了一个方子,道:“这傻子有些中暑,加上急火攻心,脑子瘀血,就烧起来了,先扎一针吧,回头接到镇上在观察观察。”
许是喻白书承诺的原因,宴北没怎么闹,缩着脖子让老大夫给他扎针,眯着眼睛倒在他怀里睡着了。
三娘抹了一把眼泪,她一直把宴北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也以为喻白书和他相处的这么久,总该有些感情的,到时候水到渠成,成亲就再好不过了。
这两天瞧着他们折腾的,难过得不行。
“白书,三娘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傻子是真的对你好,满心满眼的就你一个人,你要是不喜欢,三娘也不难为你,等宴北病好了,我同他好好说。”
三娘心中也有底,他们相处了这么久,说没有感情也不真。真没有感情,喻白书怎么会急成那样。
喻白书没回答,一直等老大夫取了针,宴北清醒他才问了一声,“感觉怎么样?”
宴北按了一下嘴唇,似乎是要讨一个亲亲,想到什么又制止住了,自觉的从他腿上爬了起来,坐直了身体。
三娘送老大夫出了门,就剩下他两人面对面。
宴北低着头瞅着脚尖,“不痛,不难受。”
“跟我一起去镇上,房间我都收拾好了。”
真让喻白书说住一间房的话,他还真的说不出来,估摸着他也听懂了,就不再多说,打开柜子把他衣服收拾好。
宴北乖乖的坐在板凳上,蒙头垢面的,邋遢的不成样子,喻白书给他梳好头,他就屁颠屁颠的去端水洗脸。
洗得时候偷偷瞥他一两眼,喻白书把床上的衣服捡起来,就闻到一股不一样的味道,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宴北急急地解释,“想白书热,热得……白白的,害怕……”
喻白书稳了稳心神,把衣服丢进盆子里,用皂角狠狠的搓,这辈子是不打算再穿了。
“不要生气,宴北错了。以后不敢……再也不敢……”
“行了,没怪你。”喻白书看了他一眼,心道,“真像只小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