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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夫夫吵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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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白书客人越来越多,他每天卖的时间有限,不用起早贪黑在菜场把酱汁和粥做好。
晚上睡觉前用温火熬制味道更加鲜美,现在他手头有点闲钱,为了尽早备至好粮食,他打算去镇上租一间铺子。
正好何家在镇上有些生意,名下有间空下来的铺子,加上何家人被喻白书的手艺收买,二话不说就把铺子租给他。
喻白书去看了一下铺子,地段是个好地段,来往的行人都会经过,面朝南,里面桌椅板凳俱全,还有个小院子两间厢房,最重要的是院子里能种一些小菜,取水方便。
他搬进去的话只需要整理一下厨房,添置一下碗筷,买菜。
何怜生搓着手,“你就说说我这铺子整洁不整洁,东西新不新,价格我给你最低,一年租金二银子,怎么样?”
按着这个地段来算,一个月的租金就得五钱,一年算下来至少六两银子。
有个道理说得好,吃人手软,拿人手短。
喻白书点头说好,从袖口拿出六两银子,道:“这是一年的租金,有劳何公子了。”
他说得客气,言语中带着疏离,何怜生顿时就跟他急了眼,“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我何怜生差这点钱吗?要不是你,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喝酒哩!”
喻白书:“朋友和租店铺没有直接关系,如果是朋友,你应该不会打破我做菜的原则。”
话虽说的难听,但是理是那个理。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选择,喻白书的原则就很明显。
“行吧,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朋友?”
“自然是的。”
在一旁听了许久的宴北,冷着脸插在两人中间,有模有样的问:“白书,那宴北是不是……是不是丈夫……”
喻白书本以为他是要问是不是朋友,差点就回了一个是,没想到被他这么梗了一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这脑袋转得挺快?”
“白书……”宴北扯着他的袖子,“是不是……”
“不是。”喻白书拒绝的很干脆,“你现在还不懂,等你以后懂了在跟我说这些。”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思,动心吗?肯定是动了心。
但是到了哪个地步,喻白书又说不清楚,他的理智不允许两人靠得太近,必须把关系拉开。
说起来他也是个名副其实的胆小鬼,他害怕哪天宴北清醒了,两人就要分道扬镳。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他不想染指。
宴北目光暗暗,小脾气上来,甩开他的袖子。
喻白书抬起手准备揉他的动作慢了下来,“进去看看房间?”
两间房正好避免他和宴北一起睡的尴尬,他进去转了一圈,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并没有什么要打扫的,他简单把床板上的灰尘擦了一下,把大的凉快的那间留给宴北。
宴北看出了他的意图,杵在门口,“要回家!”
喻白书把床上铺上新买的凉席,“有些事等你好了我们在谈。”
宴北冷着脸手指在门板上一直扣,扣到流血,转身就跑,嘴里还念叨着:“回家!宴北要回家。”
“原来你们不是……夫夫啊。”
多出来一个的房间,何怜生是想着以后他家里来客人有个地方住,没想到……
喻白书紧紧地攥着手,道:“合约明日再签,何公子不急吧?”
“不急不急!喻老板,你要不要去找一下,他一个人总归不安全。”
喻白书没有作答,回头在院子里打了两桶水。
收拾完已经是近黄昏,何怜生回了家,他才磨蹭到了门口,看着门板上的那块血迹。
傻子一定是很生气,所以才会那么用力。
喻白书以为他的心够硬,终究还是没忍住,把大门锁上取下钥匙就小跑着往回赶。
来镇上坐车要半个小时,他走回去就得两个多小时,加上山路的确不好走,没一会他脚底就起了几个水泡。
好在现在的天黑的还不是很早,他回到家的时候,三娘拿着蒲扇在村口焦急的走来走去。
见着她回来就赶紧迎了上来,问:“白书,宴北那小子又犯什么混?没惹你生气吧?”
喻白书嘴唇干裂,渴的难受,“没事,他在哪?我去看看。”
“在家门口蹲着,让他进去他也不进去,蹲了好一会了,问他,他什么也不说,急死个人。”
喻白书嗯了一声,心中窝了一团火,对他来说,他对宴北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要是搁在末世谁管救命的恩情,他大可以甩手不管,哪里还会容忍他每天摸一下揉一下的。
可等宴北端着水过来,他那团火又熄灭了。
他想,他一定是贪恋这种温柔。
末世,真的太冷漠了。
宴北把瓢递给他,继续坐在台阶上捡着树杈戳,“就不听话,就要和白书睡。”
“三娘你先回去吧,我和宴北聊一会。”
喻白书坐在宴北旁边,“喜欢分很多种,我对你不是那种想要睡一辈子的喜欢,你对我也不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喜欢,听得懂吗?”
“听得懂,想要和白书一直一直在一起,睡一起,吃饭也要一起。”他敲了敲喻白书手中的瓢,拿过来把剩下的全喝完,“喝水也要一起。”
说他傻他也傻,说他精他也精。
喻白书哭笑不得,“那我问问你,你喜欢哪个白书,以前的白书,还是现在的白书。”
“以前白书乖,现在坏!”宴北撅着嘴,“都喜欢。”
喻白书眉间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失望,快得连他自己都没有捕捉到,“所以啊,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喜欢的是谁。”
“知道,都喜欢,就喜欢白书。”
喻白书说:“那你知道现在的白书是从哪来吗?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又谈什么喜欢呢?”
宴北突然暴躁的跳起来,“你走,你走!”
他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用力的捶着门板。
喻白书脚下起的水泡毫不意外的破了,痛地他眯了一下眼睛。
“白书不要傻子了,白书坏。”
喻白书没听到他的小声嘀咕,望着夜色下的山河,一瘸一瘸的往回走。
哗啦一声,宴北又把门拉开,拽着他的手往自己背上甩,喻白书下意识反抗。
宴北捉着他的手腕,微一倾身。
一阵天旋地转间,喻白书就被宴北抱进了怀里,他生气的拧着眉,“放我下来!”
“不许喊!小心打折你的腿儿!”
哟!这傻子还知道威胁人?躲在大树底下看了许久的三娘给他默默的比了一根手指。
宴北步伐很稳,任喻白书在他怀里怎么扑腾怎么揪怎么捶,他不仅能一脚把门踹上还能轻手轻脚的人放在床上。
喻白书一落床就连忙爬了起来,以免他压下来霸王硬上弓。
显然他想多了,宴北把他放在床上就在屋里翻箱倒柜。
“你找什么?”
宴北身子愣住缓缓转过身,眉头下沉,目光也暗得吓人。
喻白书语气加重:“你到底要干嘛?”
宴北抓着桌子上的茶杯用力的一摔发泄怒气,继续乱翻一通。
这傻子吃软不吃硬,喻白书缓了一口气,才说:“你说要拿什么我给你找。”
房间是喻白书收拾的,找起来比他容易得多。
宴北转过身,整个人都被黑暗笼罩。
身上冷冰的气息,如同换了一个似的。
他目光却缺,“找绳子。”
不仅是气息不对,连语气都不同。
他何曾用过这种生硬带着侵略性的语气和喻白书说过话,喻白书往后挪了一下,道:“找这个干嘛?”
“绑起来,把白书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