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剑笛记》学龙

6、白衣高手

　　世界上冷酷无情、性格怪癖、孤寂残忍之人不是很少。但是表面冷酷内心却狂热，只是看对待什么人。无情，但他却很专情。性格怪癖，得看是什么人欣赏。孤寂残忍，那看是对待哪类人、什么样的人。
　　有的人喜欢酒，有的人喜欢赌，有的人喜欢色，更有的人喜欢钱财和权力。唯独只有他只爱花生和肥肉。我想除了之外，可能再也没有人能找出他的其它嗜好。
　　不过——剑。是他的生命，甚至他爱剑已超过自己的生命。
　　不错。此人便是——丰林飘。
　　神剑谷的少主人。穿着很随便，但一定是干净的，一定是自己合身的，一定是自己喜欢的颜色的。白，蓝，黑。
　　院子里很干净，很整洁。中间一张青石圆桌上一栏花生，一柄乌黑的长剑。一壶上好的绿茶。仅此而已。就这三样东西可以陪着他就足够了。其它的可能他没有去想，也没有必要去想。
　　丰林飘在桌子面前已经坐了两个时辰。院子东边角落里站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清秀脱俗，在哪角落里也站了两个时辰。
　　“斓儿，你有事怎么不叫我呢？”
　　“公子最不喜欢在研究剑谱时被人烦扰”斓儿嫣然一笑。
　　丰林飘这时把一本剑谱慢慢的放在桌子一旁，然后起身望着斓儿道：“你很聪明，也很懂事；而且特别善解人意，尤其是我的意思。不过你……”
　　这时斓儿又嫣然一笑地低下了头，脸上羞涩地道“公子，你又开斓儿的玩笑，我不理你了。”
　　丰林飘脸上又恢复了原来样子，一本正经地道：“对了，我知道我们的斓儿已经长大了，也会有害羞的时候。”
　　斓儿的脸更红了道：“不知道公子在说些什么？斓儿听不懂。”
　　丰林飘道：“好了，不笑你了，你等了我这么久，有什么事？”
　　斓儿用右手把额头上几根长长的青丝往耳后一钩，抬头看着丰林飘道：“公子，郭大叔今天去赶集回来说，江湖上有人在议论南飞雪跌落山崖了，生死不明。”
　　丰林飘听了此话，脸上的肌肉立刻僵硬，良久才道：“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么？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还没有等斓儿口中的回答，他已经将长剑拾在了左手上往院子大门夺门而去。人影已不在了，斓儿才道：“公子你要去哪里？”
　　斓儿话音一落，从深谷远处传来回音：“告诉我爹娘，我出趟远门有事要办。不用担心，办好事我就回来。你自己也要保重。”声音渐渐远去至消失。
　　大街上一片热闹，一辆棕色的马车正向东街行去。车夫手里的赶鞭不时向那匹棕色的好马身上鞭着。看得出来马车里的人一定很赶时间。
　　大街两旁的行人都小心地给马车让道。人群中也有人开始嘲杂起来。只听见其中一人道：“这先知山庄的人就是很霸道猖狂，街上这么多老人和小孩，他们竟然这样驾马车……。”
　　马上旁边的一位老大爷道：“哎…你们还是少说话，小心他们有人在旁，那可不得了。”说完只是一味地摇头叹气。这可以想象先知山庄有多么令人发指，更是不敢言明。
　　丰林飘脸上本来很平静，但是刚好听到刚才那两人的议论。这时脸上表情变得很愤怒、气愤。本来自己就打算去先知山庄打听消息的，顺便可以替街坊四邻的愤慨不满而出口气，可以让先知庄可以低调些。
　　先知山庄的庄主郭无恨。人称先知老人——意思就是江湖上所发生的大小事件他们都会第一时间独家掌握。据说他手下在全国各地都有地下眼线。此山庄武功不是最厉害，最厉害的是消息和情报。知道武林中每一位有名头的个人资料及动向。
　　当马车停在了山庄大门外。车上立刻有两个体白无须穿白色长衣的中年汉子跳下马车直向大门内奔进去。而大门外两边的白衣家丁好像木头人，一动不动。
　　院子里身材高大、脸型偏小，而且脸上无多少肉，白色胡须不算很长。正在向水池里洒着鱼食。刚才飞奔进来的两白衣汉子直接到了这老人的面前，其中一人道：“师父，我们回来了 ……只是……。”
　　郭无恨听见此话后，脸色一下黑了，只黑了一下，马上便还原刚才的表情道：“都说你们是一群不争气的东西，有哪一件事办得很令我满意？”
　　“人没有查出来去了哪里，是么？”
　　那两个白衣汉子一个叫必灵，另一个叫必通。只是必灵必通相互望了一眼，然后低下头道：“徒儿无能，没有查出南飞雪跌落下山后去了哪里。请师父责罚！”说完两人同时双膝往地上一跪，再也不出声。
　　郭无恨摇一摇头，还是继续洒鱼食道：“有查出来是什么帮派？或是什么人？”
　　必通稍微抬头低声道：“有，是西林雪山，我们还查出江湖上有名的杀手易云天也在其中。”
　　这时郭无恨脸色一下变得更黑了，面上肌肉僵硬，本来脸上就没有多少肌肉，现在脸色更为恐惧难看。过了少许时间才回过头来道：“这些年来我没有白教你们。总算还是有点长进。你们下去吧。”
　　这时施名寒从正厅走了出来脸上木无表情道：“师父，灵通二位师弟回来可有收获？”
　　“有点，但是足以惊人。”
　　“什么消息如此令师父您老人家都这么说？”
　　“你跟了我这么些年，可知道易云天这个人？”
　　当施名寒听见‘易云天’这三字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了，眼里流露出一种害怕的神色，一语不发。
　　郭无恨用双目斜射了他一眼道：“怎么不说话？”
　　施名寒良久良久才道：“当然知道，江湖上有名的冷面杀手，而且是□□上的头号杀手。”
　　“他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雇佣他的人，凭我掌握的资料，这个人一向都独来独往，很少在江湖上露面。一定是有其它原因。”
　　施名寒两眼目光如炬道：“要不我亲自出马去查这件事，师父可否允许？”
　　郭无恨冷笑了一声，然后又摇了摇头道：“别忘了，我们先知山庄在江湖上的重要性和地位，我们是专门找人和打探消息。我一直都是经营情报为主。明白吗”
　　“徒儿当然知道，放心我会查探出是什么原因让易云天这样的人可以雪山那些人卖命。”
　　“好，你记住，我们只要情报，其它武林恩怨都和我们无关。着重你还要去查一件事……”
　　还没有等郭无恨说完，施名寒道：“是南飞雪的下落，相信这个消息一定很有价值。”
　　郭无恨听完满脸露出了奸诈的笑意道：“不错，不错，你就是比其他人都要聪明。那就着手去办好，千万不要令为师失望。”
　　施名寒恭敬地向郭无恨低头鞠躬道“师父放心，徒儿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脸上的笑容更是奸诈无比。当他转身刚想离去时，突然发现堂屋顶上站着一位身穿白衣，手持长剑，面无表情的年青人。——丰林飘。
　　这时郭无恨也发现了，他打量了一下这年轻人，体白无须，身高中等，但是那双眼睛特别有神，而且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站了多久。这种境界太不可思议，太可怕了。
　　郭无恨抢先站在了施名寒的前面道：“原来高手大驾光临，老夫竟丝毫未觉察到，失礼了！”
　　房顶丰林飘棅剑道：“好说，先知庄主如此低调，可是我在外面看到的先知山庄的人可比你老人家威风多了……。”说完脸上冷冷一笑。
　　郭无恨听了这话后，脸上顿时开始烧了起来，犹如一篝熊熊的烈火在他脸上燃烧，总觉得对方是开讨说法，来看笑话。自己教导无方，弟子们出门在外不懂规矩，横行霸道不可一世。不由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丰林飘这时语气更深沉道：“怎么？你先知老人在江湖上还算是个人物，难道你门下弟子在外的一切举动你是不知道，还是放任不管？”
　　郭无恨露出一脸惭愧之色道：“阁下教训得好，老夫不敢有半句怨言，我的确很少管他们在外面的一切举动，我只好恭听阁下训言。”然后抱手双拳道：“惭愧、惭愧。从今以后老夫一定严加管教。”
　　这时他稍微将左手中的长剑扛在了左肩上，然后望着郭无恨道：“但愿你是真不知道，不然我们江湖中人会耻笑你。”
　　这时后面两条人影向丰林飘飞撞而来，郭无恨与丰林飘正面相对绝对也看到了这两条人影，只是来不及阻挡。只见丰林飘两眼一转，随后听见拔剑的声音响起‘当、当’两声。身后两把长刀同时落在了地上，紧接着同时又是两声惨呼声，惨呼声同时叫出同时终止，两个人同时从房顶直接落到了地上那两把长刀的旁边。丰林飘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站在哪里一动不动。
　　郭无恨的脸已经僵硬，而且露出了惨白之色，根本无语可发。这时他身后的施名寒准备纵身跃出，但刚起身，就被郭无恨右手一挡，便收身站在原地，眼神里流露出仇视的锋芒。
　　丰林飘冷冷一笑道：“这便是先知山庄待客之道，总算见识了。”
　　施名寒更是双目凶光四射，道：“阁下自认为武功天下第一，虽然我不是你对手，但是我也要出手，一表愤怒不满之意。”
　　郭无恨这时厉声道：“丢脸还没有丢够么？知道他是谁么？”
　　施名寒顿时一语不发，只是凶光目射丰林飘。院子里直奔来了好几位先知山庄的弟子，手里都操起了长刀，都凶光四射望着房顶上的丰林飘。丰林飘一看，又是冷冷一笑。
　　郭无恨只是两手向后一挡道：“大家都滚出去，这里什么事也没有，快把那两具尸体抬出去。”
　　施名寒目光一直没有转移道：“师父知道他是谁？”
　　郭无恨很确切地道：“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阁下应该与神剑谷有些渊源。”
　　这时施名寒的眼神里露出了极为恐惧之色道：“神剑谷，我们的卷宗里面记载少之又少，好像在江湖上根本就有人会提起。”
　　丰林飘冷笑一声道：“看来你们知道的还是不少，就连神剑谷你们都有资料，看来我今天来对了。”
　　这时郭无恨听了此话脸上露出一丝放松的笑意道：“阁下找老夫有事请道来，老夫一定尽力而为。”
　　丰林飘这时语气委婉道：“在下刚才杀了你那偷袭的两名弟子，先生不追究么？”
　　郭无恨脸上立刻表露出惭愧只色道：“老夫本想出手阻拦，只是他们太快，已经来不及了。老夫绝不会记在心里。何况像阁下这等身手，我岂敢不自量力！”
　　丰林飘道：“在下是谁，你们不必知晓，我想知道南飞雪是被何人何帮派打下山崖的？还有后来的去向？”
　　郭无恨一听，心中便真的放心了，原来也是来求消息的。所以不必担心。郭无恨长长吹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一切都好说……，只是……”
　　丰林飘双目一转，从腰间衣兜里挥出一叠崭新的银票道：“在下懂得规矩，需要多少？直接开价。有的是钱。但是要值得起我的钱。”
　　郭无恨只是苦笑一声，然后摇了摇头道：“阁下误会了，并非钱的问题，如果不是阁下手下留情，老夫这条小命都没有了，只是……只是……”说话便吞吐起来。
　　丰林飘这时双目突然露出一种可怕的神情道：“有话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这时郭无恨道：“我们只能告诉你，是西林雪山的人，但是其中之一就是易云天。”
　　丰林飘冷眼一望郭无恨，道：“南飞雪的下落呢？你们真的不说，还是没有查到？”
　　郭无恨满面表情严肃，道：“绝对不敢有半分欺瞒，确实没有查出。”
　　丰林飘这时将手中的银票如飞盘一般飞向郭无恨，郭无恨双手用全力接住，然后道：“不敢收，阁下这等绝顶高手，老夫能为你效劳，也是莫大的荣幸，岂敢要你的银票。”双手举起银票想还回。
　　丰林飘人已不见，声音从远处传来，道：“在下是非分明，只是望你门下众等行走江湖时行为举止多收敛些，如我下次遇见目中无人者则如同刚才偷袭我之人的下场。”
　　郭无恨这才放下心来，用愤怒的表情看着施名寒，道：“都记住啦，以后出门都给我低调点，不然我一定不会轻饶。”说完便匆匆忙忙向大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