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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江平,是父亲给她取的名字,希望她能在和平的尘世里拥有一个平凡快乐的人生。如此简单的愿望,朴实得令人讶异,哪个父母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怎么会只期望于女儿平平凡凡过完一生的?

      “江平,江平,好平的江啊!你爸爸取名字可真偷懒,我这名字,据我爸说我的名字可是翻了两大本字典才找出来的!寓意我将来要像大鹏一样展翅高飞,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六岁那年学前班的玩伴鹏飞嗤笑着打趣道。她咬了唇不说话,心下不以为然地反驳:‘鹏飞,鹏飞,还天蓬元帅在天上飞呢,还不是掉到地上变成猪了’。
      可放学回家后,她却第一次向父亲抱怨起的名字太过简单,央求着父亲改个愈益深厚的名字。父亲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对母亲说:“我们的孩子也长大了呢,有主见了!”却不提改名字的事。孩子的注意力有限,很快她变被父亲给她新买的玩具娃娃吸引过去。童年有太多的新奇的乐趣等待着她去发掘,改名的事在那一天后便被她抛到了脑后,不再想起,于是她的名字便继续保持了下来。

      生活不停地流转,她的家也不停地从一个城市换到另一个城市,有时候长点能呆上一年,有时候不到三个月又要搬家。频繁地搬家让她总是没有要好的朋友,可她不介意,有父母疼爱便很好,搬家早已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不会让人生厌。

      十岁那年,换了新环境。因为在学校时,名字过于简单,常被老师点名提问,她不胜其烦才再一次提及改名,这一次,父亲的微笑却带了苦涩,怔怔地望了她许久才长叹一声道:“孩子,平平淡淡才是福啊!”
      那一天的那一晚,她在睡梦中醒来,迷迷蒙蒙地跑去厕所,父母亲的房门还透着光,她轻轻地贴上耳朵,听见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与父母交谈,迷茫中她听见父亲用疲惫而略为激动的声音低吼:“我们跟你走,请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以及男人低沉却安抚人心的声音:“我不逼她,若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无法阻止。”
      她在门外歪了歪头,想不明白话语的含义,终抵不过睡梦侵袭,爬回自己温暖的小床上,安心地陷入香甜的睡眠。睡梦中,她似乎梦见了母亲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梦见了父亲落在她脸颊上的亲吻,梦见父亲携着母亲离去时,回头微笑着说:“孩子,你这一生都要平安幸福,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第二日醒来,父母不在房内,她饿着肚子上了学。
      傍晚回家,父母不在,她蹲在家门口等到了半夜,没有等到父母,却等到了拥有昨晚那陌生男人声音的叔叔,叔叔姓齐,她便叫他齐叔。齐叔要她跟他走,说是她的爸爸、妈妈不会再回来了。她倔强地不肯离去,守着家门等了三天三夜,终于明白再也没有人关心她会不会饿,会不会着凉,是不是不快乐。
      她锁了门,跟着半夜来看她的齐叔回了家。齐叔很忙,终日不见人影,只是半夜时偶尔会回来。他不是她关心的人,所以她也从不问他去了哪。隔了半月,齐叔问她还想不找找爸爸妈妈,她说想。第二日,齐叔将她送入另一座城市的一所封闭式院校,学习暗杀、擒拿、伪装、秘密通信、密码研究、照相术、心理学、解剖学、毒药学、爆破学、计算机、舞蹈、书画、外国语文(俄、英、法)、野外生存及厨艺等等课程。
      她不知道学习这些课程与找爸爸妈妈有什么关系,可是她别无选择,只有努力学习,也许这样爸爸妈妈就会回来看她了。七年后,她的单科不是最佳,但好在各科都学得不错,总体成绩总是第一。齐叔接她出校,看了她的成绩汇报,却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许是早就从教官处知晓。他只问她:“要不要加入组织?”
      她抬眸轻笑:“有我选择的余地吗?”
      齐叔一滞,倒也笑开了:“真是个聪敏的孩子,江蓠的孩子果然不是笨蛋,不过你要是不答应,我会帮你,毕竟你父亲当年在组织中时,曾有恩与我。我送你离开,但不许你再追查你父母的事。”
      “不,我要加入,我想知道我父母到底为什么会弃我离去!”她语气坚定,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信念,不会改变。

      可惜,三年的密探,得出的结局却让她不知该哭还是该放声大笑。离开时疼宠自己的父母不光是假的,而且还是受了组织命令杀害她真正父母的凶手,只是最后离去时,看着襁褓中挂着无知笑容的自己,难得地动了恻隐之心,终不忍下手,带她背叛组织,于闹市隐姓埋名居之。
      十岁那年,组织竟派了当时排行第二的杀手来到他们居住的城市,刺杀身为组织背叛者的父母。父母觉察这次的凶险,为保全她万无一失,便将她独自留下。只吩咐了齐叔,保她安然,若是她长大后得知真相,想为亲生父母报仇,不要拦她。

      她看着查得的资料,心痛万分,原来她一直亟待得知的真相竟是如此令人心寒,三年苦查如今又有何意?她脑海里没有一丝一毫关于亲生父母的影像,有的只是母亲哄她入睡时温柔的笑脸,父亲看她欢喜玩耍时满足的神情。报仇?家破人亡的仇恨,她该向谁讨还?父母吗?她所有关于幸福的记忆都是父母给的?真要这样做,她将情何以堪?究其根由,她只恨组织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家破人亡。这恨,她必要他们亲还!

      她不动声色,渐渐地打听到组织顶层人物的行迹,佯装不经意地接近,小心取得他的信任。他只当她是条狗,喜时给块骨头,怒时打骂也是时常。她不吭一声,淡淡地笑,刻意间流露不经意的伤感竟像是爱他至深。他不知道,他肆意践踏她的自尊,她却是要他命的。

      待时机成熟,她引了早已勾搭好的对手攻入组织,混乱中,她用组织教会的暗杀术亲手解决了他的性命。而后干脆地撤离,一身是伤地逃回自己秘密置办的家,她轻抚伤处,心中没有满足,只余一片空白,真真假假过了那么些年,拼尽了全力,如今回想,仿若一直置身于梦中,冷眼旁观,看着自己做戏,或悲或喜,或嗔或痴,不曾为自己喜乐!抱着被子陷入梦想前,她对自己说:“明天开始,为自己而活,快快乐乐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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