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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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2
[03]
纠结王杰希究竟是谁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解答，她第二天在食堂吃饭时就看到了墙柱挂着的小屏幕上正播着荣耀赛事的新闻，除了关注今年强势依旧的嘉世、百花、霸图等队伍外，还重点报道了微草战队的新秀，那就是王杰希。
看到这熟悉的名字和屏幕上的人，顾诗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一时竟不知道是该感叹王杰希不是女生好，还是感叹这人居然真是个大小眼好，她想了想，掏出手机照了张照片发给了喻文州。
顾诗：[图片]这就是你昨晚聊天的对象吗……
喻文州直到下午放学，估计是在吃饭时才回话。
喻文州：是他
简简单单两个字，没下文了。
顾诗停下了收拾书包的动作，傍晚的霞光在窗外的天幕之上晕染着，冷蓝色与绯红的色调一点一点交融。
隔了四个小时回的消息。她有点酸溜溜地打字。
顾诗：你们俩关系怪好的，竟然聊出了帆船……
喻文州：？
顾诗：没什么啦，你在忙吗
……恐怕只有女生会比较在意聊天软件上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吧，她寂寞地想，比如他们在一起后自己是第一时间换了头像个签什么的，但是喻文州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没动静……
喻文州：刚结束训练，你那边放学了吧
顾诗拎起书包，一步步朝教室外走去。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日燥热的气息，走出教学楼后她低下头，刻意鸽了喻文州五分钟之后，才慢悠悠开始地打字。
顾诗：放学啦，正准备回家
喻文州：那路上小心，别玩手机了，你到家再聊吧
到家之后恐怕这人又要开始晚上的单独训练了……顾诗心里很不是滋味地想着，双方都行程紧凑的每一天，明明有时候一点时间都挤不出来，但是碍于一些说不出的原因，他们俩搞得跟完成必须的日常任务一样例行公事谈话……现在真的不是正确的时间。她不止一次这样想过——再忍忍，再忍一年……以后会好的。
到家后顾诗借着吃晚饭的时间的刷手机，发现班级群里化学课代表又临时加了一项作业，当时就疼痛得她连吃饭都没了滋味。和喻文州的没说多久的话，她就马上要去面对那小山一样的作业，而对方也开始了晚上的训练。
深夜时作业还没写完，顾诗已经困的要命，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泡咖啡提神的功夫里，她忽然想到喻文州说不定还在等一句晚安。
她不清楚训练营预备役的有没有硬性要求几点必须睡觉什么的，但是对于第二天明显会又高强度训练任务的准职业选手来说，熬夜还是百害无一利的。思及至此，顾诗拿起了手机。
顾诗：今晚作业贼少
顾诗：我教辅也做完了！准备早睡早起精神好
顾诗：小哥哥晚安，你也要早点睡
打完字后，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捧着咖啡朝着窗外发了片刻的呆，桌面上的手机发出了嗡嗡的震动声，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锁屏上显示喻文州回复了一句“好的，晚安”。
顾诗看着窗外对面的居民楼，密密麻麻的窗口只有几个小小的正方形里还亮着光——她喝了几口咖啡，一股苦涩的味道从嗓子一直滑倒胸腔之中。
顾诗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有些头疼地把桌面上的灯又调亮一些，而后拿起笔，继续填着练习册上的空白之处。
夜幕如同一张密密的网铺盖住了整座城市，她搞不清自己奋斗到了几点，只是最后起身伸懒腰时连对面那仅剩的几盏孤灯都不知何时熄灭了，家里也静悄悄的，只剩她房间里还存着一丝丝光亮——睡前她又看了眼手机，喻文州不在线，顾诗钻进被子时脑子还是晕的，走马观花似的掠过晚上没做出来的题。
她就在一片万籁俱寂的黑暗里，好像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孤独感悄无声息地蔓延着。
[04]
十二月末。
临近新一年的快乐氛围对于毕业班来说显然是不存在的。尤其是刚刚结束了高考报名，高三楼里随处可见各种激励人心的条幅标语，顾诗下课争分夺秒地抢洗手间空位，一进卫生间就见一条红底黄字的横幅明晃晃地挂在惨白的瓷砖上，上书——
“你在这里的时候，能背一首古诗两个公式三个单词。”
顾诗：“……”学生会宣传部哪个逗比写的横幅，就他妈连我们解决生理问题的时间都不放过吗。
元旦的三天假改成只放一天，还附加一堆作业。
放假那天下午顾诗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上次和喻文州见面还是国庆假里的一个早上，从那之后两人便只靠视频电话和各类社交软件联系，现在她感觉自己第二天拼一下，还是能拥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来见男朋友一面的。
心动不如行动，几乎是在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的那一瞬，她便改变了回家的路线直奔公交车站而去。从附中到蓝雨俱乐部的站点不多，大约只过了十几分钟，等理智重新回来时，顾诗发现自己已经是在俱乐部对面的车站了，掌心上的手机已然是打电话界面，联系人那一栏喻文州三个字映入了眼帘。
——来都来了，要是面都不见也太亏了……顾诗想着，把手机凑到了耳边。
几声忙音后电话被接通了，喻文州那熟悉又很有磁性的嗓音很快落入了耳畔：“顾诗？”
电话那头好像还挺热闹的样子，所以他声音压得有点低，顾诗还听到喻文州似乎是回过头和什么人说了一句“我出去接个电话”。
她忽然便有些后悔来这里了，空闲的手不自觉地摩擦着衣角，略显犹豫地低着头在站台那来回徘徊着。
“今天嘉世来这边打友谊赛了，”一声不轻不重地关门身后电话那头立马安静了下来，“嘉世训练营的学员也来了几个，方队就让我们随意切磋一会，所以刚刚有点吵。”喻文州耐心地解释道。
“这样啊……”顾诗仍是有些尴尬，“我这边也刚放学，元旦就一天假。”
“一天，”喻文州听此也有些无奈，“我本来还打算去约你出来放松一下，看来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了。”
“但是凡事总有意外嘛……”顾诗抬眼看着对面高楼上蓝雨俱乐部的标牌，闻言心中轻松了许多，“文州，我就在你们俱乐部外。”
“……”短暂的沉默后，喻文州开口道：“真在？”口气里带着些许意外与惊讶。
顾诗忍俊不禁，之前的焦躁和踌躇都在这个一向沉稳的男生现在明显是不冷静的声音里变为一种窃喜又小骄傲的情绪。
“真——在——啦。”她故意拖长声调，“骗你是小狗好吗。”
一阵脚步声传来，喻文州像是也笑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少年的声音如同一只翩跹的蝶，落在她心中那朵花之上。
顾诗忽然就有点想哭，她忍了忍，最终认真地开口道：“好，我等你。”
——多久都等得起。
[05]
片刻之后，顾诗一声不吭地跟在喻文州身后，脑子里还在回放刚刚自己一见着人影就激动地跑过去，直接吊在喻文州脖子上不肯松手的场景。
此刻男生的手还自然地搭在她的肩上，她红着脸视线扫过身边人嘴角那一直勾起的弧度上，恨不得想直接挖个洞然后钻进去躲躲。
“我一个外人去你们活动室不大好吧，”走了一段路后，她决心将那个丢人的场景拖到脑内回收站里删掉，连忙转换话题迟疑地问道。
“我刚刚和方队打过招呼了，”喻文州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特意说明是带家属，方队也懂了，所以你放心吧。”
顾诗：“……家属什么鬼，你还真把我当你女儿了？”
喻文州在活动室门前停了下来，听到她说的话后本来打算开门的动作一顿，手握在门把手上，而后回过头好笑地看着她，“你说家属什么意思，真的是不懂吗？”
顾诗捂住脸：“快别说了……我懂还不行吗。”
喻文州这才将这个话题暂时带过，他推开门，示意顾诗先进去。
她甫一进门就有点后悔了，因为她一出现在活动室里，便感受到了齐唰唰投射过来的视线。她一紧张就姿势就有点僵硬，倒是喻文州，一点也没不自然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对几个人笑道，“之前提过的，我女朋友。”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几个男生鼓起了掌，其中一个很面熟的男生还用一种夸张而又感动的口吻赞叹道：“我来翻译一下喻文州的话吧，一首我们不一样送给大家，他刚刚其实是这个意思，大家挨个给嫂子打声招呼就散了吧，毕竟我们不一样。”
“黄少天。”喻文州在她背后提醒道。
顾诗立马就回忆起几个月前的下午，那个来学校找喻文州，不说话就会死的男生。她还没来得及换上礼貌的微笑，黄少天话音刚落房间里便响起了起哄声，还有几个人在那悲情地唱着我们不一样。
“我之前真的以为喻文州说他有女朋友是开玩笑的，”她看见一个男生幽幽地说道，“结果还真变出个妹子来了，惊喜且意外。”
顾诗：“emmmm……”她之前有听喻文州说过蓝雨没有雌性生物的传说，现在看来果真是……大猪蹄子！他骗我！
顾诗很快就惊讶地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个姑娘，也在那笑着鼓掌。
有个姑娘就算了，关键是这姑娘长得还贼好看，肤白貌美，腿长的逆天。
顾诗不禁暗自打量了今天因为走的急而忘了一键换装的自己，顿时有种相形见绌的惭愧感。
她有些不满地伸出手，掐了一下喻文州的背，“……你不是说你们战队连猫都是公的吗，那个长的跟明星一样的小姐姐是谁！交代一下。”
喻文州不动声色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一边无奈道，“那是嘉世训练营的，叫苏沐橙，不是说了今天嘉世来这边了吗。”
“你仔细点看，她穿的不是蓝雨队服。”
顾诗：“……”惨了一时震惊，连红蓝都不分了。
“那你待会是不是也要和她切磋啊……”她目光游离过苏沐橙那双大长腿，在女生那漂亮的无懈可击的脸上停驻良久。而苏沐橙也像是注意到她的眼神一样，冲着她回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时间不会太久的，”喻文州似乎是理解错了她的意思，“待会你在旁边稍稍等一下，看会手机打发时间都可以，结束后我们可以一起。”
顾诗：“……”竟然没抓住我那句话里的重点吗。
这边已经轮到苏沐橙上场了，只见女生拖了把座椅坐下，正微笑着的黄少天说着些什么。
顾诗有点焦躁地看了看那边，又看了看明显是注意力在比赛上并且准备过去观战的喻文州。
于是她一把抓住了男生的胳膊，小声地开口道，“等等，我有件事——”说着她卸下背包的一边，把包垫在弓起的膝盖上飞快地拉开拉链，掏出笔袋将一只中性笔拿在了手上。
喻文州疑惑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顾诗迅速地扫视一周，满意地发现现在屋子里的人都围在苏沐橙黄少天那边观战，没人注意她这边的状况。
她磨了磨牙，把喻文州外套和里面衣服的袖子向上撸了一点。然后低下头拿起笔就开始在他手背上进行艺术创作。
喻文州简直哭笑不得：“你这是在干什么？”
顾诗没理他，专心致志在男生手背上画了一只……小猪佩奇。末了还不忘在画作边签了一个龙飞凤舞的“顾”字上去。
“ok，”大功告成后她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喻文州的手臂，“我留好标志了。”
“不许擦。”这人竟然得寸进尺，还不忘威胁道，“我待会要检查的。”
喻文州无语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简笔画，几度张嘴又闭口，最后只吐出这么一句话：“……你开心就好吧。”
几分钟后，当轮到喻文州切磋、露出手背上的图案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原来你是个社会人。”苏沐橙看向对手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顾诗在一边笑得直抖。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02
